第298章 擄心的過往

  因為我感受到了身上火*辣辣的疼。


  這種感覺，簡直要命。


  她正在扒我的衣服。而衣服似乎已經粘在傷口上，所以，即便她的動作十分輕柔，十分小心可還是把我的傷口撕裂到了極度疼痛。


  「對不起，很痛是嗎？你的傷口都粘在衣服上了。你忍忍。」


  紅姨看到我疼的樣子，簡直心都碎了。兩條秀美的眉毛，緊緊擰著。心疼無比的表情。


  然後，小心翼翼的，給我處理傷口。


  為了給我上藥。我這上身全都被她扒開了衣服。


  我忍著巨疼，享受她給我上藥。


  是的，是享受。


  這種被人照顧的感覺，無論多疼痛，都是享受的。


  我人生中，第一次體驗到了被女人關心和呵護，原來是這樣的享受。


  就算自己身受重傷，也是幸福無比。


  「快了。你忍忍。師父會很快回來，所以我得動作快一些。」她現在臉上是緊張。


  我看到她臉上緊張又心疼的表情。內心竟然開始顫*抖。


  「音兒，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這時候，柴堆上的蘇嘗，竟然一邊搖頭。一邊喃喃道。


  並且，一臉的自責和內疚。


  看到他的表現，我驚訝起來。


  難道，這背後有太多震撼的故事不成？

  「她怎麼了？」我用神識和他交流。


  「她為了救我……被師父給……給……」蘇嘗竟然連說的勇氣都沒有。


  「怎麼了？師父是誰？」我十分好奇。為什麼一直提到師父？

  並且，我這一身傷，還是師父給打的？


  「師父就是張無天。他把音兒給……」蘇嘗說著，臉上的表情簡直是肝腸寸斷。


  這話，讓我大大的震驚了。


  張無天，不正是我現在的師父嗎？


  當年，師父竟然把他打成了這樣？


  還懲罰了紅姨？


  紅姨當年也是師父的弟子？是我的師妹?

  這……


  事情為什麼會是這樣？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把音兒給怎麼了？」我追問道。


  「他把音兒給送去了石頭寨。」


  「石頭寨？」我現在完全無法理解，這被送去石頭寨到底是有多嚴重？


  似乎，這該是一千多年前發生過的事情。這是一段埋在蘇嘗心底很深刻的一段過往。否則，他不會在進入我心中的時候出現現在的情節。


  更讓我吃驚的是，師父……他竟然在一千多年前就存在了？一千多年前，他就是我師父了？


  那……那……


  呼！

  我簡直無法再想下去了。事情的複雜性再次刷新！

  在我的認知中，師父明明對我很好。對我簡直捨不得動一根手指頭。就算我平時淘氣，可他也從不打我。


  在我印象中，師父簡直比大伯對我還好。比親爹媽還好。他甚至故意把自己的手抄本放在我能拿到的地方，故意給我留空間，讓我偷學那些他似乎不大方便教我的東西。


  所以，師父對我的那種愛護我是能夠感受到的。不但是愛護，還是暗中的*寵*溺。


  似乎，他正在把什麼東西寄托在我身上，似乎，他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我的肩頭。否則他不會教授我那麼多東西，更不會如此暗中*寵*溺我。


  為什麼在一千多年前，他打了蘇嘗，還打成這樣？


  為什麼還要送紅姨去石頭寨？

  難道，紅姨被送去之後，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我竟然對一千多年前的事情，十分的好奇起來。


  更讓我好奇的是，師父一千多年前，就是蘇嘗的師父了，那……那師父多少歲？

  我所認識的那個他，到底是輪迴了還是真活了那麼久？

  這麼一想，我竟然感覺師父太不簡單了。


  師父，到底守著多少秘密不告訴我？

  這到底是一樁什麼事情，非要把我折磨成這樣？


  我現在，簡直是被ｂｉ到了恨不得現在就扒開真相的境地。當然，我也感受到了真相就在眼前。這個蘇嘗，馬上就會告訴我，讓我知道一切。


  「來，你別動。」紅姨小心翼翼的，把我身子反轉過來，讓我仰躺。然後，小心翼翼的在我的身上擦藥。


  我就這麼一邊強忍劇痛，一邊看著她的臉，這一張認真的臉上的表情，讓人莫名的動容。


  光看眼神就看出，她對我的這份愛是如此的深厚。


  我再次詢問蘇嘗：「我這個身體，是我們分離之前的，還是之後的？」


  我最好奇的，就是這一點。


  紅姨現在照顧的，是一個惡魔還是一個正常人？


  「分離前夕。」蘇嘗說著，一雙眼睛中竟然流露出一抹空洞，以及一抹悲傷。


  他竟然會悲傷？


  他提到分離的時候，看起來有些不經意，可是，卻似乎是故意在逃避……


  不過，他的話很顯然，是在說，這是分離前夕？


  也就是說，紅姨現在照顧的，還是之前那個還正常的我？那個還沒被分開善惡靈魂的那個我？


  我頓時渾身一顫。


  這種感覺，簡直是讓人難以置信。


  那種「完整」的感覺，瞬間在心中炸開。


  是的，完整。


  正常人類，本就是有殘缺的，有缺點有弱點還有殘點。


  人的善魂惡魂，本該同時存在肉軀中。


  這才叫正常人。


  我現在，竟然在心中還保留了自己還是正常人的前夕？

  難道，之後的事情，就是……就是我被分離成了善惡兩魂？以至於發生了一千多年以後的這些事情？


  那麼……這分離之夜，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現在震驚到了極點。沒想到，還有很多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師父為什麼打我？」我問起了蘇嘗。


  蘇嘗，一聽，頓時渾身一顫*抖。然後，雙目再次是愕然的看著我。閉上了嘴*巴。他沒有說一個字。


  看著他這番樣子，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閉嘴不言。


  「為什麼不說？」我詢問道。


  「有些東西，不該是我來告訴你。」現在的蘇嘗，並沒有了我一開始看到的那個凶煞的模樣了。


  而是語氣變得相對友善。並且，他的語氣中，還帶著無奈。


  就好像，這次被我帶入夢中，他承受了很強的精神衝擊。


  尤其是他看到分離之夜，紅姨這般照顧他的時候，他竟然還流淚了。


  既然他還能流淚，還知道感動，證明，他還沒有壞透。證明他還有善的一面，還保留了良知。


  也許，這是我之前在他心中的時候，他沒有真捨得把我滅掉的緣故吧。


  惡，似乎也沒有絕對的惡。哪怕是被人分離過。


  可似乎，總會在惡魂中殘留善意。


  「音……兒……」我從嘴裡擠出兩個字來。


  「師兄，別動，音兒給你擦藥。時間很緊急。師父馬上就要回來了。要是師父看到我給你治傷，一定會打斷我腿，然後把我賣山裡去。」紅姨竟然是嚴肅起來。


  「音兒！」我再叫了她一聲。


  「啥？師兄你有啥不舒服？」她現在一心只關心我的身體和傷勢。


  「我，為什麼。被，師父，打？」我發現自己喉嚨像火燒過一樣。


  只能發出沙啞的聲音。


  「什麼？師兄，你是不是被師父打失憶了？你竟然不記得為什麼？」這時候，她一臉吃驚的看著我。滿是不可思議的表情。


  「我……忘記……了。」我現在每說一句話，都喉嚨撕裂一般的疼痛。


  我不知道，師父到底會為了什麼事情，如此毒打我。


  但是，我卻很清楚，師父一定不會平白無故把我打成這樣。


  一定是我犯了滔天大錯，一定是我自己有錯在先。


  「若不是師父心懷慈悲，你現在已經被他丟煉丹爐里烤成灰了。師父他老人家也是傷心到了極點，才會對你下手如此狠毒。不過，這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再記恨師父他老人家。畢竟。畢竟……」


  紅姨欲言又止。似乎，有些話，她不忍心開口。


  「畢竟什麼？」我追問道。


  我現在，對一千多年前發生的事情，相當感興趣。我十分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才被分開了靈魂。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畢竟真的是你錯在先。所以師父他……按照師父的脾氣，這件事他本該清理門戶，可是卻對你如此手下留情。已經算是莫大的開恩了。」


  紅姨說著，眼眸中閃動著一抹疼痛。我能看得出，她對我的「犯錯」一樣是很痛心。


  沒想到，我當年犯了滔天大錯，所以師父要毒打我。並且差點把我打死。


  這……


  「到底什麼事情？」我繼續追問起來。


  「你……你真忘記了？」紅姨說著，一雙美麗的眼眸中，開始閃動著一抹淚花。


  似乎，我這話對她的靈魂造成了強大的衝擊。


  「我……我現在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我確實是什麼都不記得了。


  所以才極度的期待她能告訴我真相。


  倘若，真是我犯下滔天大錯，那麼，我願意贖罪。


  倘若是我真的gan了不*良之孽事，我願意受罰。


  只是我不明白，為什麼我善魂的記憶中，完全記不得這件事情？


  為什麼我什麼都不記得？

  拆魂，對於我而言，應該是除了灰飛煙滅之外，最大的事情了。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在我善魂中沒有留下痕迹？


  難道，當年的事情，真的嚴重到了極點？

  我現在，對自己彷彿是如此陌生。我對「完整」的自己竟然一無所知。我當年到底是什麼人？gan了什麼事情？

  為什麼一千多年後，變成了吳言的我……會再次遭遇這些詭異事情？


  看著我一臉的疑惑。紅姨，開始流著眼淚，梗咽的跟我說起了整個事情……


  當我聽完她說之後，整個人，徹底的顫*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