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從來沒有碰過她
蘇萊一面對著她說話,一面把視線停駐在冷傲風身上。
不管身邊圍繞著多少人,他永遠是最閃耀的一個,哪怕他的女伴舞姿再爛,在他的帶領下,他們的每一個旋轉都是一道美麗的風景線。
蘇萊痴痴的望著他的身影,視線再也挪不開。
裴夜雪卻臉色不變,「很抱歉蘇小姐,我對你的話題,對她,都不感興趣。」
她淡淡的打斷了她的話,起身往外走去。
本想在這裡歇一歇,但與其在這裡聽這女人說三道四,她寧可去外面走走。
不過那蘇萊,也不是省油的燈,看裴夜雪要走,她冷冷的笑了一聲:「我看你只是想要逃避吧?你不敢看到風和別的女人跳舞,因為那會讓你自慚形穢。同時,你也不敢去聽說伊戀的故事,你怕她和你之間,有雲泥之別,對不對?!」
「蘇小姐,你一向這麼自以為是嗎?」
如果這是她的激將法,那麼她失敗了。
裴夜雪不會中計,因為她對冷傲風和伊戀之間的事一點興趣都沒有。
她沒再猶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大廳。
蘇家的別墅很大,院子很美!
不過是冬天,挺冷的!在來這裡的一路上,身上不是有冷傲風的衣服,就是有他的體溫,她沒感覺到怎麼冷,現在就不同了。
「出來怎麼也不知道多加件衣服?」一件充滿著男性氣息的外套披在了她肩上。
回頭一看,竟是一張溫暖的臉龐:「師父,您怎麼也在這裡?」
「我替一個朋友來的!」沈岩笑笑。
「噢!」她點頭笑笑,不知道要說什麼,乾脆就不說了。
他們漫步在蘇家的宅院里。
「再有一個月,你的律師資格證應該也申請下來了,有沒有想到去哪裡發展?」
「我想去法援署。」
「很像你的作風,不過可以告訴師傅,為什麼要去法援署嗎?」他笑問。
「我覺得,那是一個充滿公正的地方,不畏名利,不攀權勢。誰也不用因為誰去照顧我,我可以更好的鍛煉自己。」
「你是覺得師傅對你保護過頭了嗎?」他開玩笑的道。
「當然不是,我沒……」她急著解釋。
「好了好了,我跟你開玩笑的,別緊張。」沈岩結束了這個話題。
他們之間雖然不是有很多話聊,但是在一起很自在,即使走一路不說話,也不會感覺彆扭。
裴夜雪身上的衣服畢竟不禦寒,一陣冷風吹來,她猛地打了一個噴嚏。
「我看還是回去吧,就算你不喜歡那樣的場合,但既然來了,也只有撐到底了,待會兒我跟阿風說,你們先回去。這蘇家的院子太大,別一會兒走迷了,阿風找不到你。」他說。
「嗯!」裴夜雪點點頭,「師父,那個蘇萊,和那個蘇老有關係嗎?」之前太亂了,她都忽略這事了。
「蘇萊是蘇老老年得的一女兒,唯一的女兒,蘇老很寵她。」
「怪不得呢!」她自言自語著。
「嗯?」沈岩一時沒聽清楚,「你說什麼?」
「沒什麼,我們走吧!」她笑了笑,兩個人轉身外回走去。
沒想到,一抬頭,竟然看到冷傲風朝這邊走來。他身邊挽著一個美女,說說笑笑的,而且,他已經看到他們了。
看來,他真是任何時候都有美女相伴啊,跳舞的時候有蘇萊主動相邀,舞伴一個換了一個,現在又來一個她不認識的。
裴夜雪之前對他升起的一點點好感在這個時候蕩然無存。
「沈律師,冷太太,你們這是要去哪裡啊?」冷傲風似笑非笑的望他們一眼,最後視線定格在裴夜雪身上的外套上。
只可惜,人家看都不看他一眼。
沈岩似乎也沒打算解釋什麼,只用某種探究的眼神望著他,而這記眼神到底是什麼意思,大概也只有冷傲風看得懂了。
三個深藏不漏的人,誰都沒打算泄露太多的心思。
然後,冷傲風走到了裴夜雪身邊,低聲的:「穿成這樣出來招蜂引蝶,是打算跟人私奔嗎?」
「風少請放心,我要是打算跟誰私奔,你一定不會知道。」
「行了,把衣服脫下來,還給人家。」他命令著。
「可不敢脫啊,這麼冷的天,一個女孩子,就算不被你折磨死也得被你凍死。」沈岩說。
「沒關係,風少重口味,不把人凍死他還不甘心呢!」裴夜雪也不想給沈岩帶來什麼麻煩,很乾脆的把外套脫下來還給了沈岩。
「兩位這一唱一和的,我看我得搭台戲,讓兩位去唱雙簧。」
冷傲風是誰,他哪裡會甘心被人奚落?就算面前是兩個律師,和他們辯起嘴來他也面不改色心不跳。
裴夜雪理都不理她,轉頭往大門外走去。
她知道冷傲風在身後,她也的確快要凍死了,凍僵了,但她不願意回頭示弱,走到馬路邊去攔計程車。
大片大片的雪花從天而降,飄飄洒洒,在地上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好不容易有輛空車停在她面前,人家司機搖下車窗,古怪的看著她:「小姐,你有錢坐車嗎?」
「這個……」習慣性的去摸口袋,才發現自己今天穿的禮服,根本沒有口袋。
人家計程車師父是養家糊口的人,當然不載沒錢的人,車子忽的一下開走了。
「上車吧!」冷傲風把車開到了她面前。
「……」她緊閉著嘴巴,像沒看到他一樣。
深冬的季節,寒風凌烈,她抱著自己的雙臂堅持著,仰起頭的時候,有雪花飄進了她的眼裡,冰涼冰涼的。真的,不是故意要和誰慪氣,大概是習慣了吧,比起這麼寒冷的冬天,更深更痛的苦都挨過來了,冷算什麼呢?
「聰明的女人是不會跟自己這樣過不去的。」冷傲風好像一個沒有心的人,沒有什麼憐惜的表情出現,不過也沒有再露出那種嘲弄的笑容來。眼中所呈現的,只是越來越深沉的陰霾。
最後,連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地就被他塞進了車裡。
她沒有反抗,好像整個人已經麻木了,失去知覺了。直到暖風逐漸將她包圍,她冷不丁打了一個寒顫,好像體內凍結的冰開始融化了,像鋒利的刀刃一樣,狠狠的割著她的身體……
冷傲風一邊開車,一邊時不時的看她一眼。
她一直環抱著自己,低著頭不說話,只除了不停的顫抖著。
他也一路都沒有說話,把車開到了家,他下車給她打開車門,把她抱了起來。
她也沒有反抗。
她真的,凍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為什麼要跟自己過不去呢?
為什麼會那麼那麼的恨他?
連她自己都沒有答案。
他給她放了熱水,把她扔進浴缸里。
她動也不動。
他認命的幫她洗了起來,「真的沒見過你這樣的女人,過河拆橋,把人利用完就一腳踢開,你就一點良心都沒有嗎?」
什麼叫惡人先告狀,這就是了!
裴夜雪任由他在她身上揉來揉去,大概是太冷了,現在還沒緩過勁來,她不掙扎也不反抗,有史以來最乖巧的一次。
不過更奇怪的是,她越是反抗的時候,他就越是一定要;現在她不反抗了,他居然不會亂來了,只是讓她洗了澡,又把她扔進被窩裡。這一連串的動作看起來並不憐香惜玉,卻在隱隱約約中讓人覺得,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
她過了很平靜很安穩的一晚。
再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溫暖的陽光從窗外射進來,把整個房間都沉浸在一片金黃色的光暈之中。
而她的周圍,是安靜的,忽然,一陣手機鈴聲響起,她看一眼是冷傲霜的電話,接了起來。
「夜雪,你在哪裡?」傲霜急匆匆的問。
「我在家啊!」
「我知道你在家,你知道我二哥去哪裡了嗎?」
「不知道,怎麼了?」
「是這樣,我哥帶唐佳那女人去了首飾店,他們正在挑選戒指,你知道這回事嗎?」
「你怎麼知道的?」他們剛出門,就被傲霜知道了行蹤?裴夜雪心生疑慮。
「是這樣的,我說了你可不要生氣啊!」傲霜用小心翼翼的口吻說著:「我是覺得,唐佳那女人心裡有毛病,我總是不放心她,所以一直找人跟蹤著她,她做了啥事我都知道,不過你跟我說過,要我不要再管你的事,所以我也沒對她做什麼,今天我是覺得事情大條了,才趕緊跟你說的……」
接下來傲霜又說了什麼,裴夜雪沒怎麼聽進去。
原來那天在公司里,他們不是說說而已,他們之間真的有戒指這一回事。
冷傲風到底打算做什麼呢?
要她看,她怎麼也看不出唐佳已經拴住冷傲風的心了啊!
他們之間……
———————————————七夜囚情———————————————
「風,你看這隻好不好看?」
唐佳帶上一枚鑽戒,把那隻纖纖玉手伸到他面前給他看。
「很好,喜歡就買下吧!」冷傲風淡淡的道。
這枚鑽戒足足有六個零那麼貴重,他眼睛不眨一下就把錢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