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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傳言

  但這一切林梓筱是不知道的,他約了各家公子、小姐去游湖,希望裝作偶遇,就算是兩方無意也不會尷尬。

  殷家小姐應了請帖,梓筱早早的就等在船上,布置好一切,只等小姐登船。

  他裝作漫不經心實則仔細留意著每個登船姑娘,林梓筱以為殷家小姐一定與眾不同,這樣先入為主的判斷讓他篤定自己一定可以認出她來。

  梓筱在船上等了一個早上,卻並沒有符合他腦中殷小姐形象的女子出現,梓筱頗有些不屑,果然是將軍家的嫡女嗎?不知禮法到了這般地步。

  這邊林梓筱百無聊賴,找了張閑置的軟塌,讓下人抬上二層甲板上,靠在上面假寐。

  他對這些鶯鶯燕燕,說實在的,真的沒什麼興趣。

  各個花枝招展,嬌若扶柳,光那股子香氣就讓梓筱頗感頭疼。

  這船在紡綠河上算是最大的一隻了,游個湖什麼的除了迎面的小風,其實和平地沒什麼區別,乘涼倒是個好法子。

  梓筱這裡沒人打攪,睡的愜意,迷迷糊糊的,朦朧間,他似乎聽見有人在說話。

  梓筱努力的睜睜眼,朝那聲音源頭瞥了眼,這一眼不怎麼清楚。但他確信自己看到了一個身著鵝黃色小衫,

  碧色長裙的姑娘,她挽著並不複雜的髮飾,一隻玉釵挑著墨色髮絲。

  雖然只是個背面,但從身形上看,這女子絕對不會丑到哪去,至少這素氣的妝扮和那些個小姐是決然不同的。

  林梓筱抿了下唇,打算繼續小憩,他雖然不討厭這位姑娘,但是也沒有什麼類似喜歡的感覺。

  正打算著換個舒服的姿勢,那女子卻離開兩步,讓出了道路。

  林梓筱看著有趣,不由得坐了起來。

  目光不咸不淡的掃了過去,卻意料之外的對上一雙淡色的琥珀眸子,那雙眼眸是梓筱從沒有見過的漂亮。

  林梓筱看著便坐直了身子,這樣一雙眸子任憑長在誰的臉上都是漂亮的,可這雙眼睛的主人卻是秋言極為熟悉的身影。

  穆曉曉?

  秋言此時竟不知道這是什麼樣的一個緣分,林梓筱怎麼會見到穆曉曉?

  秋言知道,如果這林三公子就此愛上了這個女人,那麼他和自己這二哥的關係,自此再難調和。

  「在下林梓筱。」林梓筱難得的主動向什麼人示好,不說林家是什麼樣的家族,就說他本就生得個好樣貌,加之溫文有禮,一般來說,和他相交的人都不會產生什麼惡感。

  林梓筱長身如玉,腰間還掛著象徵身份的玉璧。

  他拱手一揖,卻在俯下身的時候看到那女子腰間荷包上一個小小的穆字。

  林梓筱這邊知道了那女子姓穆,雖然不知道是哪家小姐,但是林梓筱對這個女子那雙漂亮的眼睛深深吸引了。

  秋言也感受到了,林梓瑾此時心中翻湧的怒氣,若說他是對長兄是怨,那麼對這個弟弟便是十足的恨意了。

  馬車磷磷前行,開始還坐著的林梓瑾逐漸體力不支,也顧不得有沒有旁人看著,便側卧著,靠了軟枕淺眠。

  呼吸由淺入深,變得均勻。不一會兒時間,梓瑾就睡熟。

  林梓淵從身後取了毛毯披在梓瑾身上,刻意放輕了手腳坐回去,瞥了眼自己看了一路的經文,輕聲問了句想什麼呢?

  梓筱似乎想什麼入了迷,沒有聽到兄長的問話,無意識的牽了牽唇角又苦惱的咬著下唇,對外界的一切都毫無意識。

  梓筱這是有喜歡的姑娘了。

  林梓淵心下瞭然,也不再多問,他這次告假另有目的。

  皇上那日在御書房單獨見了他,就是要他這次回鳶陽暗查一個人。

  他之所以一路獨行,就是為了暗中打探那人消息。

  林梓淵清楚,自己在朝中文臣的形象很鞏固,很少有人知道他在武功上也頗有小成,至少輕功方面,他很有自信。

  這車上幾人是各懷心思,而秋言卻知道,這二公子雖然假寐,但卻並沒睡著,而是一直留意著自己的三弟的一舉一動。

  秋言此時可以確信的是,這身體的主人,是真真切切的恨林三公子的。

  叮鈴——

  不知何時,這幾人乘坐的馬車上掛了鳶鈴,清脆的聲響隨著馬車響個不停。

  梓筱瑾的想起貼在他頸邊的薄刃,還有自己塞給那女子時的情形。

  是私奔時的模樣,秋言知道,林梓瑾這是想到了那日的場景,可這私奔的事情,究竟和林三公子有沒有關係呢?

  秋言正百思不得其解,而此時一道聲音從車門外傳了進來。

  秋言也聽到了一個十分關鍵的信息,而這個信息也是決定了他們之後轉敗為勝的關鍵之所在。

  「公子,這鎮子叫往生鎮。」車夫被梓瑾問及為何掛鳶鈴,把臉貼在車簾上低聲解釋。

  之所以叫往生鎮,是因為在這裡生活的都不是普通的百姓。

  住在這裡的人有個不成文的約定,任何入住的人都必須捨棄他原來的身份,而管理這個鎮子的是一個武林中人。

  這的常駐居民也都是不得不捨棄身份的人,鎮子的主人收容他們住下,庇護他們不被仇家追殺,但作為條件,這些人從此以後便只能聽命於鎮子的主人。

  這鎮子有三個約定。

  一不沾奸惡之徒;二不惹朝中諸事;三不見幫派之爭。

  有了這三個約定,加上一些不為人知的勢力,這個往生鎮說起來蠻橫卻沒人能說上什麼。

  而那鎮主又是個脾氣怪異之人,他規定,凡留宿往生鎮的人都必須掛鳶鈴。

  有傳言說是這鎮主逝去的愛妾生前最愛這鈴聲,而愛妾死後,鎮主本打算將她埋葬在安靜的深山之中避免有人驚擾到她。

  但山中陰冷,這女子又畏寒,鎮主無奈,便把她葬在這烏鎮的別院里。也

  是因為她喜靜,所以這鎮子上一向是冷清的,就算偶有行人沒有這鳶鈴也不能住在鎮中。

  實在是個怪異且霸道的人。

  一般來說,通往京城的路線實在不少,確實沒什麼必要招惹這些個麻煩事。況且,這鎮子又叫往生鎮,大活人誰又願意去觸那個眉頭,實在是晦氣。

  林梓淵之前不是不知道這個鎮子傳言紛亂,梓筱那日委婉向自己提及往生鎮的時候,自己也不願費事。

  但據梓筱說,他用蘇錦做的那些錦繩是這裡有人要的貨,而他們此去京城雖說要繞幾里路,也還是比較划算的。

  鎮子名聲雖不好聽,但林梓淵從來都認為傳言不可信。

  就算名字再不好聽,不也是人住的地方嗎?

  再說,按照林梓筱的脾性,必然是有非做不可的理由。雖說林梓淵不信是什麼有人定下的貨,但既然梓筱求了自己,他自然也不會反對。

  而秋言卻感覺到了林梓瑾在聽到這個鎮子之時,心中那一絲不一樣的感覺,這邊讓秋言不禁戒備起來。

  馬車終於停在這鎮上惟一一家客棧門前。

  梓筱和客棧掌柜交代幾句,就同大哥、三哥一起上樓去了廂房。

  這客棧從外面看著不怎麼樣,但上房也還是能擔得起上房的名字的。畢竟是出門在外,林梓淵就是再不計較鎮子名頭不好,但還是行事謹慎。好在這上房是有隔間的,雖說只有內間外間各一張床,但抬張軟塌放在房內是綽綽有餘的。

  已近夜半,分緣客棧客房內。

  林梓筱手執一棋子,單手託了下巴看著滿盤黑白星點出神。對坐的林梓淵端著一個青銅紫玉嵌花珠的暖爐,這烏鎮,是比他地寒冷些。

  「著四七,斷他一條路。」泡了香湯,林梓瑾披衣而出,墨色長發被一隻碧藍色的玉簪別在腦後。

  他裹了貂皮大氅,被熱水熏得面頰微粉。他本就生得白皙,面若冠玉,淡色的薄唇抿著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眉微挑,墨瞳中含著淡漠,卻不招人討厭,端的是貴氣和清雅。

  素日里,林梓瑾心中鬱郁,眉見愁思,對他物都漠不關心,此時他這一出聲,引來兩人詫異眼光。

  林梓淵見二弟難得雅興,自然樂得順著他。

  他把目光轉向棋盤,四七之位,是能殺弱自己攻勢,但這樣一來,他自己的退路也就被自己給封死了。

  這是要說他處事決絕呢,還是說果斷敢為。不過怎麼看,這也確實是他的性子,這步棋足以逼得漫不經心的梓筱和自己背水一戰,倒也是條破釜沉舟的生路。

  這邊林梓淵對半路殺進來的梓瑾到頗為讚賞,梓筱和自己下了一個晚上,落子猶猶豫豫,顧慮極多,他也想知道自己這三弟認真和自己對弈是什麼樣的局面。

  而執子的林梓筱卻皺起了眉頭,他所執白子雖不是潰不成軍,但是從這棋局看來也只有放手一搏。但是,這四七之位雖是活點,卻不是他的棋風。

  輕輕的搖了頭,林梓筱道了聲歉,才對面上微霽的三哥解釋,「梓筱不知這棋盤橫縱十九的深意,但是梓筱不願為一活路而斷了他人生路。」

  他說著竟帶出了些許情緒,「梓筱做生意慣的為自己留有後路,也不想他人被我的路斷了生路。」

  秋言聽到這話,便知曉了,這兄弟二人之間必然為了那女子發生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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