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告而別

  季雪抬起頭來，「季菲菲，我最後警告你一次，你如果再不把車開走，我就打電話投訴你。你無知可以，但不能把無知當做你任性的理由。你現在的行為，嚴重擾亂道路安全秩序，違反了《道路安全法》。」


  「我就違反怎麼了？」季菲菲張揚地說道，身旁的男人總算看不下去了，聲音微微帶著慍怒，「菲菲，別鬧了！」


  說完沖著季雪微微頷首，「對不起，我們馬上就開走。」


  季雪瀟洒地轉過身子，朝著自己的車子走去，身後，女人尖銳的聲音響起，「董默，你為什麼幫著季雪說話，你是不是還愛著那個賤女人！」


  「等一下！」季雪抱著厚厚的一摞企劃案，衝刺到了電梯間的門口，終於在最後一刻趕上了電梯。


  披頭散髮地趕到總裁辦公室的時候，門口的秘書溫和地說：「季小姐，邵總正在開會，請稍等一下。」


  季雪放下懷裡的企劃案，甩了甩酸痛的手臂，沖著秘書微微一笑。


  目光不經意的一瞥，看向了一旁的會議室。


  隔著會議室的落地玻璃，男人站在桌子的最前方，眉心微蹙，表情專註而認真，時而眉飛色舞，時而托腮深思，那雙眸子始終深邃而熱切，像一個無底洞一般將人吸入眼底。


  三天之前，邵君離說自己變聰明了。的確，這五年自己的確變了許多，更獨立，更隱忍，更加目標明確。


  可他，卻絲毫都沒有變過。


  季雪情不自禁地盯著邵君離，欣賞著他的一喜一悲，一顰一笑。直到那道目光疏忽望向了自己。


  四目相對，季雪渾身如同過電一般，飛快地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片刻之後，男人磁性而低沉的嗓音從自己的頭頂傳來。


  「季小姐，等了很久嗎？」


  季雪站起身子，沖著男人微微躬身，「邵總好，我剛來。」


  「剛來？」邵君離的眉頭一揚，冷聲道：「我跟你約的幾點？」


  季雪硬著頭皮說：「九點。」


  「現在幾點了？」


  季雪瞥了一眼手錶，「十點。」


  邵君離輕哼了一聲，「我十點十分還有個會，你先等著吧。」說著大步走回了辦公室，換了件西服外套，又匆匆地走了出去。


  「可是邵總……」季雪跟在男人的身後，還想要再說些什麼，可看見男人冰冷的眸子便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季雪在邵氏集團等了整整十個小時。


  等到最後，她失去了所有的耐心和體力，竟趴在辦公桌上睡著了。


  邵君離走到辦公室門口，望了一眼秘書，「季小姐走了嗎？」


  秘書抬起頭，搖了搖頭。


  還沒走？邵君離微微一怔，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辦公室的燈沒有開，季雪朦朧的輪廓在黑暗之中若隱若現。


  邵君離站在門口，望著那嬌小而憔悴的人影，心臟似乎漏跳了一拍。


  不知不覺地放輕了步子，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女人的身邊。


  季雪的肩頭微微地震悚著，嗓子傳來陣陣的啜泣聲。


  邵君離一愣，她……竟然在哭？

  手掌情不自禁地放在了季雪的肩頭，輕柔地拍了幾下。


  那哭聲漸漸地平息了下去。


  「季念……」


  邵君離聽清了女人嘴裡的呢喃，心頭的怒火瞬間被勾了起來，在她的心中，最重要的果然是那個孩子嗎？


  她與另一個男人的孩子。


  邵君離想著眼裡猩紅了起來，背過身子冷聲道：「季小姐，你還真是好興緻！」


  季雪嚇得渾身一個激靈，猛然彈了起來，望著一片漆黑之中的男人，季雪眯縫起眼睛，遲疑地問道：「邵總？」


  邵君離打開了燈，目光凌厲地射向睜不開眼睛的女人，「你說，LEO要是知道，你竟然在客戶的辦公室里睡著，會怎麼想？」


  季雪的貝齒輕輕地抵著唇，「對不起，邵總。」


  男人輕聲嗤笑，「我們來談談這次的企劃案吧。」


  季雪忙點著頭，小跑著去外面拿那摞企劃案，手指觸碰到紙張的瞬間，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季念！


  她的臉色陡然一變，什麼也顧不上了，猛然沖了出去。


  「季雪！」


  邵君離望著女人匆匆離去的背影，雙拳漸漸地攥了起來。


  這個女人，每次都是這樣一聲不響地離開。五年之前如此，五年之後亦是如此。


  季雪一路狂飆，趕到幼兒園的時候，園長正在鎖著大門。


  「路園長！」季雪氣喘吁吁地跑了過去，「季……季念呢？」


  路園長一愣，「季念媽媽？季念已經被接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