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被捕
我從沙發里起身,又去玩了會電腦,然後脫掉外衣躺到床上睡覺。
迷迷糊糊之中我又開始尋思,是啊,是馬力殺了黃領,可是前天晚上黃領逼問我的時候,我怎麼會一點想不起來呢?
這場人生真是詭異莫測,難道那個真實的柯北,過的就是這樣的生活?當初,我還對席迪閣的話半信半疑,以為真會有什麼實驗,可以讓我變為真實的人。現在,這個想法已經遙遠的像是另一個星球發生的事情。而劉佳陳芳,這麼多年也沒和她們的世界聯繫上,她們開始也慢慢認同了自己在這裡的身份,開始在虛擬的人生中體會悲歡離合。
按劉佳的說法,他們那個世界的時間和我們這個世界是不同的,也許我們這都過了十二年,她們那裡才過了幾天。所以,她們那裡可能還在維修著我們這個世界的系統,修好了,就會聯繫到她們帶她們回去。但到底如何,誰也不知道。也許我們這個時區已經從他們系統里徹底消失,再也無法修復了,她們也就永遠回不去了。
這麼胡思亂想著,我漸漸睡著了。睡到半夜,我突然被一聲巨響驚醒,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幾個黑影晃著手電筒沖入了我的卧室。最前面的兩個身形高大的黑影同時躍起一個虎撲把我壓在床上,緊接著我的雙臂雙腿都被死死摁住,電筒的光直照在我的臉上,刺得我睜不開眼。
燈亮了,一個全副武裝的警察用槍指著我的頭大吼道:「叫什麼名字?」
我驚愕地問:「什麼?」
他大聲重複道:「說!你叫什麼名字!」
「柯北。」
「大聲點!」
「柯北。」
那個警察直起身,拉過身後一個人來指著我問:「是他嗎?」
那人頭上纏著繃帶,像是從醫院裡剛出來,他探頭仔細看了看我的臉,點頭說:「是他。」
警察一揮手道:「拷上,帶回去。」
兩個抓著我的警察把我從床上架起來,其他警察給我穿上毛衣毛褲,棉衣棉褲,他們手腳很粗魯,弄得我很疼。
「你們這是幹什麼?為什麼抓我?」我清醒過來了,大聲叫嚷道。
一個抓住我胳膊的警察劈頭給我一掌:「老實點!」
他們架著我下樓,有幾個留下來在搜查屋子。
架著我的兩個警察走的很快,我的腳幾次被樓梯拐到,跌跌撞撞的。
到了樓下,三四輛警車、防暴車停在門口,車頂的警燈閃爍著,樓前樓后隔幾步就站著持槍的防暴隊員,還有很多便衣。
我被推進一輛警車裡,左右都坐著幾個身材魁梧的警察,我被夾在中間。車門重重地關上,車子駛出小區。
看看身邊的警察,我一陣恍惚。
警車好像剛啟動就停下了,警察局已經到了,這速度就像我從一張床跳到另一張床。
我被架下車,拖進警局大樓。在燈火明亮的走道上,兩面房間的一些警察都探出頭來看著我們,有的像是如釋重負般興奮,有的向帶頭的警察豎起大拇指,有的卻憂心忡忡,面露懷疑之色。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就是這麼晚還有這麼多警察在局裡,那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我被帶進一間門上寫著審訊室的房間,在屋子中間的一把椅子上被摁下。椅子扶手上有塊夾板,我坐下后一個警察把夾板一鎖,這樣我就站不起來了。
房間不大,只有十幾平米,但空蕩蕩的讓人感覺像在一間很大的停屍房裡。四面牆壁和頭頂都有幾排很亮的白灼燈。椅子在房中間,面前是一張長桌,有幾個座位,現在都空著沒人,桌上放著一台電腦。
過了一會,進來了三個警察,兩男一女。他們在長桌前坐下,坐在中間的那個正是帶頭抓我的。看守在我身邊的武警向他們敬了個禮然後關上門出去了。
帶頭警察看來很急切,很憤怒,他指著我道:「快點老實交代,把你做過的都說出來!」
我朝他不屑地翻了翻白眼。
旁邊的那個男警察年紀大點,看起來五十幾歲,禿頭,面容卻像被塗抹過似的模糊不清,只有一片土黃色。他說:「王隊,還是按慣例讓賀盈先詢問嫌犯的情況吧。」
那個叫賀盈的女警察坐在電腦前,一邊詢問我的姓名住址職業家庭情況一邊記錄著。
我發覺這個叫賀盈的女警察長得很美,簡直像個女明星,身材也很誘人。她立即贏得了我的好感。
王隊突然惡狠狠地打斷了我的遐想:「今晚九點你在哪裡?在幹嗎?」
「我,我在家睡覺啊。」
「有誰可以給你作證?」
「我一個人睡覺,沒別人啊,沒人能給我作證啊。請問發生了什麼事情?和我有關係」
我不慌不忙地回答著一面暗自告誡自己鎮定。
「發生了什麼事情要問你!」王隊又開始大吼,他示意身邊的賀盈,「給他念念報案人的筆錄。」
賀盈拿起一份紙念道:「今晚九點,居委會小柯來到我家找我女兒錢秀紅,他們在客廳不知為什麼事情爭吵起來,這時我和在照顧老伴,沒聽清他們吵什麼。我起身去看,我女兒說沒事,勸我去睡,他們就到門外去了。過了半個小時多我見女兒還沒回來,很不放心,就穿衣出門去找——」
王隊揮手止住她,對我說:「現在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了吧?!」
我一臉困惑,居委會小柯,是指我嗎?錢秀紅是誰?和我有什麼關係?
我對他一臉無辜地道:「我根本沒去過什麼錢秀紅家,我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說。」
「那接下來的事情你是不是也不知道?!」
「什麼事情?發生了什麼?」
「你殺了錢秀紅!」王隊一拍桌子大聲喝道。
什麼,殺人?我愣住了。這可搞得有點大了!
王隊對身邊年紀大的那位警察說:「老董,給他看看照片。」
老董拿了一疊照片走到我面前攤開。
幾張照片從不同角度拍攝了一個中年女子倒在血泊中的摸樣。她體型微胖,面容蒼白,頭髮凌亂。有一張是背面的,灰色大衣後背上,已經呈現黑褐色的血跡像墨色的荷葉一樣垂落。
我冷冷地道:「這又是什麼?我不知道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咯!」王隊嘲諷地說道。
「我真的在家睡覺,什麼都不知道!你們不知道,我這兩天遇到的怪事可多了,我晚上根本不敢出門的。」
「什麼怪事?說說看。」老董一臉偽善地道。
「哎呀,這個——」我欲言又止,「這個說不清,說出來你們也不信。反正,我肯定沒有殺人,這是和我沒關係,你們這是在冤枉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