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處置傭人
餐桌上,葉知南輕輕夾起一筷子白芸豆放入口中,靜待著沈南希開口。
然而她等了許久,卻怎麼也不見有人提起這個話題。焦慮與煩躁在此刻充斥著她的大腦,叫囂著要令她崩潰至極。
怎麼回事,說好的會還她一個公道呢?
難道沈南希因為像坊間傳聞那樣一孕傻三年所以將她的事情給忘記了?
可是這怎麼可以呢?
難道她的耳光就白白被扇了嗎?
難道她被人平白無故的誣陷一事就這樣揭過去了嗎?
眼看著陸重都要就餐完畢回書房了,沈南希卻仍舊沒有絲毫要開口的跡象,葉知南不由得有些著急。
她雖然急在心頭,但面上卻不能顯山露水,否則便是露了怯。她不止一次的在各色書籍上看到過,想要成為一名出色的助手,最起碼的便是泰山壓頂面不改色。
只是即便不喜形於色是基本要求,但葉知南此刻還是覺得困難無比。
因為她現在萬分擔心那個女傭會在背地裡給她下什麼絆子,更怕對方心虛之際會傷害到年幼不更事的葉景初。
更何況自己臉上這麼明顯的紅色掌印,難道大家都看不見嗎?
為什麼沒有一個人問及?
深深的疑惑不解的葉知南沒了其他辦法,只好按照之前用來哄葉景初的法子繼續將事情的發生推動下去。雖然被兒子吐槽太過幼稚,但她不得不說,此刻還能記起有這個法子真的是太棒了!
葉知南按照預定好的,替葉景初夾了一筷子西藍花,在此期間看似無意的輕輕碰了下小傢伙的手背,生怕對方把這個暗號給忘記了。
是的沒錯,她們甚至設置好了葉知南一給葉景初夾西藍花,葉景初就主動站出來開口這一設定。
「媽咪!你的臉怎麼了?」
葉知南看著誇張的舉著筷子捂住自己嘴巴的小傢伙,真心不得不在心裡默默的吐槽真是太浮誇了好嗎!
不過雖然這一眼就能看穿的演技著實令人尷尬,但好在成功的吸引起了正在用餐的另外兩人的注意。
葉知南為了維持住形象只好儘力裝出痛苦的模樣,嘴上卻還倔強的說著什麼:「其實也沒什麼,就當是被瘋狗扇了一巴掌。」
葉景初邊看著葉知南痛苦的表情,邊使勁倒吸了一口涼氣:「可是這都快出血了,媽咪你肯定很痛吧,我幫你吹吹就好了哦!」
「媽咪沒事的,小景不用太過擔心了。」葉知南說著用額頭輕輕蹭了下葉景初柔軟嫩滑的腮部,「只要有小景在媽咪身邊,那就什麼病痛都沒有了。」
陸重看著餐桌上「母子情深」的兩人,顯然感覺到了對方必定是有什麼難以出口的話等自己主動提及,淡淡的開口:「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怎麼會搞成這個樣子?」
葉知南見兩人中終於有一個肯搭理自己了,瞬間鬆了一口氣,就她這樣蹩腳的演技實在是不願意在繼續下去了。就算別人不care,她自己都還覺得辣眼睛呢!
「我今天中午和小景在房間看書的時候女傭阿雅突然衝進來說要搜查我的房間,原因是南希丟了一隻耳釘。」葉知南抿了抿唇,「可是她自己卻將那隻寶藍色的寶石耳釘偷偷攜帶出來塞進了我的房間里,並且賊喊捉賊誣陷東西是我偷的。」
陸重頓住筷子:「我憑什麼相信你的話是真的?」
「呵,對於那種陰險狡詐不能容人的小人我葉知南還不屑於去浪費工夫誣陷她。」葉知南見陸重並沒有像她預想的那樣隨意的叫人把那女傭處置了,反而是回過頭來懷疑自己不免有些失落。
「那臉上的傷呢?」陸重端起一杯溫白開不動聲色的啟唇問道,卻是沒有再說出懷疑葉知南的話了。
「我被她扇了一巴掌!」葉知南輕聲答道。她的喉嚨好不容易好了,如今再次感受到火辣辣的痛感,雖然不是在同一個地方。但是再次說話牽扯到疼痛的感覺,很難受。
她不會那麼輕易就放過那個女人,絕對不會。
陸重似乎沒能夠聽清楚,開口讓葉知南再次重複一句:「你說什麼?」
「你聽到了的。」葉知南輕輕一笑,她明白對方只不過是有些無法確定下意識確定一遍罷了,並不是真的沒有聽到。
「你應該明白,我需要的人是能夠有自保能力的人。」陸重將還剩有半杯白開水的透明玻璃杯重新置於桌上,不緊不慢的開口,「現在你能被一個小小的女傭給打敗,那麼以後呢?」
「我……」
「職場如戰場,情場也毫不遜色。」一直安靜的坐在一旁享用晚餐的沈南希突然開口,卻是沒看訝異的葉知南一眼。反而是溫柔的看向餐桌對面的丈夫,不知是何用意。
「我不知道以後會如何,但我知道,這是在你們陸家,懲治一個傭人還輪不到我插手。」葉知南自嘲的笑了笑,嘴角上揚的動作牽扯到面部神經,有些麻麻的。
陸重思忖片刻,抬頭像管家招了招手:「去把阿雅給我叫過來。」
管家俯身點頭應了一聲:「是,先生。」
不過多時,阿雅便被管家帶到了葉知南一行人面前:「先生,您找我有事?」
陸重似笑非笑的看著一臉惶恐不安的阿雅,突然開口道:「葉小姐臉上的傷是你乾的好事?」
陸重的單刀直入令葉知南有些訝異,她以為像陸重這種商業上的精明人應該都是愛拐彎抹角綿里藏針笑裡藏刀的,可直到今天這一刻陸重卻直接給她上了一課。
「不,不是我,我什麼都不知道!」阿雅惶惶不安的看著面前表情微妙的幾人,含著胸慌亂的搖頭。她絕對不能承認,否則憑陸家的手段懲治自己根本就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她這一生就全都毀了!
「不是你?」葉知南看著驚惶不安的阿雅似笑非笑的開口,「那你的意思就是我自己做的嘍?是我自己把自己扇成這副模樣,然後再來你的僱主這裡搖尾乞憐賊喊抓賊?」
「我——」阿雅被葉知南給嗆了一下,這女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牙尖嘴利了?
「你什麼?」沈南希優雅的放下手中的純黑色木筷,淡淡的看向阿雅,「你是想說這些的確是你做的嗎?並且除此之外,自從你見到葉小姐母子的第一面起就恨不得將對方除之而後快是么?」
阿雅聞言瞬間瞪大雙眼:「這不可能,你怎麼會知道的?」
葉知南輕聲開口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多麼簡單的道理,在上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告誡過你了不是嗎?」
「原來是你!是你告的密!」女傭聞言瞬間情緒劇烈地波動起來,一個箭步衝過去就要撓到葉知南的臉上。
女傭的動作雖然被管家及時制止住了,但那張開並彎曲的手指和尖銳的指甲卻還是張牙舞爪的不斷試圖朝著葉知南伸過去:「我就知道是你這個賤人!從你一進陸家的門我就發現你根本不是什麼好東西,現在你看,果然連累上了我!」
葉知南站直身體,掌背稍稍用力推開女傭直直的對著她的胳膊:「那還真是難為你忍了我這麼多天了呢,只可惜這世上從來沒有誰連累誰,有的只是你自己作孽罷了。」
「我呸!」阿雅朝著靠近的葉知南臉上狠狠的吐了口唾沫,凶神惡煞的開口道,「就你這個不知道偷了哪家男人被多少人用過的爛.貨,連兒子都不知道是誰的種的人有什麼資格來教育我!」
葉知南聽到女傭的話瞬間黑下了臉,用手指撇下臉上的唾液再一點點抹回到阿雅的臉上,眯了眯眼手下的力道越來越大:「我警告你,做人別太自以為是了!」
「哈哈哈哈哈!」女傭譏諷般大聲笑著,「到底是誰自以為是?你以為你領著個野種進了陸家的大門就能找到機會爬上我們先生的床了?我呸!我告訴你,你這都是妄想!我阿雅在陸家待了這麼多年都沒能摸到過我們先生的一片衣角,你憑什麼!」
「閉嘴!」率先看不下去的反而是沈南希,似乎想揚手給她一巴掌,但卻想起對方臉上的唾液忍不住嫌惡的收回了手,「陸重也是你能肖想的么,我這個正牌陸夫人可還好好活著呢!」
「夫人……」女傭像是突然清醒過來呢喃著這個不知道叫過多少遍的稱謂,然而就當葉知南以為她下一秒就要認錯的時候,卻不想對方卻是更猖狂的笑了起來,「夫人,您為什麼要攔著我。這個女人,這個賤女人是想趁你懷孕的時候爬上先生的床把您擠下位啊!」
沈南希卻只是在一旁冷眼看著,並不言語。
「這怎麼可以呢?」女傭看起來似乎有些崩潰,一邊顫抖著流下眼淚弄花了臉上的淡妝一邊指著葉知南大喊,「你憑什麼!不過就是個被男人玩爛了扔掉的垃圾都不如的發泄工具罷了,憑什麼得到先生的賞識!如果沒有你,沒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