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玩弄權勢的人
何婭琳母女都是一愣,梁優扯了扯他的衣服,輕輕搖了搖頭。自己單獨進了病房,將他留在了病房外頭。
孟月臉色難看,說要讓李文君出來說清楚。單博洋往那一站,氣勢凜然。
「想說什麼?」
「你……」
孟月被單博洋的這句話給塞得差點沒犯了心肌梗塞!「你要是不想跟我們婭琳結婚趁早就說清楚,我可就這麼一個女兒,你要不是真心愛她,我絕不會把她交給你。單博洋,我不想你把我女兒的一輩子都給毀了!」
孟月是個不錯的母親,站在她這個位置,基本上所有能幫著何婭琳打算的事情她都已經打算好了。她本來就不太喜歡單博洋這樣的豪門,她更喜歡的是那種小門小戶細水長流的愛情。
何婭琳在旁邊裝起了啞巴,完全沒了剛才咒罵梁優的那副勁頭。
單博洋毫不在意孟月語氣里的情深,也絲毫沒有任何的動容。
「我一直都沒想過要跟你女兒結婚。如果不是這次馳躍有了危機,這場婚禮早就應該要被取消了。而且,為什麼馳躍會有這場危機,始作俑者是誰?孟阿姨你應該好好問問你的女兒。」
說完,轉身就進了病房裡。
孟月心裡一驚,猛地回頭看著何婭琳。只見何婭琳臉色蒼白難看,緊緊咬著的唇角都快要被牙齒給咬破了。
單博洋冷笑著,眼底抹殺一片嗜血的狂傲。
「你去告訴他們,馳躍這場仗,我一定會贏。」
孟月聽不懂單博洋說的是什麼,隨著病房門的緊緊關閉,她才問起了身邊不停顫抖的女兒。
「婭琳,他這話里是什麼意思?」
「我怎麼知道!」
何婭琳的聲音一下就變得尖銳起來,「怎麼外人隨便說幾句你就疑神疑鬼,自己的女兒你難道不相信么?」
孟月張了張嘴巴,到底是沒再說什麼。何婭琳恨恨的看了緊閉的病房,踏著那雙高跟前憤憤的走了。
單博洋從進了病房就一直抬了個椅子坐在單政的病床邊上,一直很久都沒再說過一句話。他就像是個已經石化的人,兩隻眼睛直直的盯著病床上的父親,不知道是擔心一閉眼就會看不見父親的呼吸,還是透過了單政,看見了別的。
「你……餓不餓,我給你去買點吃的?」
單博洋終於把自己的神智拉了回來,沖著她招招手,讓她過來。
梁優走到他的跟前,低頭看著他。單博洋把自己收拾的很乾凈,可是卻藏不住他眼底的落寞和慌亂。以往的他向來都是意氣風發,現在的單博洋,讓人看著心疼。
「單博洋,我知道你肩上的擔子很重。我說一句話你別生氣……」梁優頓了頓,說:「何婭琳,確實是現在最能幫你的人。我挑釁她打她那是我的事情,她就算是要責怪也只能沖著我一個人來。可你不同。你剛才那麼說,萬一何吉安不願意幫你了呢?」
單博洋把手指放在她的唇上,柔軟又溫暖的唇上的那根手指,冷得讓人發顫。
「如果你知道馳躍這一切的幕後主使不是陳金鵬,而是何吉安,你還會說這種話么?」
「什麼?」
梁優驚在原地,「你是說,陳金鵬只是個幌子?真正策劃這一切的人,是何吉安?為什麼?」
單博洋站起來,有些煩躁的拿出一支煙來,又想起這是病房裡,只能又裝了回去。
「因為我手裡有他的污點證據,因為他想要把女兒嫁進來。」
梁優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新聞上每天都有官員的各種消息,好的,壞的。看多了新聞,但她從沒親生體會過。知道何吉安的權利大,但是不知道他能把職權濫用到這種地步。
為了何婭琳能嫁進來,為了防止單博洋爆出他的醜聞……
「現在你要怎麼做?」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梁優整個人都是驚慌的。
有人一朝報仇能夠潛伏十年,單博洋這麼驕傲的人,大抵可能直接就衝上去幹了。可是現在的馳躍基本被陳金鵬控制,何吉安又權勢滔天……
這樣的單博洋,還怎麼跟那些人斗。
單博洋不說話,只是在那邊沉默著。梁優的心沉了沉,「要不我……」
「我的事情用不著你操心,你只要好好把他照顧我了。小東西,能被我抓在手裡的東西很少很少,你一定要幫我守護好了。」
梁優半張著唇,有些吃驚的看著他。她原本是想要說要麼再讓李慕凡想辦法幫個忙,可她還沒開口說,單博洋就已經知道了她的下一句,死死的堵住了她的話。
明知道他有困難卻什麼都幫不上忙,梁優從沒覺得自己這麼沒用過。
單博洋又呆了一會兒就離開了,劉姐忙著回去給她做飯。梁優將她攔下,說去醫院食堂隨便吃一點就行。劉姐卻這是單博洋的意思。
劉姐匆匆離開,病房裡只有梁優一個人守著。
一陣鈴聲,是劉姐匆忙間忘記帶走的手機。這是個陌生的號碼,梁優怕吵到單政,便走到一邊去接電話。
「劉姐,他的手術怎麼樣?博洋來了沒有?」
是李文君。
梁優動了動唇,在李文君問第二遍的時候,才緩聲說:「單先生的手術很成功,現在還沒清醒。單博洋剛才已經來過了,守了單先生兩個小時才離開。劉姐回去做飯了,手機忘了帶過去……」
電話那頭一片沉默,梁優這邊也沒敢做在說話。沉默了一陣之後,李文君略顯疲憊的聲音才又傳了過來。
「有勞你照顧我先生了。只是梁優,我希望你對待我先生,像對待我兒子一樣的認真。」
梁優握著電話的手驟然一緊,重重的應了一聲。「我知道,單太太。」
那邊又是一陣沉默,而後,電話就被李文君給掛斷了。梁優咬咬唇,又撥通了那個電話。
接電話的是個聲音聽起來稍微有些大的人,梁優一愣,估計這是李家跟李文君關係比較好的誰,便說這邊還有幾句話沒說完,讓李文君過來接一下。
那頭很謹慎的問她到底是什麼事情,梁優心一狠的賭了一把,說是關於單政的一些情況。
下一秒,李文君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梁優勾唇一笑,她賭對了。
「我有辦法能把你從李家救出來,主要還是看單太太你的意思,你要願意,我就去讓人安排。」
李文君冷笑兩聲,「你讓人去安排?你讓誰的人安排,博洋的人?我兒子現在的情況如果想要把我弄出來,我這會兒還會在李家呆著?」
「你誤會了,不是單博洋的人。」
李文君沉默了幾秒,沉聲說:「不用了,我不像你,總不懂事的給別人找麻煩。」
梁優目瞪口呆的再次感受被李文君掛斷了電話,學著單博洋的樣子,站在窗邊沉默片刻,才好像明白了李文君的想法。
李文君只要還呆在李家一天,李家和陳金鵬就以為控制住了她,也等於有了牽制單博洋的籌碼。而對於單博洋來說,也沒了讓他顧慮和分心的人,他才能放手去做任何事情。
倒是她自己想太多了一些……
何婭琳母女從醫院回到家,進門就看見了好好坐在家裡的何吉安。
夫妻之間的感情一經破裂,就很修復。以前越是在乎,現在就越是憎恨。
孟月對何吉安簡直無感,直接就上了樓,何婭琳走過去,開口就質問他:「單博洋好像知道了你在背後做的那些事情,你準備怎麼應付?」
何吉安抬起眼來看著自己的女兒,極具諷刺的笑了。
「知道又怎麼樣?就現在的馳躍,他能翻得起什麼浪來?」
何婭琳咬咬唇,「你不了解他。」
「那你了解他么?」何吉安翹著二郎腿,「陳金鵬在前頭,李家在後頭堵著,另外,還有我在暗處。這樣的一個處境,你以為單博洋是能有都大的本事能夠讓馳躍起死回生?等單博洋來求我,求我高抬貴手的時候,我就放過他。或者,如果他能熬的話就等到你嫁到單家,跟單博洋徹底的捆綁在一起。」
何婭琳皺著眉的看著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兩個人一直沉默到何吉安抽完了一整支煙,他手邊的電話想起,拿起來看了一眼又快速的掛斷,下一秒,電話又響了起來。
何吉安煩躁的又要掛斷,何婭琳伸手將手機拿了過來,按下接聽。
「何吉安你這個混蛋!你當初是怎麼允諾我的?你說會跟你家那個黃臉婆離婚,會娶我進門。現在你連電話也不想接了是不是?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事情給全部都抖出來!我告訴你,你要是不給我錢,我就整死你!」
何婭琳不屑的勾了勾唇,「小妹妹,在伸手跟別人要東西之前,最好先放端正自己的態度。是,我爸是跟你認識,但是不代表他在任何事情就都能歉疚你。況且,你們之間也沒熟到那個地步。」
電話那邊的女人沒想到接電話的不是何吉安,一下子就囂張的叫了起來。
「你他媽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