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一夜露水
曾經,她也無數次像今天這樣躺在他的身下,任由他密密綿綿的親吻她身體的每一個部位,她羞澀,不安,卻也從來不會抗拒。只是,如今的他,已經不是當初的他了。
「楚雲深,你放開我!」她不要他碰,堅決不要。
然而,她越是抗拒,他越是強勢。
「你這樣,和強、奸犯有什麼兩樣?」
「你說什麼?」該死的她,她竟然這麼以為。
「不是嗎?」
「就算是,你不是就喜歡這樣嗎?一個蘇北辰,一個陸凌寒,連孩子都生了,還在我面前裝什麼清純?」和任何男人上/床都行,唯獨他不行?
她不願在他面前示弱,但是,萬般委屈湧上心頭,眼眶已濕。
「哭什麼?你的眼淚對我沒有用!」
「當然沒用……」否則,他又會在她最需要的他的時候,絕情離去?
她用力的抹去淚痕,迎視他,在那充滿嘲弄清冷的眼眸中,她清晰的看了自己的狼狽。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力氣,用力一推,就推開了他,反射性的向後躲去。
他欺近她,唇角那一抹笑,陰冷,邪魅,殘忍,無情。把她逼得一點點後退,退到床邊,再無路可退的時候,她曲起雙腿,雙臂環抱著自己的身子,心如死灰。「楚雲深,我想,你現在一定混的很好,你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說得對。」
「所以,你還招惹我幹什麼?」
「我招惹你?」他一聲冷笑:「你想多了沈雪融,你沒那麼大的魅力讓我對你舊情難忘,聽清楚了,你,不過是你的老闆送給我的一個禮物。」
「你說什麼?」
她不敢置信。
可是他,不像在說謊。這個男人,他的眼睛里根本沒有一絲溫度,冷冷的看著她被他逼到無所遁形,他對她伸出了手。
她不知道他要做什麼,為阻止他又要對她做什麼,她突然伸過頭,牙齒狠狠的咬上自己白皙的手腕。那裡本來就纖細,薄薄的一層皮肉被咬破了,血不斷的涌了出來,一滴滴都跌落在他乾淨的襯衣衣袖上……
鮮艷的紅,刺目的白,在陽光下閃著妖異的光芒!
她不覺得疼,腥甜的味道衝到她嘴裡,恍惚之間她出現一種錯覺,不要停,咬下去,就算筋脈盡斷,就算血流不止,只要別再讓她感受心上的疼痛……
「沈雪融!你瘋了?」
有那麼一瞬間,他的笑容從唇邊隱了去。
她的臉色蒼白,唇邊還沾著血;然後,她慢慢的笑了起來,越笑越凄涼,聲音乾乾的,絕望至極:「好吧,我是老闆送給你的一個禮物,是一個人盡可夫的妓/女,是你楚雲深穿過又扔掉不要的破/鞋,而你楚雲深,現在高高在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不過一夜露水而已,現在天亮了,太陽升起來了,露水也該幹了吧?」
一整晚,一早上,佔盡上風的他,竟被她這番話問的啞口無言,點頭:「是該幹了。」
然後,瞬間,他捏住了她的下巴,狠狠捉住她的唇,狠狠蹂躪。
她努力剋制自己不要做出任何回應,可他的吻鋪天蓋地的席捲向她,不給她任何閃躲抗拒的餘地,她感覺自己整個人似乎都被他含在了嘴裡,輾轉吮/吸。
六年不見了,他的吻技突飛猛進,怎麼可能在這六年之中不曾擁有過任何女人呢?
久久久久,久到她不能呼吸了,在她將要窒息的前一秒,他放過了她,卻依舊咬著她的唇,那聲音是溫柔的,是殘忍的:「是,我楚雲深穿過扔掉的破/鞋,誰都可以撿起來,但是,不管要屬於任何人,都要等我楚雲深穿爛、穿膩之後。」
留下這句話,他無情離開。
當然,在離開之前,他讓酒店女服務生給她送了一套嶄新的衣服,不至於讓她狼狽離開。
一直到一個小時之後,沈雪融回到了陸家的餐廳——陸家大院。
穿過餐廳,進到後堂,陸家兩老正焦急的在裡面走來走去,她急忙迎上去:「陸叔陸姨,恩恩呢?」
「送他去學校了。」
陸母奇怪的看著她,「雪融,怎麼了?你昨晚不是去參加公司的什麼宴會么?怎麼弄成這副憔悴的模樣?凌寒接完你的電話就急急忙忙的出去找你了,還讓其他兩兄弟一起去找,你是去了哪裡?」
這一連串的問題問的她應接不暇的,再加上身體又很虛弱,她心慌意亂的,扶著沙發坐下來。
陸父陸母均是疑惑的相視一看,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看她這個樣子,他們也不好再追問下去。陸母對他使了一個眼色:「既然雪融回來了,那就沒事了,老頭子,你去給凌寒他們打電話,讓他們回來吧,不用找了!」
支走了他,陸母在雪融身邊坐下來,拍拍她的肩,把她低垂的腦袋摟進懷裡,「孩子,別難過,你要不想說啊,阿姨不逼你說。但是誰要是欺負了你,你說出來,凌寒和凌風會幫你教訓他!」
陸母是一個和愛可親的老婦人,因為家裡只有三個兒子,自從認識了雪融,他們一直把她當女兒看待。如今見她受了氣,他們心裡自然也不好過。
可是剛剛發生的事情,要她怎麼說出口啊?
習慣了強顏歡笑,真要哭,反而哭不出來了。只是,陸母的問題,也讓昨晚上的一幕幕情景,回到了她的腦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