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聖靈之體
不論風尉有多麼不情願,風宇篁和藏族漢子也一人背著一個少年,在穩穩的向山下前進。
大約走了有一個小時的時間,風宇篁幾人終於安全的下了山,帳篷就在不遠處。
藏族漢子半攙扶,半拉托著秋言,叫了前面的風宇篁,「去我們那裡,我可以給他看看傷。」
風宇篁想了一下,還是搖了頭,「謝謝你,大哥,我可以給他們檢查,我有經驗。」
他微微調整身上背著的柳克,笑道,「女人今晚就拜託您和嫂子照顧,我們這裡今晚不會方便。」
藏族漢子皺眉想了一會,似乎明白了什麼,看著他點點頭,「好。」
「謝謝您。」風宇篁也不再多說話,帳篷已經到了,他背著柳克鑽進帳篷,秋言也向那人道謝以後,小心的進了帳篷。
進入的是一臉不耐的風尉,他冷冷的看了秋言和柳克一眼,半句話都不想說。
回到帳篷之後,風宇篁就將柳克安置在睡袋裡,一面蹲在地上幫他看傷。
秋言看到這個傳說中風家不可一世的大公子,竟這般小心翼翼的檢查自己同伴的傷勢,也有些對自己之前的判斷產生懷疑,這個人真的如夢裡展凌瑤殘魂所說那般不可信嗎?
秋言看著他蹲在地上,他的手掌因為背了蘇毅一路,而沒有那麼靈活,但這一點也不影響他專業的動作。
這樣認真的身形,看起來,竟是那麼的,可靠。
「你就看著?」見到秋言盯著風宇篁的背影出神,風尉有些不高興了。
風宇篁畢竟是他的老闆,是風家這一代的當家人,竟然屈尊降貴的背著不知底細的少年下山,去趟這趟危險,風尉實在對這兩個罪魁禍首和善不起來。
「不好意思。」秋言皺了眉,但想了想,是自己和柳克兩人故意做出受傷的樣子,才讓這個大老闆背人下山。
想來這個名叫風宇篁的人,也是很少做這樣的事情的,秋言想。
「小尉,好了,去包里拿葯來。」風宇篁沒有回頭,但知道定是自家的小護衛和秋言為難了。
風宇篁沒有計較他們的態度,而是仔細的幫柳克檢查了腳骨,才放心下來。
「扭傷了,沒大問題。」秋言聽見風宇篁這樣說。
而確定著少年的傷勢不嚴重后,風宇篁稍稍直了下身子,三兩下脫了自己破了口子的外衣,他回過頭看了秋言一眼,「壺裡是馬奶,先放下,去拿冷毛巾。」
秋言看著一直很冷靜的風宇篁,心中不禁有些傾佩,他很快的點點頭,放下保溫杯,去拿冷毛巾。
「風大哥。」他把浸了冷水毛巾遞給男人。
「先生,我來吧。」風尉看見風宇篁,還要親自為這名叫柳克的少年擦洗、上藥,不由皺眉說道。
「好了,這些事情我經常做。」風宇篁說道,「你是忘記了我曾是專業的登山隊員的。」
說著,風宇篁也不回頭,取過毛巾就給蘇毅擦拭傷口,微微有些破皮,不嚴重,但是還是需要清潔乾淨,他擦凈了傷口和邊緣把毛巾扔給一旁的秋言。
然後順手取了風尉遞給自己的醫用包,用消毒水噴在傷口和周圍,然後取了紗布固定,熟練的打了結以後,把用具裝回了包里。
這時,風宇篁才抬眼去看愧疚低頭的柳克。
「謝謝……」柳克被風宇篁的眼神,看的臉色微微發紅,他精緻的臉頰恨不得藏在自己的衣服里。
為什麼出去?」風宇篁的聲音不大,也沒有明顯的怪罪,但是很嚴肅。
「對不起。」柳克只是道歉,但比他聲音更快的是半蹲下的風尉。
「先生,何必管他們」回應他的是風宇篁冷淡的一眼。
「小尉,今日的你的話有些多,難道是要做我的主嗎?」風宇篁冷冷道。
聽到風宇篁這般說法,風尉面色一凝,趕忙說道,「表哥,我只是太擔心你了。」
「嗯,你去休息吧,明日還要出發。」風宇篁說了重話,卻不在責備,只是點點頭說道。
「好的,先生。」風尉冷著一張臉去一旁坐著,明顯有些生氣。
打發了風尉,風宇篁又轉過臉來,看著柳克,「我說沒說過夜裡不能隨意出去。」
風宇篁幾乎沒什麼表情,他口氣冷硬的問。
「對不起,是我們的錯。」秋言低聲說道,而一旁的柳克更像是一個收了家長責備的孩子一樣,將頭垂了下去。
「你的腳明天要是不能好起來,我會幫你們聯繫救護站,你們就回去吧。」風宇篁淡淡的說道。
「風大哥。」秋言連忙解釋,「我們只是想去看看極晝,下次再也不會了。」
「我們受了教訓了。」柳克也諾諾的說道,不知為何,他的面頰一直緋紅。
風宇篁看了這個名叫柳克的少年一眼,想了想背著他時的感受,心中卻似乎明白了什麼,他低聲問柳克,「你和秋言是室友?」
「我……我們是鄰居,是師兄弟。」柳克連忙解釋道,眼神卻不敢看著風宇篁。
風宇篁嘆了口氣,拍了拍秋言的肩背,說道,「好好照顧這個孩子。」
「風大哥,今日真的感謝您。」秋言沒想到自己和柳克的行為,竟給風宇篁一行人帶來了這麼多麻煩,只好道謝。
「行了,早些休息。」風宇篁擺擺手,向賭氣的風尉那裡走去。
而秋言卻奇怪的看著柳克,問道,「小克,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柳克連忙搖搖頭,說道,「我們給風大哥添了好多麻煩。」
秋言心知柳克的要強,這次給一些陌生人添了麻煩,也難怪他心中有些尷尬。
「好了,日後我們慢慢報答他們就是。」秋言屈指在他頭上一敲,「快睡覺吧。」他說。
柳克卻幽怨的看了秋言一眼,撇撇嘴,順勢躺進了睡袋裡。
他的腳沒有大礙,明天一早保管可以恢復如初,能跑能跳,所以並不擔心風宇篁他們趕自己和秋言離開。
而躺在睡袋中的柳克,想起風宇篁背自己下山時的堅決,臉頰卻不爭氣的紅了起來。
他能感覺到,風宇篁似乎也察覺出了什麼,只是因為自己不肯秋言知道,所以才替自己隱瞞。
而秋言剛剛躺進睡袋之中,穆曉曉的聲音就傳了過來,「秋言,那個男人是聖靈之體。」
「什麼?」秋言聽到穆曉曉說的話,有些疑惑,「誰?」
「那個叫風宇篁的男人。」穆曉曉說,「他是極為難得的聖靈之體。」
「什麼是聖靈之體?」秋言不解。
「你不是說,想要吸收這暗河中的能量嗎?」穆曉曉問道。
「是啊。」秋言說。
「你可還記得,我說過能夠吸收這暗河能量的人,具備什麼樣的特質嗎?」穆曉曉問道。
「他必須不偏不倚,是所有能量元素都親近的人。」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穆曉曉說。
「什麼?」秋言明顯有些興奮,這暗河中的能量巨大,如果自己能夠吸收,必然可以突破至先天境界。
「你不能直接吸收的原因,是怕能量吸入體內后,過於雜亂狂暴。」穆曉曉說。
「那麼有什麼辦法,可以讓這能量不那麼狂暴嗎?」秋言問。
「有一種人,他並非修鍊者。」穆曉曉緩緩地說,「可他仍然可以吸收能量。」
「不是修鍊者,還可以吸收能量?」秋言好奇。
「是的,因為不是修鍊者,所以他所吸收的能量並非自己煉化的,而是可以轉嫁他人。」
「你是說,風宇篁的體質可以吸收暗河的巨大能量,轉嫁給我?」秋言震驚了。
他從未想到過,世上竟然真的有一種人,會為他人做嫁衣。
「是的,他就是聖靈之體。」穆曉曉點頭,「風宇篁的聖靈之體相當純粹。」
「那麼要怎樣才能吸收並將能量傳給我呢?」秋言問。
「一般來說,他對能量元素的吸引是天性。」穆曉曉說道,「在他的身邊修練,就相當於跟著一個聚集靈氣的陣法了。」
「也就是說他的身體是自然吸納靈氣的?」秋言這下是真的震驚了。
「是的,他無意識的吸納靈氣,並將這些雜亂屬性的靈氣從周身散出,而靠近他的人,就會吸納這些沒有屬性的靈氣。」穆曉曉說著,看了一眼風尉的方向。
「那個少年,就是一個獲益者。」穆曉曉說道。
「這樣說……」秋言皺了眉,他突然想到了某個修練火系功法的女人,或者說一個殘魂。
「或許那個叫展凌瑤的女人,沒有將故事說完。」秋言沉默了。
今日之前,他一直對風宇篁這個男人懷著深深的偏見,總認為他是個始亂終棄的不負責任的男人。
可風宇篁在自己和柳克,遇到所謂的危險時的表現,卻讓他有了新的看法。
或許他們都先入為主的冤屈了這個男人,「風宇篁說自己是來找人的,他在找展凌瑤?」
這是秋言最為不理解的地方,暗說自己看到了展凌瑤殘魂的念意,那麼展凌瑤不是應該已經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