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你這個女人,真有本事
「我跟潘濤的婚事?」
見他們都沒有覺得說錯,我不禁問道。
這時,姚琴更是笑得合不攏嘴,說:「是啊,我們家潘濤第一次見了你后,就回來跟我說,他一眼就相中了你,這輩子一定要取你當老婆。」
我驚詫不已。
難道說潘濤並沒有死,他回來了?
心裡有些隱隱地高興,我不禁又看向潘傑,他也是笑著跟我說:「雖然我弟弟死了,但在他的心裡,已經認定你是他的妻子,所以,我們不想讓他失望。安然,你願意嫁給他嗎?」
什麼?
潘濤還是死了,可是他們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讓我嫁給一個死人?
母親的確是將我許給了潘濤,可潘濤死後,父親又將我許給了潘傑。就算要結婚,我也應該是跟潘傑結婚才對。
「我爸爸不是把我跟潘傑訂了婚了嗎?」
我完全懵了,感覺有點跟不上他們的節奏。
他們一家人相視一笑,頓時,我有種惶恐的感覺,只聽潘勇跟姚琴說:「你好好跟她說說,我看這孩子有點反應不過來了,潘傑,我們到廚房把菜端出來。」
於是姚琴就拉著我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跟我前後解釋了一遍。
父親把我許給潘傑還是作數的,只是我結婚的對像必須是潘濤,我的丈夫也只能是潘濤。因為潘傑跟潘濤是雙胞抬,外人幾乎是分辨不出,從此以後,潘傑就是潘濤。
對外宣稱,就說潘濤並沒有死,已經找到,目的就是擾亂陸承譯的心。
「總之,一切的安排,都是為了給潘濤報仇。」
失去至親的痛苦我能體會,此時姚琴憤恨著一雙眸子,淚水卻溢滿了眼眶。
我還處在剛才那一番話的震驚之中,又聽她問:「安然,我想,你應該想為你的父親報仇吧,不能讓他死不瞑目啊。」
突然,我一個激靈。
對,我要為父親報仇!
內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吶喊:「爸爸,我不會讓你白白死掉的,我一定要那個人血債血償!」
當天晚上,我就跟潘傑拜了堂,他手裡捧著潘濤的靈牌位,我感覺我真的在跟潘濤成親,心裡又恐怖又怪異。
考慮到我還在守孝期,我們並沒有入洞房。而且行禮完之後,挑了一個日子,決定三個月後就辦正式的酒席。
第二天,我就跟潘傑去民證局辦了結婚證。
證書上的名字,赫然印著「潘濤」兩個大字。
看著這個紅本子,我的心裡一片冰涼。
這是一場為了復仇而籌備的婚姻。
消息傳得很快,我要結婚的事,附近幾個村莊的人都知道了,好事的還特意跑過來問我到底是怎麼回事,說潘濤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又活過來了?還問出現在我父親葬禮上的男人是不是就是潘濤,如果是的話,那真是太詭異了。
面對一個個的追問,我平淡著心境,不厭其煩地回答他們早就準備好的答案,然後看到他們一副「原來是這樣」的唏噓表情,我就在心底泛起冷哼。
我這邊的親戚,第一個給我打電話的人就是羅瑞。
「怎麼回事安然?」
我把這些天說了無數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然後笑道:「姐夫,到時候一定要來參加我的婚禮哦。不過也請姐夫放心,我答應你的事不會變。」
如果還有那麼一天的話。
大姐是直接追到家裡來了。
我要結婚了,他們沒一個高興的,大姐更是死皺著眉:「你給說清楚,那個潘濤不是死了嗎?」
「他沒死,大姐。」
我的計劃里,絕對不能有我的親人,父母都已相繼離世,我希望兩個姐姐都能好好活著,快樂地活著。
「怎麼可能沒死,我可不相信人死了還能再活過來的。你也別想告訴我,那個潘傑就是潘濤。」
大姐就是大姐,果然不是好糊弄的。
我靠在大姐的肩膀上,真想好好睡一覺,可我真的怕,我這一睡,就醒不過來。
「大姐,潘傑就是潘傑,他不會是潘濤。」
我像是在說給自已聽,可又好像也有點站立不住這個觀點。這些天,我一直鍛煉將潘傑當作是潘濤,而他也在讓自已儘可能的表現出更像潘濤。
其實效果是很好的,短短几日後,我都有點分不清了。
「潘傑幫我辦完父親的後事后,就回到國外去了,潘濤沒有死,我也是最近才得知的。」
我有些累,眯著眼睛:「姐,你放心吧,別擔心我了。我想睡一會兒,你在這兒陪我一會兒好嗎?」
根本來不及她應答,我就已經睡了過去。
等我迷糊地醒來,是大姐焦急的面龐。
「出什麼事了大姐?」
見我醒來,大姐一下流出眼淚,又趕緊抹去,罵了我一句:「你這丫頭,嚇死我了,你從昨天下午一直睡到現在,都過了一個晚上了。」
原來我睡了這麼長時間,也難怪大姐會著急。
可是,不等我安慰她,她又問我:「安然,你可是爸媽最疼愛的女兒,你一定要好好的知道嗎?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怎麼了,睡個覺也能睡暈過去。」
我連忙扯了一些笑容,說:「我只是有點累了,這不是沒事了嗎?」
看著大姐像個淚人兒,我卻高興起來,真好,還有人在擔心我,為我流眼淚。
雖然不是同一個父親所生,可大姐對我是真的好。
所有的事都塵埃落定,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就等著婚禮那天的到來。
大姐在我這裡陪著住了兩晚也回去了,家裡還有人需要照顧,她也不能永遠陪著我。
我知道,我跟潘濤結婚的事,陸承譯肯定聽說了,只是,他還沒有來找我,這不免讓我有些失望。
不是說他喜歡我嗎?看來也不是真心的。
呵,本來就不是什麼真心,我不過是他看上的一個獵物罷了。
消息傳出一個月後,陸承譯終於出現了。
那天晚上,下著大雨,其實已經連著下了幾天的大雨了,有種要鬧洪災的感覺。
我家的門是打開的,豆大的雨滴已經打到家裡面來,我的身上也被濺濕。
突然,眼前出現一個男人,正是陸承譯,他身上穿著的是我親手為他裁剪,做出來的西裝。這是我第一次見他穿,真是好看。
旁邊是他的下屬阿忠,正為他撐著傘。
任何時候,哪怕現在下著這麼大的雨,他立在雨中,氣勢仍然不容忽視,更是不顯一丁點兒邋遢。
陸承譯朝我走來,蹙眉道:「下這麼大雨,怎麼不待在屋子時,還在門口淋雨?」
許久不見的他,一聲責怪的關心,頓時讓我想哭。
他大步跨進來,拉著我進到裡面,然後示意阿忠在外面。
我淡然一笑,應道:「陸承譯,我在等你啊。」
陸承譯眉目一挑,捏著我的下巴,問道:「等我出現,然後親口告訴我,你要跟別的男人結婚了?還是說,你想給我一個完美的解釋,說你根本一點就不喜歡我?」
我頓在那裡,他突然一笑,凄然又絕美:「安然,你這個女人,可真有本事。」
哪怕已經走向決絕,我還是想問他:「你應該早就知道我要結婚了,為什麼過了這麼久才回來?陸承譯,你不是說你喜歡我嗎?我都要嫁給別人了,你還真是能沉得住氣。」
我的聲音充滿了嘲諷,他卻是蹙眉問我:「安然,你真的想知道?」
「當然。」
陸在譯拉著我坐在凳子上,他的手一遍遍撫|摸著我的手,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我,他說:「我喜歡你當然是真的,第一時間得到消息后,我就給你打電話了,可你的電話已經打不通了。而當天我就從清城趕回來,可回來的路上遇到仇家,要害部位中了三槍,然後直接不省人事,直到昨天我才真正清醒過來,然後今天就回來。」
原來是這樣?
我沒有出聲,他就問我:「安然,這樣的答案,你還滿意嗎?如果滿意,那麼請你告訴我,你是真的對我沒感覺嗎?為什麼寧願跟一個死人結婚?還有,潘家的人怎麼可以讓你嫁給一個死人?安然,我需要你的解釋。」
他連番的追問,讓我感覺我面前的男人根本就是一個終極大boss,原來他根本就不相信潘濤會活過來。
所以這也證明,事情本就是他做的,只有他才知道,潘濤是真的死了。
我沒有回答他的任何問題,而是再次問道:「你不是一直在幫我調查潘濤的事嗎?到現在還沒有一個結果?」
陸承譯突然擰眉:「所以說,你結婚的人根本就不是潘濤是不是?而是潘傑!安然,告訴我,他們讓你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你們到底在幹什麼?」
他的聲音有些激動,在我看來,就是陰謀即將被拆穿后的恐慌。
我一把抱緊了他,在他的耳邊說:「你錯了,不是我們,我跟潘家從來不可以用『們』來聯繫。」
「什麼意思?」
他不禁問道,但溫熱的氣息卻是撲在我的臉頰上。
我一下擰眉,冷聲道:「你沒有必要知道。」
我揚起早就準備好的水果刀朝他脊背上用力插去,然後又用力拔了出來,頓時,鮮血濺了我一臉。
聽說,只有這樣,才會更加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