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荒唐情事
「做得好!」明聖帝撫著鬍鬚哈哈大笑,眼中的精光畢露無疑。
他是這個皇城的主宰者,是大萊的統治者,誰也別想越過他掌控他的國家!
李將軍笑著承下了明聖帝的誇獎,臉上有著壓抑不住的喜色。他原本是夏斌的人,只是在一次機緣巧合之下被明聖帝拉入麾下,如今他萬分慶幸當初自己的決定,倘若當時他選擇了跟隨夏斌,那麼今日也只有隨夏斌一敗塗地的下場。
明聖帝此時心中以有了萬全的勝券。
夏斌天真地以為他老弱無用,中了毒之後便乖乖的任人宰割了。但他忘記了,明聖帝可是曾經手握千軍顛覆一帶王朝的大將軍王夏重,是一個鐵血帝王,而不是什麼老弱無用的耄耋老人。一代帝王,又怎會輕易的就被扳倒呢。
明聖帝與精武將軍說著話,暗中調派了精武將軍的人將翊坤宮不動聲色地團團圍住。
而明聖帝等人便在大軍的簇擁下,央央來到了翊坤宮的宮門口,此時的翊坤宮內有人做應,外有人包圍,已是一座讓夏斌和水嫣然無從逃脫的死牢了。
翊坤宮外頭是一片肅殺之色,而翊坤宮裡頭正在雲雨歡暢的兩人絲毫未曾留意到外頭已經變了天。
昏暗香呢的霓虹軟帳之中,伸出了一隻雪白的藕臂,那隻藕臂攬起床幔,水嫣然發出了一聲蝕骨的輕嘆。
進過夏斌一番雲雨滋潤的水嫣然看上去面頰嫣紅尤甚二八年華的青春少女。她一面做著坐著即將為皇后的美夢,鬆弛的臉頰上也掛著似少女般的嬌羞。攬起床幔后,她傾身慵懶地撿起地上的衣服,穿束裹身,回首在夏斌裸露的胸膛上又印下了一枚唇吻。
「斌兒,你的體力尤甚從前。」水嫣然嫵媚一笑,略去她眼角的歲月痕迹不看,嫵媚姿態倒有當年寵冠六宮的影子。
夏斌四仰八叉的躺在水嫣然香銷蝕骨的軟帳之內,肥碩的身子裸露在錦被之外,帶著三分呷戲的神色說道:「那可不是嗎,我正值壯年,自然是比父皇那半隻腳踏進棺材的人體力要好的多,否則嫣然你又怎麼可能心甘情願的跟著我呢?」
水嫣然笑罵了他一聲,倒也沒有回嘴。
她懶懶地披上了披帛,光著腳便移步到桌案之前,素手執了青花瓷青玉的酒杯,斟滿兩杯美酒,又輕墊著腳尖一個連旋便蓮步挪至床邊。
「幾日過後,你我就是正經夫妻了,任平著天下人如何反對如何嚼舌根也改變不了分毫。斌兒你許給我的皇后之位。可曾忘記?」
水嫣然一面將一隻酒杯遞給夏斌,一面輕聲問道,眼中有萬種柔情,還有每個女子詢問心上人時帶著的,嬌嗔神色。
夏斌接過酒杯仰頭飲進喉中,眼中的厭惡神色一閃而過,口中仍舊要做出敷衍的話語:「這是自然的,我說過的話又何曾食言呢。」
水嫣然點了點頭,面上漾起一層紅暈,習慣性的便往夏斌的懷中仰躺過去,語氣輕呢地開口:「斌兒自然是不會騙我的,從你到我這翊坤宮開始,便成了我心裡頭除去琦兒唯一記掛的人。」
她嘆了一口氣,思緒彷彿回到了從前,「那時候你還那樣小,我不曾想到你會成為我命定的人,也不曾想到在這皚皚深宮,我水嫣然有朝一日還能夠付之以真心傾之以實意。」
水嫣然的語氣恍恍然,唇邊又帶起一聲輕嘆,是對這適宜時局的感然,她一步步看著夏斌走來,看著他從哪個只有他腰際高的朗朗少年長大成能夠擁她入懷的男子,她陪伴他走過了一整個青春年少,也為他付諸了全部的心意。
「若是綺兒還在就好了……這盛世天下已在眼前,我們的綺兒卻瞧不見她親生的父親坐上龍椅寶座。」水嫣然絮絮叨叨,語氣又似是傷感起來,「倘若綺兒還在,便是我們新國的長公主,無人敢在欺她害她!」
她恨聲,想起夏子琦凄慘的死去,心中又泛起了一陣酸楚,好在她已經將害死綺兒的那個賤人燒死了,就讓她去地下給綺兒做牛做馬吧!
夏斌對於水嫣然所說的這些事情並不在意,他如今腦袋裡思考的是如何將那些不支持他啃不動的石頭給砸碎或搬開,只要朝廷之上一日有這些人的存在,他便一日不得安心。
「斌兒,你知道嗎,我已派人將墨生園燒了個乾淨,嬤嬤說,在夏子衿的床榻殘骸上發現了一句面目全非的焦屍,想必就是那個小賤人無疑了。哈哈,到底她還是逃不過咱們的手心,綺兒在底下也能安心了!」水嫣然惡毒地說著,食指又在夏斌的胸膛上化了一個圈,帶著幾分掌欲者的快感。
水嫣然這一句話剛落下,站在門外候聽的夏晟卿瞬間白了臉色。
「公主.……」
他不信,他不信夏子衿會出事!
明聖帝的臉上比夏晟卿要難看上百倍,卻不是因為水嫣然說燒死了夏子衿的話,而是因為他後到時從門縫之中看到了水嫣然與夏斌二人苟且的場面。
此時水嫣然酥胸半露,神態嬌媚而浪蕩,夏斌則是胸膛裸露在外,兩人的姿勢曖昧不堪,她身前的齒印無疑不顯示著兩人經歷過怎樣一場孕育酣戰。
明聖帝關節泛白,只覺丹田處湧起一陣暴怒,他看見了自己的頭頂上一頂綠油油的帽子,而這一頂帽子,一帶就是十幾年。他是帝王,如何能夠容忍自己的妃子背著自己做出這等事情?
原本她以為水嫣然幫著夏斌謀反,是因為她是他的養母,二人剪不斷的關係卻未曾令他懷疑半分。
可是明聖帝做夢也想不到,水嫣然竟然與夏斌苟且!
他的胃裡翻湧著一整噁心的感覺,此時已無法再忍聽下去!
夏斌思考著自己的事情,也沒得心思搭理水嫣然,正要開口說些什麼話,卻聽到房門被什麼人猛地一腳蹬開,傳來一陣巨響,隨後便是疊踏而來的腳步聲。
「什麼人這樣大膽?!本宮不是說過不準進來嗎!」
夏斌與水嫣然同時驚呼一聲,連忙分開各自整理衣裳,以為是什麼大膽的奴僕不稟擅闖,雖然如今他們已經不用藏著掖著了,可在事情沒有塵埃落定之前,還是不想要讓太多人知曉他們二人的關係秘密。
「呵,什麼人,睜大你們的狗眼!」
明聖帝暴怒的聲音在二人耳畔響起,他大步流星地邁步至二人面前,一雙老態龍鐘的雙眼此時已經被怒火所蓄滿。
「一個是朕的好兒子,一個是朕的好愛妃,呵,你們兩個狗男女,當真是瞞著朕好苦啊。」他怒極反笑,雙手背在身後,指尖已握得發白,屬於一個男人的尊嚴令他恨不得將眼前二人碎屍萬段。
「父皇.……?!」
夏斌瞪大了眼睛,不明白明聖帝為何會出現在此處,他不是明明讓人將他給關起來了?
等等……明聖帝身後站著的……不是他的人.……
「逆子!」
還不等夏斌反應過來,明聖帝上前便朝著夏斌的胸口給了重重一腳,這一腳不帶絲毫的留情,下了十足十的腳力。
明聖帝雖然垂暮,這一腳下去仍然將夏斌踢得眼冒金星,悶哼一聲便吐出一口血來。
「斌兒!」
水嫣然尖叫著便去扶夏斌,可她的手還沒有挨到夏斌的身子一寸,整個人便被人拉扯著頭髮往後猛地一拽。
「賤人!枉費朕寵幸了你這麼多年,你竟.……竟如此不知道德廉恥,與這個逆子苟且……你真是好啊!」明聖帝狠狠地拉拽著水嫣然的頭髮,將她整個人仰面對著自己。
從前,他看著這張臉總覺得千種嬌媚萬眾柔情,卻不想這張臉在自己膝下承歡后,竟又爬上了自己兒子的床,想到此處,明聖帝的另一隻手便握上了水嫣然纖細的脖頸,猛地一收緊,將水嫣然整個人掐拽著。
「皇上.……臣妾……」水嫣然被明聖帝掐著脖頸幾近窒息,一雙手猛打著明聖帝的胳膊,想要掙扎最後的生機。
而倒地吐血的夏斌,在看到明聖帝身後站著的一干人,和夏晟卿那種幾近殺人的面孔后,已然明白了一切。
他敗了。
敗得一敗塗地。
他以為自己神機妙算,運籌帷幄,很快便可以得了這大萊的天下,成為君王寶座上至高無上的皇,可明聖帝的出現打破了這一切,他想到了自己即將承受的後果,不由得打了一針寒顫。
「父皇.……父皇!」
夏斌連滾帶爬地從地上爬起來,以膝蓋跪挪到明聖帝的腳邊,抱著明聖帝的腿哭求道:「父皇明鑒!都是母妃引誘兒臣的!兒臣只是看在母妃的養育之恩上,才不得不答應她這些荒唐的要求,父皇,您要相信兒臣啊!」
他哭喊著,肥碩的身體一擺一抖。
「父皇!兒臣是您的親兒子啊!都是水嫣然.……她攛掇兒臣擁兵自立,是她!是她要我們父子離心的,不關兒臣的事情!」
他的模樣滑稽而可笑,看在水嫣然的眼中卻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