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接近真相
聽她那一聲喊，劉碧雲女子立刻頓住了腳步，她們轉過身來詫異的望著淋的渾身濕漉漉的季雪。
「請停一下！」季雪大口大口喘著氣跑到她們面前，再一次重複著。雨珠順著她濕漉漉的頭髮滴滴答答的滑落下來，遮擋住了她的視線。
「請問你有什麼事么？」劉碧雲看了一眼四周，確認眼前的這個女孩的確是跟自己說話后問著。
她之前從未見過這個女孩，她找自己會有什麼事呢。
蘇薇也開始仔細打量著眼前的人，她定睛一看，原來是她！
握住傘柄的那隻手瞬間又攥緊了幾分，骨節處泛著不正常的白。
「季雪？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聲音帶著顯而易見的嫌惡。
「薇薇，你們認識？」劉碧雲看了眼季雪，回眸，語氣輕柔的問著蘇薇。
「嗯，只有幾面之緣而已。」蘇薇含笑對劉碧雲說著，落在季雪身上的目光卻帶著幾分憎惡與輕蔑。
季雪只看了她一眼，便將灼熱的視線落在劉碧雲身上——具體來說是那隻玉蘭花耳墜上。
蘇薇見她無視自己的存在，她狠狠的剜了季雪一眼，美眸中帶著憎惡。
「夫人，容我冒昧的問一句，你這耳環……」說到這裡，季雪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下去。
畢竟，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一個陌生的女子問這樣一個不著邊際的問題，任誰都會覺得唐突……
她自己都覺得此舉實在是荒唐……
當劉碧雲聽到她的問題之後明顯一愣，怔怔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孩。
雖然她此刻被雨水淋得濕漉漉的，顯得有幾分狼狽。可她那雙清亮的眸子卻閃著灼灼的光芒，裡面寫滿了認真與真摯。
如果按照以往，她肯定會覺得這個人有病，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就徑自離去。
可今天看到眼前這個女孩時，她心底深處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意味，她鬼使神差般的摸著自己的耳墜，下意識的反問著：「有什麼問題么？」
季雪深吸一口氣，既然都已經邁出這一步了，她就繼續荒唐到底吧。
「為什麼您只帶這一枚耳墜？」
說這句話的時候，季雪手中緊緊的攥著那隻玉蘭花耳墜，灼灼的目光緊盯著劉碧雲，眸中飽含期待。
心臟劇烈的跳動著，只差一點點就要躍出胸口。
一旁的蘇薇嗤笑一聲：「季雪，你是被雨淋壞了腦子不成？我媽媽帶什麼耳墜跟你有半點關係么？簡直不可理喻！」
劉碧雲看了蘇薇一眼，輕拍了一下她的手，回眸朝季雪輕笑著：「因為……它只有一枚。」
聞言季雪愣在那裡，久久都說不出話來。
她很想攤開手，把那枚耳墜給她看，然後再問她多年前的事。
可她此刻卻不知為什麼就是開不了口。
看她愣在那裡，蘇薇心底冷哼一聲，臉上卻不動聲色的挽著劉碧雲的手嬌笑著：「媽，咱別在這浪費時間了，雨下的這麼大，趕緊回家吧。」
劉碧雲看著季雪有片刻的失神，蘇薇的話讓她頓時回過神來，頓了兩秒后，她溫柔一笑：「好。」
旋即跟蘇薇上了一輛黑色寶馬車。
她上車之前回頭不解的看了季雪一眼，搖了搖頭便轉身離去了。
總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孩給她一種異樣的類似於溫暖的感覺……
然後車子緩緩發動，不一會便消失在季雪的視野中。
季雪眼睜睜的看著劉碧雲在她面前離去，雙腿彷彿被釘在了地上一樣，再也挪不動半分。淚水頓時模糊了眼帘……
蘇家別墅。
「媽，這是我讓劉媽給你熬的參湯，快趁熱喝下去，可別著涼了。」
蘇薇體貼的把盛在一精緻瓷碗中的參湯遞了過去。
劉碧雲接過那碗，素手輕拿起湯匙，小口小口的喝著。
「還是我們家薇薇貼心啊。」劉碧雲溫柔的望著蘇薇。
「媽，瞧你這話說的，我可是您唯一的女兒，我對你貼心還不是應當的么？」蘇薇嬌嗔了劉碧雲一眼，撒嬌的將頭埋在了劉碧雲的肩頭。
聽到那句「唯一的女兒」，劉碧雲的笑頓時在嘴邊僵住了，眸中的神采霎時一片暗淡。
察覺到她的異樣，蘇薇抬眸關切道：「媽你怎麼了？」
「沒什麼。」劉碧雲苦笑著搖了搖頭，儘力將自己心頭的那些往事以及複雜情緒全部壓下去。
「是么？」蘇薇狐疑的看著劉碧雲，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些什麼：「媽，你不會是因為那個季雪吧？」
聽到她說「季雪」，劉碧雲的注意力頓時被吸引過來，不知為什麼，她對那個女孩很是好奇，心底深處生出一種探究她的欲/望。
「你跟那個季雪是怎麼認識的？」
「她啊，」一提到季雪蘇薇的神色也變得凌厲了不少，她嘴角帶著一抹嘲弄的笑：「也沒怎麼刻意的認識……媽，你知道君離為什麼遲遲不跟我們家提出結婚的事么？」
「為什麼？難道不是因為他日理萬機工作繁忙么？」劉碧雲有些疑惑的看著女兒。
「這些統統都是借口！他之所以跟我的感情遲遲不更近一步，就是因為那個叫季雪的女人！」說到這裡，蘇薇即是憤怒又帶著幾分委屈的靠在劉碧雲懷中。
「因為她？」劉碧雲心中更疑惑了。
「嗯。」蘇薇泫然欲泣道：「她跟君離一直都糾纏不清，明明知道我跟君離已經訂婚了，卻還是纏著君離。這件事在我們整個圈內都傳的沸沸揚揚的了……女兒都沒臉見人……」
聞言劉碧雲安撫性的輕拍著蘇薇的脊背。
她總覺得那個叫季雪的女孩不是這樣的人，可自己的女兒也沒理由騙自己……
可能這其中有什麼誤會吧……
——
回到家中，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季雪給自己熬了一碗薑湯，趁熱喝了下去。
她腦海中翻來覆去的都是跟劉碧雲見面的那一幕幕。
離真相只差一步了，如果貿然問她肯定也問不出什麼來——如果她真的是自己的生母，她沒必要把心中的秘密隨意的告訴一個陌生人。
真相，只能自己來揭開了。
想到這裡，攥著碗的力度又加大了幾分。
這幾天，她讓小張一直調查著劉碧雲的動向，包括她的行程安排以及常去的地方。
她發現，劉碧雲的活動範圍並不大，只是固定的那麼幾個地方，基本上空閑時間都呆在文藝院里。
而就在明天上午八點鐘，劉碧雲將會作為特邀嘉賓去文藝院獻歌一曲。
這樣一來，事情就好辦多了。
上午八點鐘。文藝院。
季雪提前買好了票，謊稱是劉碧雲的粉絲，混了進去。
整個會場佔地面積十分廣闊，可以容納上千人。
因為提前搶好票，季雪的位置在第三排，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台上發生的一切。
她目光灼灼的盯著那諾大的舞台，心中期待的人卻遲遲不出場。
她每隔幾分鐘就會抬起手腕看一下手錶，已經過了七點鐘了，劉碧雲卻遲遲不來。
隨著時間的一點點流逝，她的心也漸漸變得焦灼起來。
就在這時，只聽到一陣熱烈的歡呼聲，季雪豁然抬眸，劉碧雲來了！
「觀眾朋友們晚上好，很抱歉我來晚了。」劉碧雲穿著一件大紅仙鶴長裙，妝容精緻的臉上帶著歉意的笑。
話音剛落，又迎來了觀眾們熱烈的掌聲。
季雪也跟著觀眾們，滿懷心事的給她鼓著掌。
接著，劉碧雲溫和輕柔的聲音響起：「感謝眾位來賓對我的支持，下面我給大家帶來一首《十年》。」
然後，她成熟婉約的歌聲伴隨著陣陣雷鳴般的掌聲緩緩響起。
季雪聽著她那婉約的歌喉，心中感慨萬千。
十年之前，她在蘇家當她的蘇家太太，而自己那時候還背負著季家的血海深仇。
十年之後，她們兩個原本就不在同一條軌跡上的陌生人，冥冥之中卻有一種力量牽引著她……
劉碧雲，她會是自己的生母么……
季雪就這樣靜靜的聽著，心中感慨萬千，不由得眼眶都有些濕潤了。
一曲終了，演唱在鮮花和掌聲中落幕了。
劉碧雲也走出舞台，來到后場。
一見演唱謝幕後，許多她曾經的鐵杆粉絲仍然追隨著她來到后場，要求合影或親筆簽名。
儘管她已經退出歌壇兩年了，可受歡迎度卻並不因此減少。
季雪也跟在那些粉絲身後，隨著他們走入后場。
很多粉絲圍在她身邊，興緻高漲的問她有沒有復出的打算。
對此，劉碧雲不置可否，她並沒有說些什麼，唇角上帶著淡淡的微笑。
季雪在那些粉絲後面，只能在人群外遠遠的看著她，心裡焦急萬分。
看來，她只能等著那些粉絲退去之後才能有單獨跟劉碧雲相處的機會了。
這群粉絲一直折騰到十一點多才得償所願的盡數離去。
整個后場只剩下季雪跟劉碧雲兩人。
劉碧雲看了看腕上的表，臉上帶著歉意的笑：「現在不早了，我要回去休息了。等下次再給你簽名吧。」
顯然，她沒有認出季雪，只認為她是自己眾粉絲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