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逗弄
王總張口結舌地看著這一連串的證據,他連冷汗也忘了擦,只是從心底升起了恐懼之意。面前的這個男子,似乎永遠都讓人捉摸不透。
但是若是敢小看了他,卻總會付出慘痛代價。
「所以,王總能不能給出一個令我信服的解釋呢?」陸謹川看著王總,眼神里就像是看待已經捉到手的耗子一樣的玩味。
貓捉到耗子卻總不喜歡立刻吃掉,總是用盡各種方法將耗子折磨得精疲力盡才會一口吃掉,而此刻的陸謹川,無疑就是捉到了耗子的貓一樣。
「我……這個……那個……」王總抓耳撓腮,雖然他知道這種動作看起來十分滑稽,也知道這是陸謹川故意把他玩弄於股掌之中。
但是為了陸謹川所許諾的那薄薄的希望,他仍是竭盡全力地思索著。
「這樣吧,還請陸總能夠稍等片刻,我出去一下。」王總深吸了一口氣,戰戰兢兢地說道。
陸謹川也想知道王總究竟在這絕境想出了什麼起死回生的辦法,因此他也沒阻攔,只是點點頭,算是默許了他的請求。
王總如蒙大赦,慌忙走出辦公室。他小心翼翼地關上了辦公室的門,等到門關上后才仰起脖子張望著。
簡雛已經撿起了地上的所有文件,她深呼了一口氣,做好了一切的工作準備后,正準備全神貫注地投入工作之中。
王總鎖定了簡雛的工作間,連忙跑了過去。這讓其他的員工有些愕然,他們也不免猜測到底陸總說了什麼,會讓王總這麼失態,這麼慌張。
王總雖然聽到了那些竊竊私語的議論,只是他也沒什麼心思去理會。他連忙伸出手搭在簡雛的肩膀上。
簡雛冷不防被人碰觸,嚇得一跳。當她回過頭髮現是王總才鬆了一口氣,只是當她看到滿頭冷汗額邊的碎發緊緊地黏在額頭上的王總時,卻仍是嚇了一跳。
「王總,你找我?」簡雛試探地問了一句。
王總用灼熱的眼神看著簡雛,就像是看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那樣:「簡雛,只有你了!只有你才能拯救這個公司了!」
王總的聲音壓得極低,再加上工作間的隔板也有一部分的收音效果,因此並沒有其他人聽到王總的話。
「什麼?」簡雛原本對王總這麼親昵感到有些不舒服,但是當她聽到王總這麼說,她也顧不上舒不舒服了,立刻追問道,「怎麼回事?」
王總左右環顧了一下,見其他人雖然一臉好奇,但也裝出一副認真工作的樣子。一想到陸謹川還坐在辦公室里,他就再也顧不上什麼,竹筒倒豆子一般將此事乾脆利索地全盤托出。
「其實是這樣的,上個月我們公司冒用陸氏集團的名號進行銷售活動,結果這件事被陸謹川查到了。現在他來就是為了這件事,並且放話說,如果沒有你的解釋,他就要上法庭告我們的公司,我們的公司會不會倒閉就看你了!」
王總臉上的表情沒有半分作假,他的話也顯得真誠無比,只是他卻狡猾地將陸謹川的原話替換了一下,變成了非簡雛不可的局面。
就算這件事真的沒有完美解決,最終來背這個黑鍋的,還是簡雛。這是老奸巨猾的王總給自己留的一條退路。
「我……」簡雛面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她雖然和陸謹川有夫妻關係,但是那不過是隱秘的關係。更何況,她和陸謹川接觸不多,她也不敢輕易得罪了陸謹川。
見到簡雛遲疑,王總又立刻急切地懇求著簡雛:「陸總指明了要你,我再怎麼解釋都不行。如果這件事你真的完美解決了,我就和董事會商量一下,讓你重新回到原先的崗位上!」
聽到最後一句,簡雛明顯流露出了動搖的神色。雖然她對於公司的職位不是很看重,但是她卻不允許肖雅在自己的位子上對著她百般挑釁!
簡雛一咬牙,點了點頭:「我去!」
王總得到了簡雛的肯定答覆,大喜過望,連忙彎身迎著簡雛走出了隔間。其他人都好奇怎麼王總突然對簡雛的態度一變又變,只是當他們看到王總那惡狠狠的目光時又慌亂地埋頭於工作中。
簡雛推開辦公室的門的時候,手也有些顫抖。只是王總卻怕她臨陣逃脫,還不等她做好心理準備,就猛然從她身後伸手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幾乎門剛剛打開,簡雛就一眼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陸謹川。她也只能匆忙地在面上堆起笑意,唯恐因為自己一時的冷淡惹了陸謹川生氣。
「嗨。」簡雛一時沒做好心理準備,傻裡傻氣地沖著陸謹川打了一個招呼。
陸謹川只是用平靜的眼神盯著她,在簡雛身後的王總心裡七上八下的。
「這就是你的解釋嗎?王總。」陸謹川也不是傻子,當他看到簡雛和王總一起走進來,心裡就明白了個大概。
王總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地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他輕輕地戳了戳簡雛,示意她說些什麼來緩解現在的尷尬氣氛。
簡雛有些無奈地掃了王總一眼,清了清嗓:「聽說陸總來我們公司,是希望我出面解釋是嗎?」
王總聽到簡雛問出這句話,大驚失色,正打算補充什麼,只是陸謹川卻在短暫的驚愕後點了點頭:「不錯。」
看著陸謹川沒有追究他,王總也舒了一口氣,連忙站在一旁,避免引火燒身。從現在起,就是簡雛和陸謹川兩個人的事了。
失敗也好,成功也好,和他都沒什麼關係了。
「這事我也已經知道了個大概,我覺得這件事我們公司固然有責任,但是陸氏集團也有不可推脫的責任。」簡雛穩定了一下情緒,她抬眸看著陸謹川的眼睛認真地說道。
王總聽到這句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如果不是陸謹川在場,他可能就已經開始對簡雛破口大罵了。全市敢得罪陸謹川的,恐怕她簡雛還是第一個。
只是陸謹川聽到這句話,卻並沒有說什麼,只是他的眼神卻像是看著獵物一樣的危險。他無疑是在說「如果你只是隨口亂說的話,你一定會為自己的話而付出慘痛的代價」。
簡雛卻並沒有被陸謹川的氣勢鎮到,反而她現在心裡湧上了一股要證明給陸謹川她有多麼能幹的衝動。
她自信一笑,抱胸緩緩說道:「在此之前,我倒想問問陸總,侵權的定義是什麼?」
陸謹川的眉頭微微一皺,他已經明白了,這次簡雛確實是抓到了他的痛處。只是他心裡明白,面上卻仍舊如平日一樣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