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他說,別怕
事實證明,顏姐的提醒沒有錯。
十幾分鐘之後,就有個服務員小跑過來對我說道:「喬姐,明月台的客人請您過去一趟。」
顏姐這個時候不在,被客房部的一個人叫走了,我點點頭,跟著服務員一邊走一邊問道:「明月台的客人是誰?誰在裡面?」
她小聲的告訴我說是金燕子,還提醒我要小心一點。
我挺感激她的,問她叫什麼,她說叫小軟,今年才十九歲。
我挑了一瓶紅酒,走進明月台,房間里的音樂聲不大,居然是梁祝,這個曲風讓我有些詫異,中間的皮沙發上坐著一個男人,外套脫了扔在一邊,襯衣上的扣子也開了幾顆,正是顏姐說的那個香港客戶。
金燕子像是掛在他身上一樣,手勾著他的脖子,腳趾尖蹬在前面的茶几上,身上的工作套裝褲子早脫了,露出白嫩的大腿,隱約可見裡面的內褲。
她一臉的笑意,嘴裡叼著一顆紅艷艷的櫻桃,正在往男人的嘴裡喂。
我還真沒有見過這樣的場景,一時間有些噁心。
金燕子存心給我難堪,故意當我是透明的,和那個男人打情罵俏,我在一旁站著,手裡拿著那瓶紅酒。
老半天過去,那個男人才掃了我一眼,「你是領班?」
「是。」
「怎麼?新來的嗎?」他頓了一下,「好像不太懂規矩。」
「是新來的,今天第一天上班,有什麼不對的,您多擔待。」我上前把紅酒滿上,還沒有往他面前推,金燕子驚訝的叫道:「哎呀,胡總,您能喝紅酒嗎?不是說一喝紅酒就過敏嗎?」
我的手指僵住,男人淡淡應了一聲,「既然這樣,倒了不喝也可惜,你喝了它吧。」
金燕子笑著看著我,一臉的挑釁,我點點頭,端起杯子,暗罵自己也太實在了,居然倒這麼多!
把心一橫把酒吞下去,金燕子笑了幾聲,「怪不得,原來酒量這麼好。既然這樣,記不住胡總的喜好也是罪過,就喝三杯胡總最愛的人頭馬賠罪吧。」
我看了男人一眼,他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胡總,您的意思呢?」
金燕子在一旁嬌滴滴的說道:「胡總,您瞧,人家不拿我當回事兒呢,要您親口說。」
我恨不能一把掐死她,男人張嘴吞下一枚金燕子喂的葡萄,點頭說道:「喝吧。」
金燕子得意的一笑,手腳麻利的為我倒了三杯,「喬領班,辛苦你嘍。」
我估摸著,這三杯酒下去,我不死也是殘在這裡,但事情逼在這裡,何況還有壓在我心口上的三十萬,怎麼著也不能丟了臉丟了工作,把心一橫,端起一杯就喝了下去。
一鼓作氣喝了兩杯,天和地就有些轉個兒,我慢慢俯下身,伸手扶住茶几,用力的喘了幾口氣,耳朵里傳來金燕子的笑聲和催促聲,我晃了晃頭,她似乎離了位子,走到我身邊來,白嫩的腳踩在地面上,腳趾上鮮紅的趾甲如血。
隨後,我的頭和臉一濕,像被人按在水龍頭下面,我看不清,但心裡卻明白,估計是金燕子把酒倒在我頭上了。
我憋住一口氣,想站起來教訓她,可腳底下發軟,一點力也用不上,恍惚間身後有陣風,有人說了幾句什麼,還有誰的尖叫聲。
隨後感覺身子一暖,像是靠在誰的胸口,有人在我耳邊說了一句。
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