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醜陋的瞎子
第十七章
醜陋的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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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想像一個人如何在竟是天敵的妖界存活。
更加難以想象的是那個人還是一個瞎子——
在翠竹棒的引導下，妖狐紅煙還有黃衣在相隔萬里之外的一座孤立的山峰頂上找到了自己師父所說的那位人族將軍。
她們沒有敢直接上去，那裡畢竟是一個人，和妖是天敵，即使有了她們師父的親口保證，她們還是本能的保持了一段距離。
她們站在山崖下沖著上面喊道：「家師姜衡言，特意派我們前來.……」
話音剛落，引導著她們到了這裡的那根翠竹棒飛離了她們。快速的飛到了山崖上之後，落到了一道站在山崖上的身影手中：「他在哪？」
「他有要事，先走了！」
紅煙回答道，然後偷偷的望著那道身影，那身影冰冷，傲然在那山崖上，俯視著山崖下的一切。即使這裡是妖界，他卻沒有半分的懼意，反倒是更加的平靜了。
「讓兩個小輩過來？」那人冷笑道：「這傢伙莫非是怕了我不成？」
那身影轉過身來，露出來的一張已經腐爛的面孔，還有那瞎掉的雙眼。
這便是人族這一次的領軍將軍姜衡嗎？怎麼是這個模樣？而且還是一個瞎子。這種意外，讓人說不出是怎樣的感覺。那便非是一張讓人恐懼的面孔，只是看上去卻遠遠的不是那麼的舒服。
姜衡扭過頭瞧著妖狐紅煙還有那黃衣：「你們師父可在你們跟前現了真身？」
妖狐紅煙點點頭：「現了！是一隻龍虎！」
「我是說他的面孔，人族的面孔！」姜衡言道：「那便是我的樣子，記得他剛來人界的時候，還沒有完全掌握化形，廢了好久，方才仿照我的樣子給自己做了一張臉！連名字都仿造我的隨便起了一個。」姜衡給自己的另一個身份早就準備好了說辭。或許這是那個身份最後一次亮相，但也應該有一個完整的結局。
「我師父在人界被發現了身份？」妖狐紅煙詫異，她很難想像一個妖在人界被發現了身份是怎樣的結局，那姜衡笑著答道：「是有那麼幾個人發現了他的身份。但好在都是自己人，都是朋友！人跟妖可以是朋友的，要不然，你們師父幹嘛派你們過來找我呢？說吧！你們師父讓你們過來找我幹嘛？」
妖狐紅煙將事情的原由說了一遍。
那姜衡淡笑道：「不愧是一起同窗了多年，這傢伙果然明白的我的心思。沒錯，我此來就是尋回我們南岐州武穆將軍的遺體。至於你們妖族的內鬥，與我們人族無關，我們只想要回遺體，收復我們的失地，其餘的事情。兩界互不侵犯，各安天命就好了。我懶得去管！」
「你們人族真的只需要這些？」妖狐紅煙再度確認道，在她的本能中，人族的是貪婪的，是有野心的。而面前這人的如此的醜陋更不像是一個好人。那姜衡言道：「天地作證、我說得句句屬實。一旦我找回武穆將軍的遺體便會立刻離開這裡。然後在妖界外的戰場上，只要你們不再進攻我們，我們就只守在防禦工事那裡。至於這樣的局面能夠持續多久，那得看我能在位多久，同時得看看你們妖族是否能真的願意這樣……」
這些話，紅煙還有黃衣還是不願意相信的。因為對方是人，妖族對人族的警惕是與生俱來的。若非是因為自己師父的言語，她們可能連來這裡一次都不一定。而姜衡也表現出了一副：「若非故人之徒，我不會聽你們妖族多說半句話的！你們師父的意思我已經明白！可否借你們的信用一用！」
「閣下想要做什麼？」妖狐紅煙言道：「那封信已經交給血岩妖王了不在我們身上！」
「將那封信交給西嚴妖王！那位老妖王看到信之後，應該會贊同你們妖狐一族和南妖界妖尊的做法的！」姜衡起身，那妖狐紅煙再度說道：「可是西嚴妖王向來與石妖一族交好，尤其是你前不久剛剛殺了他們的兄弟礫岩妖王，你這樣去豈不是送死？」
「那礫岩妖王的死完全是他自己技不如人！」姜衡言道：「與恩怨無關。既然那封信已經不在你們身上，你們就先回去吧。至於那封信，我就去妖族大營向那血岩妖王去討要便是！」
說話間，那姜衡已經騰空而起。
直到現在，妖狐紅煙還有那黃衣都不清楚這個叫姜衡的人族將軍到底是怎麼和自己的師父姜衡言認識的。聽他所言，乃是同窗，應該是自己的師父姜衡言在遊歷人間的時候，遇見了過一些人。而這些人明知道師父妖族的身份卻依舊選擇和他做朋友。就像眼前這位一樣——
看得出他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不像是族中所言的那般，人族是貪婪和卑鄙的產物。
紅煙還有那黃衣在瞧見姜衡一路飛走，前去的方向正是之前離開的那個妖族營地。
那裡想要殺了她們的血岩妖王正在那裡的坐鎮。按照此刻的情景，她們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回去的，可是——
歷練是什麼？
不把自己置身於危險當中怎麼能有歷練的效果呢？
那紅煙硬拉著已經想要回家的黃衣一路朝著那妖族大營沖了過去。她害怕危險，當更害怕自己錯過了這一生都難遇到幾次的場面。
一個人孤身在妖界，此刻竟然又敢孤身一人前往妖族的大營去偷取一封信。
這膽識，這所作所為，身為妖族公主的她都是自配不如，並且對比了一下。妖狐一族能有此膽識者，恐怕也沒有幾個吧。只可惜這傢伙是個人，人和妖是天敵。天敵之間註定了只有相殺，沒有相愛的！
然而，等到紅煙和黃衣一路疾行的趕到了妖族大營外的時候。
那裡的一切都和離開之前的一般安靜，並沒有什麼異常。
難道是那個姜衡沒有來這裡？
又或者，他來了這裡，只不過把整個妖族營地的妖們都給殺光了？
除了這兩個可能，紅煙暫時沒有想到別的。
就在她試圖上前的時候，一根竹棒已經敲在了她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