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貓不能作證難道狗奴才能

  殺人見過，經過與偽馬賊一戰，王武還曾槍挑白衣小將。


  那一次，馬超權當看了一場電影，廝殺中並沒有感覺深刻。這一次不同，血液隨著冰冷的刀鋒，飛揚在空氣中，那一絲熱度猶存。


  死者在上一刻還有與馬超交流，馬超的手指尖還存在著尤夫人腰肢柔軟的觸感。


  馬超忍不住了，和王武說殺了他，王武從口袋裡掏出一枚銅錢，中指彎曲把銅錢放在上面，用大拇指壓住，錚的一聲，銅錢發出破空的聲音，風馳電掣般朝著楊大人飛去。


  楊大人的鋼刀正在向下砍，手腕一番，硬是改變了方向。銅錢像棒球一樣被打飛，銅錢的餘威仍然射進了下人的身體，下人捂著傷口，眼中充滿憐憫，連一聲救命都沒有說出來，被楊大人一腳踢開，惡狠狠喊了一句，人在林子里，追


  王武抓著馬超的腰帶，用力一提，帶著馬超飛身上了屋檐，幾個起縱，就離開了咸平府邸。衙役和下人不會輕身之術，就呼喝的喊，有刺客。


  回到臨時住處，馬超還是一臉的冰冷，王武說，先不說那個楊大人武藝如何，為了一個不認識的女人，我們沒有必要和楊大人大動干戈。王武還提醒馬超，說還扣留著影子。


  馬超讓王武先走，說自己冷靜冷靜。馬超坐在那裡，瞪著眼睛，眼前浮現的景象，都是那狠狠向下的刀鋒，以及伴隨著刀鋒而回，飛灑在空中的新鮮血液。


  殺人馬超不反對，這就是一個這樣的社會，可是為什麼，那個女人明明幫了他，讓他從一個卑微的身份扶搖直上，他不滿足可以，可是為什麼殺自己的老婆，他不知道尤夫人是愛他的嗎


  正沉想著，有人傳話，大小姐來了。馬超沒有起身迎接，腦子裡亂，連最起碼的禮儀都忘了。


  進來以後，大小姐就讓丫鬟在門口聽著，然後苦口婆心的勸馬超，先說民不與官斗，說著說著，看馬超像木頭一樣，也不說了，用修長的手指，狠狠的擰了馬超一把，馬超疼得呲牙，問大小姐這是幹啥，大小姐說，這事你別管。


  大小姐說完，讓丫鬟傳王武，當著馬超的面，和王武說，這次不能幫馬超，王武說行。


  等大小姐走後，馬超看著王武，良久才說，你把我們之間的事兒告訴大小姐了。王武說，覺得大小姐有必要知道。


  馬超看著王武，王武咬著牙，兩人堅持了一陣，王武終於敗下陣來，嘆了一口氣問，這次我們怎麼做。


  馬超問楊大人的武藝如何，因為看見楊大人隨手擋住了王武彈射的銅錢，那個銅錢能讓禭王一直做噩夢，竟然被楊大人隨手一揮，就打飛了，這個楊大人肯定有兩把刷子。


  王武說，要是性命相搏，自己能贏。


  聽王武這麼說，馬超忍不住的皺起了眉頭。


  王武問馬超怎麼辦馬超說，先準備一壺美酒，要十年瓊漿。在集市上找一個玩皮影戲的，就來那段孫悟空大戰天兵天將。


  另外準備一個枕頭和舒適的被子，王武不解問馬超，你到底在想啥，這枕頭被子有啥用馬超說坐牢用。


  王武去張羅這些東西去了，馬超就在屋裡等著，果然有人傳，禭王的命令，讓馬超去前廳見。馬超去了前廳，進門以後，就恭敬的跪在地上。


  楊大人問馬超，本來是好心的招待，朋友一場，為什麼那麼狠心殺尤夫人。馬超還沒有答話，大小姐已經走了進去，接話問道，尤夫人是怎麼死的。


  禭王和大小姐說，這是男人處理政事的地方，女人不得胡鬧。大小姐說，馬超是王家宗族子弟，她現在替馬超說話，就是代表的她爹王博老先生。


  慶國公是世襲，就算禭王，也不能迎著面子上，更何況，這個馬超一定是要狡辯的，禭王問馬超，可曾與尤夫人的死有關。


  馬超說自己喝多了，找地方吐的時候，看見楊大人殺害了自己的妻子。楊大人指著馬超的鼻子說馬超胡說八道。馬超也不惱。


  楊大人以為馬超害怕了，就說自己有人證，於是又傳了下人和衙役。馬超看著這幾個人，不由冷笑，他們親眼看著楊大人殺人，不僅不能舉報楊大人，現在還要被逼著出來給楊大人做人證。


  馬超說我也有不殺人的證據，禭王問什麼證據，馬超說，尤夫人的貓。大小姐聽了皺起眉頭，真想過去給馬超一巴掌。禭王看了楊大人一眼，忍著笑意問馬超，一個貓怎麼能當證人。馬超指著下面作證的人說，他們都是楊大人的狗，都能作證，我用尤夫人的貓，為何不可。


  禭王聽了大怒，說馬超胡鬧，大小姐這時候也明白了，笑了一下，幫著馬超說，這幾個作證的人都是咸平府邸的奴才，作證的話，不能多信。


  禭王說大小姐胡鬧，讓大小姐退下，大小姐快氣炸了，又不能真的說什麼，因為在金朝女人的地位就是這樣低微。


  禭王說，是不是馬超殺人，自會派人調查，在調查期間，馬超就要住進咸平府的大牢。大小姐一聽就不樂意了，就要放開了鬧。


  結果被馬超搶先了一句，馬超說，公道自在人心，這走得正不怕影子斜，還說禭王明鑒，早晚會放人的。


  禭王一下變了臉色，因為馬超說了影子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