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章 禁足
扎進人堆里買涼拌,出來后一身大汗還滿面笑容,
就只是為了買涼拌送於他?
想到這兒,驍岩璟不免多看了一眼眼前的女人。
她通紅的臉熱氣騰騰,熱意像是騰到他的心臟,熱熱的。
驍岩璟收回目光,緩緩地接過筷子,夾起一塊青瓜,送入口中,
舉手投足間儘是優雅矜貴。
不得不說,
顧漠清再一次折服在這個男人的吃飯魅力中。
這樣只因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見的絕倫男人竟然喜歡她…
她上輩子一定積了很多德吧~
驍岩璟對上她略有痴迷的目光,薄唇微勾,
不知為何,唯有被她盯著自己容貌看時心中非但不厭惡,反而還有抹淡淡的喜意。
他從懷裡掏出帕巾,
顧漠清受寵若驚,愕然。
「給,給我的?」
比起之前的冷臉冷行,這個舉動也太寵了叭~
驍岩璟也是難得不那麼的高冷至上。
「恩。」
她眸光閃亮,淺露皓齒。
接過帕巾忍著想一把抹臉的衝動。
她就知道,前兩天的女人不過就是劇情里跑龍套的小角兒,
啊哈哈哈~~
顧漠清在心底放肆狂笑,但面上卻是不動色聲,
她學著公主的作風,手柔捻帕角,輕點額頭汗水,
當點著鼻子的汗時,帕巾上傳來一股幽幽的香味,甚是好聞。
這男人也太香了叭~
想著,她忍不住偷偷多聞了幾下,
「店裡很多人?」
驍岩璟突然發起提問。
顧漠清呼吸一滯,眼光一閃,
逐笑道:「一點都不多啊,今天的清脆涼拌店很少人,
我路過的時候想起來王爺愛吃,就給王爺買了一些,要是人多我才不去擠呢。」
驍岩璟沒有接話,眼皮底下的眼眸涌動,
撒謊。
不過倒第一次覺得謊話並不都惹人恨。
見驍岩璟面色變得柔和,她知道目的達到,就借口離開了。
當走出房門,顧漠清真純的臉上閃過一抹得逞。
演戲嘛,適可而止很重要。
尤其剛剛那一滴滑落的汗珠,時間不多不少,角度不偏不倚。
簡直就是一滴可以拿奧斯卡的汗吶!
當然,這一切最要感激的還是覓兒,
如果不是覓兒半路截胡沉銘牌監控器,
她也不能這麼順利地演這一齣戲。
房內的驍岩璟目望著漸漸遠行的背影,
不過,
跑著回來,卻比探子遲了二刻鐘。
想到此,驍岩璟深邃幽幽的眼眸微泛隱晦。
……………
自從驍岩璟找濟儒安攤牌后,驍永純就被無緣無故地禁足在王府內,
現在驍永純愁得柳眉都快擰巴在了一起,
面帶悲愁地緊揉著手帕子。
謹荷端來一碗紅豆粥。
「公主,都好幾天了,多少吃點吧……」
但是現在的驍永純哪裡吃得下,
她神色黯然,蔥蔥玉手一抬,示意謹荷放下。
抬頭望向窗外的藍天白雲,
明媚的景色怎麼也照不了亮漆黑失神的雙眸。
璟哥哥究竟為何無緣無故禁她的足?
不作解釋不準面見,只讓她在府里靜待著,究竟是為何?
難道說…
璟哥哥已經與母後站在同一戰線了?!
想到這兒,
驍永純頓時心裡亂成一團,如坐針氈。
旁的謹荷想上前安慰公主,卻不知從何說起,
最終也只是嚅了嚅唇瓣,無奈嘆息一聲便默默退至一旁了。
公主與濟公子的事,從始至終她全都看在眼裡。
公主賢德聰慧,濟公子才貌雙全,多麼般配的才子佳人啊。
偏偏天意弄人,一個生在帝王家,一個出在平民窟。
哎~
驍永純似是想到什麼,眸光一閃。
逐輕聲問道:「漠清呢?」
「顧姐姐…出府了。」
聽罷,驍永純神色微沉,眼裡閃著濃重的疑惑。
漠清是個聰明細膩,重情重義的女子。
不可能看不出來她如今這般被動的處境,可她卻連著幾日出府……
難道說……
驍永純面色一怔,
震驚的眼神漸透出失望和委屈,眼眶逐漸泛紅。
………………
「覓兒,這兩缸送到長榮街尾曲富豪府邸。」
顧漠清一手一缸,把做好的涼拌提到馬推車上。
扭頭卻見覓兒望著手裡的一支素簪子發獃,時不時還靦腆一笑。
顧漠清一把奪過簪子,
銀簪細黃花,精緻細膩,手感極佳。
「沉銘眼光不錯呀。」
下手也捨得。
覓兒頓時羞紅了臉。
「哎呀!顧姐姐說什麼呢!這,這是我自己買的!」
說著的同時,覓兒把簪子搶了回去。
顧漠清手環胸前,笑道:「你家情郎現在沒有監視著我們吧?」
覓兒連忙搖了搖頭。
「才沒有,我特別特別嚴肅地、再三地警告他,不許跟蹤我們的,他親口答應了。」
突然意識到什麼,覓兒臉轟地下熟透了。
「顧姐姐說什麼呢!他,他才不是我的情郎!」
顧漠清輕笑。
看來沉銘是真是一點都沒有浪費她製造的機會。
逛了短短一下午的花街,就快把水靈靈甜蜜蜜的覓兒撩到手了。
哎~
可真是一坨會獻殷勤的牛糞吶。
「不跟顧姐姐說了!我送貨去!」
覓兒戴上帷帽,遮住紅透的嫩臉頰,趕著馬車離了門口。
眺望著覓兒遠去的背影,顧漠清眉梢微挑。
不過……
最終是誰將誰收進囊中,還不得而知了~
「漠清,還有很多呢~」
蘭清嫂嫂揮著一疊信紙,叫道。
顧漠清聞聲,小跑進院子里。
現在,她的生意越做越大,如果還在府里偷偷弄肯定是會露餡的。
所以她如今都在肉大廚家裡做外賣單子,
顧漠清邊拍著青瓜邊沉思,想起昨晚夜訪她房間的男人。
他話里話外都在暗示著她這幾日都不要見公主。
這是為什麼?
公主和濟儒安的事,她全程都參與了的,沒理由避著她才是。
不過,雖然不知道驍岩璟打著什麼算盤,
但從他的行為上看來,目前並沒有和帝太後站在同一戰線的。
只要驍岩璟沒有和帝太后統一意見,那麼公主和濟儒安的事就還有希望。
現在她和公主完全是被動一方,前頭是驍岩璟在操著棋盤。
換句話說,公主除了把全部的希望都壓在她這個哥哥身上,別無他法。
顧漠清輕嘆一聲。
萬惡的封建階級朝代啊…
「漠清!漠清!茂…茂榮街心的酒樓!茂榮街心的酒樓我給租下來了!」
肉大叔一臉狂抓搖著手裡的紙,喘著氣仰頭大笑道。
顧漠清扔了杆子,驚喜萬分跑上前:「真的?!你不是故意尋我開心的吧?!」
肉大叔抬起肉下巴,語氣傲嬌得很。
「瞧你這話說的!怎麼說我也是個小有名氣的大廚啊!
和各酒樓掌柜的那可都認識的!」
「對對對,我一直知道大哥您乃是深藏功與名的大人物!」
顧漠清對肉大廚直豎大拇指,誇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