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婚禮前夕

  皇族的婚禮規矩甚多，就算是皇帝，一輩子也只是大婚一次。皇子也不倖免，但禭王不一樣，他有兩次洞房花燭的機會。第一次，禭王與徒單氏族通婚，已經大婚一次。但為了網羅住王博這個馬販子，金世宗決定讓禭王在大婚一次。這一次本來是袁氏，金世宗訂下的誥命夫人。僅僅是袁氏的婚禮，徒單氏都看不慣，如今又憑空加了一個平民女子，地位下賤。


  這個平民女子就是墨雨，墨雨的出現，讓徒單氏坐不住了，徒單現任家主，覲見過金世宗兩回，也表達了對這個安排的不滿，這個不滿被金世宗強行壓了下去。


  皇子結婚，不用上門迎親，就算是正室，也是女方的家族給送到府上。更何況現在是兩個良娣，王博的夫人李氏，在大年三十的時候，也來到京都，看到老爺子重傷躺在椅子上，被抬來抬去，像個死人一樣不說話。李氏就知道發生了事情，但她一個女人，什麼忙也幫不上，連大氣都不敢出。


  也有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明明是自己女兒子薇的婚禮，怎麼平白無故的冒出一個乾女兒袁氏。這個乾女兒大婚也就罷了，怎麼連收留在府上的丫頭，也搖身一變，跳上枝頭變鳳凰了。


  李氏什麼也不知道，更不敢問。既然王博說了，這兩個都是他女兒，作為王博的原配夫人，當然要為女兒置辦嫁妝，嫁給皇室也不能免俗，紅喜字、百子被，雖然鳳冠霞帔是皇宮送來的，但內在的衣服，比如洞房花燭后的居服。


  眼看就到了大婚的時候，李氏卻一點笑模樣也沒有。這不，馬上就到出嫁的吉時了，按照規矩，李氏要先為袁氏把紅蓋頭蓋上，帶上鳳冠。


  走進閨房，看到了坐在梳妝台前，穿戴整齊的女孩，李氏驚訝的差點喊出聲來。這個女孩不是袁氏，是大小姐王子薇，大小姐一副出嫁的打扮。看著李氏走進來，忍不住的兩眼含著淚珠，喊了一聲娘。


  墨雨像行屍走肉一樣被丫鬟換上衣服，她沒有笑，也沒有哭。等收拾完畢，就痴痴的坐在梳妝台前，等李氏過來給她把紅蓋頭蓋上。沒有等到李氏，有人抬著王博進來了。


  看著王博，墨雨的表情終究是有了變化，硬忍著沒哭，聲音冰冷的和王博說，老爺若是可憐小女子，就送小女子一把刀吧。王博聽了長嘆了一口氣，說了一聲真是個傻孩子。王博還說，這場婚禮不就是等著馬超來救你嗎墨雨沉默了一會兒，說了一句，公子聰慧，不會來的。


  你真的希望馬超不來嗎王博問墨雨，墨雨也不答話，她想好了以死明志，一女不能嫁二夫，她雖然還沒有和馬超洞房花燭，心早已經是馬超的了。墨雨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她知道自己就要死了。


  王博看著倔強的墨雨，想著這個女孩，身子骨柔弱，性格卻堅韌的很。看了看身邊抬著椅子的人，這都人都是太監，名義上是伺候他，實際上都是文公公派來監視他的。


  監視又能怎麼樣王博不怕監視，他更怕一個不注意，墨雨這個女孩就自盡身亡了，到時候，馬超來救豈不是晚了。王博清了清喉嚨，和墨雨說，馬超和我們這些老傢伙不一樣，他做事一向不守規矩。以他的聰明，怎麼會看不出這是個陷阱。既然他能看出是陷阱，現在的皇帝金世宗還是要設計這個陷阱，這說明什麼。


  墨雨聽了抬起頭，用明亮的大眼睛看了看王博，王博笑了，說馬超一定會來的。若是救你不出，在尋死也不遲。王博還說，若是墨雨不嫌棄就拜他為乾爹，墨雨聽了乖巧的跪下扣頭，王博親自為墨雨帶上了紅蓋頭。


  今天是京都的大日子，慶國公兩女同時嫁入禭王府，過程中更是要經過中街，入皇城面聖后，才能會王府扣頭拜天地，最後進入洞房。這個消息大年初一就貼出來了，如今已經是大年初八。按理說，這看熱鬧的，早就應該在中街等著了，就連周邊的茶樓，酒肆早就該熱鬧起來，可是現在中街上冷冷清清，一陣冷風吹過，還能捲起細雪，如仙霧一般從界面上飄過。


  負責警惕的士兵，覺得有點愣，把長矛夾在腋下，使勁的收緊著棉袍。士兵們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這愛看熱鬧的京都人民都去哪了

  熱鬧的地方，已經不是中街，現在熱鬧的是錢莊。就在前不久，金龍錢莊發布了一則通告，通告上說，兌換會鈔，五百銅錢就可兌換一千面值的會鈔。


  一千面值的會鈔，按照世麵價格，去別的錢莊就可兌換七百五十銅錢，這轉手一倒騰，就掙二百五十銅錢。這剛開始還好，但收著收著，別的錢莊也不敢收了。


  所有錢莊都猜測金龍錢莊的用意，甚至有人在想，這會鈔是新產物，不如銅錢來得實惠，一般情況下會鈔是紙筆，皇家想印多少就有多少，當然也不排除皇家要取消會鈔的決定。一些錢莊開始少兌，而且由七百五變成了七百，甚至有些黑心的錢莊，開出六百的低價。


  會鈔貶值，整個京都的經濟一下子就亂了，手裡有大把會鈔的開始焦急，這經濟亂了，管錢的戶部尚書，哪還能悠閑的喝喜酒。早就在皇上那請了旨意，要穩固京都的亂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