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情難自抑
「你找公主有什麼事?」
「按照娘娘的吩咐為公主送來禮單,看看有什麼需要添補的沒有!」
「當真?」尖銳的目光逼近嬤嬤,不容她半分閃躲,嬤嬤抬頭和夏盛卿對視,眼中波瀾不驚,「當然了,不然還有什麼呢?」
真是送禮單還需要特意約到煙雨亭嗎?夏盛卿心思迴轉有些不相信,可嬤嬤臉上堆著笑容,望著他時帶著三分諂媚三分尊敬,面上挑不出半分差錯。
「明珠公主是我最愛的女人,我不希望有人在她身上動什麼手腳!」夏盛卿逼近的嬤嬤聲音帶著幾分陰冷,「如果讓我知道你對她動了歪腦筋,即使你是母妃的人也別怪我不給母妃面子了!」
「皇子殿下嚴重了!」嬤嬤顫抖了一下身子,微微退後躬身行禮,「老奴不敢!」
「最好是不敢,否則……別怪我手下無情!嬤嬤,你也是從那場動亂中活下來的老人,我可不希望我的手上沾上你們這些忠誠的鮮血!」夏盛卿甩了甩衣袖,身子如風般離開,彷彿冬月的寒風刮在身上讓人無故打了一個寒顫。
嬤嬤回頭望著夏盛卿的背影寫滿了哀傷,瘋了,皇子殿下居然為了一個女人亂了心真的瘋了!如果明珠公主真的影響到了殿下的大計,那即使是死,她也要將殿下拉上正道。
「公主!」
看著風塵僕僕跑來的聲音,夏子衿眼睛一亮,「你怎麼過來了?父皇不是說這段時間讓我們少見面嗎?」
雖說兩人都在宮中,不是計較風言風語的俗人,可是既然父皇說了婚前讓他們少見面,那沒有重要事情少見面也是好的,沒必要因為這一點事情忤逆父皇!
何況她是女子,總該矜持一些不能讓人說了閑話!
「想公主了!」夏盛卿望著子衿,突然便猛的將她擁入懷中,雙臂牢牢地擁抱著他的身軀,感受到他身上傳遞過來的溫度,他的心才變得平靜下來。
夏子衿臉上染上一絲潮紅,不好意思的在他懷裡掙扎,「別鬧了,宮裡到處都是人要是被別人看到了,多不好?」
「怎麼不好了?」夏盛卿抱著夏子衿不肯鬆開,「再過月余我們就要成親了,誰不知道我和公主是未婚夫妻,情之所以一往情深,面對公主盛卿情難自已難道有錯嗎?」
「不害臊!」往日夏盛卿雖然對他情意綿綿總歸是內斂的,何曾有過這樣狂放孟浪的時候,說出的話又羞人又灼熱,讓她只能將頭埋在他懷裡一動不動才好掩飾太平,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卻不知道耳尖的鮮紅已經出賣了他。
夏子衿跺了跺腳,咬著唇瓣臉紅的想要滴出血來。
前世她也是經歷過男女之事的女人,和林潤玉再親密的舉動也有過,可也沒有一刻如今日這般小鹿亂跳亂了方寸,嬌羞的不像她。
「不害臊就不害臊吧,有公主抱在懷裡,還要什麼臉面呢?我原來也想聽從陛下的意思這些日子不要來見公主,以免壞了公主閨譽,可這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雙腳卻不聽使喚跑到了公主這兒來了!」
「油嘴滑舌!」
「公主怎知奴才油嘴滑舌?嘗過了嗎?」
「你……」這般言辭讓夏子衿如何回答,只能紅著臉惱羞成怒的跺了跺腳,一把推開夏盛卿,「你就知道埋汰我,我不理你了……」
「公主!」
眼看著夏子衿就要被他「氣」走了,夏盛卿連忙拉住她的袖子,輕輕一帶便將他拉到了懷裡,順勢壓倒在煙雨亭石桌上,用手蒙住了他的眼睛。
眼前的黑暗讓夏子衿有些不適,正預掙脫開來,一片薄唇卻吻在她的唇上。
石破天驚,好像一道閃電從腦中劃過,夏子衿的腦中一片空白。
他……他怎能這樣?
皇宮之中,人來人往,要是被人發現他們做出這種事情,豈不是要成為宮內的笑柄了?夏子衿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麼,狡猾的舌頭卻趁虛而入攻入自己的領地。
猶如巡視疆土的將軍一般掠過每一寸領地,貪婪的吸取著甜蜜的芬芳,夏子衿嬌呼出聲,卻被夏盛卿吞入喉中,身子一寸寸癱軟下來,什麼力氣也使不出來一時間只能任由夏盛卿作祟,只能暗中祈禱不要有人經過才好。
強烈的喘息傳入耳中讓氣溫節節攀升,不知道過了多久,夏盛卿這才從開夏子衿,手掌從她的眼睛上移開,眼前的夏盛卿稜角分明,俊美非凡,劍眉入鬢眼如燦星,黑色的瞳孔中彷彿有些星光在燃燒,灼熱的夏子衿無所適從。
他粗喘著望著身下的夏子衿,髮絲凌亂金步搖搖晃著,白皙的臉蛋經過滋潤比御花園裡開得最美的鮮花還要明艷幾分,白皙的脖子如同美玉一般潔凈無瑕,這樣的夏子衿比仙女還要漂亮。
「公主,是盛卿孟浪了!」月靜安的苛責,謀士的諫言,一群提著腦袋為光復金萊王朝的復國之士,所有的人都在盯著他,告訴他他不該沉淪在和夏子衿的感情里。
可是他是人啊,又不是動物,怎麼可能控制住自己的心?
那些逼迫如潮水一般一層一層的壓向他,他戰戰兢兢不知道如何找到平衡,所有的壓抑在遇到夏子衿的這一刻終於按賴不住全部釋放了出來,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能平靜下來。
可他這番急迫的醜態又不願讓夏子衿看到破壞她心中的形象,所以只能這樣欲蓋彌彰的遮住她的眼睛,好像這樣便可以自欺欺人一般。
夏子衿撐著石桌站了起來,低著頭咬著唇瓣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公主可是惱了?」夏盛卿見她這般沉默的模樣急了,以為自己真的激怒了夏子衿,急忙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拳頭朝自己胸上砸,「公主要是真氣了,打我也好,罵我也吧,盛卿都應著,可不要這樣不理我!」
說罷,便握著夏子衿的手使勁打著自己,他的動作不似作偽,一拳一拳很是用力,讓夏子衿的手也跟著疼了,小手握成拳頭一個勁的往後縮。
「別這樣……」夏子衿的小手從夏盛卿手掌里抽出,欲說還休的看著他一眼,嬌嗔的咬了咬唇瓣,「下次可不許這樣放肆了!」
下次不許這樣放肆?意思是她沒有生氣?
夏盛卿眼睛瞪大,望著夏子衿傻乎乎的笑了起來,「公主沒有生氣便好,沒有生氣便好……」說著,竟然樂呵起來。
「傻樣兒!」夏子衿嬌嗔的朝他看了一眼,踩著小碎步沿著迴廊跑了出去,夏盛卿望著夏子衿這番模樣,摸了摸腦袋,痴痴的笑了起來。
這一幕被藏在牡丹花叢後面的嬤嬤看的分明。
「真是不要臉的騷蹄子!」老嬤嬤輕唾了一口唾液,渾濁的老眼中寫滿了嫌棄,前朝哪個公主是她這般輕浮模樣,怪不得迷得皇子亂了心神,竟然和娘娘吵鬧起來,這番行徑,別說是皇子殿下了就是那些早就娶妻納妾的男人也承受不住啊!
冷哼了一聲,快步朝月靜安宮裡走去,這般荒唐行徑自然要立刻稟告娘娘,否則這不得亂套了!
夏啟軒一行人馬入了京城,站在曾經的府邸前面,望著黑漆紅字的皇長孫府牌匾,竟然有些近鄉情怯。
「長孫殿下!」小葵和阿魏從府內迎了出來,朝皇長孫行禮,說道:「府內已經收拾乾淨了,京中的人有心了,府內的擺設和長孫殿下離開時候一模一樣,連後院開門的狗都還是以前的那一隻,奴才剛回來看著都愣神了!」
冬去春來,時光荏苒,怎麼可能還是以前的模樣?以前他是京城中權勢一方,擁有無限可能的皇長孫,現在他是發配到遠方遠離權力中心的南藩王。
一天一地,雲泥之別!
夏啟軒望著屋檐下鳥兒新建的鳥巢沒有答話,這一次他回來了,就不會輕而易舉的再被打發回去。
他得在這兒站穩腳跟了!
「進去吧!」夏啟軒招了招手,率先走入府內,身後家眷魚貫而入。
走在最前面的是夏啟軒唯一的側妃柔氏,他是夏啟軒的表妹,從小青梅竹馬,頗得夏啟軒的寵愛,跟著柔氏身後的便是幾個通房丫頭。
夏啟軒在女人方面很有一套,有過的女人不少,但是有名分的只有這一個柔氏,其他的女人連一個貴妾名分也是不肯給的,他分得很清,知道什麼女人才能坐上他身邊的位置。
在這群女人之中,有一個卻是特別的,她一身五顏六色的棉布麻衣,一頭青絲沒有如京中貴女一般插金戴銀裝飾的豪華,只是簡簡單單的編成小辮用五顏六色的綵線扎著,看起來很是靈動。
手腕腳腕上帶著鈴鐺,蹦蹦跳跳之間鈴鐺響起來,像是唱著歌兒,她年紀不大才十六七歲的模樣,大眼睛骨碌骨碌的打量著府內的一切,顯得十分好奇。
她叫慕容婉兒,是夏啟軒到了封地之後才娶的女子,南疆聖女,容貌自是一絕,不同於大家閨秀的端莊,反而透著一絲神秘,就是這種神秘才顯得越發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