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來旺的老婆宋蕙蓮
來旺現在的老婆叫宋蕙蓮。
來旺頭前的老婆得癆病死了以後,後來續弦娶了宋蕙蓮。
宋蕙蓮長得模樣不賴,最著名的便是長了一雙小腳,這個娘兒們瞅上去低眉順眼,象極了良家婦女,但是生性風流,眼角眉梢卻藏著一股子媚態,與她相好過的男人無數,排成一列的話,能從紫石街的這頭拍到那頭。
在嫁給來旺之前,宋蕙蓮名正言順的男人有兩個,
第一個是縣衙的蔡通判。
宋蕙蓮他爹宋木匠是開棺材鋪的,喜歡喝酒賭錢。
有次宋木匠和混混鬼子六一起賭錢。
鬼子六是縣衙的蔡通判家的夥夫。
賭了一整晚,宋木匠不僅輸得精光,還欠了鬼子六銀子!
鬼子六見他不甘心,便勸道:“老宋,再來一局,這次你一定能翻本!”
宋木匠摸遍了渾身上下,一個銅錢也找不到了。
他恨恨地咬了咬牙:“唉,沒錢了!”
鬼子六衝著他詭異地笑了笑。
“沒錢不要緊,可以押東西嘛。”
“押東西?老子總不能將棺材鋪子押給你吧?”
鬼子六撇撇嘴。
“拉倒吧,棺材鋪子不吉利,白給我也不要。”
宋木匠隻得垂頭喪氣地往外走,鬼子六叫住了他。
“老宋,你給你支個招!”
“啥招?”
“你閨女蕙蓮今年十六了吧?”
“十五了,你提她作甚?”
“把你閨女押了吧。”
“放屁……”
“你別生氣,如果你贏了,你翻本;如果輸了,你閨女蕙蓮歸我,但是你也不吃虧,你剛才欠我的銀子不要了,我再給你閨女找個好人家,裏外你都不吃虧,這樣的好事兒,你打著燈籠也找不著!”
宋木匠眨巴著眼睛想了想。
“你給我閨女找個啥人家?”
“縣衙的蔡通判想納妾,他相中你家蕙蓮了。”
宋木匠聽到這裏破口大罵:“放你娘的臭狗屁,蔡通判比我都老,讓蕙蓮給他做妾?那不是將閨女往火坑裏推嗎?”
“嗤,往火坑裏推?人家蔡通判能相中你們這窮家破戶家的閨女就不錯了,過了門便穿金戴銀,吃不完的山珍海味,穿不盡的綾羅綢緞,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你他娘的還挑挑揀揀,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們宋家祖墳上冒了青煙了!”
鬼子六這麽一番埋汰,
再加上其他幾個閑客在旁邊添枝加葉地摻和。
宋木匠反倒一下子幡然醒悟了。
對哇,這筆帳怎麽算都劃算!
他最後終於將女兒抵押了。
跟所有悲催故事的結局一樣:宋木匠又輸了,最終將女兒給搭進去了。
就這樣,宋蕙蓮給蔡通判當了小老婆。
宋蕙蓮也不是省油的燈。
她剛到蔡通判家裏時倒還規矩,雖然做小,夫君又老,但是有吃有喝,有好衣服穿,蔡通判對她也很關照,但是不到半年便被蔡通判給趕出了家門。
宋蕙蓮正值青春年少,而蔡通判的身體早就垮得差不多了,這丫頭耐不住寂寞,很快便和蔡家的仆人小張子好上了。
宋蕙蓮和小張好了以後,沒幾天又發現小王也不錯,很快便跟小王好上了,
然後小李、小趙……
宋蕙蓮進了蔡通判家不到一年,和張王李趙等仆人都好上了。
蔡通判足足可以當綠帽子王了。
蔡通判的夫人聽說了這事兒。
這真是豈有此理!
她將這事兒告訴蔡通判。
蔡通判起初不信,他將宋蕙蓮叫來一問。
“老爺,你千萬別聽那個黃臉婆胡說八道,我乃是清白之人,比她年輕貌美,又得了你的恩寵,明擺著她這是羨慕妒忌恨,我跟著你吃好的喝好的,哪裏能幹那些對不起你的事情!”
宋蕙蓮哭得梨花帶雨,花枝亂顫。
蔡通判聞聽以後心都碎了。
二話沒說,他回頭將夫人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通,夫人恨得牙根癢癢。
宋蕙蓮非但沒有收斂,反倒得寸進尺,公然在夫人麵前耀武揚威,儼然成了一家之主。
夫人氣得半死。
有些仆人看不下去了。
“夫人,捉賊捉贓,捉奸捉雙,哪天把這個賤女人和相好堵一個屋裏,讓老爺抓奸在床不就結了?”
蔡夫人深以為然。
這天蔡通判告訴家裏人,這幾天他要公務進京城,多則一月少則十天,他前腳剛走,宋蕙蓮後腳便將剛認識的裁縫引到家裏來了。
沒想到蔡通判不過是聽了夫人的計策,當天晚上便悄悄回家了。
夜黑風高夜,
夫人帶著他到了宋蕙蓮門前。
兩人溜牆角扒門縫,到了窗邊,捅破窗戶紙往裏瞧。
裏麵的場麵辣眼睛。
聽了宋蕙蓮和裁縫的一番對話,蔡通判差點沒背過氣去。
“懷了我的種怎麽辦?”
“將他生下來。”
“以後姓啥?”
“自然姓蔡!”
“奶奶的,明明是我的種,怎麽能姓蔡?”
“姓了蔡,然後這裏的財產都是他的了。”
蔡通判沒敢驚動其他人,
這是家醜,家醜不可外揚。
他帶暴打了一頓宋蕙蓮,然後將裁縫毒打一頓,再把他當成賊人送到了縣衙。
宋蕙蓮差點沒被打死,
蔡通判吩咐鬼子六將宋木匠叫來。
“你女兒不守婦道,不要了退貨,趕緊將當初給得那些聘禮退回來,不然讓你們父女蹲大牢。”
宋木匠嚇得半死!
自己整天胡吃海塞,爛賭成性,平常日子便靠宋蕙蓮從蔡通判家偷點東西湊合著,哪裏去找銀子?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獅子樓的廚子蔣聰出現了。
蔣聰出錢替他還債,蔡通判收到錢後放人,就這樣宋蕙蓮成了蔣聰的老婆。
宋蕙蓮嫁給了獅子樓的廚子蔣聰。
在家閑得慌便到獅子樓幫廚,給蔣聰幫幫手。
宋蕙蓮很聰明,耳濡目染,蔣聰那套廚藝很快便學會了,不到半年時間,她的手藝已經和陽穀縣第一名廚蔣聰不相上下。
除了聰明以後便是耐不住寂寞,在廚房幫廚之餘,這個俏麗的娘們兒便和獅子樓的幾個夥計眉來眼去,打情罵俏,經常背著蔣聰的麵你掐我一下,我撓你一把。
來旺是蔣聰的朋友!
他經常去獅子樓吃飯,恰好那段時間他老婆得癆病死了,他第一眼便瞄上宋蕙蓮這個風流娘兒們了。
宋蕙蓮起初嫌棄他又胖又老,但是身為西門府上的管家,來旺有錢,對宋蕙蓮更是出手闊綽。
他沒事便悄悄地給宋蕙蓮送點絲綢布料,金銀首飾,再加上這個家夥最擅長的便是能說會道。
來旺用盡了渾身解數,宋蕙蓮原本就愛慕虛榮,沒有抵製住誘惑。
三來兩去,**,宋蕙蓮便和來旺勾搭成奸,好上了。
來旺原本身體不錯,經常炫耀自己年輕時一宵禦三、五個,宋蕙蓮談不上滿意,但是勉強還湊合。
後來出事兒了。
這天來旺偷偷摸摸地帶著一塊上等的布料去見宋蕙蓮。
他先找了個犄角旮旯貓著,蔣聰前腳剛離開,後腳他便風風火火地進了家門。
宋蕙蓮正急不可耐地等著他。
兩個人正酣暢淋漓的時候,萬萬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蔣聰中間折回來了。
蔣聰走到半路,突然想起來昨夜新磨的刀忘了拿。
他回來取刀,走到院門口便聽到屋裏傳來嘀嘀咕咕說話的聲音。
蔣聰順著牆角溜到窗戶下麵,他聽見來旺氣喘籲籲地問:“我厲害還是老蔣厲害?”
“他是蟲,你是龍!”
蔣聰的鼻子差點氣歪了。
賤婦,你他娘的偷人倒也罷了,竟然還在奸夫跟前埋汰自己的男人!
他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去!
“咣當”一聲踹開了房門!
舉著明晃晃的菜刀便衝了進去。
他怒目圓睜,恨不得刀劈了這對狗男女。
來旺嚇得半死,趕緊給蔣聰跪倒磕頭。
“蔣兄弟,先將刀放……放下,有……有話好說!”
“放你娘的臭狗屁,老子非得把你玩意割了不行。”
蔣聰氣得半死,揮舞著刀要割掉來旺襠裏的東西。
來旺趕忙兩手護住,然後磕頭如搗蒜。
瞅著如同瘟神一樣的蔣聰,宋蕙蓮倒是一臉的淡然。
“你個窩囊廢!掙不到銀子,晚上又不行,老娘跟著你就是守了活寡有種你休了老娘!”
“那……那你也不能說我是條蟲子!”
“哼,說你是條蟲子他娘地是抬舉你,蟲子好歹還動一動,你就是一條僵死的蟲子。”
這個娘兒們說話尖酸刻薄,字字泣血,句句誅心。
蔣聰被罵得將菜刀丟在地上,委屈地哭了起來,哭得很傷心!
最後來旺答應賠一百兩銀子,蔣聰這才饒了他。
蹊蹺的事情發生了,蔣聰突然死了,沒等銀子拿到手,便死了。
死得蹊蹺。
死後沒幾天,宋蕙蓮便做著馬車到了來旺家。
嫁給來旺以後,宋蕙蓮算是衣食無憂了。
但是來旺除了能給她衣食以外,男人的義務卻沒法盡了。
來旺的也變成蟲子了。
那次他受到了驚嚇,每次想和宋蕙蓮睡覺的時候,他都會想起蔣聰手裏拿把明晃晃的菜刀。
娘的,一條龍和一條蟲的距離是如此的小。
從宋蕙蓮正式嫁給來旺的第一天,來旺是個快槍手,戰爭還沒有正式開始,他的子彈便打光了。
宋蕙蓮恨得牙根癢癢,不說話。
有人聽房,聽見了來旺和宋蕙蓮的對話。
“娘子勿怪,我明天便去藥店找傅銘,這小子去南方搞藥材,他那裏有靈丹妙藥,吃完以後便威猛如虎!”
“貓的都比你大,你他娘的吃啥也變不成老虎!唉,算老娘倒黴……”
第二天,宋蕙蓮一切如常,但是往日精神抖擻的大管家來旺卻萎靡不振,頹廢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