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老子又沒說不要你
單博洋伸手把她摟緊懷裡,好看的眉心擰成了疙瘩。
「我是不是要去坐牢了?我是不是死定了?他們會不會槍斃我?單博洋一定要來給我燒紙錢!」梁優說的斷斷續續,把他胸前的衣服都哭濕了大片。
「有我在,沒人敢動你。」單博洋忍俊不禁。
「警察敢動我!」梁優抬起腦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又摸了摸那半邊臉,委屈不已。「這裡,這裡,我都被打了。」
接著又捂著自己的肚子,哼哼著:「我這裡還挨了一腳。」
他的大掌覆在她的小腹上,輕輕的給她揉著。「揉揉就不痛了。」
梁優突然又有些想哭,吸了吸鼻子,轉身趴在了病床上,接著又把腰上的衣服撩起來。「我這裡好痛,你給我看看,是不是青掉了。」
就著她的動作,單博洋看著她雪白的腰肢上已經青黑了大片地方,心口一窒,臉上的溫度驟降下來。
梁優扭頭,小心的瞥著他的臉色,心裡某個地方暖暖的。「其實也沒這麼疼,我就只是想讓你給我看看淤青了沒有。」
她把撩起的衣服扯了下去,又小心的翻了個身子,側躺在病床上。
「單博洋,我真的沒殺人。」
她一臉認真的說著這件事情,生怕他不相信一樣。
單博洋揪著她另外那邊臉,沉聲道:「嗯,就你這樣狗仗人勢的小東西,哪裡會有膽子殺人。」
梁優把腦袋悶在被子里,露出一雙無辜又忐忑的大眼睛。「可是上回我把馬靜推到馬路上,要不是那車剎車及時,或許我就真的殺了人了。」
單博洋皺了下眉,又快速的鬆開。「沒事,天塌下來還有我來給你頂著。」
他的手機又響起,是裴逸飛的電話。
「乖乖躺著。」
低頭在她額間一吻,單博洋轉身的同時,完全不復剛才的溫柔,皆是滿臉的冷峻。
「博洋,何吉安那老東西就是個欠操的貨,死不承認那是他的人。」
「你打電話過來,就是為了說這兩句屁話?」
隔著電話,裴逸飛的脖子還是沒出息的縮了縮。「人家好歹是個書/記,我也不能摁著人家腦袋逼著人家承認不是?不過那個打了嫂子的人我給你逮著了,既然何吉安不承認這是他的人,那咱們就隨便造吧。」
「想怎麼造都隨你,何吉安那邊我親自過去。」
掛斷了電話,單博洋走進病房,低頭吻在她的唇上。
「我一會兒再回來,你乖乖等著。」
梁優有些心慌,「單博洋你別不管我,我的住院費還沒結。」
單博洋眉心一跳,「老子又沒說不要你。」
他前腳剛走,後腳就有個漂亮的女護士進來。掃了一眼整間病房,轉身又要離開。
「找人吶護士?」
小護士紅了臉,支吾著:「查房而已,病人你有什麼需要?」
病人?梁優在心裡嘀咕著,看不到單博洋,連個稱呼都這麼敷衍隨便。
「送我過來的那個李慕凡,人已經走了嗎?」
小護士神色微妙的掃了他一眼,「已經走了。」
梁優直起身子,動作起的有些猛,腰上的傷疼得她快要斷氣了。「他什麼時候走的?」
「已經好大一會兒了。」小護士皺著眉,腦子裡全是那個姓李的挨了兩拳又被人駕著走的場面。剛才整個醫院的人都被威脅了,那些人特地交代不能把梁優的所有事情說出去,小護士哪裡敢再多提一個字。
梁優敢這麼問,完全是記得最後衝進來救了自己的人是李慕凡。照著她對李慕凡的了解,如果沒有意外,他絕對不可能輕易離開。
習慣性的摸了摸枕頭下頭,才想起這會兒人是在醫院裡,她的手機還留在車裡。不過就算是她有手機,也早沒了李慕凡的電話號碼。
望著雪白的天花板,鼻子里全是消毒水的味道,梁優摸了摸疼得讓她想罵人的老腰,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單博洋闖入何吉安辦公室的時候,他正閒情逸緻的給蘭花灑著水。
「博洋,在我這裡是要講規矩的,下次進門之前要學會先敲門。」
何吉安掐著自己的官架子,好不氣派。
單博洋勾著邪氣疲態的笑,敲了敲他的辦公桌面。「那個姓蘇的女大學生,聽說已經懷孕四個月了。」
何吉安猛地回身,一雙眼睛直直的瞪著他。「你亂說什麼。」
「難道我記錯了,不是四個月?」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何吉安繞道另外一邊去,越想要裝作若無其事,整個人就越顯得僵硬怪異。
單博洋挑著眉梢,語氣輕鬆的提醒著他:「我今天來得急,沒準備什麼東西。何叔叔既然在忙,那我就先回去了。」
何吉安一怔,狐疑的看著他。他這會兒過來只是為了跟自己說這個?他難道不是想要那份供詞?
這顆惴惴的心一直到下班之後才被放了下來,何吉安坐在辦公椅上想了很久,才給那邊打了個電話。
「這幾天你好好獃著家裡,沒事兒別出來了。」
「怎麼了?我周末還得去產檢呢,你不陪我去啊?」
電話那頭的女人撒嬌的語氣正是他最喜歡的,只是這會兒,他哪有心思去聽這個。
「晚幾天去又沒什麼事,讓你好好獃著就好好獃著。」
這邊才煩躁的掛斷了電話,面前的座機就響了起來。
「爸,媽媽問你什麼時候回來,家裡等你吃飯。」
何吉安嗯了一聲,「馬上就回來。」
掛斷了電話,何吉安有些頭疼。自己這個女兒,他是越來越看不懂了。明明這件事情是她讓自己辦的,那會兒還是這麼著急的態度,這會兒又隻字不提。
想起單博洋的那些話,何吉安的一顆心又不安的盪了盪。
單博洋回到醫院的時候,梁優還在睡。只是那像是羽扇一樣的睫毛微不可見的動了兩下,泄露了她的小心思。
捏著她的鼻子,阻絕了她的呼吸。梁優氣得拍開他的手,睜開眼睛瞪著他。「你怎麼不等我餓死了再回來。」
「多大點兒傷,至於這麼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