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重逢
「我叫秋言。」秋言說著,臉上帶著和煦的微笑。
他看著那個身穿黑袍的白衣人,誠懇的說道,「我現在可以知道你的名字了嗎?」
而那個人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冷漠的看著秋言,淡淡的問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秋言說道,「我想知道你的名字,如果你不告訴我,我還會繼續問。」
白衣人似乎沒有見過這樣無賴的人,他惜字如金,問道,「你為什麼一定要知道我的名字?」
「為什麼你一定要問個理由呢?」秋言說。
男人看著秋言,淡淡的說道,「我不喜歡做沒有理由的事情。」
「那你可真是一個講道理的人。」秋言說。
一旁的柳克卻被秋言的態度逗樂,他看著男人,說道,「我們是神將的侍從,來這裡挑選一些可以用的家臣。」
白衣人聽到這個答案以後,便不再糾結,他看了一眼秋言,說道,「我雖然暫時還沒有殺死神將的侍從的經歷,但不代表我不會這樣做。」
秋言聽到他所說的話,撓了撓自己的頭髮,想了片刻,說道,「我們決鬥吧!」
男人顯然是沒有想到秋言的舉動的,他錯愕的看著秋言,將他的靈力化作一柄長劍,那長劍十分的鋒利,劍尖閃著紅光,似乎下一秒就會殺了秋言。
「你確定嗎?」男人的問話沒有什麼波動,但是秋言身邊的柳克卻知道這個男人的實力深不可測。
柳克實在不知道,一項冷靜自持的秋言,為何在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突然變得這樣「輕浮」?
柳克被自己想到的這個辭彙震驚,他心說,或許這就是秋言的策略,他們眼前這個男人,實力超凡絕倫,但是卻寡言少語,不苟言笑。
或許秋言這副模樣,就是為了激發出那所謂的白衣人內心的情緒,從而真正的走進那個男人的內心?
柳克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腦子,這樣的橋段,可以放在一男一女身上,可是放在秋言和自己眼前這個強大的男人身上,就實在讓人有些捉摸不透了。
柳克疑惑的看著秋言,嘴角抽了抽,並不知道說什麼,但是就在男人將自己的紅色的靈力化作長劍的一刻,秋言五指一彎,從五個指尖分別出現五個晶體一般的短劍。
男人看見柳克指尖的靈力化為晶體短劍之後,他饒有興趣的看著秋言,「你的靈力?」
「如你所見,我是全屬性的靈力。」秋言說道,說著,秋言還展示了一下他手上那十把不同屬性的飛刀的能力。
男人看到秋言展示的十把不同屬性的飛刀之後,突然收起了長劍,轉身就欲離開這裡。
秋言卻不依不饒的大喊著,「你不要走啊,要走可以至少告訴我你的姓名,你要是不肯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就隨便喊了。」
柳克也是第一次看到秋言這副模樣,可是黑衣男人卻似乎一點也不在意,他看了秋言一眼,說道,「你是我見過的,第二個靈力全屬性的男人。」
說著,黑衣男人就不理不睬的,走開了。不論秋言在背後怎樣的喊叫,也不管秋言是不是真的會追上去,黑衣男人走的很決然。
秋言在黑衣男人走後,看著柳克突然說道,「小克,你說我追上去,他會不會拔劍次我?」
柳克看著抽煙的模樣,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問道,「秋哥,你為什麼看起來有些不一樣?」
「什麼不一樣?」秋言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同的地方,他此時只想追上那個黑衣的男人,他只想問清楚那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
然而秋言的內心,卻似乎並不是這麼簡單,他的內心竟然無比渴望的,想要和那個男人說話,就好像他們是多年未見的摯友一樣。
「小克。」秋言說道,「你說我是不是應該追上去……」
話音剛落,秋言就忍不住拔腿就跑,柳克也沒有阻止秋言,雖然他此時覺得秋言的表現很是奇怪,但這並不影響柳克對秋言的信任。
黑衣人離開不久,秋言順著他行走的痕迹,那些留在空氣中淡淡的靈力,找到了他。
秋言看到男人正走在一條山路之中,他冷峻的面容上沒有一絲表情,然而他的身體時刻繃緊,好像要隨時應對突髮狀況一般。
秋言心想,或許自己就是那個突髮狀況,而下一刻,自己就真的要變成他的突髮狀況了。
秋言正準備攔住他,和他再次打個招呼的時候,一隻獵鳥從男人的身邊飛過,烈鳥的眼睛是紅色的,而它的爪子上卻還有鮮血的模樣。
秋言看到此處,突然不想上前了,他似乎想看著這一人一鳥,繼續前進。
那個黑衣男人,和他的獵鳥,似乎是相依為命的關係,在這兒蒼茫的小島上,他們似乎是孤獨的,沒有感情的,卻永遠的陪伴著對方。
終於,秋言忍不住跑了出來,他大喊道,「那個黑色衣服的男人,你站住,你怎麼能一走了之呢!」
柳克此時聽到秋言都喊話,也實在覺得自己雷的外焦里嫩的。
而黑衣人似乎清楚,如果自己不停下腳步,那麼這個名叫秋言的青年會一直追著自己,或者說會一直尾隨著自己,他實在想找一些擺脫這個麻煩,如果可以的話,殺了他也是可以的。
只是黑衣人明白,神將的侍從是不能輕易被他殺戮的。
「真是巧啊,我們又見面了,這或許就是緣分,你說是嗎?」秋言看著黑衣人說道。
此時的他站在黑衣人的面前,而黑衣人也沒有那種劍拔弩張的氣氛了,他只是淡漠的看著秋言,並不發一語。
秋言在心中暗暗的猜想,或許這個男人早晚有一天忍不住,會一劍劈死自己,但似乎卻不是現在,也不是在這裡。
黑衣男人果然如秋言所想的那樣,並沒有再一次劍拔弩張,他只是看著秋言,希望秋言給他一個明確的答覆。
所以,秋言說道,「敢問朋友,你到底叫什麼名字呢?」
又是這個問題,黑人覺得秋言的大腦一定是進了水,否則為什麼會執著於自己叫什麼名字呢?
而秋言竟然能跟上自己飛移的身形,他不得不認真的重新評估自己眼裡這個螻蟻的實力。
「你不是先天期的高手,你的實力,至少在出竅後期。」這是黑衣男人,難得對秋言說的一個長句子。
而說話之間,秋言竟然點點頭,他說道,「或許是因為我的功法特殊的緣故。」
一旁的柳克卻在此時,有些真的震驚了,他實在沒有想到,秋言會對一個外人講述自己功法的秘密。
說起來這個秘密應該算得上是秋言最大的秘密了,也是他實力最大的底牌。
而黑衣男人在聽到秋言所說的話后,淡淡的勾了一下唇角,他隨意的說道,「你如果願意教你功法的秘密分享給我,我就告訴你我的名字。」
話音剛落,秋言甚至不去思考一下,便點頭答應了。
他生怕自己面前的男人反悔,他興奮的說道,「我的功法叫做明王經,這部功法很奇特,或許你聽說過。」
而黑衣男人也沒有料想到,秋言竟然真的將自己功法的秘密告訴於他。
於是秉著不能食言的態度,黑男人終於將自己的名字說了出來,「我叫古准。」
秋言終於如願以償的得知了男人的姓名,他的嘴角牽起一抹誠懇的笑容,他說道,「古准,你願意和我做朋友嗎?我說的是,我想和你做朋友。」
「什麼?」黑男人實在沒有想到,秋言會說出這樣的句子。
在黑衣男人的愕然之間,秋言真誠的說道,「古准,我們做朋友吧!」
「什麼是朋友?你又有什麼樣的目的,不妨直說。」古準的態度,十分的生硬。
秋言卻好像絲毫不在意一樣,他又叫了黑衣男人的名字,「古准,我想和你做朋友。」
說完,秋言便認真的看著黑衣男人,他的目光充滿了真誠,黑男人似乎是第一次見到這樣乾淨的眼睛。
黑衣男人知道自己已經別無選擇了,或許他們不會成為朋友,但是看著秋言的眼睛,他再也不能對他舉刀相對了。
這樣的感覺很奇特,就好像他們兩個原本就是好友一樣,而此時就像是這一層關係,被突然揭開了,老友重逢。
古准從未有過這樣多的感情,他似乎從出生開始,就沒有過這樣的心情波動。
那麼為什麼在秋言和自己說,要和自己做朋友的時候,自己的心跳會那樣自然的加速的跳動呢?
並且,古准知道,在他漫長的記憶之中,似乎真的存在過一個男人,他纏著自己,非要和自己做朋友,並且賴著自己每日練劍、比試靈力。
而那個人,可以說是古準的唯一的朋友,也是唯一一個曾經走進過古准內心的人。
而那個人的名字,古准似乎不太記得了。
那漫長的歲月,似乎會吞噬一切,不僅僅是他的生命和青春,還有他記憶之中,最難忘的那個人。
「我們做朋友,一生一世的朋友,不離不棄。」
古准知道,自己的生命力,確確實實的,出現過這樣一個人,這樣一個特別的人。
柳克一直看著兩個人,直到他們莫名其妙的達成了一致,柳克還覺得自己處在狀況之外。
究竟發生了什麼呢?
為什麼開始的時候把劍相對的兩個人,現在竟然可以站在一起平靜的聊天。
雖然是聊天,但是似乎是秋言一個人在說個不停,是的,是秋言一個人在說,黑衣人在聽。
可是柳克發現,即使是這樣,柳克也看得出來,黑衣人的改變。
秋言在講話的時候,黑人總是在傾聽,雖然他總是表現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但是就連柳克都能看出來,他在聽秋言說話。
秋言看著古准,說道,「接下來你要去哪裡呢?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嗎?或者是你想要跟我去餘慶嗎?」
古准看了秋言一眼,沒有說話,他似乎是在思考,思考自己應不應該和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人同行。
只是秋言並沒有給他拒絕的機會,他說道,「你如果沒有什麼事情,我們就一起去餘慶吧?」
古准似乎從未見過這樣的人,他很想問秋言,你跟著我到底有什麼樣的目的。可是古准知道,就算自己問了,秋言也不會告訴自己,說不定還有一大堆冠冕堂皇的借口在等著他呢。
而秋言看到古准並沒有拒絕,他喜上眉梢,連眼睛里都透著喜悅的神色,「那我們就去餘慶吧,在那裡我住在神將府中,還是比較自由的,神將也是非常好客的人。」
古准搖搖頭,說道,「我有自己的事情。」
秋言點點頭,從善如流的說道,「沒有關係啊,那麼我可以陪你去你要去的地方。」
古准曾經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這樣的一天,他心想自己竟然找不到一個可以拒絕秋言的借口。
但實際上,他並非是找不到拒絕秋言的借口,而是心裡並不願意拒絕,只是他不肯承認罷了。
在遇到秋言之前,古準的內心是毫無波瀾的,他從不會被一些人或者事情,影響自己平靜的內心。
可是遇到秋言不過短短的一瞬間,古准覺得自己變了,他的心境似乎被打破了。
只是古准也不知道這究竟是好還是壞,但是不論好壞,他都願意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