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噩夢變臉
馬里雙眸一瞬也不瞬,陰鬱地盯著她,眼中寫著的,除了痛苦,竟還有顯而易見的恨意……
清楚的聽到客廳里發出的聲音,宋茵有種毛骨聳然的錯覺。
她慢騰騰的縮著身子,拿著棒球棒來到客廳。
果然那個像幽靈一樣的馬里,居然神經兮兮的坐在客廳里。
「你……怎麼了……」宋茵被他眼中的恨意嚇到,微微繞過他。他不應該一直坐在這裡啊?
她也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事惹他生氣,事實上,他們今天到現在都還沒有對話過。
「為什麼死的是她不是你?!」馬里莫名其妙說出的話卻是犀利得刺人。
「什……么……」她被他逼得連連倒退好幾步,腳跟已頂到牆邊。
「為什麼死的人不是你?!」濃濃的酒意並沒有讓他腦袋渾沌或是口齒不清,他看起來非常清醒……太過清醒。
「……」她終於聽清楚,也知道他所指的「她」是誰了,除了沈曼麗,還會有別人嗎?!
關於馬里悲哀的故事,她已經聽安娜說過了,她只能表示同情,但不能理解馬里現在的所作所為。
「馬里,你醉了,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她喃喃地應道。真是要瘋了。
「不!你不知道!」他神情猙獰地步步進逼,直到她無路可退地倒坐在側邊的沙發上。「你不會知道我天天有多痛苦!」
他指的是因心懷憤怒,而今卻讓這個女人把他的內心把攪得一團亂,但是聽在她耳中卻解讀成他沉迷在過去里。這讓她更是心情沈重。
「你知道死是什麼感覺嗎?」他的大手開始不懷好意地在她的頸部游移,像是在測量需要多大的手勁,才能取走一條人命。
「馬、里……」她從下認為自己是個膽小的人,但是此刻,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害怕。他的模樣看起來很清醒,但眼睛卻散發出瘋狂的光芒,讓她的背脊開始發寒。
「她就是死在我懷裡的。」馬里的語氣突然一沈,手也離開了她的脖子。他兩眼直視自己的雙手,彷彿還看得到當時的斑斑血跡。「雖然而且她居然懷了別人的孩子,還敢提跟我結婚的事……」
一整天,他被不斷湧現的憤怒感侵襲,現在他再也受不了!
他突然握拳猛敲自己的頭,這瘋狂的自虐行徑再度嚇壞宋茵。
「你這是在做什麼?!」她伸出雙手,分別抓住他的左右手,拚命想要制止他瘋狂的舉動,只是有如螳臂擋車,不但阻止不了分毫,身子還被迫隨著他而劇烈擺動。
這時,她身上的睡衣因為猛烈晃動而松落,露出白皙無瑕的身軀。馬里頓時兩眼發直,也停下了捶打自己的動作,眼中只剩下宋茵誘人的胴體……
她慌張地拉扯睡衣遮掩,人也跟著不住地往後挪移,試圖避開他侵略的眼神。但他放肆的視線緊追著她不放,甚至跟著爬上了沙發。
「你在誘惑我嗎?」他眼中的憤怒和恨意都不見了,只剩下濃濃的欲.望。
「你……」她驚恐地用右手拉著睡衣的胸口開襟部位,左手撐著沙發的扶手,一步步往後退,直到背抵著床頭,再也無路可退。「你、你要做什麼?」聲音已經剋制不住地微微顫抖。
「做什麼?哈……你說說看,男女在一起還能做什麼?」他跪坐在她身前,眼神更加狂亂,說出的話也是粗鄙不堪。「當然是做那檔子事啊!」
「你……不要過來……」她的雙手不停地抖動。眼前這個人根本不是馬里,他是一個披著馬里軀殼的瘋子!
「不要過來?」他冷哼一聲,手跟著摸上她的嫩頰,慢慢滑到微開的胸口。「你難道不知道我對你垂涎太久了嗎,不用白不用。」
今晚的他確實不太正常,一連串的言行舉止都跟平日的溫文有禮大不相同。因為,他必須將心裡對曼麗的憤怒發泄到宋茵身上,否則他會被逼瘋。
今天早晨的夢,讓他暫時忘懷的被愚弄和憤怒再度湧現,甚至加倍。世界上所有的女人必須共同分擔這份罪業。
「不……」她卻只能惶懼不安地緊緊按著胸口衣襟,彷彿它是個最後的護身符。
「你以為阻止得了我嗎?」大手一扯,她的睡衣立即應聲而落。粉嫩的內衣像泳裝一樣展現在馬里的面前。
「不……」宋茵顫抖地曲抱雙膝,全身蜷成一團,背過身去。害怕的淚水已經滾滾滑落,訴說著她的無助。
但他對她的淚水視而不見,眼裡只有她美麗的軀體……
「你好美……」馬里的手不受控制地撫上她的背,喃喃贊道。
「別……」這陌生的體驗讓她又驚又怕,只能扭著身子拚命閃躲,想要避開他的碰觸,但她逃避的舉動卻惹惱了他。
「怎麼?我碰你不得嗎?」他惱火地扳過她的肩,卻再度見到潸潸落淚的景象,這次她的眼裡還明白寫著驚恐。
就在火光電石間,宋茵看到了沙發下的防狼噴霧,她迅速的撿起來,對準馬里猛烈的噴了出來。
「啊!」他的眼睛好痛,馬里痛苦的抱住眼睛,一片黑暗。
宋茵迅速的躲進語涵的房間,她要打電話報警。慌亂中卻拔通了遠在Z國的蔣紀帆的手機號碼。
幾乎沒有多響幾聲,蔣紀帆就接起了顯示法國的電話。
「我要報警,那個變態男現在就在我家裡,請速派人來。」
「……」
沒想到對方卻是沒有聲音,她趕緊迫切的又說,「快派人來——」
「宋茵,你要冷靜,你聽我說——」
電話里居然是蔣紀帆的聲音,她真是要瘋了,怎麼會在這種時候亂掉。
迅速掛了電話,拔了17。對了他的電話開頭就是17,她以為自己忘了。結果在最關鍵的時候卻不由自主的拔了過去。
「嗚……」宋茵顫抖地蜷曲著身子,背靠著卧室門。她雖然極力咬著唇,將頭埋進掌中掩飾哭聲,但在萬籟俱寂的夜裡仍然清晰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