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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回 明了 生氣

  次日起來后,宇文倩便開始為先睿郡王妃的祭禮做起最後的準備來,從祭禮法事所需的僧道齋眾,到場地的布置,再到一應所需的三牲六畜香燭紙馬等饒這些事之前便已吩咐布置下去了,如今事到臨頭,依然忙得宇文倩夠嗆。


  相較之下,宇文修便要清閑得多了,只需要打即日起,便開始齋戒沐浴即可。


  所以用畢午膳,他小憩了一會兒,便打馬回了崇安侯府去,昨兒他可答應過兩個師弟兼未來的小舅子,今兒要回去教他們武藝的,總不能言而無信。


  最重要的,是他還能趁機見潯妹妹一面,再看看平子清那隻孔雀回去了沒,若沒有回去,他就給他揍到願意回去為止,所以他這一趟身兼多個任務,還真非去不可了。


  一時到了崇安侯府,自然要先去見崇安侯,本想趁去給平氏請安的機會,見一見簡潯的,沒想到平氏昨兒鬧了一日,晚間身上便有些不好,今兒一早瞧了太醫,說是要靜養,如此一來,宇文修倒不好去給平氏請安了。


  只得拉了簡澤簡沂去演武場,把昨兒放倒平雋的招式教他們學得有模有樣后,才停下問起二人來:「師兄不在這些日子,平表哥是不是時常上門來見你們大姐姐啊」


  總算那廝識趣,今兒得知平氏沒有大礙后,便回平西侯府去了,不過一時回去了能抵什麼事兒,能徹底斷了他的念想,讓他永遠都只能是表哥才是。


  簡澤簡沂見問,道:「也不是時常,不過一個月總得有兩三次罷,每次見了大姐姐,表哥都說不完的話兒,對著我們時,卻愛理不理的,問他怎麼做文章,總是敷衍我們,讓他教我們練武,也三次里有兩次都有借口推脫還是師兄對我們好,我們最喜歡師兄了。」


  說得宇文修心裡一動,等去了山上避暑時,他總需要通風報信的,若實在阻攔不了平雋也跟著去山上,更需要有人替他時時纏著平雋決定了,立刻將兩個小傢伙發展成自己人,朝中有人才好辦事嘛。


  遂笑道:「師兄也最喜歡你們了,昨兒送了你們甲胄,你們想不想真去軍營中見識一下呀我這便帶你們去好不好,我一個同僚年前調回五軍營做百戶了,昨兒還打發人上門問我今兒下午得不得閑,他們軍中有一場蹴鞠賽,想讓我去助陣,倒是便宜你們可以一飽眼福了。」


  「真的我們想去,想去,謝謝師兄,師兄真好」簡澤簡沂立刻歡呼起來。


  宇文修便帶了他們去請示崇安侯,崇安侯知道宇文修素來妥帖,有什麼不放心的,大手一揮,便同意他們出府了,簡澤與簡沂不由更高興了。


  到得晚間,兩個小傢伙滿臉興奮的回來了,一見了崇安侯便嘰嘰喳喳說個不住:「祖父,師兄好厲害,那些人蹴鞠都不是他的對手」、「祖父,軍營里好多人,個個騎馬都好厲害,射箭也是百步穿楊,我們再大些后,您也送我們進軍營好不好」、「祖父,我們家也弄個蹴鞠隊好不好」


  把崇安侯呱噪得受不住,誰叫宇文修送了他們回來,便先回睿郡王府了呢他們不圍著崇安侯嘰嘰喳喳,倒要圍著誰去,一直嘰喳到交三更,才因累極睡著了。


  自此心裡便視宇文修為最崇拜的偶像,只差對他言聽計從了,當然,此是后話。


  卻說宇文倩準備好母親祭禮的一應事宜后,姐弟兩個也齋戒沐浴滿三日了,遂於翌日開始為先睿郡王妃做起法事來,姐弟兩個都是五更即起,去靈堂為母親跪經至午初,用過午膳后,自未正起,又繼續跪經,至酉初方結束,一日下來,宇文修還好,宇文倩卻委實有些吃不消了。


  宇文倩年輕輕的,一日下來尚覺吃不消,何況睿郡王妃三十幾的人,又素來養尊處優,就更吃不消了。


  但她一直滿臉的虔誠,宇文倩宇文修跪她就跪,二人起了她才起,中途也沒有任何偷奸耍滑的行為,倒讓宇文倩對她暫時減了幾分厭惡,就算知道睿郡王妃這樣,更多是做給睿郡王看的,到底她也做了不是嗎


  宇文信也是一樣,一言一行都虔誠得沒有半點可指摘之處,相較之下,三爺宇文仁和幾位姑娘便顯得有些嬌氣太過了。


  於是第二日,不止睿郡王妃,兩位側妃並唐孺人以外的其他孺人,也都一窩蜂擁進了靈堂為先睿郡王妃跪經,把個小小的靈堂,霎時擠了個水泄不通,原本好好的一場法事,也明顯有淪為睿郡王妻妾們明爭暗鬥工具的趨勢了。


  把宇文倩氣了個夠嗆,勉強忍了一日,便讓眾人包括庶弟庶妹們明兒都不必再來了,她母親要的是清凈和誠心,這些明顯摻了雜質的所謂心意要來何用


  為怕眾人陽奉陰違,晚間還回了睿郡王,讓睿郡王也發了話,一場可以預見的鬧劇才算是打住了。


  但睿郡王妃良好的態度依然傳到了睿郡王耳朵里,並因此對其多了幾分溫情,她到底與府里其他女人還是不一樣的,夫妻間的關係一時倒和緩了不少。


  宇文修自不會管這些破事兒,他一心只想給母親做完了法事,便立刻與崇安侯府上下一道上山避暑去,又勸宇文倩不必為那些不相干的人和事煩心生氣,母親泉下有知,必定最惦記他們姐弟,只要他們姐弟心虔,何必理會其他

  說得宇文倩也釋然了,待法事做完,便回了睿郡王,與宇文修一道去了崇安侯府,與侯府上下人等一道上山避暑去了。


  本就是一早計劃好的避暑,簡潯自然早早便吩咐人準備起來了,崇安侯與平氏身體弱,自然都要去的,簡澤與簡沂日日要跟著崇安侯練武,當然也少不得他們,他們既去了,宋先生不去又該誰教他們念書再加上簡沫,整個侯府只差傾巢而出了。


  惟獨簡君安因日日要去衙門,不方便住到山上去,遂帶了簡義坐鎮府中,橫豎如今府里就一個日日閉門不出的古氏,也生不出什麼事來。


  臨出發前,平雋還是趕來了,宇文倩本來正滿心高興的,立時垮下了臉來,湊到宇文修耳邊小聲說道:「不是說總能想到法子讓他去不成嗎,怎麼他還是來了你就不能想點真正有用的法子嗎」


  宇文修眯了眯眼,低聲道:「他若真那麼好對付,也就不是平子清了,不過他去了也沒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


  當他不想阻止平雋嗎,可擺明了對付他這樣的人,只能用陰謀,就算用陰謀,也有極大被識破的可能,反倒有失磊落,落了下乘,那還不如什麼都不做。


  宇文倩還待再說,就見青竹哭喪著臉跑到了正瞧下人們裝箱籠的簡潯面前,道:「小姐,小吱與小八又打起來了,誰知道把它們分別關在兩個籠子里也不頂用呢,不然,只帶小吱去,把小八就留在家裡罷」


  簡潯聞言,就頭痛的撫住了額頭,片刻方道:「好罷,就把小八留在家裡罷。」


  小八卻是平雋前幾日送來給她的一隻鸚鵡,嘴皮子利索得很,不但會說好些話,還會背詩,簡潯自然十分喜歡,不但她喜歡,她屋裡的丫頭婆子們也喜歡,都說小姐屋裡還真沒這般熱鬧過呢,早該如此了。


  只可惜小八與小吱也不知是品種不同習性不同,還是八字不合,第一次見面便打了一架,小吱將小八的毛給扯掉了好幾根,小八則將小吱身上啄了兩個口子,妥妥的兩敗俱傷,之後更是一發不可收拾,見了面必打架,打不上也要你「吱吱吱」我「咕咕咕」的「吵」上半日,這時候小八就明顯佔上風了,小吱再通人性,終究也得吃了不會說話的虧。


  弄得簡潯屋裡日日都有「大戰」上演,真是好不熱鬧。


  不過簡潯私心裡終歸還是向著小吱更多一些,誰讓小吱先到她身邊,又長得那般漂亮可愛呢,關鍵還有一點,父母都更疼弱些的那個孩子,小八又會飛又會說話,在簡潯看來,可不正是那個強些的孩子嗎,所以,她才會只猶豫了一下,便決定留下小八了。


  平雋在一旁聽得簡潯的決定,卻是急了,幾步上前說道:「表妹,子羽送你的松鼠你就隨身帶著,我送你的鸚鵡你就給留在家中,你這也太厚此薄彼了罷,要知道動物也是通人性有感情的,鸚鵡還會學我們人說話,就更是了,你要麼就兩個都帶著,要麼就兩個都不帶啊,帶一個留一個算怎麼回事呢,不也怕小八傷心嗎」


  一面說,一面暗暗懊惱,他當初怎麼就沒先想到送寵物給表妹呢,弄得如今宇文修先入為主,佔了上風,實在是大大的失策


  說得簡潯訕訕的,她好像的確厚此薄彼了,想把小吱也一道留下罷,又委實捨不得,這一去至少也得一個多月呢,只得吩咐青竹:「好罷,把小八也一併帶上罷,屆時你便什麼都不做了,只看著它們兩個即可。」


  平雋這才滿意了,又忍不住挑釁的看了宇文修一眼,雖然看完他便暗暗懊惱自己也太幼稚了。


  宇文修倒是一臉的平靜,以為多隻破鳥兒他就能多出幾分勝算了做夢,大家且走著瞧罷。


  宇文倩則暗暗撇嘴,她弟弟送了潯妹妹一隻松鼠,平孔雀跟著就送了一隻鸚鵡,不擺明了東施效顰嗎等去了山上后,她勢必會跟潯妹妹住一處的,到時候她就大發善心,放了那破鳥兒天高任鳥飛,看平孔雀還得意什麼


  如此折騰到巳正,一行人終於浩浩蕩蕩的出發了,扣除中途用膳和歇涼的時間,一直到酉正,才順利抵達了崇安侯府位於玉鳴山的別莊。


  玉明山比周邊的山都要高一些,綠樹成蔭,小溪環繞,所以才能成為避暑的勝地,崇安侯府在此的別莊卻是上一代崇安侯夫人,也就是如今崇安侯的母親的嫁妝,雖只得三進,卻依山傍水,地勢十分的好,后罩房還帶了個大大的院子,種滿了香樟樹,晚間正適合用來乘涼。


  與火爐一般的盛京相比,別莊涼爽得讓人渾身毛孔都舒展開來,趕路的疲憊也一掃而空了,平氏與簡潯便忙安排起大家的屋子來,又讓人準備晚膳去。


  得虧事先已打發人來打掃過屋子,如今不過鋪陳各自的被褥和隨身慣用的愛物,每個人都自有丫鬟長隨,倒也並不費事。


  三進的院子,崇安侯便帶著簡澤簡沂住了第二進,平氏則帶著簡潯簡沫和宇文倩住了第三進,第一進則由平雋和宇文修暫住,二人都有自己的事,不可能什麼都放下的在別莊上長住,等他們不在時,第一進院子正好用來做客房。


  晚間用過膳后,大家趕了一天的路都累了,便早早歇下了,一宿無話。


  次日簡潯起來時,天已大亮了,山上果然要涼爽得多,昨晚上她沒有用冰,屋裡依然涼沁沁的,讓她一夜好夢。


  稍後問了宇文倩與簡沫也是一樣,姐妹三個遂一道去了平氏屋裡用早膳,經平氏之口,方得知仍是四更天剛過,崇安侯便讓人將簡澤簡沂叫起來,開始練武了。


  宇文倩便笑道:「嚴師出高徒,侯爺這般嚴格要求,不愁兩位弟弟不能成才,簡伯母只管等著享福罷。」


  平氏笑道:「我也不求他們將來能似修哥兒那般出息,只要能做個有用的人,能養活自己,也就足夠了。」


  娘兒幾個用了早膳,別莊上事少,平氏與簡潯見過別莊的庄頭媳婦和管事媳婦,便無事可做了,宇文倩遂笑著提議道:「這莊子附近人煙稀少,不然我們去外面逛逛去要住一個多月呢,總不能日日都悶在屋子裡罷,那日子得多難混啊。」


  平氏要給簡君安和兩個兒子做貼身的衣物,何況她做長輩的,總不能跟著小輩們胡鬧,便只笑道:「你們姐妹出去逛罷,不過最好讓修哥兒和雋哥兒陪著你們,省得不安全,也別往大太陽底下曬去,回頭晒黑了,哭也沒用啊。」


  宇文倩正有此意,她做親姐姐的不給弟弟製造機會,誰給製造去啊就是平雋也要跟著去太討厭了,看來只能待會兒設法將他支開了。


  姐妹幾個於是去到外面,叫了宇文修和平雋,大家簡單收拾一通,便出了別莊,沿著樹蔭往後山的樹林小溪深處逛起來。


  青竹則提著分別裝了小吱和小八的籠子跟在後面,卻是簡潯說難得能出來,也讓它們兩個接觸一下大自然,讓把它們兩個都帶上,好在它們被關在籠子里都很平靜,才讓簡潯能少頭痛一會兒。


  林子里比屋子裡還要更涼爽一些,且風景優美,遠非盛京城內人工雕琢的那些所謂美景能比的,大家說說笑笑著,不自覺便越逛越深,逛到了小溪邊。


  宇文修忽然叫了簡潯:「師妹,我有幾句話想單獨與你說」


  壓低了聲音,「回來后我一直沒空見那位胡大公子,問姐姐呢,她又只顧著臉紅害羞,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想著你當日也是見過他的,所以想問問你,我就這麼一個姐姐,當然希望她能得遇良人,幸福一世,師妹能體會我的心嗎」


  這是正事,簡潯自然不會不應,於是與宇文倩平雋交代了一聲,便自跟著宇文修去一旁單獨說話兒去了:「胡大公子能在國子監與平表哥齊名,文采才華自是沒的說,據我瞧來,人也挺知進退的,並不一味的迂腐,師兄也知道胡閣老起於微末,所以家裡規矩並不像盛京其他豪門大族大,以務實為主,胡閣老夫人也是個爽利的,就是胡大公子的母親,瞧著有些刻板,聽說凡事都極重規矩,怕是不好相與不過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只這一點不足,也不影響這門親事的整體,據我看來,還是很做得的,不過師兄還是得找機會親自見一見胡大公子才好,每個人的感官畢竟不一樣。」


  宇文修一面不著痕迹將簡潯往遠了帶,一面點頭道:「師妹看人一向極准,你既都說胡大公子不錯,這門親事很做得了,那胡大公子必定有其過人之處,我會儘快約他一見,自己再把最後一道關的。」


  簡潯笑道:「旁的倒還罷了,關鍵是倩姐姐喜歡,這位未來的姐夫應當不會讓你失望。」


  宇文修「嗯」了一聲:「希望如此罷。那師妹呢,說起我姐姐的終身大事來,這般頭頭是道,師妹自己的終身大事,師妹可曾想過沒有」


  簡潯不防他話鋒一轉,就說到了自己身上,又見他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不同於往日溫柔和善的目光里全是陌生的、毫不掩飾的情意,不由唬了一大跳,她這些日子已經有意躲著平表哥了,難道來自平表哥的可能存在的危機還沒解除,新的危機又降臨了,她眼看著就要腹背受敵了


  念頭閃過,簡潯才如夢初醒般豁然發現,宇文修已不再是那個昔日什麼都不懂,什麼都聽她的的男孩兒,而是長成一個真正的男人了,這種感官倒不只是來自外表上的,宇文修從來都比她高,她如今都是成人的身量了,何況他呢


  這種感官,純粹是一種感覺,一種讓她欣慰之餘,還有幾分對比自己強的雄性本能的忌憚與防備的感覺。


  可問題是,她從來都拿他不說當自己的晚輩,至少也是當弟弟看待的,並沒有給過他任何那方面的錯覺和暗示,他到底是怎麼他的感情,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生了變化的


  簡潯心裡亂糟糟的,不敢再想下去了,強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來,笑道:「婚姻大事由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師兄怎麼問起我來,自然是我父母怎麼安排,我便怎麼遵從果真師兄在軍營里待得久了,人也越發的不拘小節了,所以竟與我說起這樣的話來念在師兄這是初犯,我就不與師兄計較了,若再有下一次,我可就惱了。」


  宇文修仍是目光灼灼的看著她,俊美非凡的臉龐因逆著光,越發讓人不敢逼視:「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固然重要,可在我心裡,師妹自己的意願更重要,所以我才會冒昧的先問師妹。鄙人宇文修,年十五,職千戶,家裡雖有些複雜,卻敢擔保將來絕不會讓自己的妻兒受來自家庭的任何委屈,不知師妹以為我」


  後面的可堪託付終身否還來不及說出來,一個東西忽然就直直往他臉上撲去,讓他不得不中止沒有說話的話,出手如電的一把抓了出去。


  那東西卻極迅速極靈活,他只堪堪抓住了它的一根毛,這才看清楚,那東西正是平雋送潯妹妹的那隻鸚鵡,立時氣得牙痒痒,他好容易才有了單獨與潯妹妹說話,向她表明心跡的機會,如今卻生生被破壞了,他今兒不暴揍平雋一頓,他就跟他姓


  原來平雋在一旁見宇文修有意無意的將簡潯越帶越遠,心中登時警鈴大作,那個蔫兒壞的混蛋,除了對錶妹甜言蜜語,變著法兒是誘哄表妹以外,還有什麼話是只有表妹聽得,他們卻聽不得的方才他就不該因表妹堅持,就沒有厚顏強行跟上去的。


  不行,他決不能讓他如願


  遂走到青竹面前,吩咐青竹:「既是帶小八出來放風的,總得讓它自己在林子中飛兩圈兒罷,不然放的是哪門子的風」不由分說將鳥籠打開,將小八放了出去。


  然後,便有了小八直愣愣撲向宇文修面目這一出。


  宇文修才不會像當日平雋被小吱襲擊時那般投鼠忌器,大不了他事後賠師妹一隻鸚鵡便是,小吱不易得,鸚鵡卻易得,正好說是他在戰場上練就的本能。


  只是他身手再快,小八到底有翅膀,靈活的飛來飛去,他也就能保證自己不被它沾上,不會弄得跟那日平雋似的狼狽而已,要奈何它一時卻也不可能。


  看得一旁的平雋大是解氣,上次你壞我的事,如今也讓你嘗嘗同樣的滋味兒,若不是眾目睽睽之下,不好暴露自己那點見不得光的小心思,他甚至要忍不住大聲吩咐小吱:「抓他的臉,去抓他的臉」了。


  不過他不喊出來,並不代表宇文倩就猜不到他心裡正想什麼,哼笑著一把接過青竹手裡關小吱的籠子,也將小吱放了出去。


  這下咬牙切齒的輪到平雋了,好在有了上次的經驗后,他也不會再輕易被小吱挨上了,只是在原地抓來撲去的,實在狼狽,忙裡偷閒想了想,索性一個唿哨,將小八給召喚了過來,讓小八與小吱過招去了。


  簡潯方才雖沒聽到宇文修後半段話,以她的聰明,也足夠猜到他接下來會說什麼了,很多事情,都是一通百通的,以前是她從來沒往那方面想過,可如今事實已擺在眼前,容不得她再視而不見自欺欺人了。


  她心裡就更亂了,這都叫什麼事兒啊,她好心救了氣息奄奄難以自保的某條狼,誰知道等那條狼緩過勁兒來后,倒打起她的主意來,她跟倒霉的東郭先生有什麼分別


  萬幸宇文修後面的話終究沒來得及說出來,她當時明顯聽到自己鬆了一口氣,只要他一日沒有說出來,她就一日能繼續什麼都不知道下去,等他過陣子回了薊州去后,她的時間就更寬裕了,總能理順自己的心,也理順以後的路的。


  只是她一口氣還沒喘勻呢,就見小吱也撲平雋去了,再然後,乾脆小吱與小八又打了起來。


  簡潯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敢情那兩個傢伙送自己寵物是假,存心膈應對方才是真,敢情小吱與小八根本就是他們為對方準備,而不是為她準備的,她根本就成了他們攀比置氣的對象和工具,實在太可惡了

  「哎呀,你們怎麼又打起來了,快停下,別打了,快停下」


  在青竹氣急敗壞的喊叫聲中,簡潯只覺一股無名火直衝腦門,並且很快蔓遍了她的四肢百骸,她扔下一句:「既然小吱和小八是你們為對方準備的,如今索性直接送給彼此,我不要了」便氣沖沖的往回跑了。


  餘下宇文修與平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傻了眼,師妹表妹這是直接把他們兩個都厭上了都怪那隻孔雀都怪那個蔫兒壞的混蛋


  兩個人恨恨瞪了彼此一眼,不約而同拔腿就想追簡潯去,想到簡潯這會兒未必願意見到他們,又不約而同停了下來,關鍵認錯兼表白這樣的事,當然是要單獨與師妹表妹說才好,當著情敵的面兒,算怎麼一回事

  不過宇文修自己不好現在去追簡潯,卻有幫手,忙沖宇文倩使了個眼色,宇文倩便立時追簡潯去了。


  看得平雋大恨,他怎麼就沒想到也帶個姐姐妹妹的來呢,不然這會兒也不會讓宇文修搶了先機去了,怪道他總覺得表妹待自己沒待宇文修好,原來都是他姐姐的功勞,偏他竟一直到今日才想明白看來他很有必要立刻便回京接姐妹去,只是該接誰呢,家裡的姐妹他就沒哪個特別要好的,與他感情都平平,而且他這會兒走了,不是更便宜宇文修了


  兩個人又烏眼雞似的,恨不能你吃了我我吃了你的瞪了彼此半晌,才一個帶了小吱,一個帶了小八,一前一後往回走去。


  簡潯氣沖沖的回到自己屋裡,「砰」的一聲便關上了房門,瑞雨瓊雪兩個正在屋裡整理她的箱籠,見她擺明生氣了,上一次她這般生氣,還是見了簡沫的奶娘丫頭都變著法兒的欺凌她之時,因忙都放下手上的活計,上前小心翼翼賠笑道:「小姐這是怎麼了,誰惹您生氣了奴婢這就回了夫人,給您出氣去。」


  話音剛落,又聽得外面傳來宇文倩的聲音:「潯妹妹,你別生氣,你聽我說,弟弟他真箇沒有壞心的,他只是」


  簡潯忙截斷了宇文倩的話:「倩姐姐,不干你的事兒,我這會兒只想一個人靜靜,你先回自己屋裡去,回頭我冷靜些了,再去尋你說話成嗎」


  千萬不能讓倩姐姐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出來,那事情就真是要一發不可收拾了。


  外面宇文倩跑得七死八活的,好容易才趕上了簡潯,誰知道簡潯還不願意見她,雖滿心的懊惱與委屈,到底不敢逼她逼得太緊,只得怏怏的應道:「好罷,那我等你哦。」自扶著腰回了自己的房間去。


  簡潯透過窗欞見她回了自己的房間,方稍稍鬆了一口氣,脫力的坐到了椅子上。


  其實方才一路跑來,她的氣已消得差不多了,本來她真正惱的也不是那兩個幼稚的傢伙,她更多還是惱的自己,怎麼就任事態發展成了如今這個局面,她早該引起重視,早該把一切都直接扼殺在搖籃里的不是嗎

  不過萬幸現在發現,現在扼殺也還來得及,平雋自不必說,她已等同於向他表明過她的態度了,他們之間那麼熟,她根本無法想象與他成為夫妻會是什麼樣,而且他太聰明,她根本駕馭不了,所以以後只需要與他時刻保持距離,絕不做任何會引他,也引旁人誤會的舉動就夠了。


  麻煩的是宇文修,那傢伙骨子裡又霸道又固執,他認準了的事,便是九頭牛也給拉不回來,她要怎麼做,才能打消他的妄念呢


  他們之間根本就不可能嘛,且不說他以後是要做權傾朝野的攝政王的,而她只想坐享勝利的果實,不想去陪他一塊兒打拚,只說她自來都拿他當晚輩,看他就跟看自己的兒子似的,他們也不可能,別人可能會覺得他們是青梅竹馬,天生一對,但她卻過不了自己心裡那個坎兒,這樣自產自銷,老牛吃嫩草的行為算什麼嘛

  或許,她該提醒父母為自己相看人家了


  ------題外話------


  感謝5月12日王世子zz親的6顆鑽石,半面淚妝眷卿親的9朵鮮花,讓你們破費了,么么噠,oo~

  這幾天下午都去練車了,又熱又累,萬更暫時堅持不下去了哈,等調整好后,爭取恢復,請大家見諒,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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