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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二章冷箭

  半個時辰后,丞相才額頭冷汗涔涔,腳步虛浮的從養心殿里走出來,背後早已經被汗水打濕。


  他額頭上更是破了個口子,鮮血淋漓的,瞧著就嚇人的很。


  大太監看著他這副模樣,不由搖了搖頭,明聖帝最厭惡的就是有人挑戰他的權威,丞相一次次忤逆他,且絲毫不自知,難怪明聖帝會生氣。


  這副凄慘的樣子,丞相自是不願意讓人瞧見的,從出了養心殿,就抬起袖子,一路掩面出去,明聖帝得知后,禁不住冷哼一聲,「算他識相,還知道羞恥。」


  大太監在一旁聽著明聖帝的點評,嘴巴動了動,暗自嘆了口氣,只怕丞相是不願意讓人看到他狼狽的樣子,至於羞恥,他怕是不會的,現在心裡頭恐怕是巴不得要了馨妃娘娘的命。


  縱然丞相一路遮掩,這事還是傳了出去,第二天上朝時,不時有官員將目光落到丞相身上,丞相頓時渾身不自在起來,奈何他不能將怒氣發泄到明聖帝身上,只能將這筆賬記在青蓮身上。


  夏子衿咬著松果,聽夏盛卿說這件事時,不覺啞然失笑,「這個老匹夫,還真以為自己在我那父皇心中有多少分量,這下子怕是認清了。」


  夏盛卿颳了刮她的鼻子,「只怕她是認不清的,我已經叫人去探過了,青蓮倒是個狠角色,竟是撞柱以此來喚起皇上寵愛,難怪皇上這次會這般生氣了,只是不知道她這次冒險能管多少時間。」


  「再多的時間都只是拖延而已。」夏子衿將松果殼擱在桌面上,取出帕子細細的擦了擦手指,「丞相做到這一步,好不容易叫父皇心裡頭起了疑惑,怎麼可能會如此輕易放棄?」


  夏盛卿見她勾著唇角,笑的如同狐狸似的,順手將松果殼掃到地上的小銅盆里,「左右青蓮也不聽你的,你且看著,倒是不必去管她。」


  夏子衿點了點頭,剛準備說話,一道利箭就攜帶著破風聲從窗戶射進來,夏盛卿眸光一凝,一下子拽住她,按到在桌面上。


  箭矢直接插進背後的屏風,箭羽輕輕顫動。夏子衿從夏盛卿懷裡抬起頭來,面色難看的看著釘在屏風上的長箭,唇瓣動了動,眼底露出些心有餘悸來。


  夏盛卿緊握手掌,囑咐夏子衿坐好,怒氣沖沖的翻身出去,四處看了眼,都不曾見到可疑人物,指甲不由自主的握緊掌心,掐的血肉模糊。


  夏子衿狐疑的走到屏風前,將箭矢拔下,就看到上邊綁著的一張字條,她下意識的揭開,看到上邊的字,瞳孔一陣劇烈收縮。


  夏盛卿從門外回來,就看到夏子衿面沉如水的盯著自己面前的一張字條,他走上前,瞧了眼,面色霎時變了,扯起字條,手心內力噴吐,一下子將字條震成碎末,手掌一張,就落到銅盆里。


  夏子衿抬起眼看著他,唇角就勾起個冰冷至極的笑容來,「盛卿,這和碩公主,似乎並不是我們想象中的草包。」


  夏盛卿一掌拍在桌面上,咬牙切齒,「不管她到底想要做什麼?她竟然敢派刺客來駙馬府,就要知道此事沒這麼容易結束。」


  方才若不是他拉的快,那一箭必然射到夏子衿身上,若只是單純送信,何必如此?

  夏子衿剛準備說話,就看到桌面上的猩紅血跡,眉頭不由自主的皺起來,趁著夏盛卿不備,一下子拉過他的手掌,就看到他掌心血肉模糊的,當即沉下臉,「你瘋了不成?這樣傷害自己?」


  夏盛卿看著她著急擔憂的眼神,反手握住她,不等她繼續說話,唇瓣就落到她的額頭上,隨即擁她入懷,「子衿,我是恨我現在沒法子護住你,還叫你落入這樣危險的情況,你放心,這件事,我定然不會與她善擺甘休。」


  夏子衿的臉龐貼在他的胸口上,聽著他的心跳聲,察覺到他話語里濃濃的歉疚,抬起頭來,認真的望著他,「盛卿,我沒事,你不用擔心,不過,這筆賬,還是要與她算的。」


  當天下午,一輛馬車就從駙馬府悠悠的使出去,往柏林街最大的酒樓走去。


  夏子衿從馬車下來,順勢將手交到夏盛卿手裡,由他牽著自己上去,一路往天字一號房走去,推開包廂門,舉目看去,就望見坐在椅子上的魏媛。


  雖說魏媛與魏瑩長的一模一樣,但是剛剛看到她,夏子衿就認了出來,眼前的人是魏媛而非魏瑩,二人的氣質相差太大,若是魏瑩是被嬌縱慣了的任性小姐,而魏媛則是真正的公主,儀態萬千,端莊大氣。


  夏子衿緩步走到她跟前,隨夏盛卿一起坐下,也不去看她,端起桌子上的茶盞在鼻尖嗅了嗅,「和碩公主準備進宮拜見我父皇,費盡心思叫本公主出來見面,就沒什麼話與本宮只說嗎?」


  魏媛此前就從夏天勤嘴巴里聽過她的名字,這一次卻是第一次見面,從夏子衿邁步進來時,她的目光就落到她身上,不住的打量,此刻聽到夏子衿開口,她才放下手裡的茶盞,嗤笑一聲,「明珠公主心知肚明,又何必與本宮裝傻?」


  她派侍衛暗中找了一下午都不曾見到魏瑩,直到今天早上得到消息,說是魏瑩昨兒個出了客棧就往駙馬府跑了,對面賣布匹的夥計親眼看到她進了駙馬府。


  魏瑩雖然嬌縱任性,但不至於這麼沒有分寸,竟然在外邊待一夜,因而,魏媛第一反應,就是夏子衿將她扣了下來。


  一想到魏瑩的腦子,魏媛就忍不住頭疼,只怕不用幾句,她就要將自己的身份抖落出來,因而她才用這種方式將夏子衿約出來,其中自然包含了警告的意味。


  夏子衿一臉的莫名其妙,漆黑分明的眼眸里溢出些許嘲諷來,「和碩公主,你說的話,本公主聽不懂也不明白,本公主與你並無交集,你如此作為,未免太不將本公主放在眼裡。」


  不管魏媛到底想要做什麼,她那般作為,已經挑戰了她的底線,她這次過來,就是為了找魏媛算賬,說話間,姿勢半點兒情面都不會留。


  更別說,大魏國力薄弱,向來臣服於大萊,她身為大萊公主,明聖帝的掌上明珠,原在身份上,就要比她隱隱高上一些,魏媛如此不留情面的挑釁,她還肯坐在這兒與她說話,已經算是給足了她面子。


  察覺到她話語里森冷的殺氣,魏媛的神情僵了一下,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到陪坐在她身邊的夏盛卿身上,眼底閃過一抹驚艷,隨後就意識到夏子衿嫁的是個太監,瞧這男子打進門起,就一直緊挨著她,想必就是傳聞中的九千歲了。


  如此容貌,實在是可惜了!

  見魏媛目不轉睛的盯著夏盛卿看,夏子衿不由咬牙,面上露出些許不快來,恨恨的瞪了她一眼,猝然將茶盞撂到桌子上,「和碩公主,大魏皇上就是這樣教導你禮儀的嗎?出門在外,見到本公主不行禮就罷了,還盯著本公主的夫君一個勁兒的看,怎麼?大魏公主就是如和碩公主一般,絲毫不顧及廉恥嗎?」


  她語速極快,聲音清脆,猶如珍珠,一顆顆的砸進魏媛的心底。魏媛先是怔了一下,隨後臉頰就臊的通紅,忍著屈辱感,站起身給夏子衿行禮。


  夏子衿看著她一改之前冷傲的模樣,低眉順眼的,瞧著楚楚可憐的樣子,就扭頭警告似的看了夏盛卿一眼,恨不得叫他戴個面紗,省的出來招蜂引蝶。


  夏盛卿無奈的笑了兩下,望著她的眼底滿是寵溺。


  「明珠公主,本宮只是好奇這樣俊美的人怎麼會是個太監,還有公主這樣尊貴身份的人,怎麼會選個下體受傷的人結婚。」魏媛一邊說,視線一邊在夏盛卿身上掃過,「現在看來,倒是本宮先前眼拙了。」


  「本公主的夫君自然是好的,這一點,不用和碩公主提醒。」夏子衿沒空與她在這兒打啞謎,直接開門見山的詢問,「和碩公主看也看了,是不是該告訴本公主,你叫本公主過來做什麼?」


  「明人不說暗話,既然明珠公主這樣著急,那本宮就直說了。」見夏子衿到這時候還嘴硬裝作不知道自己找她是為了什麼事情,魏媛情不自禁的露出不屑的眼神來,「本公主此次過來,還帶了個表妹,叫做魏瑩,因為她母妃與本宮的母后是姐妹,因而本宮與她容貌十分相似,昨日她從客棧出去后就不見了蹤跡,本宮聽聞她去了公主府上,不知此事,明珠公主可否給本宮一個解釋。」


  見她睜著眼睛說瞎話,夏子衿在心底暗笑一聲,想必這魏媛是曉得魏瑩雖是沒心眼,可還不至於蠢到將大魏的密事直接說出來。


  至於榮遇知曉了魏瑩身份這事,恐怕魏媛是不清楚的,若不然,她定然能猜到榮遇已經將此事告訴了夏子衿,就不會如此說了。


  不過,她這般說,夏子衿倒是明白了她放箭警告自己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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