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章妖妃
「盛卿,現在可以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夏盛卿向來寵著她,往日里就算是生氣也不會這般明顯,夏子衿望著馨兒端著牛乳進來,接過裝著牛乳的碗,舀了一勺含在嘴巴里,品了味道后咽下去,扭頭睜著大大的眼睛望著夏盛卿。
夏盛卿剛剛將她摟到懷中的時候就從牛角尖裡頭鑽了出來,知道此前是自己想差了,若夏子衿當真對榮遇有意思,之前就能夠隨著他一同會番地了。倒是他,亂吃飛醋……
想到這兒,夏盛卿俊美的臉龐上悄悄攀爬上一絲紅暈來,他舔了舔唇瓣,有些心虛的別過眼,夏子衿看著他耳根都紅了,更加狐疑,捧著他的臉,叫他看著自己,彎著眼睛笑起來,「盛卿,難不成你剛剛在想什麼不好的事情?」
自打二人交心之後,夏盛卿就愈加放肆,每晚若不是她喊停,只怕她現在已經被夏盛卿吞吃乾淨了。至於她為何不願意將自己交付出去,夏盛卿自己也想不清楚,許是還心有芥蒂吧,夏子衿眸光黯淡了下,面容在燭火的照射下晦暗不清。
這神情落到夏盛卿眼中,就叫他誤以為是他不願意說實話,讓夏子衿傷心了,心口就是一陣抽痛,「我方才瞧見榮遇那混蛋抓著你的手……」
夏子衿回過神就聽著他這一句,又見他咬牙切齒的樣子,愣了片刻,就捂著肚子笑起來。望著夏盛卿臉上的紅暈都蔓延到脖跟,她連忙用手揩掉眼角笑出來的淚珠,「盛卿,你剛才……難不成是在吃醋?」
夏盛卿被她笑的羞惱,又望見她面上情真意切的笑意,當即揚起唇角,輕輕的應了一聲。
這下子輪到夏子衿愣住了,見他眸色認真的看著自己,夏子衿悄悄紅了臉,默默將腦袋埋進他懷裡,雙手攬住他的腰肢,嗅著他身上傳出來的冷香,暗自感嘆自家夫君生的委實好看,都叫她把持不住。
正想著,夏盛卿忽然托著她的臀部,將她調換了個位置,叫她背靠在自己懷中,雙臂環著她,端起桌子上的牛乳,一口一口的喂她。
夏子衿原是不想喝這些東西的,可惜給她診治的御醫說了,多喝些牛乳,能叫她身體好些,這以後,牛乳就沒斷過。害的她一連喝了這麼多日,走出去身上就是一股子牛乳的味道。
她原是想對付兩口糊弄過去,偏偏夏盛卿喂的認真,叫她不得不吃完。夏子衿無奈的將一碗牛乳喝下,由著他拿著帕子給自己擦乾嘴上的奶漬,莫名產生一種她還是嗷嗷待哺的嬰兒的錯覺。
夏盛卿抱著她往床榻走去,馨兒立刻識趣的收起桌子上的碗碟,拎著食盒,拉上門出去。夏盛卿將夏子衿放到床榻上,隨手抽了支插在花瓶里的翎羽扔出去,外頭偷聽牆角的人頓時捂著腦袋叫了一聲,可憐巴巴的退下去。
夏盛卿這才將掛在雙魚勾子上的簾幔拉下來,夏子衿躺在床榻上,還沒來得及說話,夏盛卿的唇瓣就覆了上來,溫熱的柔軟的觸感,一瞬間就讓夏盛卿沉淪進去。夏子衿在他的挑逗下,情不自禁的發出呻吟。
聽著她的呢喃聲,夏盛卿眼底欲色更甚,手指攀上她的胸口,解開她的肚兜,唇瓣就如同細雨似的落上去。夏子衿雙手抓著他的肩膀,摸著他後背那些傷痕,略有疼惜,感受到抵著自己的那東西,臉皮一燙,神智迅速恢復,低低的出聲,「盛卿……」
夏盛卿從慾望中抬起頭,就望見夏子衿眼中的哀求,以及她身體的顫抖。夏盛卿眸光沉沉的看著她,最終還是收起心頭的念想,站起身來,轉身出去清洗。夏子衿看著他的背影,莫名有些愧疚起來,良久,她才翻身,平躺著望著床頂,嘆了口氣。
馨兒在外邊瞧著夏盛卿出來,連忙低著頭行禮。等著他離開,真文才突然冒出來,「馨兒,你說九千歲這是何苦?」
一天天的,逗弄的自己渾身燥熱,偏還吃不到,實在是憋屈。真文嘆了兩聲,滿眼不解,他以往在榮遇身邊做事,私底下的生活,榮遇向來是不管的,不乏做任務后與那些個小娘子快活一場,向夏盛卿這樣活生生的忍著,在他看來,還不如去花樓里找些女子釋放一下,免得憋壞了。
馨兒瞧他一眼,擱下手裡正在綉著的香囊,冷笑,「九千歲對公主可是一心一意,潔身自愛,哪裡像你,望著就是個風流的,你快離我遠點,聞著就是一陣腥味。」
見她說翻臉就翻臉,真文怔了一下,就曉得自己說錯話了,慌忙打嘴,「馨兒,你別惱,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就莫與我計較了。」
「我與你計較做什麼?」馨兒拿著籃子背過去,重新拿起針線,繼續綉上邊的描好的圖案,「左右你與我也沒什麼旁的關係。」
真文苦著一張臉,暗罵自個兒臭嘴,不該說的話也敢說,活該落到這下場。
馨兒用餘光瞥他一眼,見他垂頭喪氣,嘴角悄然翹起來,心情莫名輕快起來。
夏盛卿回來時,就瞧見夏子衿已經躺在床榻上睡著了,雪白的肌膚就這麼肆意的露在外頭,他剛剛降下去的火氣立時又騰了起來,舔了舔唇瓣,手掌不自覺的握著她的肩膀,揉捏著。
夏子衿的身子軟的不像話,肌膚也十分滑嫩,好似水豆腐似的,一捏就碎,叫他光是碰上就捨不得鬆手,皮膚滑膩的好似要吸附在他手掌心一般。
夏盛卿的神情變幻不停,最終還是甩了甩頭,將自己腦子裡那些個念頭甩個一乾二淨,扭頭端起桌子上的涼茶灌了一大口,才冷靜下來。
夏子衿一直禁閉的眼眸顫了兩下,唇角微不可察的勾起一抹清淺的弧度。
那頭御史大人出了宮之後就匆匆回府,派人給太子府送了封信。夏天勤正在府中鬱鬱寡歡,等著那和頤公主的回信,就收到他傳來的紙條,展開看了眼,眸子里就閃現出精光來。
第二天天尚未亮,丞相看著夏天勤派來的暗衛,眉頭皺的緊緊的,「你是說,那馨妃與夏子衿有關?照這麼說,此前的事情是她二人聯手陷害太子殿下?」
暗衛低著頭,並不說話,丞相曉的他只是代夏天勤傳話,並沒有自己的想法,先前的話,他只當是自言自語,當即揮了揮手,叫他回去,揭開燈罩,將字條燒的乾乾淨淨,想著裡邊的內容,冷哼一聲,吩咐婢女給自己換朝服。
明聖帝從青蓮的身上爬起來后,就神清氣爽的去上朝,然而今日註定要叫他不痛快,他剛剛坐在龍椅上,準備等大太監念完「有事啟奏,無事退朝」的話語后就回去繼續疼愛青蓮時,御史就站了出來。
明聖帝滿腦子都想著青蓮,自是不願意聽他廢話,當下看著御史的目光就沉了下來,駭的御史還以為他是知道了自己準備上奏的內容,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
丞相瞧著他這沒用的樣子,冷笑一聲站出來,「皇上,臣有本啟奏,臣要參馨妃娘娘一本。」
明聖帝原本還昏昏欲睡,就聽見他將話頭對準自己心愛的妃子,一下子清醒過來,略顯渾濁的眼裡已然凝起一團怒火,「參馨妃?丞相,你可知道你自個兒在說什麼?」
夏盛卿站在一眾朝臣中,看著彎腰直面明聖帝怒火的丞相,眉頭不由自主的擰起來。
「微臣自然知道。」丞相不吭不卑的開口,絲毫不為明聖帝的怒火動搖自己的決定,「皇上,自打馨妃入宮,皇上的精神就愈發不濟,臣聽聞,皇上如今日夜與馨妃膩在一處,因而,臣懇求皇上將她打入冷宮。」
「你好大的膽子!」明聖帝氣的渾身顫抖,抓起桌子上的硯台就對著他砸了過去。丞相紋絲不動,任由那硯台砸到他腳下,眼神譏誚,悄悄示意了御史一下。
御史立刻回過神來,當即抱拳,「皇上,臣也要參馨妃娘娘一本。」
「你們……你們這是要造反嗎?朕寵幸後宮妃子,何時輪到爾等置喙。」明聖帝最是討厭旁人管他的私事,尤其是他二人針對的還是自個兒視若珍寶的女子,叫他如何能不怒。
御史本就貪生怕死,被月靜安逼著,沒有法子才做了這個出頭鳥,此刻被明聖帝這麼一嚇,頓時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來。
丞相看了他一眼,在心裡暗嗤一聲,真是沒用的東西。隨即丞相就扭頭,目光如同利箭一般看著明聖帝,聲音洪亮,「皇上,馨妃娘娘自打入宮之後就日日與皇上痴纏在一處,魅惑君主,這分明是妖妃所為,還望皇上不要被她迷惑了,早日處置了她才是。」
「好一個妖妃!」明聖帝冷笑,「若她是妖妃,真要禍亂朕的江山,當初在圍場,又何必拚死救朕。丞相,你這樣胡謅,真是好大的膽子。」
面對明聖帝的怒氣,丞相半點兒恐懼,只是抬起頭來,目光堅毅的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