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不卑不亢
這個紙條可信嗎?會是誰呢,韓希辰這個時候在醫院才對,會不會是顧伏城?可是他不知道他們在這裡啊……
簡雛看著紙條,上面除了這一行字就再也沒有別的信息了,怎麼辦,要不要相信……
她父親不是死了嗎,是他親口告訴她的,怎麼會突然有這樣的紙條,她顫抖著雙手,搖著頭,父親沒死?父親沒死……激動的捂著嘴,眼淚滾了出來,要不要告訴陸謹川……
她猶豫了好久,最後把字條放到信封里,又藏在床頭桌子上的檯燈下面,坐在床上,乾脆賭一次吧,萬一真能見到父親呢,還是先不告訴陸謹川好了,他知道一定不會讓她去的。
其實她也知道這麼做很冒險,但看到父親的名字情緒就失控了,莫名的紙條,背後操控的人會有什麼目的?
她正想得入神,心裡還是有點緊張,在房間里徘徊,她想到底要不要跟陸謹川說……
這時,門開了,陸謹川端著餐盤,上面擺著清淡可口的菜,還有水果沙拉,都是她喜歡的,他現在化身一個服務員,禮貌的把餐盤放到一旁的餐桌上。
「簡小姐,請用餐。」陸謹川站在桌旁,紳士般彎下腰,左手背在身後,右手搭在左肩上。
平時冷酷的總裁也偶爾會像孩子樣的淘氣,但,只在她面前。
他的樣子讓她又驚又喜,又覺得好笑,「哪有服務員穿成這樣西裝筆挺的?」她捂著嘴噗嗤一笑,嘲笑道,剛才緊張的心情瞬間煙消雲散了。
她本來就是個孩子,就應該笑的這麼開心。
「咳咳。」他手握成半空心拳,放在嘴邊,輕咳了一聲,看她傻笑的樣子,聲音又變得凌厲起來,「趕緊給我過來吃飯。」
他臉色變得還真快。
「哦。」她還有些意猶未盡,看他又恢復了冷麵孔,不笑了,走到桌子前,本以為他一向刻板,這算不算他的冷幽默。
她一小口一小口吃著飯,他坐在旁邊看著她吃,她就像一隻小白兔,他給她夾菜,她就往嘴裡送,安靜的模樣真可愛。
看他心情還不錯,那張莫名的字條擾亂她思緒,凡是跟父親有關的事都在影響著她。
「天擎……我父親是不是真的死了……」簡雛手握著筷子,搗鼓碗里的飯,小聲問了一句,把頭側向陸謹川。
她怎麼突然問這件事,陸謹川緊了一下眉毛,又舒展開,看著她期待的小眼神,手指關節摩挲了一下下頜。
「嗯。」他低沉的嗯了一聲,他派人尋找到她父親的屍體,是張軍秘密安排在墳墓的。
看著陸謹川不悅的臉色,她不再多問,又看他深思的神情,好像還有話要說,他在瞞著她什麼嗎?
這件事,陸謹川告訴她后二人之間誤會就仍忍而解了,想想他們之間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的,可是,性格缺陷,陸謹川偏偏不喜歡多做解釋。
這讓簡雛心裡又添了幾分疑慮,她悶頭吃飯,腦袋裡都是紙條上的那句話。
「簡飛明的事過去那麼久了,不要再提了。」陸謹川冷著一張臉,凌厲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目光陰沉的可怕。
她不知道這件事是他們之間不能觸及的導火索嗎,這個時候說就是毀了他們的好心情。
要不是那張奇怪的紙條,她也不想問的,父親的死一直堵在她心裡,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他只是口說罷了。
看他沉下去的面龐,她心裡突然生出一股子悶氣,就在陸謹川提她父親名字的時候,憋在心底的火爆發了。
簡雛手握著筷子,「砰」的一聲摔在桌子上,站起身,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直視陸謹川的黑眸,「一個兇手有什麼資格提我父親的名字,他死的事實過去了,可在我心裡留下的印象是揮之不去的,他不是你什麼人,你當然不在乎,可是我在乎!」
她胸口起伏不平,怒瞪著陸謹川,剛剛還看似和諧的氣氛一下子降到了冰點。
她竟敢反抗,是他沒想到的。
「不許再提這件事,同樣的話別再讓我說第三遍。」陸謹川臉色越發險峻,聲音沉穩又內斂而著實有震懾力。
陸謹川強壓下自己心裡的火,美妙的夜晚,他們好久的分別,不想因為這件事而破壞了氣氛。
簡雛看他一臉的陰霾,心裡還是有些怕的,尤其是對上那雙鷹隼般的黑眸,心微微顫慄著。
可是,他壓著她好久了,有些話明知道他會很生氣就是想說,就想反抗他一次。
「你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我不去揭發你,說說還不讓嗎?你做賊心虛了,沒想到陸謹川也有怕的時候!」簡雛眼睛瞪得大大的,聲音沙啞提高了幾個分貝,他越想壓住她,她越要說,本來他就是個殺人兇手。
「啪!」
觸不及防的巴掌刮向她的小臉,小腦袋歪向一邊,臉上立刻留下五個紅手印。
陸謹川憤怒站起身,他為了不讓那幾個公司繼續追查簡飛明的下落,不放過他屍體,特意在隱秘地方買了一塊墓地,精心安排,為的就是留他一個全屍,一旦走漏風聲,那幫人挖墳的事絕對是幹得出來的,也為了讓她安心,她卻如此誤會他。
「簡雛,認清你的身份。你不過是拿來換的,你有什麼資格跟我大呼小叫。我給簡飛明留下一個全屍已經夠仁慈,你要想挑戰我的忍耐,可以試試。」陸謹川本不想打她的,只因她失態的樣子讓他心底更加怒了,還帶著一股子失敗感,他抬起手臂,伸出修長的手指,指向簡雛的通紅的小臉,沒有起伏的聲音讓人心生恐懼。
簡雛拂過眼前凌亂的頭髮,嘴角泛著紅血絲,頭緩慢從一側轉過來,眼眸里一片淡然,笑了笑,「陸謹川,被我說中了你的醜事,呵呵,你除了打女人還有什麼真本事,我要告你殺人、強暴!」
她不卑不亢的看著她,眼睛漆黑一片,想要探尋什麼,卻沉寂一片,憎恨的眼神在告訴陸謹川他什麼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