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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回 百鍊鋼化繞指柔

  簡潯聞言,冷笑道:「你哪敢狂到天上去那你現在在做什麼我知道你關心我,見不得我受一絲一毫的委屈,可人生在世,誰能一點委屈都不受的,便是皇上,也還有這樣那樣的不順心,何況區區一個我你既知道我受了委屈,那就讓自己變得更強大,更無所不能,讓人再不敢給我委屈受啊,這樣不管不顧的跑回來能頂什麼用,就算你把庄王和庄王妃殺了,又頂什麼用不過是親者痛,仇者快罷了,以後我該受委屈的時候還是得受,該傷心難過的時候,還是得傷心難過,那是你願意看到的嗎」


  問完不待宇文修答話,繼續道:「若是,我無話可說,只好隨你一起去庄王府了,誰讓於理來說,事情是因我而起,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為我隻身涉險,於情來說,你是我喜歡珍視的人,我更做不到看你隻身涉險,那唯一的法子,便只能是隨你一起去,要生要死都一起了至於我們的親人們,我們自也是顧不得了,誰讓他們運氣不好,攤上了我們兩個這樣的親人呢怎麼樣,師兄現在還要去嗎我隨時奉陪」


  連珠帶炮似的一席話,說得宇文修越發沒了氣勢,不過他在簡潯面前,自小到大就從沒有過有氣勢的時候,訕笑道:「師妹別生氣,我不去就是了,方才也只是一時激憤罷了,現在已經冷靜下來了,你放心。」心裡的決定卻仍沒有動搖半分。


  只暗暗後悔先前不該衝動,問過姐姐就提了劍要去庄王府,姐姐不攔他才怪了,他就該忍一時之氣,謀定而後動的。


  再就是在心裡將周四平罵了個狗血噴頭,之前千鈞一髮之時,你不知道給我送信,事後才知道送信也就罷了,如今我人回來了,要去殺了庄王府那對混帳東西,你就該幫著我衝鋒陷陣才是,你倒好,反而幫著姐姐扯起我的後腿,這麼快便去搬了師妹來,你到底是我的親衛,還是姐姐的親衛啊,白瞎了素日那樣肝膽相照的待你


  宇文倩在一旁聽得弟弟鬆了口,總算不甩還發軟的手,滿臉是笑的站了起來:「我就知道,潯妹妹出馬,一個頂倆,不是,一個頂無數個,我這心終於可以落回原地了。」


  吩咐春燕,「快沏好茶,上潯妹妹愛吃的玉寇糕和芙蓉糕來,哦,還有昨兒宮裡賞下來的那個葡萄,我先前既從沒吃過,潯妹妹自然也是一樣。再讓廚房備一桌上好的席面來,潯妹妹第一次來我們家,待會兒用過午膳后,我可得帶了你好生逛一逛我們家的園子才是。」


  后一句話,卻是對簡潯說的。


  簡潯這會兒卻沒有吃茶果點心和逛園子的興緻,徑自向宇文倩道:「倩姐姐,我能否借你的屋子一用,與師兄單獨說幾句話」宇文修的話能糊弄住倩姐姐,卻糊弄不了她。


  宇文倩不明所以,不過見簡潯一臉的嚴肅,宇文修則沖她又是擠眉又是弄眼的,示意她趕緊出去,想著小兩口兒這麼長時間沒見了,弟弟既是擅離職守,只怕即日就得回去,現下不讓他們抓緊時間說幾句體己話兒,更待何時


  因點頭笑道:「當然可以,我讓春燕就留在外面,你有什麼需要,只管叫她便是。」說完將所有服侍之人都帶了出去,還體貼的為二人關好了門,自己則去廂房給傷口上藥去了。


  宇文修一見房門關上,便立刻竄到了簡潯面前,想要去握她的手:「師妹,又是一百三十三日沒見,你想我了不曾,我十分想你」


  說話間,手下已撲了個空,卻是簡潯後腿一步,躲開了他的手,沉聲道:「師兄別想顧左右而言他,你能糊弄住倩姐姐,卻糊弄不了我,你根本沒打消要去庄王府殺人的念頭,對不對你看著我的眼睛,老實回答我」


  宇文修聞言,就暗自苦笑起來,師妹與他打小兒一起長大,彼此成長中的什麼事彼此都知道,彼此對彼此了解得就像了解另一個自己一般,看來偶爾也有那麼一兩次,不是好事啊嘴上直覺的就想否認,有些事不讓師妹知道顯然對她更好。


  可對上簡潯幽黑清亮的雙眸,宇文修卻怎麼也沒辦法將否認的話說出口了,只得什麼都不說,算是默認了簡潯的話,眉宇間也恢復到了之前簡潯還沒來時的一片冰冷。


  庄王一再的覬覦師妹,他先前迫於勢不如人,不忍也只能忍了,也是因為他知道,崇安侯府會盡全力護住師妹,可這一次,她只差那麼一點點,就要落入火坑了,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庄王,也是他的平生大辱,不殺庄王夫婦,他以後都沒臉再見師妹了

  簡潯的臉色就越發難看了,道:「我就知道,你根本就是哄倩姐姐和我的行,你既心意已決,那你告訴我,你想讓庄王和庄王妃怎麼死他們死了后,又要怎麼保證,哪怕騰驥衛最善於查案辦案及刑訊逼供的鎮撫司都查不到你頭上若是不幸查到了你頭上,你又如何保證,此事不會連累睿郡王府和崇安侯府上上下下幾百口子人」


  庄王可是無名卻有實的皇太弟,哪怕如今他私下裡已與太后水火不容,彼此該知道的其實都已知道,只差捅破最後一層窗戶紙了,庄王依然是太后最疼愛的小兒子,一旦他出事,太后豈有不徹查的便為了那還沒影兒的備胎孫子,太后也一定會徹查,她以後還能不能當攝政的皇太后,或是太皇太后,其實眼下已很大程度不再取決於今上,而是取決於庄王了。


  對庄王與庄王妃的死法,宇文修並沒多想過,不管再殘酷再可怖的死法,歸根結底都在一個死字上,同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雖痛苦,那至少也還活著,怎及得上一劍封喉一刀斃命來得乾淨利落,痛快解氣


  所以簡潯第一個問題便將他問住了。


  他還沒想到答案,她的第二個問題、第三個問題又來了,而且一個比一個難,讓他根本招架不住


  雁過留聲人過留名,紙包不住火,他倒是不懷疑自己的武藝和能力,可騰驥衛鎮撫司也的確不是吃素的,一旦查出事情與他有關,連累了睿郡王府也還罷了,整個王府除了姐姐,他並不在乎其他人,可崇安侯府卻是他的家,那個家裡的每一個人他都在乎,怎麼能讓他們無辜被他連累

  尤其是師妹,他死皮賴臉也要讓她與自己在一起,是想讓她幸福快樂,過得比誰都好,不是讓她跟了自己擔驚受怕,一個不好便會被她連累得家破人亡,不得善終的師妹說得對,他果然還是不夠強大,不夠無所不能

  簡潯見宇文修被她問住了,嘆了一口氣,放緩了聲音繼續道:「師兄,我不是怪你,我知道你都是關心我,你若不是真的關心在乎我,也不會一聽到我有危險了,便立刻什麼都不管的趕回來,失了素日的沉穩與機敏,被我問得一個問題也答不上來了,關心則亂四個字,我豈能沒有體會過可我相信這些危險與委屈都是暫時的,終有一日,你會強大到如你所說的,再不讓我受一絲一毫委屈,光靠暴力,能威懾幾個人,又能威懾他們幾時能威懾住所有人,不說讓所有人都口服心服,至少也要讓他們都敢怒不敢言,那才是真的強大,我相信你總有一日能做到的」


  一席話,說得宇文修越發沉默了,卻也終於漸漸冷靜了下來。


  是啊,光靠暴力,能威懾幾個人,又能威脅他們幾時這次是庄王妃算計師妹,誰就能保證下次不會再有什麼圓王妃扁王妃再算計她,誰又能保證其他圓王扁王的就不會再覬覦她了

  他要威懾住所有人,要讓所有人都敢怒不敢言,只能匍匐在師妹腳下,要讓師妹去哪哪兒都橫著走,只有她給別人製造危機,絕沒有別人再敢威脅她的份兒


  宇文修就握住了簡潯的手,一字一頓鄭重承諾道:「師妹,我答應你,在我們的五年之期抵達之前,我一定讓你到哪兒都橫著走,讓所有人見了你都只敢笑,什麼王妃公主,甚至是皇后太后,見了你也不能例外」


  說話時,覺得自己的心智瞬間又成熟強大了許多似的。


  簡潯回握了他的手,笑道:「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


  前世他做到了,這一世她相信他一定也能做到,反正無論未來如何,她都會一直陪著他就對了


  見宇文修仍皺著眉頭一臉的嚴肅,知道他心裡的不痛快總得一段時間才能散去,又笑道:「這次的危機,說到底都是無數個巧合堆在一起所致,誰讓去年蜀地偏地動了呢,誰讓豫親王偏就薨了呢」誰讓兩邊的父親不是這個抽風,就是那個捨不得呢


  這麼多個誰讓堆在一起,於是造就了這麼個結果出來,得虧簡沫及時挺身而出了,不然這會兒在宮裡與人勾心鬥角,還要擔心這個牽挂那個的人,可就是她了。


  想到簡沫,簡潯笑不出來了,道:「只要你出了豫親王的孝期,我們定了親后,以後自然也就不會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了,就是可憐了二妹妹,還不知道明天在哪裡,她打小愛黏著你,早知今日,當初你就該對她好一些的。」


  簡沫對宇文修的心意,她自然能看出來,以前只會不高興不痛快,如今卻只覺得遺憾與後悔了。


  宇文修對簡沫從來平平,一年下來話都與她說不上三句的,聞言道:「她能及時站出來,主動提出進宮去,我很感激她,但也僅此而已,卻絕不會因此就後悔當初沒怎麼樣怎麼樣,畢竟她也姓簡,她的年紀也符合條件,那她就有至少五成的可能進宮去。至多我答應你,將來有機會時,儘可能看顧她一些,必要時,保她一命也就是了,你別再傷心懊悔了,我不喜歡看你皺眉的樣子。」


  簡潯立刻道:「那我就喜歡看你皺眉的樣子嗎本來晝夜兼程的趕路,就夠不好看了,再把眉頭皺起來,越發不好看」


  見他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忙改口道:「雖然不好看,但誰讓我喜歡呢好了,笑一個好不好,等會兒再回屋梳洗一番,換件衣裳,你擅離職守總是不對的,等明兒回去見過祖父和爹爹,大家一起吃頓團圓飯後,你便早早回去罷,不然十月里倩姐姐大婚,總兵大人不讓你回來了,你和倩姐姐豈不都得遺憾一輩子了」


  一面說,一面還抬手輕輕撫起宇文修的眉頭來,一直到把他的眉毛撫平了以後,才放下了手。


  宇文修再次抓了她的手,趁機將她抱了她滿懷,臉埋在她馨香的發間深吸了幾口氣后,再抬起頭來,眼裡才終於有了笑意,道:「你方才說我是你喜歡珍視的人,這會兒又說誰讓你喜歡呢,有你這兩句話,也不枉我四天五夜的不眠不休了。」


  「四天五夜不眠不休」簡潯瞬間拔高了聲音,她就知道


  一把推開宇文修,揚聲叫起春燕來,「勞煩姐姐立刻請了倩姐姐進來。」


  宇文修還想上前抱她,聲音溫柔得讓旁人聽了,絕對會起雞皮疙瘩,以為自己認錯了人,「我這麼久才回來,而且很快就要離去,師妹,你就真不想再與我單獨相處啊,只怕我離開前,再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簡潯滿臉的不為所動:「一點也不想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這會兒有多難看,再聞聞你身上有多難聞」


  「就是」適逢宇文倩應聲進來,聽得這話,立刻附和起來:「所以,你立刻回屋梳洗更衣去,換了衣裳立刻過來用膳,我已打發人出去尋父王回來了,等父王回來,只怕立刻就要見你,你再不抓緊時間,不能跟潯妹妹一起用膳別怪我啊」


  姐姐都進來了,自己自然不能再與師妹親熱了,宇文修只能聞了聞自己的衣袖,然後嫌棄的皺了皺眉,辭了二人出去了。


  宇文倩看著他的背影,比之先前的渾身僵硬,冷漠的煞氣若有若無,這會兒他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眼裡也儘是溫柔滿足的笑意她方真正鬆了一口氣,果然立刻把潯妹妹請來是對的,任弟弟如何百鍊鋼,見了潯妹妹,也要化作繞指柔了。


  簡潯見宇文倩盯著自己直看,不由微紅了臉,有些欲蓋彌彰的道:「倩姐姐看著我做什麼,不是說有那什麼我從來沒吃過的葡萄嗎,結果我等了這麼久,別說葡萄了,連杯茶都沒等到,等下次倩姐姐再去我家時,我可知道該怎麼款待你了。」


  宇文倩就笑得越發促狹了,道:「不是你說要單獨與弟弟說話兒的嗎我怎麼敢打擾你們啊,如今你倒惡人先告狀起來了,看來以後一準兒是個惡弟妹,春燕,還等什麼,還不快立刻上了茶果和點心來,仔細你大少夫人生氣了,讓我們主僕都吃不了兜著走。」


  「是,縣主。」春燕便忙笑嘻嘻的去了。


  簡潯反應卻也快,立刻回道:「我可不敢讓你們主僕吃不了兜著走,不過,等明兒姐夫欺負你時,我卻可以攔了師兄,不叫他上門替你撐腰出氣去,也就難怪你迫不及待的要討好我了。」


  說得宇文倩也紅了臉,姐妹兩個笑鬧了一回,彼此都氣喘吁吁后,才停下整理了一下衣妝,吃起水果來。


  很快宇文修便沐過浴換過衣裳回來了,自然再不復方才的邋遢與狼狽,讓簡潯的心跳還小小的加快了一下,暗忖原來自己也是能對某些人某些事上癮的,現下她不就染上了男顏之癮嗎


  待席面送來,三人便坐下用起午膳來,宇文修十分的殷勤,給簡潯又是夾菜又是盛湯又是剔魚刺的,弄得簡潯十分的不好意思。


  宇文倩則酸溜溜道:「姐弟這麼多年了,我還從沒吃過弟弟給夾的菜盛的湯剔的魚呢,原本還以為你壓根兒不會做這些事,如今方知道,敢情不是不會做,而是要分人的。」


  換來宇文修的無情擠兌:「知道要分人就好,再說這些事不都有丫頭們替你做嗎,再不然過些日子你大婚了,讓姐夫日日替你做便是,我就不白獻這殷勤了。」


  說得宇文倩氣笑不得,恨聲道:「人家是新人娶進門,媒人才扔過牆,你倒好,八字才剛一撇呢,就把我給扔過牆了,看我明兒還幫不幫你」


  宇文修只得給她也盛了一碗湯,剔了幾筷子魚,道:「這下滿意了罷」


  「怎麼可能滿意,又不是自願的。」宇文倩卻仍撇嘴挑著刺。


  一頓飯就在姐弟二人的鬥嘴中度過了,三人的心情都十分的好。


  只是飯用完了,睿郡王也回來了,在書房立等著見宇文修,宇文修無法,只得立刻過去了,他擅離職守的事,還得靠父王替他周旋才成,不然他少不得要降級挨軍棍,挨軍棍他倒是不怕,如今卻怕降級得很,因為他意味著他離兌現與師妹的承諾又遠了些,他決不能容忍那樣的事情發生

  宇文倩待宇文修走遠了,才與簡潯道:「潯妹妹要不要休息一下這會兒正是日頭最烈的時候,小憩一覺起來,我們再去逛園子也不遲,想來父王那會兒也該與弟弟說完話兒了,若你逛著咱們家的園子好,留下陪我小住幾日,就最好不過了。」


  她與潯妹妹隔三差五就能見面的,不比弟弟,見一面至少也得隔幾個月,如今好容易二人見了,她當然要盡量多的為他們製造相處的機會才是,弟弟雖是個過河拆橋沒良心的,她做姐姐的卻不能也跟他一樣才是。


  不想簡潯卻道:「園子是肯定要逛的,總不能辜負了倩姐姐的盛情,只是小憩就不必了,我到底第一次上門,去年見王妃那次,她也賞了我見面禮,如今我沒上門也就罷了,既上了門,總要去給她問個好才是,不然別人只會說我失禮,倩姐姐且收拾一下,帶我過去罷。」


  頓了頓,「就是我這身衣裳,難免隨便了些,倩姐姐有適合我穿的沒上過身的衣裳嗎,借我一套換了,再借我一套頭面用用,也省得被有心人詬病。」


  宇文倩根本不想帶簡潯去見睿郡王妃,給那個女人臉大的,卻也知道簡潯的話在情在理,只得著人去取了一套自己從未上過身的銀紅色妝花褙子,並一套珊瑚玳瑁的頭面來:「說什麼借不借的,這衣裳與首飾我都沒上過身,潯妹妹以後便留著罷,自己不穿,賞人也是好的。」


  簡潯沒帶貼身丫鬟來,當時那麼緊急的情況,她哪還有時間等瑞雨瓊雪到二門來,宇文倩遂叫了春燕與自己的另一個貼身丫鬟冬葵服侍她更衣妝扮。


  待她妝扮完從凈房出來后,不由驚艷道:「平日就沒見潯妹妹穿過紅色這樣艷麗的顏色,還以為是你穿了不好看,所以揚長避短,如今方知道,你哪是揚長避短,你根本就是在藏拙,以後你該多穿這類艷麗的顏色才是。」


  待會兒弟弟見了,還不定怎生驚艷呢


  簡潯上輩子便不喜穿紅,到了後來,更是根本沒有穿紅的資格了,以至這會兒宇文倩雖讚不絕口,她還是有些不自在,片刻方道:「既然倩姐姐覺得我這樣打扮沒問題,那我們就走罷。」


  宇文倩便也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妝,帶著簡潯去了睿郡王妃的院子。


  睿郡王妃早知道簡潯來了睿郡王府,身為王府大權獨握的當家主母,整個王府內外,一日里有幾件事是能瞞得過她的還以為簡潯會第一時間來給自己請安,這本來也是去別人家做客的基本禮儀,不是嗎

  卻沒想到,她連衣裳都換好了,卻左等簡潯不至,右等也不至,這才不得不恨恨的接受了簡潯不會來給自己請安了的事實,氣得立時砸了手邊的茶盅,恨聲與高嬤嬤道:「如今還沒進門,親事也還沒板上釘釘呢,就這麼不把本宮放在眼裡了,等明兒真進了門,真做了世子妃,豈非越發要狂到天上去,只恨不能把我踩到腳下了真該讓王爺看一看,他親自挑中的,讚不絕口的好兒媳,到底是個什麼貨色的」


  高嬤嬤少不得要勸她:「娘娘何必與她一般見識,那個鬼之子不是說了,要分府出去單過的嗎自然世子妃也輪不到她了,屆時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的,各過各的日子,把面子情盡到也就是了,實在犯不著因此氣壞了您的身體」


  話沒說完,已讓睿郡王妃冷笑著打斷了,「他不過就嘴上說說而已,擺明了在以退為進,咱們王爺的性子,你還能不知道嗎,你若順著他來,自然皆大歡喜,反之,你說東他必得朝西,你說不要他非要給你,你說要則偏不給你那個鬼之子顯然吃准了王爺這個性子,於是只管與王爺反著來,弄得王爺還非立他為世子不可了,真是可惡至極,狡猾至極,你也是這麼大年紀的人了,難道也被蒙蔽了,真信了他的鬼話不成」


  說得高嬤嬤沒了話,只敢在心裡腹誹,不是您先信了這話,我勸您您還一個字都聽不進去,非說那個鬼之子一直記恨著王爺,必不肯受王爺的蔭蔽,既說了搬出去單過,就一定會搬出去的嗎怎麼如今又反覆了,說來王妃這陣子性子越發反覆不定了。


  隨即又想到,若當初娘娘不是一時心軟,逼她給王爺斷了葯,指不定如今她們都已得償所願了,豈會再像現下這樣,患得患失,一日都不能真正安心的


  睿郡王妃見高嬤嬤不接自己的話了,依然不滿意,又發了好一通脾氣,直至宇文信中午回來,特意過來陪她用午膳時,她都還余怒未消。


  宇文信少不得要問她是怎麼一回事,「氣大傷肝,誰惹了母妃生氣,母妃只管按規矩家法來懲處便是,何必非要動這麼大的氣,氣壞了自個兒的身子,多劃不來啊」


  睿郡王妃便又對著兒子如此這般抱怨起來,說到激憤處,還忍不住哭了起來:「你可千萬要爭氣啊,不然你父王偏心成那樣兒,這個家早晚沒有我們母子的立錐之地。」


  宇文信聽這些話都快聽得耳朵起繭子了,不過也知道了宇文修忽然回京之事,用午膳時都一直在思忖,這不年不節的,大哥怎麼會忽然跑了回來,事先還一點風聲都沒聽到,莫不是其中有什麼蹊蹺


  等用完膳后,他正打算辭了睿郡王妃,著人去打探一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就有丫鬟進來屈膝稟道:「回娘娘,縣主帶崇安侯府簡家的大小姐給娘娘請安來了。」


  宇文信便起身笑道:「母妃生了這麼半天的氣,人這不是來了嗎,可見是真被什麼事耽擱了,並不是成心不來的。既有外客,那兒子就先告退了,等晚間再過來給母妃請安。」


  睿郡王妃仍是滿心的不痛快,冷哼道:「她們以為她們是誰,本宮這裡又是什麼地方,可以任她們想來就來,想不來就不來嗎」喝命那丫鬟,「就說本宮歇中覺還沒起來,讓她們等著」


  丫鬟聞言,心裡叫苦不來,誰不知道縣主自來厲害,待會兒當著好友的面兒被王妃落了面子,吃苦受氣的還不是她們這些做下人的可王妃有命,她又不敢不從,只得屈膝應了一聲「是」,卻行往外退去。


  「且慢」所幸才退出去兩三步,就讓宇文信給叫住了,皺眉向睿郡王妃道:「母妃,大姐好心帶了好友來給您請安,您卻將人拒之門外,這是什麼道理您就不怕回頭傳到父王耳朵里,對您心生不滿么若再傳到外面去,後果更是不堪設想了,小不忍則亂大謀,您以往時常說這句話的,如今自己倒忘了不成」


  吩咐丫鬟:「還不快請了縣主和簡大小姐進來」方才還想著有女客來,自己不方便留下的,這會兒也只能硬著頭皮留下了,惟恐待會兒睿郡王妃又犯牛心左性。


  丫鬟如釋重負,脆聲應了一聲「是」,自往外面請宇文倩與簡潯去了。


  不一時便殷勤的引了二人進來,宇文倩一見宇文信也在,便不高興起來,知道有女客來了,你還不知道迴避,可真是好教養

  面上卻不表露出來,只引了簡潯上前一齊給睿郡王妃見禮:「見過母妃見過王妃娘娘。」


  睿郡王妃方才被宇文信警告了好幾眼,到底還是擠出了一臉的笑意來,道:「快起來,快起來,都是自家人,且不必拘這些俗禮了,只是簡小姐是什麼時候來的,本宮竟不知道,若是一早知道,午膳定要親自款待簡小姐才是。」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擠兌了簡潯一句。


  簡潯面不改色,笑道:「王妃娘娘實在太客氣了,臣女上午便來了,本該當時就過來給王妃娘娘請安的,偏見到倩姐姐后,身體忽然有些不舒服,這才耽誤到了現在,還請王妃娘娘千萬不要怪罪才是。」一面奉上簡義給隨車準備的帶來的十二色禮盒,「家母知道臣女要過來請安,特意讓臣女帶的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還請王妃不要嫌棄簡薄。」


  睿郡王妃笑道:「人來了就好,還帶什麼禮物,豈非太生分了」


  並沒有給簡潯和宇文信相互介紹的意思,簡潯便也目不斜視,當沒看見宇文信一般。


  二人說話間,宇文信已給宇文倩見了禮:「沒想到大姐會這時候過來,再退出去反倒顯得生分,所以才留下了,大姐與簡小姐不會見怪罷。」


  趁機看了簡潯一眼,想看看這位據說將自家那冰山一般的大哥迷得神魂顛倒的簡大小姐到底何許人也,卻立時如被雷擊般呆住了。


  ------題外話------


  真的是高考了嗎被這兩天的訂閱虐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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