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紅吊床
水兒的房間里空蕩蕩,沒有任何東西。
我不禁冒出了冷汗,急忙提著手電筒尋找了其他房間,也是空空如也。
「都是假的,她沒有住在這裡,建國村的女人沒有住在房子里。」我無法接受的說道。
那她們住在哪裡?
我忽然想去宗祠禁地看看,但又放棄了這個念頭,因為一旦被發現就被驅除出去了,而王英霞離奇失蹤了,我怎麼能一個人回城裡去呢?
我打算先抓住王英霞,再考慮宗祠的事情。
懷著沉重的心情,我離開了水兒的家,往回走去了。
很快我就回到了王英霞家門前,準備打開院門的時候,卻猶豫了一番,望向了玉花家的方向。
有幾次,我看見玉花在裡面,但她是否真的住呢?
我咬緊牙關,於是翻上了玉花家的圍牆,朝裡面望去。
院子里空蕩蕩的。
於是我跳了下去,輕手輕腳來到了她家的房門前,伸手輕輕一推。
門開了。
我頓時心裡一涼,按照以往經驗,沒有上鎖的門裡面必定空無一物。
我打開了手電筒往房間里照去,發現果然如此,客廳里空蕩蕩的。
「玉花也是騙人的,她也沒有住在房子里,她們都是裝給我看的,但目的是什麼?」我憂心忡忡,習慣性的去檢查了其他房間。
當我來到一間卧室的時候卻頓住了。
急忙揉揉眼睛,再用手電筒照過去一看。
發現卧室里懸挂著一張紅色的吊床,它靜靜的呆在黑暗中,靜得可怕。
它的顏色赤紅如血,看起來十分詭異,我盯著它看了一會兒,就心驚肉跳起來。
「這張吊床真是用來睡人的嗎?」我感到不安。
要不要上去試一試?我忽然冒出來這個想法。
但我又想到好奇心能害死人,我找到大多數不住人的房子空無一物,唯獨玉花家房子里有這張奇怪的紅色吊床,笨蛋都知道有問題。
關鍵還是,吊床一塵不染,不像是長久沒有動過的。
突然,吊床無風自動。
搖呀搖,還發出咔咔咔的聲響。
這下子我頭皮一陣發麻,急忙轉身逃跑了,我離開了玉花的家,跑回王英霞家裡。
但我一想起隔壁鄰居家有那張詭異的紅色吊床,我就坐立不安。
我查看了手錶上的時間,才晚上九點多鐘,離第二天天亮還遠著呢,漫漫長夜,不知道還將發生怎樣可怕的事情。
四周靜的可怕,偶爾從房檐上滴落下來的雨滴聲,才打破了夜的死靜。
晚上十點半的時候,忽然有人大喊,說張虎出事了。
「張虎?」我聞言大驚,急忙奪門而出。
我不知道張虎家在哪裡,便在路邊等人,一會兒我看見有人來了,便跟著他們走,很快就來到了張虎家。
張虎家在村子里算是比較富裕的,傢具很多,牆壁粉刷過。
我進入了他家卧室,發現陳昊天和幾個人已經在照顧張虎了。
但我看見張虎的樣子后,頓時心驚不已。
他似乎昏迷了,從嘴巴里不斷發出咿呀,咿呀的痛叫聲。
他眉頭和嘴巴腫得更加嚴重了,就像兩個皮球那樣。
有人問陳昊天道:「張虎發生什麼事了?」
陳昊天說:「不知道為什麼他受了外傷,又被一場大雨淋了之下,就生病發燒了,他現在身體很虛弱。」
「能治好他嗎?」又有人問。
陳昊天搖搖頭:「一般情況下,這麼嚴重的病,需要帶去醫院的重症監護室做治療,但我們沒有條件送張虎去醫院,只怕他熬不過今夜了。」
我得知這個消息后,心裡愧疚難安,可以說,他得了這樣的重病,是我間接造成的。
如果當初我不和他打架,導致他身體變得虛弱,傷口受到感染的話,以他健壯的體格就算淋了這場大雨也不會生病的。
不過,當得知張虎快不行了的消息后,其他人的反應太奇怪了。
因為他們太冷靜了,麻木不仁,不在乎張虎的死活。
有人說道:「那就這樣吧,也許是件好事呢。」
「他快死了,怎麼會算是好事?」我吃驚的問。
沒人回答我的話,大家都選擇默不作聲。
還有一些人交頭接耳的,指著我竊竊私語,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了,又有一些男人陸續進來了,我發現了斌仔的身影。
他來到張虎家后,就很禮貌的和其他人打招呼,看起來很有涵養。
他看見張虎的狀況后,便眼睛大亮,臉上掛起了濃濃的笑意。
我看得心裡發麻,不敢和斌仔有所接觸,真怕他不是人。
過了一會兒,忽然有人叫道:「怎麼沒有見龍哥過來?」
「搞不懂,平常出什麼事他都很積極的呀。」大家都覺得奇怪。
我聞言心裡感到好笑,史大龍被我揍得爹娘都不認識了,哪裡敢出來拋頭露面呢?
一會兒,陳昊天忽然摸了摸張虎的腦袋,對大家說道:「他燒退了。」
「那就沒事了。」人們微笑的說。
我感到吃驚:「不是說要送去醫院的重症監護室才可能治好的嗎,他怎麼就退燒了?」
還是沒有人回答我,但有幾個人朝我投來詭異的目光。
我忽然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那就是大家在得知張虎退燒的消息后,一個個表情陰晴不定的,或者恐慌,或者興奮,或者期待,或者貪婪,或者緊張。
這和他們當初看見斌仔的傷勢莫名其妙好轉后的表現一樣!
難道……我頓時想到了什麼。
我急忙衝上前去,再仔細查看張虎的傷勢,發現他臉上被我打出來傷口不僅消腫了,還完好如初了。
我頓時驚出一身冷汗來,至始至終我的視線都沒有離開過他啊,但我竟然不知道他的傷勢什麼時候變好了。
陳昊天也一臉複雜的看著張虎。
我忽然想著,男人們一定知道些什麼,但是沒有人敢告訴我。或許,陳昊天可以告訴我,他的人品還算是不錯的。
我便打定主意,以後找機會去問問陳昊天。
思考之間,忽然有人喊道:「張虎醒了!」
我聞言頓時心裡一沉,朝張虎望去,只見他緩緩的睜開了一雙漆黑如夜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