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賣酒
可憐我大妹妹才十三歲，讀完小學家裡就沒讓讀書了，準備讓她收拾收拾嫁人，妹妹哪裡經歷過什麼事，在過年的時候哭著跟我說，哥哥我想繼續讀書，我不想嫁人，我不想嫁到殺豬家，更不想嫁給一個傻子。
妹妹哭了，我也哭了，大妹妹比我只小六歲，跟我年齡距離得最近，我永遠都記得她生下來的時候，那會我才上小學，是我抱的她，她眼睛剛睜開的時候就對著我笑了。
然後我媽抱回去的時候她就哭了，我也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事情，但是她真的對著我笑了。
有人說，書讀的越多的人，玻璃心的程度就越高。
我想可能真的是，我沒辦法看著妹妹的一生就被我爸媽給毀了。
兄妹倆抱頭痛哭，我心疼妹妹，也深知除了錢沒有什麼能堵住我父母的嘴。
痛哭流涕的背後，是我跑到我父母面前去說：「我保證，一個學期之內我一定想辦法賺夠一萬塊錢交給你們，你們不要賣掉妹妹，讓妹妹正常讀書，可以嗎？」
我爸媽當然是不同意的，他們認為一萬塊錢是天上掉下來的，不要白不要。
但是，他們也是比較在乎我這個高材生兒子的看法，我說出了狠話之後，他們也害怕了，看出他們慫了，我又加緊攻勢，在我的再三哀求下，我磨破了嘴皮子他們才答應我，會繼續讓我妹妹念書讀初一，但如果一個學期之內沒湊夠一萬塊錢，那讓我妹妹再輟學嫁人也不遲，那時候就真的沒什麼好商量的。
我父母點頭答應的那天，妹妹笑了，我卻哭了。
所有人都以為大城市好掙錢，一萬塊錢只是分分鐘的事，可經歷了那麼多苦難的我卻明白，一萬塊並不容易，然而，再艱難我也得咬牙幹下去。
這個春節因為妹妹的事情註定過得不太平，抱著全家人尤其是大妹妹的希望回到海市，我的心情原本是陰鬱的，可是，卻馬上又因為慕遙多跟我說一句話而欣喜不已。
這天之後，我做什麼事情都充滿了動力，當我手頭上漸漸有了一點積蓄之後，也漸漸意識到在快餐店打工真的不行，收入微薄，照此下去，我很難在一個學期之內賺夠一萬塊錢。
賺不夠錢的壓力讓我整個人都憂心忡忡的，就連在商場做促銷的時候也有點心不在焉的，跟我做同事的男孩兒看出了我心情的不得勁來，那天做完兼職我們倆一起去路邊攤吃東西的時候，他忍不住問我怎麼了。
我猶豫了一下，隱瞞了父母要賣妹妹的事實，只說家人生病了，要我寄錢回去，可是我沒有。
男孩兒猶豫了一下，問我：「林子懿，我這裡有個賺錢的法子，我看你也是長得一表人才的高材生，你要不要去試試？」
一聽到他說我一表人才我就聽出了不對勁，但還是耐著性子問道：「什麼兼職？」
男孩又糾結了一下，給了我一張名片，我一看，是個酒吧經理的名片。
「這個酒吧跟別的酒吧不一樣，前來消費的有錢女人很多，你長得帥嘴又會說，你去試試，一定能賺夠治病的錢的。」男孩鼓勵的說。
雖然他說得很隱晦，我卻什麼都明白了，有錢女人，不都是那種富婆啊之類的么，我在海市這個大城市呆了那麼久，這還不懂么？
我骨子裡還有讀書人的清高，我堅決的拒絕了，我說我怎麼能去那種地方呢，老師同學知道了會怎麼編排我啊。
其實，我最害怕的是慕遙知道，怕她知道了會瞧不起我。
見我反應如此強烈，同事楞了一下，才又說：「林子懿，我是看你條件不錯才告訴你這個賺錢路子的，你要是不領情，那就算了。再說了，你想得太複雜了，那個地方哪有那麼見不得人，你要是只想促銷賣酒，那好好賣不就行了，又沒有綁著你去做你不願意的事情，有沒有人強迫你。」
說著，他看我一臉鄙夷的就跟看山炮一樣，轉身就走。
我也吃不下去了，只好結了賬轉身離開。
坐了晚班地鐵回學校，這個點地鐵上沒多少人，我靠在座位那兒發獃。
當我周末一整天的時間從早上到晚上也不過一百來塊，想起自己現有的收入的時候，不得不承認，我心動了。
雖熱我身上有著讀書人固有的清高，可是在現實面前，我不得不底下我自尊的頭顱。
我需要錢，可是靠著快餐店和商場這些上不得檯面的工作，我如何才能賺夠一萬塊啊。
我糾結了至少一個月的時間，眼看著學期過去了一小半，我爸媽在電話里問我情況如何了的時候，在多重壓力之下，我不得不走上了那條路。
我撥通了名片上的電話，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自己之後，對方叫我去酒吧面談。
我換上了我最好的衣服，去了名片上的這個酒吧，對方一看到我，看到我的外貌，明顯的眼睛亮了，就跟以前我同事一樣，誇我外貌條件好，當聽說我是海市大學的時候，他眼睛更亮了，直接告訴我，像我這樣形象好，又是高材生的，可以作為噱頭宣傳，酒吧需要我這樣的人才。
他的語氣殷勤得像個老鴇似的，我又開始窘迫了，我說我不幹那個，我就是想賣點酒賺點錢。
對方一拍大腿說，我沒說要你干那個啊，但是小夥子你不知道吧，就連賣個酒也是需要包裝的啊，要不然，長得帥條件好的，為什麼比一般人賣的多一些呢。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戀愛都沒有談過，對於這一行更是小白，看到我這個懵逼的樣子，對方就跟我侃侃而談了起來。
小夥子，來我們酒吧消費的客人呢，有著一定經濟水平也就意味著文化水平也高，你要是高材生的話，更好跟他們交流。
而且，不說男人都喜歡跟年輕的小美女聊天，照顧他們的業績，同樣，女人也喜歡年輕的小帥哥，只要你聊天對他們胃口了，哄得他們買你的酒了，你的業績你的工資也就高了起來，畢竟，對於她們來說，這點錢不算什麼，不是嗎？
他又說，那酒吧是很正經的酒吧，你要賣酒，可以，你和多少杯客人就要多少瓶。
我最終還是同意了入職這間酒吧，或許是為了父母那筆錢考慮吧，又或許，我已經被說動了。
辦好手續之後，我當天晚上就上崗了，我在商場做了大半年的化妝品促銷，同樣都是做女人生意，再加上我向來就會來事會說話，所以我一開始的業績也還過得去，雖然不是頂好的，但也算還可以，一個月下來也攢了幾個聊得還挺愉快的老顧客。
我的顧客群體基本都是失意的有錢女人，年輕不會很大，大的一般都三十多歲的樣子，這樣的女人大多也只是被老公傷透了心，被冷落很寂寞而已，她們也還不是需求非常大的年紀，所以大多數都只是想排解下寂寞，想找人說說話，所以他們這才只賣酒只聊天不陪客的我。
我的酒量就是那時候攢起來的，從喝兩三杯酒吐得死去活來到後來喝幾瓶都面不改色。
雖然偶爾也會遇到看我長得帥想帶我出去的顧客，但因為我的拒絕，所以他們也就沒敢對我怎麼著。
可是我卻沒想到，後來會碰到一個猛烈追求我，一次兩次試探我的底線，占我便宜，在被我拒絕之後還嘲笑我是經不住調.戲的小處男的女人。
每一次我都拒絕了，拒絕了女人要我陪她一晚就照顧我一整個月生意的說法，拒絕了她開著豪車等在酒吧門口說送我回學校，拒絕了她買來了名牌衣物誘惑我。
我是清高的，我知道自己喜歡的是慕遙，我不能為了錢邁出了出賣自己的第一步，要不然，我就配不上自己的女神了。
我以為拒絕了那個女人就會放過我了，畢竟長得帥的那麼多，何必又揪著我不放呢，可是我卻沒想到，那個女人見我始終不肯就範，大約以為我這是看不起她吧，竟然耍了陰招。
她在我的杯子里下了葯，沒多久我就渾身跟火在燒一樣，我從未經歷過情事，可是這一刻，我卻告訴自己，很想，真的很想。
那個女人很得意，趁著我去洗手間洗冷水臉的時候跟了過來，從身後摟住了我，陰險的說：「小夥子，你跟我斗還嫩了點。」
我頓時意識到了什麼，我撐著最後的力氣猛地甩開這個女人，顫抖的問你：「是你？」
「是我，我的小冤家。」女人笑著，重新抱住了我，拿自己的胸去拚命的蹭我。
她抱著我的時候我只覺得噁心不已，真的，她很胖，她的腿比我的腰還粗，她的臉也滿臉橫肉，看年齡，她至少比我大二十多歲。
更何況，她還是以這樣的方式靠近我，更是讓我噁心不已。
我厭惡的想要推開這個女人，她卻將我摟得死緊，拚命的捉住了我的手去摸自己的胸：「小夥子還是處男吧？別怕，等你嘗過了滋味之後，你會愛上我的。」
我大聲的叫著你快放開我，可女人卻根本不放開我，甚至還拽著我往包廂走去，我不肯，我大聲的拒絕她，用力的推她，可是她又胖，力氣又大，現在無異於是病人的我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拖著我一點點的往包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