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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七章來來回回

  夏子衿冰冷的眼眸宛若湖水在他身上刮過,帶起一陣陣涼意。夏啟軒有心反駁,但此事不是秘密。可這次爭鬥,必然傷亡極大,他原想著坐收漁翁之利,若是在早先的爭鬥中損失過大,日後……


  夏啟軒神情變幻莫測,下意識的掐緊自己的手掌,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來望著她,「也罷,左右你我現在綁在一條船上,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只是,本王還有一事求皇姑姑答應。」


  「你為的不就是這皇位,但能不能拿到,還要看你自己的本事。」夏子衿打斷他的話,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至於夏天勤手上的聖旨,本公主倒是可以明確告訴你,那張聖旨是真的,因而你就別妄想在這遺詔上面動手段了。」


  被她直接戳破心思,夏啟軒臉色微微一笑,隨即輕笑一聲,「皇姑姑說笑了,本王自是曉得那聖旨是真的。」


  事到如今,他只能先抽調一部分兵力前往潁州,先與榮遇匯合。至於夏天勤那邊,他敢明目張胆的謀反,必然是有所倚仗。就是不知道他的自信在哪裡。


  榮遇到達潁州后,就依著潁州知府的安排,直接住在府衙內,若是有什麼事情,蕭符通知他也要方便些。府衙內,只有蕭符和他的老母親以及妹妹三人居住。


  到了第三日,夏天勤就帶著大兵壓城,在城門口守著,榮遇站在城牆上,眯著眼睛,望著底下的將士,瞧著他們多是穿著大魏的盔甲,冷笑,「夏天勤,你為了坐上皇位,不惜引狼入室,當真是不知廉恥。」


  「呸!若非夏子衿那個賤人有意霸佔皇位,本太子何以如此!等著本太子登上皇位,自會將大萊治理的昌盛 至於你,榮遇,若是你識趣,最好現在就打開城門,投到本太子手底下,本太子就饒了你的罪過,日後等本太子事成,你榮王府就是從龍之功。」


  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夏天勤自是不會顧忌,騎在高頭大馬上,望著他,神情凌冽,帶著得意。回答他的是一支利箭,筆直的對著他的面門射去。


  夏天勤大吃一驚,迅速拔起腰間長劍,一劍劈去,身子一側,為躲避箭矢,一下子摔到地上,潁州城上頓時爆發出嘲諷的大笑聲來。夏天勤面色瞬間沉了下來,陰測測的看了榮遇一眼,壓下心頭的怒氣,握緊長劍,翻身上馬,一揮手臂,「殺!」


  帶著怒火的命令聲伴隨著鼓聲響起,身後的士兵皆是跟著他往前衝去。夏天勤雖說是愚蠢了些,但並不是愚昧,爭奪皇位,向來都是兇險萬分,他退一步就是死,他若是這個時候還貪生怕死,躲在大軍身後畏畏縮縮,這場戰爭,他註定是輸。


  就是明白這一點,他才會親自帶兵上陣,而他身後的轎攆上,坐著的則是魏媛。他身後大多是大魏的士兵,由他帶兵,自然是壓不住的,但是魏媛不同。


  魏媛是大魏唯一的嫡公主,這些大魏士兵,看到自己的公主就在前頭坐著,自然會奮不顧身。至於這戰場上刀劍無眼,可能會傷到魏媛一事,夏天勤根本就不會在意。


  他眼裡一向容不得沙子,魏媛背著他,與夏子衿一起設計自己,若非他有事要利用魏媛才能達成,他早就殺了這個賤人。現在留著她,為的就是凝聚這十萬大軍,好一路打下去,重回京城,奪回他的東西。


  魏媛望著身邊不斷衝上前的大魏士兵,幽幽的嘆了口氣。夏天勤與大魏皇帝的交易她並不清楚,但是父皇的為人,早在她隨著使者一同來大萊和親時,她就已經明白過來,在父皇眼中,最重要的,從來都不是她,而是大魏。


  這些軍隊,她一個人是換不來的,想必夏天勤私底下與她的父皇還有一些交易。


  一念至此,魏媛禁不住閉眼,神情苦澀,喉嚨動了動,將眼眶裡打轉的淚水硬生生的憋回去,手指掐著袖邊,面上不動聲色,心底恨意滔天。


  再給她一些日子,想辦法解了青芸身上的毒,她定然要夏天勤跪在她面前求饒。她善使毒物,而魏瑩則是善毒,青芸的癥狀,她已經寫信告知魏瑩。


  想必要不了多久,魏瑩就會給她回信了。魏媛黯淡的雙眸稍稍亮了起來。


  大魏都城,魏瑩收到魏媛的信件時,雖然生氣她當初強行將自己送回國。但鬧脾氣歸鬧脾氣,對方畢竟是她的親姐姐,當初送她回來,多多少少是擔心她的安危。


  魏瑩雖然任性,但並非不識好歹,只是在碰上榮遇的事情時,就不夠理智。她拆開信封,掃了一眼,跟著就神情大變,看完信后,沉著臉將信壓在手下,緊緊皺著眉頭。


  「姐姐實在是太糊塗了。」魏瑩在心底暗嘆一聲。原以為她去了大萊,嘗了男女間的情感后,就會意識到自己喜歡一個女子是錯誤的,但沒想到,她反倒半點兒改變的意思都沒有。現如今,還為了個婢女被夏天勤鉗制。


  但,一想到自己執著追求榮遇的舉動,魏瑩心裡頭轉動的那些念頭就降了下去。「情」之一字最是磨人,魏媛如今為了兩國和平,委身於夏天勤已經非她所願,若是連自己心愛之人都沒了,只怕她是受不住的。


  魏瑩思考片刻,就站起身,走到一旁的八寶閣前,從裡邊一本本的抽出書籍 查看上邊可有記載了能夠迷惑人心智的毒藥。只是她心煩意亂,不過翻了數頁就看不下去。


  這一切,只因為魏媛在信里告訴她大萊的動蕩,以及,夏天勤現在對戰的人正是榮遇。她腦海里不時浮現榮遇若是戰敗這樣可怕的念頭,以至於她完全沒辦法集中精力。


  而另一邊,夏子衿同樣收到了魏媛的消息,見信中所說的確與他猜想的一樣,夏子衿隨手將信件扔到銅盆里燒毀,吩咐馨兒叫管家準備馬車 抓過一旁的襖子披在肩上,由馨兒扶著,上了馬車,一路往皇宮去。


  月靜安一大早就叫丫鬟來傳話,說是要見她。夏子衿試探了前來傳話的宮婢一番,奈何她嘴巴咬的緊緊的,夏子衿問了半天,都不見有任何回應,只能壓下心底的疑惑,親自進宮。


  月靜安已經在宮中等著她,見她邁步進來,面上染上些許笑意,招了招手,叫她到自己身邊坐下。夏子衿溫順的坐在她對面,因著懷孕的關係,手掌不自覺的撫在腹部。


  她這動作自然引起了月靜安的注意,想到安插在駙馬府的探子傳回來的消息,月靜安的瞳孔驟然縮緊,半晌,才擠出一絲笑容來,「子衿,你近來身子可還好?」


  瞧著她客客氣氣的,夏子衿更加疑惑,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似是覺得自己撫著腹部的動作太過突兀,很快就放下手,抓著帕子,笑吟吟的道:「勞母妃掛心了,子衿很好。」


  「是嗎?」月靜安看著她欲蓋彌彰的動作,舔了舔唇瓣,腦子裡的細胞快速轉動著,想著該怎麼開口。偏生她又不能直接開口,讓夏子衿曉的自己在她府中安放了探子,二人好不容易緩和的關係,恐怕頃刻間就要破碎。


  與夏子衿打了這麼久的交道,月靜安對於她的性子多多少少摸透了一些。夏子衿向來是吃軟不吃硬的,若是她強硬者來 只會讓她心生反感。


  月靜安皺著眉頭,憂心忡忡的瞧著她,視線有意無意的落到她的肚皮上。夏子衿懷了身孕之後,本就比旁人敏銳,自然注意到她古怪的視線,心頭一凜,誤以為自己剛剛下意識的動作惹的月靜安懷疑,不由咳嗽一聲,「母妃,您怎麼了?」


  輕柔的嗓音傳到月靜安耳朵里,卻帶著一絲緊張,很明顯,她是不希望月靜安知道此事的。月靜安抿唇,想了想,道:「沒事,本宮這幾日嘗了一道羊羹,味道十分不錯,因而特意叫你進來,好嘗一嘗這道菜。」


  夏子衿面色微變,她自打懷孕以來,最是聞不得膻味,平日里,連豬肉都是吃的少了。更別說是羊羹,可惜不等她拒絕,月靜安已經扭頭吩咐身邊的婢女去御膳房將羊羹端來。


  婢女雖然奇怪月靜安昨兒還說羊羹膻,現在就在夏子衿面前誇讚,但是奇怪歸奇怪,多年來的素質卻是讓她半點兒詫異的表情都沒有 直接轉身去往御膳房。


  瞧著她離開,夏子衿咽了咽口水,心裡頭越發忐忑,十指交握放在膝蓋上,再聽不進去月靜安在說什麼,心神不寧。


  月靜安看著她這副樣子,若說先前還懷疑探子話語間的真假,現在則是一點兒都不懷疑了。恐怕夏子衿是真的懷了身孕,一想到現在的局勢,月靜安雖然心痛,但還是咬了咬牙。


  羊羹很快端了上來,正心不在焉的夏子衿聞到那股子味道,雖是告誡過自己一定要忍住,依舊是忍不住乾嘔起來,抓著帕子掩住自己的口鼻,胃裡邊猶如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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