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要活下去
可我的狀態本來就不好,加上流了太多的血。這樣坐著,也一直沒什麼事發生。
我的意識就漸漸地不受我的控制,迷迷糊糊地陷入了半醒半睡的狀態。
他在流血,準備棉花,止血劑。好像有人推著我,一群穿著白衣天使衣服的傢伙,帶著口罩在說話。
病人現在的情況很危險,必須要馬上做手術,主治醫生過來了沒有?剛才說話的傢伙又一次開了口。
還沒有,旁邊的護士回答,我們先送他去手術室,主治醫生馬上就過來了。
他們還在說些什麼不能耽誤的話,可是手術室,馬上做手術這些話語卻像刀子一樣刺到了我身上。
我全身的反射弧都接收到了信號,猛烈地掙扎了起來。我不要做手術!
砰,我的手似乎打到了什麼東西,我睜開眼睛才明白,我睡著了,剛才只是我在做夢而已。
在掙扎中,我打在了門上,所以就立刻醒了。
原來你躲在這裡啊,逃避治療可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啊。門上那個洞里出現了一雙眼睛,這聲音,分明就是死人臉醫生的。
完了,他一定是被我剛才打到了門給吸引過來了。
我真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都說了不能夠睡覺,我怎麼能睡著了,而且還做夢了呢?
不過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我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他也沒有拍門,而是冷冷地看著我。
那種眼神,就像一匹餓急了的狼,緊盯著自己的獵物一般。
我四處瞅了瞅,這像是一個辦公室。可窗戶那裡,打開就是一堵牆。封死的了。除了這道門,我無處可逃。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能夠進來,因為門是被我鎖死的,也包括上了小鎖。但這是人家的地盤,我可不清楚。
嘿嘿,看起來你受傷了,腦袋上流了不少血,不如再給你開個顱。仔細地做手術吧。死人臉醫生說著,拉響了什麼東西。
我拚命地告訴自己,別多想,醫院哪裡來的那種玩意兒?
可是,這道門在呼啦聲中被他鋸開,這一刻,我的心徹底涼透了。電鋸都用上了,用這個給我開顱嗎?
死人臉醫生一腳踹開了被他鋸壞了的木門,一步一步地朝我走來。雙手高高舉著電鋸。
不知道我的腦袋是不是比木門硬,我卻異常地清醒。或許是之前死裡逃生的時候,給了我希望,只要努力,也許我能做到呢。
所以,我心裡現在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活下去。
我看好了旁邊的位置,以及死人臉醫生的位置,一動也不動。他好像也有點奇怪為什麼我現在不那麼害怕和驚慌失措了。
愣了愣,他還是用手裡的電鋸沖我砍了下來。我早已做好了準備,現在我的位置是在辦公桌這裡。
我後腳猛蹬了一下辦公桌,從他側面飛撲了出去。死人臉醫生也直接鋸在了辦公桌上面。
我摔到地上,又立刻爬了起來,奪門而出。只聽得死人臉醫生在後面大喊大叫的。很是憤怒的感覺。
我不知道下一次被他抓住會怎樣,我只是在用盡了力氣地逃,既然來的路不能走。我就找別的路。
酒店沿用了不少醫院的架構,可以看作是這一部分跟酒店的內部重疊。但我相信,總有一個地方,是可以出去的。
那裡應該是醫院和酒店共同的界限,這也不是胡亂猜測。這家酒店有多大,來過這麼幾次了,我心裡多多少少也是有底的。
可我還沒等到開始找,又面臨著一個問題。裡面的護士忽然變多了,手裡不是拿著手術刀,就是拿著鉗子鑷子什麼的。到處在找我。
我小心翼翼地躲避著她們,盡量憑藉自己的記憶,往那個可能的方向移動。我必須要找到出口才行。
因為護士的分佈情況,我的移動路線也很被動。最後被逼到了一個房間門口,看起來很大。光門就是兩扇的大鐵門。
我心裡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但左右兩邊的護士都已經圍過來了,逃無可逃,我只能選擇進去。
門後有一個大鐵栓,我將門給拴死了。轉過身來,忽然有種被耍了的感覺。這裡存放著許多的鐵床,每一張鐵床.上都蓋著白布。
這是太平間啊,我隨即想起來過來的時候,是因為不斷地被護士斷了我的路,心裡就在懷疑,她們是不是故意把我逼過來的?
我有些害怕,這些床.上的白布隆起很高,似乎下面都是有屍體的。他媽的,這是把我往絕路上逼啊。要是這些傢伙都站起來,我不是完了?
我急忙抽了自己兩個嘴巴子,烏鴉嘴什麼呢?這不是還沒有到那個地步嗎?
我宣布,門外響起了死人臉醫生的聲音,病人錯過了搶救時間,已經進了太平間,接下來,就給病人解剖。
你大爺的,還真是故意的。這是擔心玩不死我還是咋地?
我透過門縫往外看,不只是死人臉醫生,外面齊刷刷地站著無數的護士,她們都到齊了。
出去,是不可能的了。躲在這裡,好像也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我似乎沒有了選擇。
死人臉醫生在外面拉響了電鋸,這道門馬上就要完蛋了。我著急地看哪裡還能走。
在最右側的盡頭,有一扇門,現在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我趕緊跑過去,進入到裡面。
外面傳來死人臉醫生開始鋸門的聲音,那是鐵門,應該不是那麼容易就鋸開的。可每一下,都對我的心臟是一個不小的衝擊。
這裡面是冰庫,用來存放那些長時間無人認領,或者已經認領完了,等待火化或是解剖的屍體。
可我沒有感覺到寒冷,大概是因為這裡廢棄了,冰庫裡面也沒有再製冷了吧?這樣也好,我可以暫時躲一下。
我拉開最底下的大抽屜,沒有屍體,躲在這裡是可以的。外面忽然傳來一聲巨大的響動。
我肯定,鐵門被弄開了。我趕緊用手扶著裡面,將自己送了進去。聽著外面悉悉簌簌的腳步聲,我覺得我現在的心跳頻率,已經可以媲美小馬達了。
人家說要解剖我,我就躲進了冰庫,害自己進了大抽屜。這不是等著他來提取嗎?
怎麼感覺都是按照死人臉醫生的安排做的?可我的確沒有別的選擇了,只能夠盡一切可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