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分開走
第三章
分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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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北城東門外是一片汪洋一般的山林。
又一片綿延千萬里的大山坐落在南邊，故名山北城。
江流兒遵從姜衡的吩咐一路跟隨著那些採花賊到了城外的一片山谷當中。果如姜衡所言……
那裡聚集的可不知一隊採花賊。
數量之多，足足有十幾個的姑娘被運送到了這山谷中。
途中有姑娘提前醒來，便會遭到這些採花賊的毒打甚至是一頓侮辱。
侮辱的方式有很多，但大多數是江流兒不願意瞧見的。
山谷上方，江流兒蹲在一塊岩石邊，小心翼翼的瞧著底下的動靜。
這些傢伙盤點了一下人馬之後，發現少了一隊。
有人提議等著那一隊人馬歸來，不過大多數人建議儘早離開，因為天就快要亮了。
知覺告訴江流兒，如果此刻他動手救下的只能是這十幾個女孩子，但如果他繼續跟下去，或許能發現什麼更大的秘密。
天空中黑羽鷹妖飛過，江流兒沖它示意了一下之後。
黑羽鷹妖俯身到了姜衡身邊，江流兒知道的黑羽鷹妖和姜衡的秘密，所以他將自己發現的問題和黑羽鷹妖講述了一遍之後，等同於跟姜衡講了一遍。
並且順帶著提出自己要跟著這群人的想法，而黑羽鷹妖則是暫時陪在江流兒身邊，充當飛行坐騎的同時，也當時兩人之間的聯絡員。
片刻后，黑羽鷹妖點點頭，江流兒知道姜衡同樣的他的想法。
江流兒隨即動身，騎著黑羽鷹妖遁入空中，緊緊的跟著這一堆團伙性質的採花賊一路往南去了。
……
同樣是往南方的還有姜衡和浦元。
只不過浦元在第三天就受不了姜衡這樣一步一步的走過去，再度的先行一步離開了。
離開時，並且放言：「我這一次是絕對不會等你了！」
浦元打算自己直接進入南岐州府，先在那裡安定下來再說。
就此，三人行的隊伍，此時此刻只剩下姜衡一人。
……
這一天，天色灰濛濛的。
並且下起了雨，背著一筐書，舉著一把傘，姜衡走到前往下一個城鎮的官道上，路很平坦。
就是這百里之間不見城池，連個客棧都沒有尋見。
餓了吃點野果，渴了就著一點露水飲下。
到了晚上的時候，還會有老鬼這個傢伙出現和自己聊天解解悶。
但腳步卻依舊沒有停下。
他就這樣慢慢的走……
一旁漂浮著緊跟在旁邊的老鬼，冷笑一聲：「修善修心！佛家的精要！這些不應該是交給那個小傢伙修行的嗎？」
姜衡搖頭回答：
他的本意自然也是讓小江流兒專心致志的修善修心，只可惜這孩子對世俗了解的太少。
一味的去修善修心對他來講，未必是什麼好事情。倒不如許了他一點空間與自由，讓他去經歷了一些俗世的事情，回過頭來再來領悟，或許能讓他有更深的感悟才對。
這是對他好！自然要做！
……
連同自己，姜衡也在做一段修心的修鍊。
化名姜衡言，雖然與原來的名字僅有一字之差，可是身份的千差萬別，卻如同天壤。
一個是青岩古派副掌門，另一個則是籍籍無名怎麼進入州府考取功名的一個無名書生而已。
他拄著翠竹，在那山林間官道上穿梭著，行走著。
路途茫茫、對於一個真正的書生來說，這顯然是一次艱難的旅途。
只可惜姜衡不是.……
所以，他開始好奇，那些普通的書生要該如何跨過這麼遠的路程前往州府趕考呢？
得到的答案是——不去。
他們會在就近的城鎮中考取一些功名。
離開了城之後，會遇到怎樣的危險已經不是他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能應付的了。
這裡畢竟是修行者的天下，那些看似平靜的山林中，潛伏著不知道多少妖怪邪佞、連那些有修為的人都未必能安穩的走過去。
更何況是他們呢？
只可惜，他們中卻是照樣有特殊，並且讓人驚訝的存在。
應該是在離開了山北城半個月之後的一天中午。
姜衡在官道一處破亭子那裡遇見了一位書生，一個真正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那人姓張、名松溪。
聽上去的確是一個書生的名字。
姜衡與他在亭子當中一同歇了一會兒腳，準備再度起身時，方才知曉，這位名叫張全一的書生竟然也是要往南岐州府去的。
要做什麼？
自然是考取功名！
姜衡道：「此去南岐州府千萬餘里、路途豈是艱辛能來形容。光是這山間野獸，都不是常人能應付的了！」
張全一言道：「我覺得不然！想當初李瀾清先生不也是一介書生，其著作不一樣是流傳了千萬年，至今都還稱作是人間典籍嗎？」
李瀾清？
再度聽到李瀾清的名字，姜衡忽然覺得有點陌生。
但細細想來這應該是一個讓他熟悉並且敬重的名字。
「不錯，以一介書生之力，成就了仙人都不能及的事業，稱瀾清先生為古今第一文人墨客，也一點不為過啊！」
瞧著那張全一，看著他瘦弱的身軀。
姜衡打算與他相伴一段時間，依舊是有一種直覺，他覺得在這人身上，他能遇到了一些巧妙的事情。
尤其是他還是一個「邪不勝正」觀念的支持者。
他言道：「只要一身正氣，那妖邪自然不敢侵擾！」
這話如果是用在李瀾清身上，姜衡自然相信。
但是這世上能有幾人做到如瀾清先生那般，一生浩然正氣，妖邪不敢靠近的地步呢？
面前這個叫張全一的年輕書生？
姜衡搖搖頭，只是對他講道：「張兄，走吧！」
他方才從剛才的感概當中，提回神來，然後與姜衡一路說，一路走下去。
……
山林間，風雲變色，只在那瞬息之間。
剛才還是萬里無雲，這一會兒突然間陰雲密布。
似有一場大雨即將到來的。
姜衡與張全一在那山林間抓緊時間趕路，希望能在這大雨落下之前，尋到一處避雨的地方。
兩人越走越快，只是那雨水來得更快。
張全一即將將背上背書的包裹抱在懷中，生怕那些書籍淋濕了。
只是這一抱不當緊。多半是分了神，一腳走到了一處虛石，便順著那山坡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