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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回 痛心疾首

  古氏聽說崇安侯立等著見自己和古媽媽,不由有些疑惑,與古媽媽道:「這不年不節的,府里近來也風平浪靜,什麼事都沒有,連那個賤人,我也沒有折騰她,你說公爹忽剌剌的傳我,還連媽媽一塊兒傳,到底會是什麼事」


  總覺得不會是什麼好事,可她最近的確什麼出格兒的事都沒做過,應當也不會是壞事才對啊。


  古媽媽的笑容有些勉強,手也微微有些顫抖,好容易自持住了,道:「到底什麼事,去見過侯爺后,自然也就知道了,還是讓老奴服侍夫人換件衣裳,趕緊過去罷,總不好讓侯爺他老人家久等。」


  古氏自覺問心無愧,聞言也就不再多想,任由古媽媽服侍自己換起衣裳來,待換好后,便帶著古媽媽急匆匆去了景明院。


  剛到景明院門口,就見簡君平也過來了,古氏因笑道:「公爹也叫爺了嗎也不知道是什麼事兒,不過見過公爹后自然知道了。」


  簡君平的目光有些複雜,只「嗯」了一聲,便率先進去了。


  古氏見狀,忙也帶著古媽媽跟了進去,很快進了景明院的小花廳。


  就見簡君安竟也在,與崇安侯一上一下的對坐著,父子兩個的臉色都十分的難看,擺明是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了。


  古氏心裡一「咯噔」,下意識拿眼去看簡君平,簡君平倒是一副什麼都沒察覺到的樣子,笑著給崇安侯和簡君安行起禮來:「父親,您找我大哥,您也在呢」


  古氏只得也屈膝給二人行起禮來:「公爹,大伯。」


  崇安侯卻不耐煩與他們整那些彎彎繞繞,直接將屋裡服侍的都打發了,便開門見山說起事情的前因后情來,「最後竟然審出,是古氏你身邊的古媽媽收買仁智院小廚房裡一個叫五月的三等丫頭,將那髒東西放進平氏的安胎藥里的下人們再是體面再是得臉,沒有主子的授意,也定然不敢做出這樣膽大包天之事來,所以,由不得我和你們大哥不懷疑,這事兒是古氏,甚至是你們夫婦指使古媽媽的,你們有什麼話說」


  一席話,說得古氏與簡君平都呆住了。


  好半晌,二人才回過神來,簡君平先就跪了下去:「父親,大哥,不管你們相信不相信,這事兒在此之前,我一絲一毫都不知道,這會兒你們若是不說起,我依然什麼都不知道,還請你們無論如何相信我」


  說完罵起隨即跟著跪下的古氏來:「你老實交代,是不是你指使古媽媽這麼做的這可真是應了那句話,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這麼多年了,我身為你的枕邊人,竟然也不知道你狠毒到這個地步,連個還未成形的胎兒你都不放過,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得虧大嫂粗通醫理,沒有被你害了去,否則,不止你,連我也萬死難辭其咎了,你還不快從實招來」


  古氏根本沒做過的事,讓她怎麼承認,又急又氣之下,都快哭了,急聲為自己辯白起來:「我沒有做過的事,爺讓我怎麼從實招來,你我夫妻這麼多年,你竟然半點也不信任我公爹,大伯,請你們千萬明察,真的不是我,我真的沒有做過,請你們一定要相信我」


  見崇安侯與簡君安都是不為所動,想起罪魁禍首是古媽媽,忙轉向了她:「媽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當中必定有所誤會,你快告訴公爹和大伯,你是被陷害的,你倒是說話啊」


  她是巴不得平氏落胎,因為平氏一連進宮哭了七日的靈,腹中的孩子還好好兒的還懊惱了好幾日,可真要讓她動手去害平氏腹中的胎兒,卻是再借她一個膽子她都不敢的,這樣高風險的事情,她除非是傻了,才會去做,回頭一旦查出來,別說她崇安侯府二夫人的名號勢必保不住,只怕連她的性命也會一併賠上,她不止傻了,還得瘋了,才會去做這樣損人不利己的事,來讓親者痛仇者快,親者自然是她的沫兒,仇者則是陸氏那賤人,指不定還有簡君平,他們定是巴不得她這樣發瘋,讓他們一石二鳥的

  古媽媽聞言,立時也喊起冤來:「侯爺,大爺,奴婢根本不認識什麼五月七月的,必定是有人在陷害奴婢,還想通過陷害奴婢來陷害我們夫人,求侯爺與大爺千萬明察,還奴婢和我們夫人一個公道。」


  嘴上雖喊著冤,臉色卻慘白慘白的,渾身也是抖個不住,與其說她是被嚇著了,倒不如說她這反應是在做賊心虛。


  崇安侯閱人無數,豈能瞧不出來,「砰」的一聲便拍在了桌子上,拍得上面的茶具一陣亂響:「刁奴還敢嘴硬,那個小丫頭子可說了,當時你還給了她一對鐲子,十兩銀子,要查銀子的來歷不容易,要查鐲子的來歷卻是很容易的,何況當時你們私下接頭時,本侯就不信真一個人都沒瞧見,一個人都不知道,你最後從實招來,本侯可以念在你認錯態度尚可的份兒上,賞你一條全屍,否則等本侯找到更多的人證物證后,你就算想招,也沒有機會了」


  古媽媽聞言,就抖得更厲害了,卻仍嘴硬道:「奴婢真的沒做過,侯爺要奴婢招什麼,那個幕後主使既要陷害奴婢和我們夫人,自然要把方方面面都考慮到,別說只是手鐲和銀子了,只怕後面還有一長串的所謂證據等著奴婢呢,求侯爺千萬明察。」


  「看來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崇安侯怒極反笑,揚聲叫了自己的長隨進來:「立刻去文安院給我搜,尤其搜這老刁奴的屋子,我記得盛京的香藥鋪子麝香都是二兩才起賣,就不信搜不到用剩的再打發人去所有的香藥鋪子打聽,近來都有誰去他們那買過麝香,那麼名貴的東西,豈是等閑人買得起的,除非你這老刁奴真沒做過,否則,你以為紙包得住火嗎」


  這話一出,古媽媽整個人都快癱軟到地上了。


  看得古氏心裡湧起不好的預感來,難道,事情真是古媽媽做的說來她打小兒便服侍自己,跟了自己足足二十年了,眼裡心裡只有她,連自己的兒女們且要靠後,還真有可能為了自己,做出這樣的事來,難怪這幾日她覺得她怪怪的一時又是生氣又是著急,古媽媽怎麼就那麼糊塗呢,若真是她做的,自己別說保住她了,連自己都得成泥菩薩,她怎麼能這麼糊塗,真是氣死她了


  現在她該怎麼辦,是棄車保帥呢,還是竭盡所能將古媽媽給保下來


  一陣令人不安甚至窒息的沉寂后,崇安侯的長隨回來了,且果真在古媽媽屋裡搜出了用剩的麝香。


  崇安侯冷聲道:「這下鐵證如山了,刁奴還要如何抵賴,還不全給我從實招來,你到底為什麼要謀害大夫人,又是誰指使你這樣做的」


  話雖是問的古媽媽,眼睛卻是看向的古氏和簡君平,裡面有憤怒,也有失望,顯然他並不相信事情真與古氏和簡君平無關,誰讓他們有前科

  古媽媽終於堅持不下去了,哭道:「是,都是老奴做的,與我們夫人無關,她事先絲毫也不知情,侯爺要打要殺,只管沖老奴一個人來便是,千萬不要遷怒於我們夫人,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古氏聞言,心下先是一陣慶幸,總算自己被摘乾淨了,但隨即便著急起來,古媽媽乃至她一家老小,都是她的左膀右臂得力心腹,管著她在外面的一應私產,如今古媽媽犯下這樣的事,就算僥倖能保住性命,只怕一家老小也得讓遠遠的發賣了,一時三刻間,可叫她用誰靠誰去


  正想開口為古媽媽周旋一二,不想簡君平已先怒聲罵道:「刁奴實在可恨,竟如此狗膽包天,意圖謀害大嫂腹中的胎兒,若非父親明察秋毫,連大哥和我兄弟之間的感情也要被破壞殆盡了,千刀萬剮都不為過父親,雖說咱們家歷來寬宥待下,可這樣的惡奴不當眾杖斃了,實在難消兒子心頭之恨,還請父親同意將這惡奴當眾杖斃了,以儆效尤。」


  當眾杖斃古氏的心又是猛地一跳,想也不想便為古媽媽求起情來:「古媽媽她只是一時糊塗,求公爹與大伯看在大嫂到底什麼事兒都沒有的份兒上,就饒她這一次,不是,我是說就饒她一命,改為其他的懲罰罷,以後兒媳一定」


  話沒說完,已被簡君平冷聲打斷:「你還有臉為惡奴求情,你自己的賬我還沒與你算呢,若不是你素日縱得她無法無天,目無尊長,她怎麼敢自作主張做出這樣的事來,我先杖斃了她,回頭再與你算賬,若不是大嫂吉人天相,沒能被惡奴算計了去,這會兒我便休了你,還不給我閉緊你的嘴巴」


  古氏臉漲得通紅,又羞愧又不忿,卻不敢再說什麼了,這事兒的確是她理虧,下人尤其是心腹下人做的事,往往會直接算到主子的身上,誰讓心腹下人大多數時候在外面,代表的就是主子的態度


  如今簡君平沒有趁機把髒水潑到她身上,言語間還似有為她開脫之意,已夠她慶幸了,實在不敢再違逆他的意思於是只能抱歉的看向古媽媽,含淚嘆道:「媽媽既做了錯事,就要付出代價,你放心,我會好生安葬你,也會盡量照拂你的家小,讓他們不至於被賣到太苦寒的地方,不至於骨肉分離的。」


  她雖從情感和現實兩方面來考慮,都捨不得古媽媽,可如今也只能棄車保帥了。


  古媽媽獃獃的,沒想到眨眼之間自己已是死到臨頭了,也不知聽沒聽見古氏的話,還是簡君平叫人進來拿她出去了,她方反應過來自己已是一隻腳踏進了鬼門關,唬得立時大哭起來:「夫人,您救救我,我還不想死,求您救救我啊侯爺饒命,大爺饒命,二爺饒命」


  求了一圈,見大家都是不為所動,只得又求起古氏來:「夫人,我服侍您二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求您救救我,救救我啊,我真的還不想死啊,嗚嗚嗚嗚」


  古氏也是滿臉的淚水,話卻說得絕情:「不是我不想救你,而是我實在無能為力,話說回來,你當初做這樣的事時,就該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才是,可你仍然做了,叫我怎麼救你,我自己都被你連累得沒臉再見大哥大嫂,沒臉再見公爹了,我豈不是更無辜你安心的去罷,我會為你收屍的」


  螻蟻尚且貪生,何況古媽媽一個大活人

  見古氏這麼迫不及待的撇清自己,一點也不念多年的情分,也不求她了,只哭道:「夫人好狠的心哪,若不是您日日都守著老奴說,大夫人若一舉得男,這府里便會越發沒有您的立足之地,沒有二小姐的立足之地,還說什麼老天爺不開眼,連著哭七日的靈,竟然也沒能把大夫人腹中的胎兒給弄掉,日日對著菩薩也是求的大夫人這胎千萬保不住,便能保住,也一定要是女兒老奴又怎麼會鋌而走險,做出這樣的事來老奴都是為了您,為了能讓您成為侯府嫡長孫的母親,甚至將來誰知道您卻這般狠心,那老奴還有什麼可顧忌的,索性要死大家一起死」


  說完看向崇安侯,厲聲尖叫:「侯爺,方才老奴沒有說實話,事情並不是老奴一個人做的,是二夫人,都是二夫人指使的老奴,不然老奴哪來那麼大的膽子,都是二夫人說,老奴就算把天捅了個窟窿,也自有她,還以此來誣陷是自己指使的她,她回頭不把她一家老小全部賣到煤礦去做苦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再不活著


  崇安侯只看古媽媽一眼,便知道她是想胡亂攀咬,臨死也要拉個墊背的,本身就覺得此事可疑了,這會兒更覺得可疑,似古媽媽這樣打小兒便是古氏奶娘,之後更是一路服侍她到今日的老僕,說句僭越的話,只怕比古氏親娘在她生命中扮演的角色還要重,在古氏心裡,也比自己的親娘還要親近,除非萬不得已,否則是絕無背主可能的。


  可現下古媽媽卻背叛了她,僅僅就因為古氏沒有替她求情,連事後古氏悄悄兒打發人買回她的家小再放良,這唯一也是最後的出路也給絕了,這實在太不符合常理不符合邏輯了,說古媽媽沒有受人脅迫,不是身不由己,便是傻子也不能相信


  崇安侯清了清嗓子,正要說話,簡君平已先怒聲罵起古氏來:「古月如,我萬萬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方才竟還有臉說你從頭至尾什麼都不知道,你豈不是更無辜你就是這樣無辜的我就說這惡奴一個做下人的,怎麼敢那麼狗膽包天,原來是有你擎天護著,你們主僕倒是玩得一出好雙簧,只可惜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轉向崇安侯,肅聲道:「父親,這樣心術不正,心腸歹毒的婦人,我是決計不能再與其同床共枕,朝夕相對下去了,不然指不定哪日我連自己怎麼死了都不知道,所以我懇求父親同意我賞她一紙休書」


  古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自己就是被冤枉的,丈夫不說替自己伸冤張目,反而信了惡奴的胡說八道,要趁機休了自己

  不,他其實不是信了惡奴的話,而是等這一日早等不及,等不及讓自己替陸氏那個賤人騰位子了,所以才會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罷

  她又悲憤又絕望,近乎尖叫的反駁起簡君平的話來:「我本來就什麼都不知道,你憑什麼誣陷我,就這樣給我定了罪你寧可相信一個惡奴的胡說八道,也不信自己的妻子,更別提為自己的妻子伸冤張目難道,恰是你指使這個惡奴陷害我背叛我的對,一定是你,你抓了她的什麼把柄威脅她,她不敢不聽你的,於是只能背叛我,然後你就可以以此為由休了我,為你那個賤人心尖子騰位子了」


  「簡君平,你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心腸歹毒的負心漢,我真是腦子進水了,當初才會替你和那賤人遮掩,讓你們如此得寸進尺的欺凌我,逼得我活不下去,我告訴你,你既這般無情,休怪我不義,我這便上衙門告你孝期宣淫生子去,你就等著身敗名裂,萬劫不復罷」


  本來古氏還沒想到這一層上去的,但話才起了個頭,她便忽然想到了這一茬,然後便越想越覺得事實正是如此,古媽媽一家替她做的那些不能見光的事,別人不知道,簡君平卻是泰半都知道的,如今要以這些事反過來威脅他們,易如反掌,而古媽媽被拿捏住了七寸,可不只能他讓怎麼做,就得怎麼做了

  最得力心腹的背叛已夠讓古氏睚眥俱裂了,沒想到丈夫立刻又往她血淋淋的傷口上撒了一大把鹽,半點情分也不念,一日夫妻還百日恩呢,他們夫妻近六年,他卻絕情至廝,她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古氏涕淚交錯,眼神絕望而迷茫,一瞬間真是覺得生無可戀,還不如死了算了,至少死了,便不會再被這個負心漢所傷,不會再痛得心揪成一團,氣都喘不上來了。


  可想到簡沫,想到女兒還那麼小,一旦自己死了,以負心漢的狠心絕情,以後還不定會被陸氏磋磨成什麼樣兒,又不敢死了,她活著,好歹女兒還能有個依靠,她若死了,可叫女兒靠哪一個去

  活,活不下去,死,卻又不敢死古氏不由慘笑起來,這就是攤上負心漢最悲哀的地方罷,連死都不敢隨心所欲


  她唯一的希望,也就全在崇安侯身上了,只能繼續哀聲求起崇安侯來:「公爹,我真的是冤枉的,求您千萬明察,還我一個公道我知道,我素日好些地方都做得不妥,沒少惹您老生氣,可這次我真是冤枉的,求您看在沫兒的份兒上,還我一個公道啊,我給您磕頭了」


  一面說,一面果真搗蒜般給崇安侯磕起頭來,為去年自己的委曲求全,為自己這些年的所有無私付出,越發悔青了腸子。


  簡君平見父親似有意動,忙搶先說道:「就算刁奴是誣陷你的,你事先並不知情,可若不是你日日對著她說那些道三不著兩的話,她又怎麼會這樣做可見說到底還是你心術不正鬧的,你既心術不正在先,就別怪我絕情在後,難道留著你,繼續禍害我們簡家上下,繼續禍害沫兒嗎父親,這個女人是真不能留了,若父親同意,當然就最好,我即刻便賞她一紙休書,若父親不同意,我便是拼著惹父親生氣,也絕不會再留下她了」


  古氏既對他不再抱任何希望了,自然也就不會再對著他流淚示弱,聞言只是仇恨的看著他冷笑:「簡君平,你敢不敢讓公爹派人去查古媽媽一家這會兒的去向,敢不敢把她一家老小,還有你及陸氏那個賤人身邊的人,都拿了來當面對質審問你別以為我會想著自己手上多少不幹凈,會想著沫兒,就打落了牙齒和血吞,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我一個大活人,我就算死,也要拉了你和賤人墊背」


  到底是做了這麼多年當家主母的人,古氏一旦冷靜下來,還有什麼想不明白的,至於她那些不能見光的產業,如今連人都快保不住了,還管什麼銀子不銀子呢

  簡君平沒想到古氏這麼快便猜到了個中關竅,再看父親與兄長都眯起了眼睛,似是信了古氏的話,不由攥緊了拳頭。


  一開始他是真沒想過要對古氏這般絕情的,到底是結髮夫妻,古氏還為他生了個女兒,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將她逼上絕路。


  可前幾日他去看陸氏時,陸氏卻對他說:「平郎這樣的才華氣度,屈居大爺之下也就罷了,將來還要屈居於自己的侄兒一個晚輩之下,我光是想,已經替平郎百般不值百般心疼了我聽說,大夫人胎像本就不穩,一個不慎,將來便會又重蹈前頭大夫人的覆轍,倒不如不要這一胎,待養好了身子再懷一胎呢。我倒是有個拙見,老天爺既送了這麼個大好的機會到我們眼前,我們若是不抓住了,來個一箭雙鵰,豈非太暴殄天物當然,到底做不做,怎麼做,還得看平郎的意思,我都聽平郎的。」


  卻是陸氏與寶嬋自個兒暗暗行動了幾日後,發現她們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乘之機,陸氏手上是握有簡君平的大筆私房,可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用銀子收買的,譬如古媽媽,別說與寶嬋說話兒了,無論什麼時候,根本看也不多看寶嬋一眼的,就跟多看一眼,便會髒了自己的眼睛一般;再譬如仁智院的下人們,能收買的都是些連正房房門都進不了的,可這樣的人,收買來有什麼用

  何況她們還不敢動作太大太頻了,別到時候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可就糟糕透句公道話了,攤上這樣的男人,她上輩子,不是,她上輩子也攤上了這麼個男人,該說她上上輩子,乃至往前數八輩子到底都做了什麼孽

  簡君平見崇安侯與簡君安看向自己的眼神都變了,不由急了,忙道:「父親,大哥,你們別聽這賤人胡說八道,她擺明了是見自己見不得人的事都敗露了,知道自己不會有好下場,所以才瘋狗一般逢人就咬,咬死一個算一個父親,這種毒婦我是決計不會再要了,我這便給她一紙休書,不會再讓她臟我們家的地兒了,來人,拿文房四寶來,來人」


  雖極力自持著,仍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色厲內荏,知道他這是慌了,心虛了,誰知道計劃得好好兒的,竟會功虧一簣呢,別說一石二鳥了,連一隻鳥都沒打到好嗎

  崇安侯終於冷聲開了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們兩個不說,我和你們大哥心裡也已都明白了,我也懶得再與你們多廢話,反正只要知道,你們兩個都不是好東西就對了現在,我宣布我的決定,休妻是絕不可能的,古氏雖不堪,此番卻是受害者,我也有女兒,做不出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事來,所以,不是休妻,是和離,這樣於古氏你來說,也公平一些。」


  頓了頓,看向一臉震驚的簡君平,「至於你,打的什麼主意我清楚得很,不就是想扶正陸氏那個賤女人嗎我告訴你,不但我有生之年不可能,我死了同樣不可能你這便帶著陸氏給我滾出崇安侯府去,我會儘快替你謀個雲貴川陝一帶,或是漠北一帶的外放官職,以後除非我死,否則決不許再踏入盛京城半步」


  「可是父親,我真的是冤枉了,您怎麼信一個毒婦,也不信自己的親生兒子呢」簡君平五雷轟頂,難以置信之餘,還想為自己辯解。


  他只是個舉人,父親又已徹底惱了他,能為他謀個什麼樣的官職,撐死縣丞之類不入流的了不得了,連個縣令都不可能,還是雲貴川陝甚至漠北一帶的,不是等於流放嗎,那他這輩子還有什麼前程希望可言,還不許他再踏進盛京半步,父親這根本就是把他往死路上逼啊,虎毒尚且不食子呢,父親也太狠了

  崇安侯冷笑:「親生兒子老子沒有你這樣爛心爛肺的兒子還有臉喊冤,你到底冤不冤枉,你自己心裡知道你以為老子是在跟你商量老子是在通知你,你若識相的願意配合,那也還罷了,若不配合也沒關係,老子自會打發人將你押了去的老子只恨自己,做不到你這般狠心絕情,骨肉之情夫妻之情通不念,只一心想著自己和賤女人,老子只恨自己現在也還想著虎毒不食子,做不到直接將你打殘打死了,只能將你遠遠的送走」


  父親話說得這般狠絕,態度更是前所未有的堅決,簡君平終於支撐不住,「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父親,您不能這樣對我,您不能我做錯了什麼,我不就想給自己心愛的女人一個她應得的名分而已,我做錯了什麼父親,求您不要送我走,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以後真的不敢了,求您再給我最後一次機會」


  近乎語無倫次的求了崇安侯半晌,見他不為所動,忽一眼瞥見一旁的簡君安,忙又求起簡君安來:「大哥,我只是一時糊塗,可我現下已經知道錯了,求你替我幫父親說說,別送我走成不成,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不敢了大哥,我是你唯一的弟弟,難道你真忍心讓你唯一的弟弟被流放到那些個苦寒之地,一輩子都只能在那些地方吃苦受罪,老死在外面嗎,大哥」


  只可惜簡君安也對他徹底失望了,聞言只寡淡說了一句:「在你早先謀害我的女兒,謀害我,如今又謀害我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時,怎麼就沒想過我是你唯一的哥哥呢」便再無他話。


  簡君平不由絕望了,簡直不明白明明形式於自己一片大好的,怎麼這麼快便急轉直下了他赤紅的目光在崇安侯、簡君安還有古氏,甚至古媽媽的臉上轉過來又轉過去,好幾個回合后,依然不明白自己怎麼就落得如此下場了。


  最後,他的目光定格在了古氏臉上,都是這個賤人,都是她害的他,他今兒不殺了她,他再不活著

  「賤人,我殺了你」簡君平忽然自地上爬起來,便惡狠狠的往古氏撲去。


  奈何還沒挨上古氏,已被人一花瓶砸在後腦勺上,軟軟栽倒在了地上


  感謝5月4日王世子zz親的21朵鮮花,1519215親的1顆鑽石, ̄3e ̄


  明天還有一張,把簡君平和陸氏遠遠的送走哈,就要長大了哈,親們的月票,能再給力點兒不on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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