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我和簡單,在一起了
顧安風感受到身上的力量明顯一重,對方的呼吸就貼過來,乾澀的嘴唇緊緊的貼著自己的脖子,呵出的氣濕了周圍的肌膚,灼熱,滾燙。
「盛西瀾?」不確定的喊了一聲,沒有得到回應,不安湧上了心頭,猛的轉身專註了對方的肩膀,卻對上了一雙含笑的眼睛,才知道被騙了,於是生氣的將棍子扔在他的腳上,轉身不理人了。
「你是誰?」簡單看著來人,不悅的看著,手漸漸的用力,指關節泛白,最後也不害怕,雙手插著口袋,悠哉悠哉的坐在沙發上,「知道這是哪裡嗎?」
「不知道。」對方回答的很老實,玩弄著手槍,眼神冰冷,一點都沒有平時在舞台上那樣的邪魅,同樣的一張臉在這裡卻變的冷酷無比,帶著殘忍的殺氣。
「一把國產QSG92式手槍,就想嚇唬我?」簡單笑著,看著周圍停下手的人,不由的搖頭,嘆息,「都是一群沒見過世面的。這就害怕了?」
「這點距離,就算是玩具槍,我也可以打爆你的頭。」
一句話,就將空氣都凍結了,修長的手指放在扳機上,眼神微眯:「我想,這裡就算是死人了,也不會有人來管的吧?」
渾身僵硬,最後緩緩的起身,深深的看著盛紫菲,眸子里翻騰著情緒是誰都看不懂的,就算是一直跟在她身邊的盛紫菲也看不懂:「下次,不會再見面了吧?」詢問句,但是是肯定的語氣,沒有挽留,沒有失望,只是客觀的陳述。
冰冷,殘酷,撕扯著屬於盛紫菲最後的自尊心。淚水沖刷著,將軟弱進行到底:「簡單,我和他只是朋友,我和他說話,是因為他告訴我,你的一些事情。」
遲來的解釋,遲來的溫柔,遲來的好好交流。
笑了一下,摸了摸盛紫菲的頭髮,轉身離開了,帶走了一大群人,嘩啦啦的,房間空了,心,似乎也空了。
「啪!」
清脆的耳光,響亮的在房間的迴響。帶著憤怒,盛西瀾看著盛紫菲:「你在幹嘛?你和她在幹嘛?你知不知道……」
話沒有說完,顧安風就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蓋在盛紫菲的身上,捂住了不斷流血的傷口:「你還有時間在這裡說,為什麼不打電話叫醫生?」
「車已經在樓下了。」莫少爺悠閑的開口,似乎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手裡的也不是槍而是一個玩具,淡定的令人心發慌。
事實上,這就是一把玩具槍。
莫少爺饒有興趣的把玩著,嘖嘖稱奇:「這個惡道具實在是太真實了!」
顧安風嘴角抽搐,誰想到剛才驚險的一幕不過是人家的演技大爆發呢?
「國產QSG92,全長199毫米,全槍重0.76千克,哪裡是這一把塑料槍可以模仿的。」盛西瀾閉著眼睛緩緩的開口,口氣淡淡的,「不過是仗著人家不認識槍,你就瞎胡鬧。」
「哈哈,但是你不得不承認,是我打跑了鬼子。」學著電影里漢奸的樣子,莫少爺活靈活現的樣子成功的逗笑了顧安風。
到了醫院,居然還是上次的那個醫生。醫生帶著眼睛,一眼就認出了顧安風,指著他的鼻子說:「小夥子,這才多久啊,你怎麼又打群架了啊?」又看了看他臉上的傷勢,又說:「這次是哪裡撞到了?」
「我們這次真的打群架了。」顧安風笑眯眯的承認,嚇得醫生手忙腳亂的站起來要叫人,要報警,但是很快被按住了手。
「醫生,我們這裡的小姑娘傷勢怎麼樣啊?」
醫生一看盛紫菲臉色蒼白的樣子,臉色變了,戴著眼鏡,仔細的看了一下:「傷口不是很深,但是戳到了血管,需要進行縫合。」
盛紫菲白了臉,低下頭,沒有說話,捂著胸口,就是不願意脫衣服,衣服下面有什麼,顯而易見。盛西瀾的眸子沉下來,恨不得現在叫人把簡單給宰了。
最後還是護士來了,才將衣服的領口扯開一點點,入目的就是一大片星星點點的吻痕,透著白皙的皮膚青青腫腫,曖昧無比。
醫生嘆了一口氣,拿著麻醉藥開始注射,尖銳的針頭刺穿了小姑娘薄薄的皮膚,注射的時候很疼,但是盛紫菲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安靜的承受著。
麻藥開始發揮了作用,很快,針就開始縫合,戳穿皮膚,扯動著,傳來鈍鈍的拉扯感,鮮血不斷的湧出來,被棉花擦掉,又湧出來,又擦掉,如此往複。
臉白了,咬著失去血色的嘴巴,不吭聲。
等到三針縫合好的時候,盛紫菲像是整個人都虛脫了一般,沒有了力氣。
顧安風安靜的坐在一般,陪伴著,身上的傷口不嚴重,盛西瀾已經去處理傷口了,莫少爺因為拍戲所以就離開了。
「顧大哥。」盛紫菲臉色蒼白,披著藍色的外套,整個人單薄的不像話,彷彿是一個紙片人,風一吹就會不見似的。
「沒事了嗎?」顧安風擔憂的看著盛紫菲。
低下頭,沒有說話,只是獃獃的看著走廊的盡頭,那裡有一扇門,光就這樣透進來,似乎那一團光團裡面就會特別的暖和。
現在也不是很冷,但是就是忍不住的渾身發抖。
「我和簡單,在一起了……」酸澀的開口像是有什麼難以下咽,如骨鯁在喉,一大團悶在口腔里,噁心無比。
「我以為,失而復得,我們會很幸福。之前,就是覺得他這個人很霸道,很花心。我理解,這麼好看的人,流連花叢,正常。我不奢望她會為了我改變什麼,畢竟我喜歡的就是這樣的她。可是……」
「可是,她不喜歡我……」眼淚,滾燙,砸落,湮滅在外套里,悄無聲息,孤苦無依,嘴唇抖動,失去血色。微啟,口裡全都是無奈的,絕望的嘆息。眸子里閃爍著淚光,空洞無神,讓人心疼。
「她不喜歡我,卻看著我在她身邊為她爭風吃醋。她,和我逢場作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