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我是你的寵物嗎!?
那嬌俏的小人兒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皓腕因為領帶的束縛,依舊懸在半空中。
半張側臉被雨水打濕,髮絲黏在臉上,嬌俏的臉頰上帶著幾分慘白的光,唇瓣一片蒼白,一點血色都瞧不見。
沈彥銘覺著心抽了一下,走進去,抬手解開領帶,領帶緊繃著,上號的絲綢觸感都跟著冰冷刺骨,嬌軀入手,手心觸碰到的皮膚都是一寸寸涼意。
沈彥銘幾乎是不可察的低嘆一聲,拿起一邊的浴巾把她裹起來,後知後覺的有一些懊惱,低頭吻了一下她的唇,只是那唇太涼,怎麼暖都暖不回來,沈彥銘把她裹在被子里,猶豫兩秒,又把她抱回到洗手間。
把她放到浴盆里,放些溫水,抬手去給她解衣服,沈彥銘沒這麼伺候過人,手腳難免有些魯莽,只是解到一半,手就抽出來,別過臉去罵了一句什麼,才繼續。
他忍了一個晚上,終於在把她從浴盆里撈起來,扔到床上的時候,爆發了。
而溫如故這一晚上,算得上是驚心動魄了。
本來以為自己逃離了虎口,結果醉得一塌糊塗,被人丟在浴室里的時候,冷水衝過來強有力的打在她的臉上,措手不及又躲不開,她哭號喊叫到最後都沒有力氣,以為自己要死了。
到最後她被人撈起來,又丟在床上,被一具火熱的身體壓著,在風口浪尖死了幾回,任由她怎麼哭怎麼求對方都不肯鬆手。
一整晚,到最後就是蝕骨迷情,再難分辨。
不過,蕭家倒是燈火通明。
蕭爵一人靠在大廳略顯陰暗的角落裡,手裡晃著一杯猩紅的紅酒,神色淡漠,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分明都躲在角落裡去了,可是那種氣場卻引得不少人過去看,鹿苑隔著好遠兒就看到他,提著裙擺妖嬈的走過來,去咬他的紅酒杯,很挑火的留下了一個吻痕,笑:「怎麼不理我?」
蕭爵淡淡看她一眼:「你也捨得?」
鹿苑為了和蕭家聯姻,準確的說,是為了嫁給蕭爵,竟然勸她父親讓出了百分之十的股份。
百分之十!
「為了你,有什麼捨不得的?」鹿苑笑,眼底都是一片璀璨星光,向他靠過來,媚眼如絲呵氣如蘭:「就是把整個李家都給你,又能怎麼樣?」
蕭爵聽了片刻,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笑了一下,挺直脊樑:「你失算了,蕭家不會答應的。」
鹿苑驚詫:「百分之十的股份,你以為你父親能放得下?」
「他放不放的下,我不知道。」蕭爵將留有她吻痕的水杯放在桌面上:「我只知道,你進不來蕭家的門。」
說完,蕭爵扔下滿屋子的賓客,推門而出。
門外一陣冷風,抬眼看了一眼天色——已經快黎明了啊。
清晨。
六點,生物鐘準時發作,沈彥銘從睡夢中清醒過來,下意識的想要起身,可是卻覺得懷裡多了什麼東西。
僵持了兩秒,才反應過來,是她。
睡夢中的溫如故顯然沒有什麼抵抗能力,緊緊的攀附著他的身子,不肯鬆手,溫潤如玉的感覺一時撲的他有些放不開手。
但沉迷只是一秒鐘。
起床,穿衣,洗漱。
洗漱的時候,從鏡子里的反光能夠看到那個小女人蜷縮起來熟睡的模樣,他一時覺得心暖,原本死寂了多年的生活在此刻鮮活起來,溫的他渾身都暖。
有那麼一瞬間,沈彥銘覺得,禁錮住她的感覺,很美好。
只是等溫如故從睡夢中醒過來的時候,可沒有這麼美好。
睡意朦朧的從床上醒過來,入眼之處都是一片陌生,有些朦朧的撐起身子來,頓時覺得渾身酸疼。
薄薄的晨曦光澤里,溫如故蓬鬆這頭髮,裹著被子,像是一個小獅子一樣坐在那裡,茫然的看了片刻,然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上。
雪白的身體上,遍布著吻痕的模樣,她抬手碰了一下,就一陣疼。
她昨天晚上,是被人吃過了一遍嗎?
懵懂了幾秒鐘,溫如故突然卷了被子,在被子里來回翻滾亂踢了許久,一邊尖叫一邊滾,眼淚都開始泛出來。
混蛋混蛋混蛋混蛋!
只是一個冷不丁,溫如故就從床上翻了下去,一下子跌倒地上,渾身痛得要死,好死不死的,額頭還撞在一邊的柜子上。
柜子上放著一個精緻的裝飾品,被她這麼一撞,頓時砸下來,砸在地上,碎成一地的渣兒。
溫如故的眼淚在這個時候終於掉下來了。
「笨死了你。」
她有些輕微的哽咽:「早就知道他不是什麼好東西,離遠一點啊!幹嘛還要湊過去——」
昨天晚上的記憶在此刻一點一點湧上來,溫如故心裡發堵。
情緒來的太快,她難過了片刻,又強迫自己忘掉,起身,腳踩著滿地的羊毛地毯,走到一邊的柜子旁邊去,柜子前面有鏡子,一眼就能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迹,溫如故強迫自己不去看,抬手去開衣櫃。
衣櫃里,一排都是整齊的西裝和襯衣,一打開就有一種他的氣息撲面而來,溫如故手顫了一下,又狠狠地甩上柜子的門!
混蛋!
翻遍了整個柜子,都找不到一件能穿的衣服,到最後,溫如故踮著腳尖往高砰,打開上面的柜子,結果剛打開,一拽,好多沒開封的新衣服就劈頭蓋臉的砸下來。
都是一些款式大方的女人的衣服,砸了她一臉,也落了一地。
薄薄的晨曦里,皮膚白嫩的小女人站在那裡看著滿地的衣服發獃。
早就知道沈彥銘在沒有她的日子裡不可能獨善其身,但是還是有點酸,溫如故搖了搖頭,然後翻出來一件衣服穿。
只是衣服上身了,溫如故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了,這應該是蘇皖的衣服,尺碼和當時自己穿的那一件一模一樣——還真是巧了,兩次沒有衣服穿,居然都是穿的蘇皖的。
心裡還是有點酸酸的,只是還沒等她多想,去額突然聽見一陣震動的聲音。
是手機的聲音,在客廳里。
溫如故一路找過去,在沙髮夾縫裡拿起來,發現是個陌生的電話號,猶豫了一下,接通。
「您好,請問您是溫如故小姐嗎?」
電話那邊的人聲線明顯鬆了一口氣:「請問,您是趙德容趙女士的親戚嗎?」
趙德容,趙主任。
「是我,趙主任怎麼了?」
溫如故半跪在沙發上,手心裡握著手機,就聽見電話那邊吵雜的聲線。
「趙女士現在在醫院裡,正在做檢查,請問您有時間過賴一趟嗎?」
期間還有沙沙的聲音,似乎是醫院的人在走動。
溫如故心都跟著揪起來,有些緊張:「什麼時候過去的?趙主任得什麼病了?」
電話那邊的人停頓了一下:「您如果有時間的話,先過來一趟,我們可以當面說。」
溫如故顧不上別的了,匆忙答應,掛斷電話,匆匆洗漱了一下,把毛巾丟回去,轉身就沖向門口。
她沖得太快,以至於她的手放到門把上,摁了一下沒打開,可是整個人已經衝到了門前,又被反彈回來,「蹬蹬蹬」的倒退了幾步。
突然吃了已經一樣,溫如故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覺得有些不可能,又有點詫異,抿唇,猶豫兩秒,緩慢的走上前去,然後抬手,輕輕地拉了一下門。
門沒開。
門被鎖住了!
「沈彥銘!」
一身狼狽的女人眼底都泛了淚花,一腳狠狠地踢在門上:「憑什麼啊,我又不是你的寵物,你憑什麼鎖我!」
而此刻,致和公司。
會議室里,一片安靜。
安妮將接下來後半年的所有指標都表露出來,每說一個指標,都會下意識的看一眼沈彥銘。
一身挺拔的男人靠在轉椅里,平素鋒利的眉眼很罕見的有幾分溫潤的光澤,甚至微微垂下來,少了幾分尖銳的模樣,甚至嘴角都輕輕勾起。
沈總的心情似乎,很不錯?
一時分心,指標都差一點念錯,安妮驚了一下,穩定心神繼續念,可卻聽見電話的聲音。
整個會議室,電話能響起來的,只有沈彥銘。
果然,就看見沈彥銘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邊響起了低沉的聲線,保鏢有些欲言又止:「沈少,溫小姐現在在醫院裡,正在給張主任做檢查。」
沈彥銘原本平淡溫潤的眉眼,一點一點的凌厲起來。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出門的時候可是將門反鎖住的,沒有他的鑰匙,誰都進不去。
掛斷電話,沈彥銘笑了一下,覺得自己還真是小看了她。
起身,拿車鑰匙,丟下一句:「你們先開會。」
繼而,沈彥銘轉身離去。
整個會議室的氣氛都僵硬了一些,安妮下意識的叫了一聲「沈總」,在看到沈彥銘沒有停下的意思的時候,又垂下眼眸來,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工作上。
只是難免有些失魂,等終於忙完了工作,安妮回了辦公室,安靜的在桌子后坐著,這一坐,就坐了半個小時。
在緊張的工作壓力下,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抬眼就是剛剛沈彥銘接了電話的時候的眉眼,失魂落魄了許久,才拿起一邊的文件看。
門卻突然被人敲響。
沒等她說「請進」,門外的人就已經推門而入。
「蘇小姐?」
安妮挑眉,依舊靠在轉椅上,沒起來,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蘇皖臉上還帶著溫潤的笑,落落大方的走過來,似乎沒看見安妮那種姿態上的敵對。
「合同我已經讓人拿給你了,蘇小姐——」
安妮的話還沒落下,就看到蘇皖笑了,步履優雅的走過來,居高臨下的俯瞰她:「我要的,是張氏的合同!」
安妮手裡的咖啡狠狠地灑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