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皇族
那是一種地位的宣判,是一種與生俱來的結局。
在這些談笑風聲的男女身邊,秋言和古准都看到一些香艷的畫面。
那些展現身體的女孩子,還有一些長相英俊的男孩子,當然他們幾乎都是半裸著。
這些人應該就是這個位面上被稱之為侍從的人,他們的存在,就是為了主人們取樂。
而從小受到的教育都是,以服侍上神,為最高榮耀的孩子們的心裡,並不把這當成侮辱,反而覺得這是一種莫大的榮耀。
秋言發現那舞會之中,有一個長相十分靚麗的少女,這個少女將頭髮溫婉的挽在身後,她優雅的坐著,嫻靜的將手交疊在身前,並不與這些人交談取樂。
秋言一眼便發現了這樣一個女孩子,而他關注到這個女孩,並不是因為她不融入人群,而是因為這個女孩兒的身體里具有龐大的能量,這種能量,他在西川之時,曾經感受到過。
「你也注意到了?」古准看了秋言一眼,淡淡的說道。
他從進來這裡就知道,或許他今晚的目標,已經不是那個大腹翩翩的陰謀家了,他眼前的這個女孩,比那個陰謀家還要危險百倍。
然而女孩似乎已經發現了他們,她微微的笑著,將目光看向秋言和古准所在的位置。
秋言和古准在他的目光中看到了,邀請的意味,於是兩人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中都看到了,立刻前往的訊息。
兩人出現在舞會上的時候,毫無任何徵兆,就那樣漠然的展露身形。
舞會上,所有的人都驚了一下除了那個少女,還有那大腹翩翩的陰謀家。
少女站起身來,微微的像秋言還有古准,行了禮節。
那是一個很好看的禮節,像是跳舞一樣,就在少女站起身來的時候,這舞會上所有的人都安靜了下來,他們自然的退開,似乎是將這個舞會,還有這個小島,都讓給面前的四個人。
「您是古准閣下吧。」少女輕靈的嗓音,問道。
古準點點頭,他冷漠的看了少女一眼,少女的長相在他的眼裡,並沒有任何的優勢。
他似乎在等,在等這個少女繼續說些什麼,或許是一些求饒的話語,又或許是一些討好的文字。
可是,他面前的少女卻什麼都沒有說,她只是靜靜地看著古准。
半晌后,少女突然開口,她問道,「古准閣下,請問您是來殺我的嗎?」
古準點點頭,並沒有否認他的來意,他淡淡的說道,「原本我並不是來殺你的,只是見到了你,就不能不殺你了。」
古准說的是實話,秋言也沒有想到古準會這樣說。
古準的話音剛落,就聽到那個大腹翩翩的陰謀家說道,「所以其實你是來殺我的,只是我覺得,你今天晚上應該一個人也殺不了。」
古准感到很意外,還從來沒有一個人在他的面前,說出這樣張狂的話,就連秋言也不是。
沒有人可以從他的劍下逃過一死,就算眼前的這個女孩,身體里裝著整個餘慶的能量,也不是他的對手。
更何況,這個女孩兒只是餘慶的能量的一部分,或許只是很少的一部分。
「你是餘慶的龍脈,你是曾經的皇族。」古准肯定的說道,憑藉女孩身體里龐大的能量,他便可以推測出這個女孩的來路。
「我姓甄。」女孩大方的承認了自己的姓氏。
這個姓氏,秋言並不知道其中的深意,但是古准卻因為這個姓氏怔了一下,他說,「我從未想過,甄氏還有血脈殘存。」
「是的,你們屠戮我全族的時候,我被丟盡了龍脈之中。」少女說。
她的話里沒有多餘的感情,但是秋言卻聽出了一股恨意,這恨意連綿不絕。
「沒錯,決定屠戮你們甄氏皇族,是所有族老的意見。」古准淡淡的說道,「這一點,我不否認,我現在應該立刻送你去見你的族人。」
秋言看著這個年紀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女,心中有了些許計較,他想,究竟是什麼樣的戰爭,會使得一個皇族被全部殲滅。
而這個少女如果真的是古准所說的那個皇族,那麼她必定已經存在了幾百年,甚至更久的時間,絕對不是秋言所見的這個樣子。
秋言心想,這個女人身上背著國讎家恨,此來一定是為了報仇而來。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這個女孩看了看古准,輕聲說道,「我此次前來,是為了有一次和你交談的機會。」
古准淡然的看著女人,說道,「你要和我談什麼?」
女人說,「你就這樣不想和我溝通嗎?」
「反正今夜你都不能活著離開,說與不說有什麼區別?」古准說著,便走到桌邊坐下。
秋言見古准坐在一邊,便也坐了下來。
秋言沒有想到,這個女人不是來報仇的,但是他知道,自己眼前這個古準是抱著殺心的。
可是,為什麼當年這些修仙者,我決定要剿滅一個皇族,難道是利益之爭嗎?
然而,秋言看著旁邊的古准,便知道了,如果古准也是曾經的參與人之一,那麼一定不是因為利益。
雖然秋言也是與古准初次相見,他們從前並不相識,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秋言覺得自己是從內心相信古準的。
「我希望能夠廢除法典,法典的運行,讓整個位面都處於混亂之中。」女人說道。
「我並不想和你說這些,你是一個已經該死去的人了,並不該存在於這個世道中。」古准說。
「你所說的應該和不應該,是來自哪裡呢?」女人聽到古準的話,只是輕輕笑著,沒有生氣。
古准沒有回答她,他從來都不會因為這些瑣碎的事情而牽動心緒,哪怕是一條生命,可是他的存在不就是為了消除生命的嗎?
「是法典吧?」女人想到了古准,不會回答她的問題,於是她說道,「你的思想應該的和不應該的,難道是出自於你所想嗎?」
「什麼?」秋言被女人的話驚到,他在心中暗道,難道這個女人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
秋言心想,看來自己的想法並沒有錯,正是因為法典的緣故,古準的思想和行動都受到了影響。
就像他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殺那個被他稱之為陰謀家的人,也不知道為什麼一見到這個女孩,就一定要殺了她。
就像他自己所說的那樣,他並不知道什麼是善或者惡,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須執行什麼,必須順從什麼,也知道什麼是規則,什麼是必須順應規則。
這就是法典對古準的影響,秋言心中暗暗想著,或許古准已經被法典所操縱了,畢竟他在夢裡所見到的那個古准,似乎是不認同法典的推行的。
那麼現在或許可以讓古准聽一聽,這個女人的話,說不定會對他有所觸動,秋言想著,便看了古准一眼。
像是有所預謀一樣,古准也正好看了過來,他似乎讀懂了秋言眼中的意思,看到了秋言面上的笑容,古准轉過臉去,看著那女人和那個大腹翩翩的陰謀家,若有所思。
女人看到了這一幕,便知道,對古准有所影響的,其實是秋言。
這是她第一次認真的看到秋言的存在,這並不怪她,只是因為秋言的修為實在太低了,在她的眼裡和螻蟻無異,所以並不會去注意。
而古准就會被這樣一個人所影響,女人不得不重新審視秋言,她發現秋言,一直安坐在這裡,雖然不發一語,但卻有他的思想。
女人於是對著秋言說道,「這位朋友我還不知道你的姓名呢。」
這是一個比較禮貌的說法,然而秋言卻搖了搖頭,他說,「我也不知道你的姓名,但實際上我並不想知道。」
女人沒想到秋言會這樣拒絕自己的問話,但是她還是理智的,微笑著點了點頭,並且說道,「我的全名叫做甄琳,現在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了嗎?」
秋言沒想到這個女孩兒的情緒如此的收放自如,聽到女孩兒告知他姓名之後,他也不好在做拒絕的態度。
於是秋言說道,「我叫秋言。」
女人深知要打動古准,只有說服秋言這一條道路,所以他微笑著對秋言說,「我希望你可以聽完我接下來的話,雖然有些長,但是畢竟這裡有點心嘛,也不會單調。」
秋言對這個女人的態度感到很舒服,他微微點點頭,看了看古准,見到他沒有反感的表現,便說道,「我並不知道你們之間的往事,沒有什麼話語權。」
女人也看了古准一眼,見到這個人並沒有立刻離開,或者立即殺了自己的意思,便微笑說道,「那我為你說明一下,曾經發生過什麼好了。」
這時,秋言才知道,這個位面從前是一片混戰,無休止的混戰和殺戮,似乎只有血腥和屍體。
沒有靈力的普通百姓,過得生不如死,他們沒有資源,沒有食物,沒有靈力,也沒有生的希望。
而造成這一切的,就是這個女孩兒的家族,也是曾經的皇族。
皇族貪圖享樂,壓榨百姓,從來也不在乎普通人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