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討葯
半夜裡,宇文修果然做起了噩夢,嘴裡亂喊亂叫的,一下子就驚醒了簡潯,忙握住他的手,在他耳邊低語起來:「別怕,別怕,他們都是壞人,你懲惡揚善是對的,別怕,不是你的錯」
安撫了好一陣,才讓宇文修漸漸平靜下來,又沉沉睡去了。
簡潯方鬆了一口氣,得虧他只是做噩夢,沒有發燒什麼的,不然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這或許便是苦難迫人成長的另一個體現罷,宇文修知道自己生不起病,所以身體早就有了自己的意識般,不到萬不得已,決不讓自己生病
搖了搖頭,簡潯正欲躺下也接著睡,外面就傳來了月姨微弱也掩不住焦急的聲音:「潯姐兒,是不是修哥兒不好了,我聽見他又哭又叫的,你快給我開門,咳咳咳咳咳,快,咳咳咳咳」
簡潯又困又累,就有些不耐煩起來,這月姨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不起任何折騰了,她若真有個什麼好歹,宇文修白日為她做的一切豈非都白做了再說她既能聽見之前宇文修又哭又叫的,這會兒自然也能聽見他已平靜了下來,那她還犯得著再特意過來一趟嗎,既不相信她,幹嘛把宇文修託付給她照顧
不過轉念一想,他們娘兒們兩個一直相依為命,都將彼此看得比自己還重,月姨放心不下也是人之常情,何況誰讓她如今這麼小,也的確難以讓作為成人的月姨放心呢
只得耐住性子,下床借著外面透進來的微光,復搬椅子至門后,爬上去替月姨開了門。
月姨便忙忙奔至宇文修床前,探起他的額頭和脈搏來,見他並未發熱,呼吸和脈象也十分平穩,才脫力般滑坐到地上,大口喘起氣來,喘著喘著,又要咳嗽,忙伸手死死捂住嘴逼了回去,低聲與簡潯道:「多謝你了潯姐兒,我和修哥兒都不會忘了你的大恩,後半夜也請你千萬警醒些,我不會睡的,一有動靜就會立刻過來,你別怕。」
簡潯點了點頭,不自覺已放柔了聲音:「月姨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哥哥的。」
待月姨一步三回頭的去了,才再次鎖好門,躺到了床上去。
所幸後半夜宇文修一直都安安靜靜的,天亮后也自己醒來了,還去隔壁與月姨說了話,瞧著倒是並沒受到昨日之事太大的影響,只是出了月姨的屋子后,他整個人立時蔫了,一副對什麼都提不起興緻來的樣子,連簡潯都懶怠理了。
顯然,他方才那副並未受到昨日之事太大影響的樣子,是為了讓月姨安心,硬裝出來的。
簡潯少不得又感嘆了一回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雖然這個比喻用來形容宇文修頗不恰當,然後做出一副同仇敵愾的樣子,問起宇文修來:「哥哥,我昨兒聽你說,那個什麼大壯老是欺負你,要不,我們想個什麼法子,給他點顏色瞧瞧,讓他以後再不敢欺負你了」
只要有了旁的事轉移他的注意力,讓他不再一味沉浸在昨日之事里,小孩子忘性大,想來很快他就能走出來了。
宇文修仍是蔫蔫的,有氣無力道:「我連他一個人都打不過了,何況他還有那麼多幫手,還是算了罷,只要我以後少出門,不出門,他自然也就欺負不到我了。」
倒是沒有意識到,自己根本沒對簡潯提過大壯老是欺負他的事,她是怎麼知道的
簡潯只得又道:「他有幫手,你也有啊,我可以幫你啊,再說誰說硬的不行,就不能來軟的了我娘親說過,遇事用腦子的才是聰明人,只知道動粗的,全是傻子,你就相信我,跟我走罷」說完,不由分說拉了宇文修起來,便往院外跑去。
宇文修被她又軟又暖的手牽著,再被暖烘烘的太陽照著,總算覺得身體由外至內都稍稍溫暖了起來,人也稍稍有了幾分精神。
就聽得簡潯問道:「哥哥,你知道這宅子的藥房在哪裡嗎我想找一味葯去。」
整個宅子內外那麼多人,不可能人人有個頭疼腦熱的就去請大夫,不說這裡離盛京頗有一段距離,等閑大夫不肯來,只說都是做下人的,每一文錢都來之不易,誰輕易就捨得花銀子看大夫當然是能撐則撐,能熬則熬,實在熬不過了,再去藥房花幾文錢,討點葯來吃了也就是了。
所以一般大戶人家,都會大小設一個藥房,備上一些常用的藥材,再撥一個略識得字略懂得藥理的下人在藥房照管著,以備下人們的不時之需,想來這個莊子也不例外,所以簡潯有此一問。
果然宇文修點了點頭:「我倒是知道藥房在哪裡,不過我們沒有銀子,又才得罪了姓王的兩口子,只怕討不來葯,不過,你要什麼葯,用來做什麼」
簡潯沒有回答,只是搖了搖自己手腕上的赤銀手鐲:「這不是銀子么哥哥快帶我去罷,回頭你自然什麼都知道了。」何況昨兒宇文修才兇殘了一把,這會兒宅子內外的人應當都十分忌憚他,她的鐲子未必還能派上用場呢。
兩人於是很快去到了藥房。
藥房的管事本來正無所事事的,一見到宇文修,立時唬得白了臉,又不敢裝作沒看見他,只得站了起來,遠遠的袖著手賠笑道:「不知哥兒有什麼吩咐」
心裡更是在暗暗叫苦,哥兒一定是為他那養娘討葯來的,可他們分明早就沒銀子了,王管事又一早發了話,不見銀子不許給他們葯的,如今可如何是好,別一言不合惹火了哥兒,也給他一刀,他豈不得跟昨兒那倒霉的小廝一樣,躺床上十天半月的別想下地了
宇文修路上已讓簡潯教過了,聞言直接沉聲道:「我來找一味叫巴豆的葯,你立刻找給我罷。」
竟不是為那病養娘討葯,而是尋巴豆來的,也不知這又是打的什麼壞主意
管事暗自嘀咕著,嘴上已賠笑道:「哥兒有所不知,巴豆是大毒之物,所以藥房里並沒有,也不知哥兒是打哪裡聽來的」
宇文修冷笑道:「我打哪兒聽來的難道還用向你報備倒是你,這樣尋常的藥材,你卻說藥房里沒有,是欺負我人小好糊弄,是不是」
管事額頭就漸漸有了汗珠,支支吾吾道:「不是,奴才怎麼敢糊弄哥兒,只是、只是王管事沒有發話,奴才實在不敢」
話沒說完,見宇文修身後忽然閃出一道小小的身影來,往藥房里一鑽,不一時便托著幾顆巴豆出來了:「哥哥,我找到了,不用再跟他廢話。」
管事這才看清楚對方是個漂亮得前所未見的小姑娘,估摸著正是前兒被哥兒撿回來的那個,反倒鬆了一口氣,誰讓人家這麼小就識字兒,他又不能對兩個主子動手呢,王管事事後便要怪罪他,想來也不會怪得太狠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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