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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五章毒蛇圍攻

  「公主,您別生氣,待會兒自有她們求著您的時候。」青芸壓低了聲音,語帶不屑。


  魏媛舒了口氣,點了點頭,「事情可都安排好了?九千歲那邊,消息可送過去了?」


  「已經送去了。公主莫要擔心。只是如此做,公主,您的安排豈不是功虧一簣,這……」青芸疑惑不解的看著她,欲言又止,「太子那邊,您如何交代?」


  「交代?」魏媛掀起唇角,鮮紅的唇瓣在陽光下瞧著如同塗了鮮血一般艷麗,「本宮為何要同他交代,你既然不肯真心待本宮,本宮自是不會熱臉貼冷屁股。」


  原本魏媛還以為夏天勤對她是有幾分真心,她雖是有了意中人,不得喜歡他,但總歸是要依仗他,在某種程度上,算是欺騙了他。但沒想到他完全是虛情假意,半點兒情意都沒有,如此,她還傻乎乎的傍著他這顆大樹,未免太傻了些。


  這樣的蠢事,她可不會去做。魏媛咧了咧嘴,深吸一口氣,攥緊拳頭,抬步往上走去。她賣夏盛卿一個好,就好比給自己留個後路。至於太子妃那個愚蠢的東西,還妄想日後要她的性命,連自己院子里的人都管不住。


  夏天勤那邊固若金湯,她安插不進去人,但是太子妃偏偏是個蠢笨的,不過一晚上的功夫,她就打聽清楚太子妃忍讓她的原因,沒想到夏天勤這樣無情無義,竟是打算事成后卸磨殺驢,弄死她給太子妃出氣。


  這樣心懷不軌,她若是還幫著他,當真是腦袋進水了。


  夏子衿並不曉得太子府里的貓膩,她此刻正倚著塊大石頭休息,蒼白的面孔上因為疲憊泛出病態的紅潤來,馨兒瞧著她這樣子,拽下腰間的水袋遞到她跟前,又從袖子里摸出白玉瓶,倒了粒藥丸遞給她,「公主,您將這補血丸吃了吧,莫要傷了自個兒的身子。」


  想到這兒,馨兒禁不住憤憤不平,對魏媛和太子妃的怨恨達到頂點,幾乎是脫口而出,「都怪那個和碩公主,非要來什麼秋山祈福,哪料這路都沒有修好。」


  「好了,馨兒,你少說兩句。」夏子衿拿著一方潔白的帕子擦掉額頭滲出來的汗水,皺眉看著她。


  馨兒立時低下頭,卻是識趣的不再開口。她剛剛,的確是失言了,現在局勢緊張,她那話傳出去,必然會叫太子黨抓住機會,說是夏子衿不誠心祈求上蒼保佑皇上。


  這樣一頂大帽子 可不是輕易能戴的。夏子衿休息片刻,眼見著一路前行的世家小姐都是站起身,跟著站起身,剛準備走路,就聽著身旁的草叢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她還沒來的及細聽,一聲尖叫聲就劃破長空,猝然炸響。夏子衿嚇了一跳,就是瞳孔一縮,就見先前還結伴而行的小姐們正互相推搡,瘋了似的四處逃散。


  而在四周正有一條條毒蛇不斷爬行而來,夏子衿一瞬間腳軟,險些倒下去,馨兒蒼白著臉,嚇的動都不敢動,夏子衿極力剋制住慌亂的心神,一扭頭,就看到一條毒蛇對著她躥過來。


  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她迅速拽著馨兒避開,踉踉蹌蹌的躲避蜂擁而來的毒蛇。


  真文和影一皆是護在她周圍,警惕的盯著四周,神情嚴峻 長劍不斷揮舞。可偏偏,他們像是掉進了蛇窟一般,不斷有毒蛇湧來。夏子衿在他們的護持下邊退邊躲。


  不知是不是真文和影一殺了太多蛇染了血腥氣的原因,原本還對著其他世家小姐游過去的毒蛇皆是調轉槍頭,對著夏子衿這邊圍過來,至於地上的死蛇,竟是被它們直接吞下去。


  同類相殘,最是殘忍,夏子衿看著這場面,禁不住胃裡一陣翻湧,差點兒吐出來。而一旁的世家小姐眼見自己安全,竟只是同情的看了夏子衿一眼,沒有一個人前來幫忙,都是哆哆嗦嗦的縮在一起。


  黃塵煙斬殺掉身邊的毒蛇后,扭頭就看到夏子衿的狀況,立時奔過來,就要前來救她。夏子衿這才從恍惚中回神,就看到一條碗口粗的蟒蛇對著她衝過去,立時尖叫起來,「塵煙,當心!」


  跟著,黃塵煙就察覺到殺氣,她立時拔劍刺去。夏子衿眼見她避開,微微舒了口氣。


  與此同時,駙馬府內,夏盛卿坐在大廳內,看著邁步進來一身小廝打扮的人,上下打量他一眼,剋制著心頭的焦急,「你之前說的話什麼意思?」


  他正好好的在書房坐著,就見管家急急忙忙的過來,說是外頭有小廝求見,說是所說之事有關夏子衿的安危,他這才選擇見他。想到夏子衿剛剛前去秋山,這人就找上門來,顯然不是胡謅。


  小廝恭恭敬敬的從袖子里取出一封信,「這是我家主子讓我交給九千歲的。九千歲見信便知。」


  夏盛卿疑惑的接過,見他神情坦然,隨手拆開信封,眸子咯立時迸出煞氣來,一下子將信件撕碎,抓起一旁的斗篷,就沖了出去,「告訴你們主子,這人情,本王記下來,但若是公主掉一根頭髮,本王必取她項上人頭!」


  這信自然就是魏媛送來的,詳細的說了夏天勤的計劃,藉以向夏盛卿示好。


  小廝被他話語里的寒意嚇的打了個寒顫,轉頭就看到廳內站著的侍衛丫鬟凶神惡煞的目光,連忙低頭,抹掉額頭上的汗水,快速告辭。


  「備馬。」夏盛卿半點兒都不想等,跨上馬就風馳電掣的對著秋山而去。


  至於這京城裡的變故,再如何,都比不得夏子衿的性命重要。夏盛卿心急如焚。而夏天勤安排在駙馬府的探子很快就傳了消息回去。


  得知夏盛卿這個時候出城,夏天勤執著棋子的手指一頓,跟著就將棋子放回棋盒裡,哈哈大笑,「好好好,真是天助本太子。」


  坐在他對面的丞相摸著鬍子,眼底閃過一絲精光,「太子,這可是個好機會,皇上此前一直在養心殿休息,這麼多日沒有露面,臣懷疑,皇上的身子怕是……」


  後面的話,丞相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其中的意思,他和夏天勤都明白。


  夏天勤咬緊牙關,捏緊手指,「父皇肯放夏子衿去秋山,就說明父皇並未將她當成儲君來培養,若不然,不會看出這其中的兇險,還不提醒一句。」


  「又或者,夏子衿根本沒有同父皇說過此事。」夏天勤站起身,把玩著手裡的串珠,來回踱步,眉頭緊皺。


  「太子,何不趁著這次機會入宮,好好詢問一番皇上的意見,若是皇上真的有心另立太子,那我們的計劃……」丞相眼底閃過狠辣的神情,扶著袖子里藏著的短刃,殺機畢現。


  夏天勤似是有些惆悵,又似是不忍心一般嘆了口氣,「他畢竟是本太子的父皇,若非必要,本太子不願意走這一步。」


  至於他是真的顧念父子親情,還是做戲,故意做出這副樣子來,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丞相舔了舔唇角,繼續攛掇他,「太子仁慈,不願如此,但他人未必願意放過太子,若是太子軟弱,只怕日後被皇長孫,或是皇太女佔了先機,他們又是否會和善待您?太子三思啊!」


  不管夏天勤到底是怎麼想的,表面上的客套話,他還是要說的。夏天勤果然很滿意他這番話,面上雖然還是一副為難的樣子,卻是順勢應了下來,「也罷,實在是這形勢逼人。只希望不是想要另立太子了。本太子實在是不願意父子相殘。」


  當天下午,夏天勤就備轎攆一路往宮門去。等到了宮門口才從轎子上下來,身上穿著厚厚的襖子,頭上帶著兜帽,來了養心殿門口,掃掉身上的寒氣,暖了會兒身子,才推開門進去。


  內室里,月靜安正坐在明聖帝身邊,聽到聲音,立時扭頭看去,就見夏天勤走進來,忍不住面色古怪。


  病榻上,明聖帝依舊昏昏欲睡,沒有半點兒清醒的跡象。月靜安似是照顧明聖帝很是疲倦,站起身虛弱的望了他一眼,「太子孝心,可是來探望皇上?」


  「自是。本太子身為皇子,理當侍疾,只是此前事情耽擱,才來的遲了一些。父皇他,這些日子如何了?」夏天勤看著月靜安,不知為何,總覺得她看自己的目光十分古怪,讓他新都莫名泛起寒意。


  月靜安轉頭看向明聖帝,面上露出恰到好處的悲傷,「怕是不大好的。」


  聲音極低,猶如蚊吟。夏天勤渾身一震,同樣露出悲切的神情,「蓮妃娘娘,本太子想在這兒多陪陪父皇,不知蓮妃娘娘能否先行回去?容本太子與父皇說些話。」


  「太子請便。」這種時候還說話,真當她是傻子。不過,想到她來的時候做的手腳,月靜安半點兒抵抗都沒有,就直接起身告退,乾脆利落的將空間留給這對父子。


  臨走時,月靜安警告似的看了眼大太監,大太監立時會意,十分識趣的閉上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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