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被迫救人

  白衫老者也是沒有了辦法,少爺的病,已經危在旦夕,他們當初為了追隨寧藥師,這才來到了雲天界的這個犄角旮旯里養病。這些年來,少爺在寧藥師的調理下,身體倒是已經穩住了,可正是因為他的身體已經漸漸恢復,便有了想要修鍊的念頭。


  現在,少爺的病,命懸一線,回去的路太遙遠,只能把這姑娘,當做是救命的稻草,姑且試一試了。


  凌雪墨跟隨白衫老者來到房間里。


  房間十分考究,處處是難得可見的珍品:地上的高階獸毛手工地毯,那可是四階以上妖獸的皮毛,在凡俗界,皇室女子想要一張四階妖獸的皮毛做衣裳,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他們居然能拿這麼珍貴的東西,踩在腳下。


  還有擺在桌上的花,如果凌雪墨沒看錯,那是生長在煉火地獄邊緣的地獄雪蓮,這花若是擺在藥店里,凌雪墨也算不出那花價值幾何。


  多寶閣上面擺著的小玩意兒,每一件都透著靈氣,如果她沒看錯,剛才那擺在多寶閣第三層的白瓷貓,偷偷的伸著懶腰。


  凌雪墨假裝目不斜視,實則將一切情況,收在眼底。看來,這位「少爺」的身份,當真是貴重得很!


  凌雪墨走進房間,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藥味,房間里,站滿了護法的築基期修士,他們排著隊,輪番的用靈力在護住那人的性命。


  房間的最裡面,擺著一張精緻的床榻,榻上躺著一位少年。


  白衫老者引著凌雪墨走到床邊,讓凌雪墨看病。直至此時,凌雪墨才看到了這位「少爺」的廬山真面目。


  本來,凌雪墨是對這位「少爺」沒什麼好感的,可是那精緻的五官,深深的戳到了凌雪墨心裡。好一個俊俏的病少爺,就算是凌雪墨天天對著齊淵鴻那張臉,在看見病床之上的人之後,還是沒有免疫力。


  他年齡不大,大概在二十歲左右,如筆鋒一般銳利的長眉,狹長的鳳目,俊俏的睫毛,猶如雕刻一般挺直的鼻樑。還有薄薄的嘴唇,看起來真是位風流冷俊的妖嬈少年。


  不同於齊淵鴻邪俊冷酷的臉,這位少年則是瓷器般精緻考究到動心人魄的精緻美麗。


  凌雪墨被這少年給看呆了,一時忘記了來此的目的。


  白衫老者見凌雪墨慌了深,連忙提醒道:「姑娘,你快給我家少爺瞧一瞧,是否有把握可以治他的病?」


  對於凌雪墨眼裡的驚艷,白衫老者自然是十分理解的,他家少爺絕色無雙,任何男女見了,都不免要被驚艷到。


  不過,凌雪墨也只是最初的那一剎那被驚到了,她冷心冷肺,對於這種長得好看的男人,多看一眼,已經是破例而行。這時間,除了不斷練功,不斷變強,再沒有什麼能吸引到她。


  凌雪墨看了白衫老者一眼,眼裡已經褪去了經驗之色,只剩下平靜。


  白衫老者輕輕點了點頭,覺得凌雪墨雖然年紀輕輕,卻能做到如此鎮定,實屬不易。


  她走上前,給那少年把脈,可是她剛碰到那少年的脈象,便嚇得抽了出來,因為那少年體內,像是有什麼東西似的,正一絲絲在抽走她體內的靈力。


  若不是凌雪墨身上有精神力保護,剛才,就憑她的手觸碰上去,只怕就被那具身體所吸住,抽不出來了。


  「姑娘,我剛才忘記提醒你,我家少爺體質特殊,很容易吸走普通人體內的靈力。」白衫老者也是想試探凌雪墨,看看她到底有幾分本事。若是一般的信口開河者,就憑她剛才探脈的那一剎,肯定就會被吸走靈力。


  凌雪墨冷笑,掃了白衣老者一眼。她這才知道,為何室內會有這麼多築基期修士,在排著隊,輪番用靈力護住他的性命。


  若非築基期以上的修士,只怕在觸碰到這個身子后,就無法離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靈力,一點點被吸走,直到死亡。


  這哪裡是病人,分明就是妖魔,他到底是什麼來路?

  凌雪墨將手指凝聚精神力,再度探上少年的手腕,這個人體內,似乎有很多種靈力在遊走,其中有股煞氣最強烈。


  「他修的是雷靈?」凌雪墨問道。


  白衫老者都是滿臉的驚愕,「姑娘是怎麼看出來的?」


  「我初步估計了一下,應該是練功的時候走火入魔導致了體內的煞氣和靈力不平衡,才導致了他現在這個局面。因為煞氣太大,封住了奇經八脈,你們只能用靈力飼養他體內的煞氣。但是,這個法子不行!」


  「那要怎麼辦?」白衫老者已經從進門時的輕視,變得對凌雪墨一臉欽佩。


  「給他準備一盆洗澡水,你們所有人都出去,我自有辦法!」凌雪墨吐出來一句這麼驚世駭俗的話,現在的情況是,她必須治好這位少年,才能離開。但是,她又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體內有靈玉泉水的事情。


  她想對少爺幹什麼?單獨把少爺留在房裡,想幹什麼?白衫老者警惕的看著凌雪墨,「這可不行,我家少爺是什麼身份,你怎麼能單獨跟他相處!我必須留在這裡。」


  「我治病,必須要靠我的獨門秘方,這是我吃飯的本事。要麼你看著他靈力耗盡而死,要麼你聽我的出去。自己選!」凌雪墨淡淡的朝他看了一眼。


  白衫老者被凌雪墨這一句頗有氣勢的話,給鎮住了。他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今日居然被一個小丫頭片子,這麼明顯的威脅。一時之間,還沒辦法反應過來。但是,現在不是講面子的時候,如果她真的能治好少爺的病……就算是要少爺納了她為妾,也不為過。


  白衫老者搖搖頭,真是世風日下,現在的小姑娘,為了自己的婚事,可算越來越大膽了。


  「你確定有辦法嗎?如果我撤下這些護法的修士,而你又治不好少爺,那該怎麼辦?」


  「賭!我只能回答你這一個字。看你們府里這情況,如果我治不好你們少爺的病,只怕你也不會輕易讓我離開了。你拿你們少爺的命賭,我拿自己的命賭,咱們一起賭賭看!」凌雪墨一臉微笑的看著白衫老者。


  白衫老者被凌雪墨氣得滿臉通紅,抬起手,指著凌雪墨:「你們四海界的人,身份卑微,命如草芥,怎麼能跟我們少爺的命相提並論?」


  凌雪墨不說話,坐在一旁,端起侍女送來的茶,悠閑的喝起了茶。


  此時,白衫老者心裡恨透了凌雪墨,依著他的脾氣,應該命人將凌雪墨拉出去關起來,看她還敢不敢如此囂張。


  可是,他心裡有一個聲音一直在跟自己說,萬一這小丫頭,能治好少爺的病呢?如果她能治好少爺的病,哪怕是讓我給她當牛做馬,我也是願意的。


  如此一想,白衣老者終於在凌雪墨面前低頭,「好,我願意信姑娘一次,也請姑娘記住,我家少爺的身份,不是你能辱沒的。」


  說罷,白衣老者帶著所有人退出了房間。


  凌雪墨走到那位「少爺」的床前,搖搖頭,心道:我才不想「辱沒」你家少爺了,現在一個齊淵鴻就夠讓我頭疼的了,再來一個,她可無法消受。


  凌雪墨首先在房間裡布下精神力結界,然後靜坐了半個時辰。


  白衫老者見房裡過了半個時辰還沒有動靜,然後試圖用精神力去探視房間內的情況,誰料,當他的精神力探入房內之時,突然反被一股更強大的精神力反彈回來。


  凌雪墨的聲音從房間內傳來,「再來打擾,你家少爺絕對活不過今晚。」


  至此,白衫老者才不敢再輕易打擾。


  直到斥退了白衫老者之後,凌雪墨才敢開始為少年治病。


  首先,她得把這個長相精緻的『少爺』,弄到那個澡盆里去。


  跟陌生人肌膚相親,這事兒她想想就要起雞皮疙瘩,如果齊淵鴻在就好了,這種事有他幫忙會方便一些。


  不過,要真的是把齊淵鴻帶來,以他的脾氣,只怕會帶著自己一走了之,齊淵鴻可不願意看人臉色,他要是知道自己今天被白衫老者威脅,這少爺的病也不用治了,齊淵鴻會送他走完最後一程。


  想起齊淵鴻的時候,凌雪墨自己都沒發現,她嘴角一直帶著笑意。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凌雪墨才把人放到洗澡盆里,她從空間里取出一桶靈玉泉水,倒入洗澡盆內……


  三天三夜過去,白衫老者一直在門外徘徊。


  這時候,守在門口的兩個侍衛,悄悄的聊天。


  一個佩劍的侍衛道:「三天過去了,那女子若是想對我家少爺行不軌之事,怕是已經得手了。」


  一個腰間系著長鞭的侍衛點頭,「誰說不是呢!不過,那女子長得也還算不錯,雖然修為低了些,當我們家少爺的小妾,也還算勉強夠格。」


  白衫老者回頭,狠狠的瞪了兩個侍衛一眼,侍衛們集體低頭不敢再吭聲。


  這三天以來,白衫老者無數次的想要衝進房內,可是一想到凌雪墨的話,又只能忍住性子,安然立住。


  經過了三天三夜的躊躇不安,再加上兩個侍衛一直在嘀嘀咕咕,擾得他心神不寧,白衫老者終於忍不住上前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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