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較真
第四十四章
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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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悲傷的曲子，引動的是悲傷的人。
只可惜席位上，那些已經淚流滿面的人並非是真正的悲傷，僅僅只是被那曲子給影響了情緒，激活了淚腺而已。
那真正悲傷的人不會表現出來，若想看出，只有看他的眼睛。
那雙眼睛裡面是殺戮，可是那殺戮的源頭卻是失去了親人的悲痛……
這股悲痛此刻就藏在阿平的雙眼當中。
他幼時，那場全村人的浩劫改變了他的一生，哪怕他現在已經到達了如此高位，可是終究抹不掉那過去。
所以他沒沒遇到強盜，劫匪時，必然會殺之盡之……
這雖是殺戮，卻是悲傷的另一種表現。
……
「你贏了……」
阿平抬起頭望著曲子還未結束的姜衡，淡淡說道。
一旁的簡冷，冷漠的眼神下，一顆早就不安分的心終於騰跳而起。
「讓我來領教領教姜掌門的曲子到底有多厲害.……」
手中灰刀一現，刀影朝著姜衡扶著笛孔的雙手而去。
鬼魅一般，落到了姜衡身邊，一刀下去，便足以讓姜衡失去了雙手，也自然失去了繼續吹奏的能力。
這些都是簡冷一開始預算步驟，只是當她的刀砍下去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砍到的竟然只是一個虛影而已。
？？？
疑惑、不解、詫異。
簡冷回身一動，又是一刀看向了不知道何時出現在自己身後姜衡。
那一刀下去，姜衡瞬間便給砍成了兩半。
兩半身體，上半身浮在空中，下半身竟然自己離開上半身，詭異的跳起了舞步。
這不可能！
這不可能！
你不是人！
簡冷心頭一寒，一掌打出，瞬間將那上下兩半身全部結束。
一切也該在這一掌中結束了.……
可是當掌力散盡時。
她發現姜衡依舊站在原地，好生生的吹奏他的那首曲子。
「這不可能！」
簡冷忽然發出一聲嘶吼。
手中鷹羽灰刀幻化出千萬道羽刃朝著姜衡飛去。
將姜衡身體，全部洞穿，每一寸肌膚，每一滴鮮血都將他徹底的銷毀。可是這一切作罷，姜衡依舊站在那裡。
她失神的望著姜衡：「難道這人打不死嗎？？？怎麼可能？怎麼會有我打不過的人！」
她開始抓狂，開始狂躁，開始揮斬著她的鷹羽灰刀四下胡亂的攻擊。
片刻間，席位上的邀請者大半都倒在了她的鷹羽灰刀之下。
她失神的站在那血泊當中，看著還站在原地，一層不染的姜衡。
為什麼偏偏殺不了他？
「呀」的一聲怒火。
鷹羽灰刀朝著自己脖子橫砍了過去.……
就在這時，一根手指直接擊中了她的手腕，力道全部都沒了。
下一刻，那隻手，抓起她的肩膀，將她往上提起。
一路向上提，穿透了房頂，看著身下的一切變得渺小。
化成了黑暗之後.……
她再度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還安穩的坐在自己座位上。
肩膀上那隻手正是自己師哥阿平的.……
「哥……」
阿平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方才注意到自己的額頭竟是大汗：「我是怎麼了？」
阿平冷聲說道：「你太較真了！跟他們一樣！」
他們？
簡冷回頭看向一旁席位上，從慶良平開始，幾乎所有人都沒辦法控制這股情緒，正在掩面哭泣。
阿平極少說話，但是現在卻不得不告訴簡冷：「這曲子很厲害……越是抵抗，便越是容易混亂！」
簡冷靜了靜心神，好歹是禪武境。
再遭遇了剛才那一擊之後，簡冷沒再妄動，任由那曲子吹來。
她按照自己師哥阿平的意見，在心中默默念叨著靜心經。
方才慢慢的恢復了心神。
……
一曲作罷。
姜衡鬆開了手中翠竹棒，竹棒慢慢回到了腰后。
他面帶微笑的望著高台上站著的趙高昌.……
「趙大人，這曲子如何？」
趙高昌連忙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滴，呵呵笑道：「好曲子！好曲子！竟然讓我禁不住想起了過世多年的老母親！」
他隨即看向席位，幾乎所有人都在哭泣。
到底是怎樣的曲子，竟然能達到這般效果呢？
趙高昌忍不住問道：「不知道姜掌門這曲子叫什麼名字？」
姜衡答道：「陽關三迭曲……」
……
首場宴席，並沒有持續太久便結束了。
結束了之後，姜衡便和朔不二還有燕紅燭離開，並沒有回客棧，可是前往了青岩學堂那裡。
路上也沒再有人跟來，終於清靜了。
也有好多話要問。
「你到底做了什麼？」燕紅燭起先問道：「那曲子的確悲傷，可是不足以讓這麼多人都被感染的痛哭流涕.……」
姜衡只是笑笑，這傢伙就是這一點最討厭，你越是問他，他便越是不說。
燕紅燭只好看向朔不二：「你知道嗎？」
「師姐啊……」朔不二也是跟著笑道。
一看到那笑，燕紅燭直接來氣，就準備拔劍的時候。朔不二急忙開口：「師姐，你難道忘了咱們的姜副掌門是個煉藥師嗎？」
煉藥師？
只是那一剎那的恍惚，燕紅燭瞬間明白了：「你對所有人下了毒？」
朔不二點點頭。
「可是在什麼時候下得毒？我們這麼多人，怎麼沒有一個人發現？」
對於燕紅燭的這個問題，朔不二也是搖搖頭。
姜衡腳步停下，此刻他們站在一條滿是積雪的大街上，姜衡緩緩說道：「這雪多好，往上面撒上一點白色的藥粉，也沒有瞧得出來。」
顯然這句話便是給燕紅燭的答案。
結合著聯想，二人離開明白。
原來在進入宮城之前的路上，姜衡就下了葯。
只是那葯雖然是白色，卻被拋在雪堆中，誰也瞧不出，沒有味道，連阿平都沒有感覺出來。
姜衡笑道：「誰讓那些跟屁蟲閑著沒事跟在我們後面走呢！所以啊……我一個心情不好，就給他們下點葯了！」
……
煉藥師下藥？
這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對於燕紅燭所認知的，煉藥師向來只喜歡煉製輔助修行的丹藥，哪裡會使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來對付敵人。
可是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姜衡不僅用了，而且還經常使用.……
幾乎所有的對手，都被他給下過葯。
恆宋真人如此，四大長老也是如此。
……
那寂靜的城池下，這一夜算是過去了，但是明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