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無事不登三寶殿
阿冬的臉色凝重,我意識到這件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什麼事?」
阿冬沉吟了一下,低聲說道:「這次聖帝凱來出事,是有人陷害的,阿彪雖然性子暴烈,但也不是個什麼都不顧的人,否則的話,燕總也不會把酒店裡的事情交給他處理。」
我點了點頭,對阿彪我是有印象的,雖然打照面的次數不多。
阿彪身材健碩高大,脾氣也暴,但如同阿冬所說,這個人並非是有勇無謀的,也不是個魯莽的人。
阿冬繼續說道:「當時的事情究竟是什麼樣,誰也不清楚,當時那個人讓柳湄出台,但柳湄已經在別的包房,我們兩邊都不能得罪,就說讓他先等一下,可他不肯,砸了不少的東西,還打傷了其它的小姐,後來阿彪進去之後那人就讓其它人都出去了。」
我微微皺眉,「然後呢?就出事了?」
「是。」阿冬點頭,有些無奈的說道:「中間發生了什麼,沒有人知道。再打開門的時候,那人已經死了,本來……夜場里死人也是有過的事,雖然麻煩一些,但也不是擺不平,誰知道……後面竟然還連著白虎堂。」
我看著阿冬的眼睛,他停住,眼神微微一閃,略有些慌。
「你想讓我怎麼幫?」
說了這麼多,阿冬一定是有什麼想法,不然不會把事情說得這麼細。
「喬小姐,」阿冬的眼神恢復了堅定,「我想……你能否去幫著阿彪說說情,楚克不會善罷甘休,他想要的也絕不是一個阿彪,但是如果沒有人去說,阿彪一定會死。」
「阿冬,」庄海在一旁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讓喬小姐去見楚克?阿彪危險,喬小姐就不危險嗎?」
阿冬微微握了握拳,「我知道我這樣說,會讓喬小姐有些為難,不過……喬小姐,我實在是沒有其它的辦法,楚克的用意,一定是想著讓燕總親自去,但是他沒有想到,燕總這邊已經出了其它的事,現在重傷在床,如果燕總去不了,他會以為燕總是故意託大,那麼……阿彪一定會死,沒有第二條路。」
我快速的思考了一下,特別是想到燕驚城此時重傷在床,是因為我的緣故,心裡有些愧疚,阿彪在聖帝凱來的作用很大,對於燕驚城來說,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幫手,他已經失去了小刀,如果這一次再失去阿彪……
我慢慢呼了一口氣,正想要開口,庄海說道:「宋北致呢?他怎麼說?他不是去處理這件事情了嗎?」
對,還有那個老傢伙,我差點把他給忘了。
阿冬苦笑了一下,眼神有些落寞,「宋叔一向英明,一貫以大局為重,取捨這樣的事,他做得最拿手。對於聖帝凱來來說,阿彪完全可以成為一枚棄子,或者說……成為一架搭橋。」
我忽然想起那次楚克和白薇薇出現在包間,宋北致用計騙我去見他們的事,心中不禁冷笑,恐怕這一次,和像阿冬所說的,宋北致不想得罪白虎堂,用阿彪的血來鋪路,一方面讓白虎堂知道他們是冤枉的,一方面還毫不猶豫的把阿彪獻出去,以此來顯示他們的「誠心。」
這的確是宋北致會走的棋。
「喬小姐,」阿冬上前一步,表情真摯悲涼,「阿彪跟我同一年來到聖帝凱來,吃過不少的苦,好不容易來走到今天,如果這事兒是他的錯,那倒也只能認了,可是,明知道這裡面有冤屈,還讓他去送死,我實在於心不忍。我知道現在你和聖帝凱來沒有關係,這事兒本來不該求你,可是……事關白虎堂,我想,喬小姐不會袖手旁觀。」
我的心頭猛然一跳。
白虎堂。
阿冬說得對,和白虎堂有最大仇怨的人,應該是我,應該是裴氏。
我轉頭看了看庄海,他表情嚴肅,眼神冰冷。
「你們準備得怎麼樣了?」我問。
庄海嘴唇微抿,綳成稅利的弧度,「為銳哥報仇,義無反顧。」
「好。」我點點頭,「那就,去會一會楚克吧。」
楚克的住處並不是什麼秘密,他聰明也狂傲,雖然不是在他的地界,但也沒有真像狐狸一樣連住處都藏起來,何況這一次,他本身就是來杭城找事兒的。
他住在一個小湖邊上的二層小樓里,景色如畫,據說這裡是解放前夕一個官員的外宅,在這裡養著一個天仙一樣的美人兒,無論是裝修還是擺件用品,都是極度奢華又有品味,後來房子幾經轉手,不知道最後落在了誰的手裡,也不知道為什麼楚克會住在這裡。
門口站著幾個保鏢,一見我們靠近,立即冷聲問我們找誰。
我只帶了庄海和十一,阿冬想來,我沒有讓他跟來,這事兒還是人越少越好,阿冬又不是我的人,事情太過複雜反而不好人處理。
我說想找楚先生,保鏢打量了我幾眼,問我是誰,我說姓喬,一提我的姓,楚先生就會明白。
保鏢進去送信,我觀察著四周,十一和庄海的眼睛也沒有閑著,眼神亮得嚇人,完全是戒備狀態。
「喬小姐,這裡的人並不多,」十一輕聲說道,「明處有五個,暗處有三個,」他右手食指微微勾,低聲說道:「三秒種,我可以解決暗處的三個。」
庄海淡淡笑道:「那好,你解決暗處三個,那明處的五個就交給我。」
十一輕笑,「我那三個裡面,有一個阻擊手,所以並不以數量多少定勝負。」
庄海微微挑眉,「我也沒有想著和你分什麼勝負,年輕人好勝心太強。」
「銳哥說了,就得保持這份好勝心才行,」十一脫口而出,說完之後又緊緊閉上了嘴唇。
我垂下眼睛,看著地上明晃晃的陽光,覺得頭有些發暈。
正在這個時候,剛才進去的保鏢走了出來,對我說道:「喬小姐,請進吧。」
我帶著庄海和十一往裡走,剛走到大門口準備進去,那個保鏢又突然伸出手攔住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