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真正的妖王
第三章
真正的妖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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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了這麼多領土？」
「連礫岩這個小子也死了……」
「看來對方有點本事啊！不知道叫什麼名字，是那家的子弟，先祖又是誰調教出來這麼優秀的弟子。」
「只是這小子現在怎麼忽然間犯了這麼大的一個錯誤呢？」
……
古上國外，幾千裡外便是妖族修建的最後一道防禦工事。在礫岩妖王兵敗，身死的消息以迅雷之勢傳遍了整個妖族的時候。原本一位這應該是一次順利的討伐戰爭，在沒有了武穆將軍那樣的英豪之後。此刻的南岐州應該是一個風中的柳絮，任由他們這道風來擺布，尤其是他們最倚重的軍師郭奉孝也給調到了北境之後。拿下南岐州對於南境的妖族來說，那是唾手可得的事情。然而一個叫姜衡的人徹底，完全的將他們的夢境給打破了！
那道防禦工事的後面便是進入妖界的畢竟之後，而城前城后也有著近乎一樣的荒涼。只是後面的荒涼中多得是妖族聚集來的滯留在人界的最後一百萬的妖兵。還有他們新修建起來的軍營，和臨時簡陋的城池。雖然那城池簡陋，但是當一個耀眼的妖坐在了那高位上之後、在簡單的、簡陋的東西也隨之變得高大。
那個妖王便是西嚴——一個九階妖王。
此刻的他坐在那城池中修建的一座營帳內最高的位置那裡，他保持著人形，冷靜，平靜，從容的坐在那裡。
連底下的花面黑蛛都能感覺到這個妖王的與眾不同，深入到了他的骨髓當中。
據說他此時此刻不應該在九階的，至少是在十階妖王的地位。只是因為當年金沙灘與武穆將軍一戰，他身負重傷，從此流落在了九階妖王的級別。即使地位上，他受到了不少的冷漠，畢竟妖族是一個極其以實力來判斷位置高低的種族。但承受了冷漠和諷刺的他依舊對武穆將軍這位昔日的對手心懷敬意、他坐在那裡感慨的說道：
「沒想到時隔二十年，這南岐州竟然又出了一個人才。雖然未曾得見——」
西嚴妖王感慨道：「但以他現在建立起來的對南岐州人族不世之功勛、倒是不減當年武穆將軍的風姿啊！」
他身邊還跟著一個，實力甚至都超過他，幾乎臨界與九階妖王頂峰的妖王，名叫石獸，據說他是礫岩妖王的兄長。只不過相比起來，他的血脈更加純正一些罷了。
那妖王石獸冷笑道：「只是收復了一點地盤而已，算得了什麼？就這點成績跟當年的武穆相比，那可是差的遠了……」
這個傢伙在西嚴妖王身邊的地位等同於一個打手，同時也是一位猛將。而西嚴妖王身邊還有一妖，那妖名叫黑葉、是妖族當中非常稀少的以一片植物的葉子為根源經由了幾萬年的時間方才修鍊到了如今的地步。
據說在他修鍊的時候，他所處的大樹還被天雷給劈中，愣是燒著了，但就算是根源著了火，他依舊堅強的扭動著身軀離開了大樹。在死亡之間不斷徘徊，最終活了下來.……
他來到這裡之前，幾乎沒有說過半句話，唯獨在評價武穆將軍的時候，他開口插了一嘴：「這說著說著，我就想起來當年那個武穆憑藉一己之力，一人大戰我妖族十大妖王的場面。那場面……恍如隔世啊！」
「是啊！」石獸言道：「當時我們十兄弟同時攻打，結果他竟然硬對硬的和我們打，還硬生生的把我們十個殺得只剩下了四個。」
「錯了！其中兩個是他的兩個兒子殺的.……」黑葉言道：「不過他們好像也跟著他爹一起死了，據說屍體現在還掛在我們妖界的丰台那裡。」
「故人已逝、戰友已故，昔日的武穆將軍身死，他那頂尖的三個兒子，死了兩個，廢了一個！而我們十大妖王活下來四個，今日，礫岩已經身死，只剩下我們三個了！」西嚴妖王感慨道：「石獸說得對，眼下這個叫姜衡的人，再怎麼折騰，恐怕也不會到達武穆將軍的那一步了！」
而此時此刻的他們，不知道的他就在他們的面前，還是好幾雙眼睛同時看著他們。
那濁血藍烏，那花面黑蛛，那風嘯銀猿，那毒蛇，那蜘蛛，等等的妖王他們都是姜衡的眼睛。
只是此刻，他沒有別的心思，因為他無法想象在妖族中竟然會有這樣的存在.……
他們感慨生死，卻並不因此遺憾，他們懷念故友，卻並沒有悲傷不已，他們悼懷對手，卻並沒有加以抨擊。
到底是怎樣的妖？
又或者是怎樣的將軍方才能做到像他們口中說得那樣的呢？
看來武穆將軍這人——
是一個英雄。
而此刻在這裡嘆息的評價昔日對手的妖王西嚴，妖王石獸，以及妖王黑葉。也都算得上是妖族的真漢子.……
只是這立場不同，註定了他們要和姜衡有一戰。
只是這一戰的結果如何，已經不重要了。
恍惚間，姜衡終於明白，為什麼老鬼跟自己強調過：「人妖兩族的鬥爭完全是自找的。」
現在，姜衡終於有點明白了。
沒有誰故意的侵犯誰？沒有誰故意的想要殺了誰？
有的只是這無數年來所積攢下來的恩怨，一種說不清楚，一種根本無法再解開的恩怨。
姜衡突然有種直覺——
上天好像並非是在給自己玩一個遊戲，把自己扔到這樣的一個地方，讓自己經歷這樣的一幕幕。
他好像是在開一個玩笑，這玩笑讓他開始質疑到原本的價值觀……
「人不殺妖，妖就得殺人！」
這原本是一個多麼簡單的道理，可是此刻，姜衡終於有點搞不清楚了。
他忽然想到了礫岩妖王，最後的戰鬥，描寫的實在是倉促。他沒有仔細去回味，現在想想——
他終於清楚為什麼礫岩妖王在最後明知道身死之後，而不惜露出了自己的石妖本相也要和自己一戰的原因。
因為眼前的這三位，還有那個已經被自己打死在第三道防禦工事那裡的礫岩妖王方才是真正的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