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小三上門來挑釁(上)
冷肅的氛圍在蔓延,洛雅呆站在原地,想要邁動腳步,腿卻像被什麼拉扯住一般寸步難行。
「爹,你說什麼耳環?」李長生似是察覺到了不對,轉頭去問李老爺。
而抱著洛雅的李夫人雙臂僵了一僵,仔仔細細地看向洛雅的耳垂。
然後,那慈眉善目的老夫人的眼神就慢慢變得涼薄,並帶出一絲明顯的失望來。
洛雅來到古代這麼久,因為李長生而生氣過,因為謝清霜而不忍過,但從不曾傷心難受過。
但看到李老爺和李夫人明顯的變化,她還是感到心頭微微一窒,有種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她微微捂了一下胸口,覺得傷口有些疼。
那傷本來就在離胸口很近的位置,如今疼起來,她卻有點分不清是心在疼還是傷口在疼了。
「爹,你管那勞什子耳環做什麼?」李長生見洛雅捂住胸口,誤以為她的傷口裂開了,忙上前一步說:「那夜突逢變故,長冥又身受重傷,掉個發簪耳環什麼的多正常,現在當務之急是把長冥接回家!」
說到急處,李長生似是忘了他曾說讓洛雅永遠不要回李家的話,竟主動要求道。
「呵呵,老爺,你看我們家長生著急的。」李夫人聽到李長生的話才回過神,愛憐地握住了洛雅的手,「是啊,那夜如此混亂,丟點首飾什麼也是無可避免的。咱們家又不缺那些金銀,日後再給小雅買上就是了。」
洛雅聞言抬頭,看著近在咫尺的李夫人保養得宜的面容。
這位夫人在她的記憶中一直都是穿著華貴的衣裳,面容白皙,身材圓潤,又時常帶著笑,頗有些「笑彌勒」的味道。可剛才她的面容冷下來,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面貌。
而此時,她又彎起了愛笑的眼角,眸光關懷而充滿愛憐,似是從未變過一樣。
「好媳婦,你近日受苦了。」李夫人輕撫了一下洛雅的頭髮,柔聲道:「和我們一起回家吧。」
一起回家吧……
多麼溫暖的字眼。
洛雅抿緊嘴唇,在這一刻終於切身體會到了當初謝清霜的感覺。
謝清霜對二夫人,也是如她現在對著李夫人這般,心頭充滿了迷惑與感動吧?
沒錯,迷惑、感動,兩種十分矛盾的情緒。
儘管心已經在叫囂著讓她警覺,可看著李夫人溫柔依舊的眸光,她還是不受控制的在動搖。
「對不起,娘……不、李夫人,我已經不是李家的媳婦了,那封休書——」洛雅沉默片刻,有些艱難地開口。
「胡說什麼?」李夫人佯怒道:「那封休書又不是我們長生寫的,怎麼能作數?再說了,我認定你這個兒媳婦了,說什麼也不放!」
「可是……」洛雅千方百計的想理由,想要說服李夫人。
她不明白,她的耳環已經不見了李夫人還讓她回李府做什麼,難不成他們以為她把耳環偷偷藏起來了?
如今她已經完全明白了,發現她和「天機老人」有關係的不單是雙無葉,還有李家二老。
怪不得他們對她如此之好,怪不得她走了他們這麼緊張,怪不得……
千言萬語,最後只化作「怪不得」這三個字。
儘管心裡已經清楚明白,但可笑的是,面對慈祥的李夫人,她卻無法說出撕破臉的話來。
剛才千萬個念頭轉過之間,她有點不道德的想拉上謝清霜,說她和謝清霜日久生情什麼什麼的,可想到李長生的炮仗脾氣,又怕他一個激動跑去找謝清霜理論。
謝清霜剛剛服下「洗髓丹」沒多久,身體正在自我修復當中,若是被李長生打斷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事。如果謝清霜出事,那她前面的一番作為不就白費了嗎?
所以這個念頭只是在她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並沒有說出口。
可除了自我抹黑的辦法,她一時想不起來更好的主意。
「你還可是什麼?」李長生看到洛雅猶猶豫豫的,頓時有些不樂意了,「你在謝府和『謝王八』孤男寡女相處那麼久,看在你受傷的份上我可以不計較。我讓春和帶話讓你回家,你也拒絕,現在我把爹娘都請了來,你還、你還——洛長冥,你真是不知好歹!」
李長生的一番話下來,很神奇的就把洛雅的猶豫猶疑一掃而光。
洛雅從沒有一刻這麼喜歡聽到李長生講話。
「你說的沒錯,我在謝公子府上住了這麼久,要說沒點什麼你可能也不信,請『夫君』休妻。」洛雅很認真地提議。
「哼,休妻?」李長生不怒反笑,「你可知犯了『七出』之罪會怎樣?」
他提了問題,然而還不待洛雅回答就又自行接了下去,「淫,為亂族也,按我朝律法,應處以『幽閉』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