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九回 敬茶 衝突
剛一出正殿,宇文倩便歉然的向簡潯道:「潯妹妹,對不住,才做我們家媳婦兒的第二日,就讓
餘下睿郡王妃猶未消氣,還待再說,讓宇文信死死拉住了,又以眼神示意睿郡王妃,方才擺明了是她理虧,但待會兒總會給她敬茶的,若不敬了,便是他們理虧了,她屆時再借題發揮便是,如今就與父王杠上算怎麼一回事兒,不是擺明了讓父王更生氣,越發偏向那邊嗎
睿郡王自是無有不應,宇文倩便也帶著一直坐在一旁的胡嚴,兩對小夫妻一道出了正殿。
宇文修點頭應了,與簡潯一道往外走去,宇文倩見狀,也向睿郡王道:「父王,我與夫君成親以來,還從沒正式祭拜過娘親呢,趁今日這個機會,我也帶了夫君去祭拜一下娘家罷,您意下如何」
睿郡王已道:「那你們快去罷,去了回來受過你弟弟妹妹的禮后,我們早點開午宴,下午你還要帶了你媳婦兒去宗室營見過眾長輩呢。」
只可惜,他忘了一個事實,那就是睿郡王妃對宇文修,從來沒有他所謂的養恩,那宇文修和她憑什麼給她敬茶,真是長得丑,想得倒挺美
倒是簡潯暗自冷笑起來,宇文信方才一番話,乍一聽來還真是可圈可點,差點兒就要讓她感嘆歹竹出好筍了,奈何他立刻便露出了狐狸尾巴,故意抬高聲音說什麼養恩再大,還能大過生恩不成,您就只管等著大哥大嫂給先頭母妃敬過茶后,再回來給您敬茶就是,這不是擺明了在將宇文修和她的軍,讓他們待會兒不得不回來給睿郡王妃敬茶嗎
宇文修沒有接宇文信的話,直接向睿郡王道:「父王,那我們就先去祭拜娘親了。」
又笑向宇文修和簡潯道:「大哥大嫂,你們別與母妃一般見識,她這些日子忙得暈頭轉向,本來身體又不大好,難免有些糊塗了,大哥大嫂快去祭拜先頭母妃罷,祭拜完了,我們這些弟弟妹妹們,還等著拜見大嫂,得大嫂的見面禮呢。」
說到後面,聲音漸漸大了起來,滿屋子的人都能聽得清楚分明了。
一旁宇文信見她似是已快要瘋了,又氣又急,忙上前壓低聲音說起她來:「母妃,大哥大嫂去祭拜先頭母妃,給先頭母妃敬茶本就是天經地義之事,您怎麼就覺得是在羞辱您了,十月胎恩重,三生報答輕,先頭母妃辛辛苦苦生大哥一場,難道不該受大嫂這杯茶嗎養恩再大,還能大過生恩不成,您就只管等著大哥大嫂給先頭母妃敬過茶后,再回來給您敬茶就是,著的什麼急啊」
一席話,說得睿郡王妃臉越發的扭曲,手也抖得越發的厲害了,滿腦子都只剩下一個念頭,她要把那個沒良心的負心漢,還有小賤人鬼之子都殺掉,通通殺掉
哼,還想在潯妹妹面前擺婆婆的款兒,也不事先照照鏡子,看自己配是不配
宇文倩也似笑非笑:「王妃這話請恕我實在聽不過去,我娘親是父王的原配嫡妻,這是人人都知道,皇家玉牒上也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的,至於您的名字,在玉牒上從來都在我娘親之後。再說句不好聽的,您身為填房續弦,在我娘親的牌位前,從來都該執妾禮,像今日這樣的情況,不用弟弟提醒,父王開口,您就該先把新人祭奠我娘親的一應事宜都準備妥當了才是,您什麼都沒準備也就罷了,因為弟弟略提了提此事,您還認為是在羞辱您,我倒真是忍不住想請了宗室的叔伯嬸娘們來,請他們說句公道話了」
睿郡王便也冷笑起來,道:「你的意思,修兒和他媳婦兒該先給你敬茶,反將他的親生母親,本王的原配嫡妻拋到腦後去,於你才不算是羞辱了」
他可一點不認為宇文修過分,是在羞辱睿郡王妃,他本來就不是睿郡王妃生的,撇開那些舊事不談,他成親了要帶著新媳婦兒先去拜祭生母,給生母敬一杯茶也是合情合理的,她卻無理取鬧,說是在羞辱她,莫不是早已忘了自己繼室的身份,也忘了自己在原配的牌位面前,都該執妾禮了
睿郡王聞言,臉色也不好看起來。
念頭閃過,睿郡王妃已霍地站起來,看向睿郡王冷笑道:「王爺若是對妾身不滿,直說便是,甚至上摺子告知禮部和宗人府,休了妾身也使得,實在犯不著這樣轉彎抹角的羞辱妾身,士可殺不可辱,王爺學富五車,難道連這句話都沒聽說過嗎」
不像現在,連最後的面子都保不住了,以後她在王府還怎麼服眾,西苑那群賤人明裡暗裡更不定怎生笑話兒她,不,哪裡還用等到以後,現在那群賤人就正看她的笑話兒,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因著這事兒,又想到了當日宇文倩出嫁拜別父母時,也是這樣,根本沒跪她,只跪了睿郡王,聽了睿郡王的教誨,便起身蓋上蓋頭,被送上了花轎,竟是直接視她這個王妃若無物,但至少,她當時與睿郡王是一起坐在上位的,宇文倩也等同於是拜了她,她至少還是勉強保住了面子。
當她是死人么,現放著她不敬茶,反要先去敬那個死鬼,鬼之子還沒生下來,那個死鬼便已經死了,他與她根本從未見過面,連她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如今倒擺出一副母子情深的孝子樣子來,給誰看呢,擺明了就是羞辱她這個繼母么
宇文修這話一出,睿郡王還未說話,睿郡王妃先已氣黃了臉,手抖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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