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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交易

  月靜安正著喝茶的動作一頓,隨後若無其事的咽下口中的茶水,將茶盞擱在一旁,慢條斯理的捻起帕子擦了擦嘴角的茶漬,眼底泛起寒光,翹起唇角,嗤笑一聲,「既然如此,嬤嬤將夏總管帶進來吧。」


  夏盛卿得了令,也不管嬤嬤欲言又止的表情,大步走進去,透過珠簾看了一眼裡邊坐在貴妃椅上的倩影,緩緩抬起雙手猶如宮中其他的太監一樣給她行了一禮,「奴才見過蓮妃娘娘。」


  在內室伺候的都是月靜安的心腹,自然是知道夏盛卿的身份的,此刻聽著他如此生分的語氣,皆是忍不住渾身一抖,悄悄抬眸看了眼月靜安冰寒下來的臉色,暗嘆一聲,略帶責怪的目光就落到夏盛卿身上。


  若是以往,夏盛卿必然會覺得自己辜負了月靜安的期盼,也辜負了這些下屬的期盼,從而心生愧疚,然而,一想到夏子衿此刻面容枯槁,危在旦夕,他心口就猶如被人生生剜去一塊肉一般,痛的他面色蒼白,再生不出一星半點的愧疚來,有的只是疏遠冷漠。


  月靜安被他這態度氣的胸口一起一伏,剛準備呵斥幾句,又想起此刻夏子衿的狀態,塗的鮮紅的唇瓣不由自主的翹起來,只覺得近日來堵在胸口的鬱氣都隨之散開,連帶著對夏盛卿此刻的態度也不是很在意起來,她整個身子靠在椅子上,姿態慵懶的看著夏盛卿,手指在桌子上敲了一下,「夏總管考慮好了?」


  「是。」夏盛卿眼底劃過羞辱,咬著唇,長長的睫毛掩去他眸中的神情,應了一聲。


  他以太監的身份迎娶夏子衿已經是極大的榮耀,如今夏子衿與他成婚半年不到,若是他開口娶了憶漣,第一個不同意的就是明聖帝,因而月靜安只是讓他不得抗拒憶漣的接近,並且將憶漣抬為通房丫頭。


  夏盛卿想到這一層,手掌不由攥緊了些,壓下心頭不斷翻湧的洶湧的情緒,站在原地,再次重複自己的來意,「還請蓮妃娘娘遵守承諾,賜解藥一用。」


  月靜安從袖子里取出個藥瓶來,遞給站在一旁的嬤嬤,拿起桌上的桃花酥咬了一口,見夏盛卿欣喜若狂的將解藥收進袖口,唇角揚起嘲諷的笑來,像是貓抓老鼠一般,緩緩開口:「這是第一次的解藥,等夏總管答應本宮的事情做到了,再來取接下來的解藥。」


  夏盛卿原先的欣喜頓時煙消雲散,不敢置信的抬頭看著月靜安,強行壓住心頭的怒氣,咬著牙,鼓著腮幫子,一字一句的問出聲,「娘娘這是什麼意思?」


  月靜安將嘴巴里的糕點咽下去,似是沒有瞧見他幾欲發狂的眼神,慢悠悠的喝下一口茶水,潤了潤,就在夏盛卿的耐心即將耗盡的時候,才笑著道:「夏總管做事太沒有分寸,本宮實在是信不過你,若要本宮幫忙救人,總得你先做些表示出來。」


  夏盛卿剛要噴薄而發的怒氣硬生生的壓回去,裝著聽不懂她話里話外的指責,雙手一斂,生疏而客氣的道謝,拂袖離開。


  等著夏盛卿的身影完全消失,月靜安臉上的笑意瞬間崩裂開,一向婉約溫柔的面龐浮現出心悸的表情來,伸手就將桌子上的茶盞全部掃到地上,袖子被茶水打濕,滴滴答答的往下滴水。


  月靜安手掌撐著桌面站起,望著滿地的碎瓷片,露出極冷的笑容來,話語像是從牙齒間迸出來的一樣,「夏子衿!」


  嬤嬤在一旁站著,聽著她話語里傳達出來的恨意,不由自主的抖了抖身體,眸色深沉。


  夏盛卿拿了解藥,歸心似箭,快速對著府內衝去,沒想到他剛進府門,就看到站在不遠處候著,特意打扮了的憶漣,他不由擰起眉頭,意圖裝作沒看見,直接繞過她。


  憶漣原本以為他既然答應了月靜安的要求,心裡邊多多少少是有一點自己的,這才巴巴的換了新衣裳,精心打扮了站在這兒等他回來,沒想到夏盛卿的態度半點兒都沒變,竟還想裝著瞧不見她。


  憶漣的面色一瞬間陰沉下來,不管不顧的追上去,直接張開雙臂攔在他前頭。


  夏盛卿見她糾纏,心急如焚,只想著儘快將解藥給夏子衿服下,面上陡然浮現殺意來。憶漣還沒來得及說話,脖子就被一隻手緊緊掐住,整個人被拎的雙腳離地。


  出手的人力道之大更是半點兒都沒有留情,擺明著是沖她的性命來的。


  憶漣大駭,沒想到夏盛卿入了一趟宮,不僅沒有絲毫悔改的意思,反倒對自己殺意更濃,不由自主的瞪大眼睛,雙腿不住的撲騰著,費勁力氣吐出「解藥」二字。


  夏盛卿手上的力道一窒,下意識的鬆開手,憶漣僥倖逃的升天,忙捂著被掐紅的脖頸不住的咳嗽,好大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向前看去,已經不見夏盛卿,她踉踉蹌蹌的站起身,抬腳就對著夏子衿的屋子跑去。


  馨兒守在門口,眼見夏盛卿沉著一張臉過來,嚇的心肝直顫,又想起夏子衿身邊有真文真武兩個神秘人保護,不由挺直腰板,橫移一步,擋在門前,手臂張開,阻止夏盛卿進去。


  夏盛卿看著她這番姿態,眼露疑惑,壓著怒氣命令,「讓開。」


  巨大的壓力直接襲上馨兒的心房,她臉色一白,差點兒沒有抵抗住讓開來。馨兒狠狠一咬舌尖,借著疼痛感,逼迫自己同夏盛卿對視,依舊拒絕的阻止他,「夏總管,公主吩咐了,不允許您進去。」


  夏子衿尚在昏迷,自然沒法吩咐她。可她一個丫鬟,做出這等舉動實在是不妥,因而只能硬著頭皮胡謅。夏盛卿眼睛一亮,幾乎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子衿醒了?」


  聽著他這樣親昵的稱呼夏子衿,再想到他竟然和憶漣合謀給自家主子下毒,馨兒就覺得一陣噁心,張嘴就要罵人,屋子裡突然傳來聲音,馨兒一怔,也顧不得阻攔夏盛卿,連忙推開門,快速的走到床榻前,撫著不知何時醒來的夏子衿坐起,眼含心疼,「公主。」


  夏盛卿見她醒來,頓時面露喜色,手指不自覺的摸了下藏在袖子里的藥瓶,走上前,在她身邊坐下,馨兒有意阻止,可又怕此刻夏子衿若是知道了真相會受不住打擊,從而暈過去,還打草驚蛇。


  因而她嘴巴里的話轉了一圈又一圈,還是不甘心的咽了回去。


  只是她實在是不願意看到夏盛卿虛偽的模樣,抬起頭,對著房梁投去一個拜託的眼神,這才恨恨的出去。


  夏子衿看著她似是同夏盛卿鬧彆扭一樣,啞然失笑,轉而看著夏盛卿,極力露出個溫和的笑來,「你方才同馨兒那丫頭在外面說什麼呢?鬧的那樣大聲?」


  「還不是為你不讓為夫進來。」夏盛卿抓著她的手掌貼在自己的臉上,很是委屈的道,「子衿,不論你變成什麼樣子,你都是我唯一的妻子,所以,你千萬不要讓馨兒將為夫攔在外面。」


  面對他突如其來的深情表白,夏子衿一頭霧水,開口打斷她,「我什麼時候叫馨兒攔著你了?」


  夏盛卿一愣,垂眸見她當真面帶疑惑,不由自主的皺起眉頭,腦子裡劃過馨兒這幾日的表情,漆黑的瞳孔里就掠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來。


  夏子衿見他出神,張開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麼了?」


  「沒事,只是想著馨兒這丫鬟膽子太大了些,竟敢冒充你的名義,不放為夫進來。」夏盛卿回過神來,笑盈盈的轉開話題,「難不成那丫鬟暗戀夫人你,所以想趁著夫人昏迷,好偷偷霸佔了。」


  聽著他這葷話,夏子衿禁不住啐了他一口,剛準備說話,一股子血腥氣就從喉嚨里湧上來,她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直接嘔了出來,夏盛卿含笑的眸子立刻驚慌起來,連忙撫著她躺下,從袖子里取出藥瓶來,揭開塞子,倒出一粒藥丸,遞到夏子衿嘴邊。


  夏子衿嘔了血,意識再度模糊起來,只是她心底是相信夏盛卿的,對於他遞過來的東西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舌頭舔了一下,就將藥丸含入嘴裡,夏盛卿立刻端來溫水湊到她嘴邊,夏子衿溫順的張嘴喝下,連帶藥丸一起吞下去。


  光是這些東西就像是耗盡了她全部的力氣,不過一會兒就閉上眼睛沉沉睡去。夏盛卿看著她睡著,滿眼痛苦的捏緊手中的瓶子,站起身,大步走出去。


  馨兒就在院子里站著,看到他出來,下意識的後退,緊跟著又不服輸的挺起胸膛,對著他冷哼一聲。


  看到她這副態度,夏盛卿不由眯起眼眸,直接伸手拽住她,剛準備問話,就見一道人影走了進來。


  夏盛卿眉頭一皺,手掌無力的鬆開,馨兒揉著發紅的手腕,差點沒忍住直接質問出聲,就見他正緊緊盯著某個地方,她轉頭看去,就看到憶漣正款款走來,不由呼吸一窒,心裡掀起滔天的憤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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