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差點流產
那記者,卻只咄咄逼人的問我:「慕小姐,幾個月前你拒絕了薄總的求婚,自願為了你的兒子張佳熠留在張家守節,而如今怎麼會爆出你和薄總的私密照呢?是否你真的想要成.人之美?放不下張家的財產,也想把握住薄總不放?」
「我承認,機場照和家居照是真的,但我不承認親密照,眾所周知,我懷孕了,我不可能與薄璽安親密,所以,這些照片是人為栽贓陷害我的,我也一定會揪出那個背後毀我名聲的小人的。」我言之鑿鑿的說道。
然而,那些記者卻不信我,捉住我的遺漏處見縫插針的問道:「慕小姐,請回答,請問你是否會與薄總複合?還是會放棄張家留在你的亡夫身邊?」
我越發相信這些記者都是故意的,肯定是受人指使,我也不想去想這件事到底會帶來怎麼樣的後果,我裝作十分鎮定的搖搖頭,目光準確無比的在人群中搜索出張庭笙,淡定的說:「各位,關於我最後的決定到底如何?我有沒有違背自己的承諾,我想,我亡夫的弟弟,我的小叔子才是最清楚的那一個,他的解釋,也最有說服力。」
張庭笙一怔,似乎想逃開,但還是被眼疾手快的記者們給堵住了。
好在愛面子是中國人的本性,哪怕張庭笙是在美國長大的,骨子裡卻還是遵守著這樣的品格。
哪怕張家內部斗得跟甄嬛傳一樣,但是在外人面前他到底還是沒有拆我的台,他眉頭一皺,一身浩然正氣的說:「我大嫂對我大哥十分的盡心,她這次帶著孩子回國也只是成全孩子的思念之情而已,她本人和薄璽安並沒有什麼其他超越親情的男女關係的。」
只是他這樣的話說來,看似在為我開脫,卻並沒有更多的說服力。
記者們開始進行了新一輪的攻擊,非要問張庭笙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我不屑的挑起了嘴角,就算全天下都認為我是蕩婦我也無所謂,只要我從不承認,只要我護住了熠熠,其他的又有什麼關係呢?
至於張庭笙,是他非要惹事的,那我就把問題甩給他好了,要是他維護住我了,那我見好就收,要是他把我給抖出去了,給記者們造成了張家不和的假象,對不起,我剛好也找到機會正面撕逼了。
張庭笙很快就被記者們纏得煩了,他終於體會到了我的那種為難與痛苦,他惱羞成怒的就要命令保安去將納西記者趕出去,可記者們卻滿場亂串的根本就不出去。
這樣凌亂的一幕讓我沒來由的心煩,我剛要往後躲去,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我卻忽然被人用力推了一下,我回過頭,看到了戴小姐猙獰的臉。
我身子一歪就要往一旁倒去,我伸出雙手來想要讓那個人拽住我,卻什麼也沒抓去。
我重重的倒在了地上,熟悉的墜痛感讓我明白,我的孩子可能不好了。
我痛得咬緊牙關,幾乎都要昏死過去,我聽到了男人的嘶吼聲,然而人太多,他卻沒能立刻的衝過來將我拉起來。
我踉蹌的撐著地面想要爬起來,卻始終沒能成功,迷迷糊糊中,我似乎被捲入一個有力的擁抱中,匍匐在男人溫暖的胸膛,我的眼淚終於大顆大顆的砸了下來。
我被送到了醫院,等我終於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我醒來的時候是慕妍守著我,她看著我不無感慨的說:「姐,真的太危險了,要是再晚來一點,你肚子里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所以說,我肚子里的孩子還是保住了嗎?臨昏迷前的記憶一點點浮現上心頭,我的眼眶裡全都是淚。
「姐夫去查這件事去了,據他說,這件事可能是人為,有人故意想害死你肚子里的孩子。」慕妍一臉擔憂的看著我,喃喃的說:「姐啊,你以後還是小心點吧,寧願不賺那份錢也不要這麼辛苦,你的身體折騰不起了啊!」
哎,經歷過一場生死,我又何嘗不明白呢?
從前我一心想留在張家,我想尊重張庭朗的遺願,想守住屬於熠熠的財產,但現在通過這一次九死一生的事件,我發現我錯了。
憑我一個女人的綿薄之力,我真的害怕了,我不敢再與張家人拼了,我怕了那幫要錢不要命的兇殘傢伙,我真的怕了。
「醫生說你肚子里的孩子很虛弱,最後還是安靜養胎,姐夫也說了,這一次之後,就算是頂著不尊重你的名聲,他也不會再放手讓你走,不會再讓你回到那個狼窩了。」慕妍一邊給我盛著湯,一邊擦了把眼淚說道,我也濃重的嘆了一口氣。
不是我自己不中用,可是在幾番的生死面前,我真的怕了。
我和我的孩子幾次死裡逃生,我不知道下一次他為了對付我又要怎麼做,我真的賭不起。
我覺得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因為我手裡握著熠熠的股份,畢竟在我還不知道這股份的前三年,那時候我們母子兩過得多麼自由瀟洒啊!
錢是世間最好的通行證,能買到除了感情之外的一切,錢又是世間最可怕的東西,總能引來天災人禍。
而如今,被生死試探了那麼多次,我退縮了,我幾乎都想放棄熠熠的那些股份了,我不想再為了一點死的財產有一天真的賠上自己。
當然,要我放棄熠熠的撫養權我肯定是做不到的,畢竟對於我來說,他是我的親生孩子,我不能為了我的一個孩子放棄另一個孩子。
「我知道了,我也不會再回去的。」輕撫著自己的肚子,感受著這來之不易死裡逃生的跳動,我輕嘆了一口氣。
喝過湯之後,麻藥的藥效讓我昏昏入睡,我又睡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是被激烈的爭吵弄醒的。
隔著病房的門,我清楚地聽到了外面的爭吵聲,這聲音,不是別人,正是我最熟悉的也最糾葛的兩個男人,薄璽安,和張庭笙。
「張庭笙,你好狠的心!」薄璽安怒不可竭的罵道:「我知道你一直容不下這個孩子,可我真的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會眾目睽睽下如此狠手,你做了這樣殘忍的事,你心裡安的下心嗎?」
「我做了什麼?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做了什麼?難道不是你自己的追求傷害了你的女人嘛?你憑什麼譴責我?」張庭笙仍然是那種隨意的態度,不氣也不惱。
「你敢說這事跟你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嗎?我告訴你,要是慕遙的孩子真的出了一點事,我就算是犯法也要辦了你。」薄璽安冷笑一聲,揮拳直接砸向張庭笙。
張庭笙接住了薄璽安的拳頭,將他推了回去,假笑的說:「現在說這種話有什麼用?早知你這麼擔心,為何不幹脆復婚?非要這樣吊著?」
「這件事過去之後,我們立刻就會復婚。」薄璽安怒吼著罵道:「張庭笙,我知道你的手腳不太乾淨手腕強硬,但我也告訴你,中國有句話叫做強龍不壓地頭蛇,你別逼我,你要是逼急了我,我們就用你的法子去對你下手。」
「你還是先考慮考慮等你的慕遙醒來了會不會原諒你再說吧?」張庭笙始終一臉無賴的似笑非笑的說道:「畢竟,你親眼看著她倒下,卻又救不了她,要不是你,她不會遭受做手術的差點失去孩子的痛苦。」
張庭笙依舊如此囂張,似乎在他眼中,人命真的不算什麼。
「我等著你來收拾我。」隨著張庭笙的放下豪言,他轉身離去,屋外漸漸的安靜了下來,我也終於睜開了眼睛。
滾燙得熱淚從冰冷瘦削的臉頰滑落到髮絲裡面,薄璽安才一推開門,剛好就看到了我的滿臉淚水。
「老婆,對不起,是我不能光明正大的給你名分,是我沒能保護好你。」薄璽安一臉心疼的走到我的病床前,輕輕捉起我的手,輕輕的落下了一個吻,喃喃的說道。
我的心情其實非常複雜,那一刻親眼看著他,他卻不能救我,讓我遭受了如此痛苦,我不是不怨的。
然而,理智上,我也知道不應該怪他,我也應該明白他或許比我更加痛苦。
畢竟,是戴小姐推了我一把,這是事實。
畢竟,張庭笙那麼囂張,還有什麼痛苦能比情敵的挑釁更加深刻呢?
我輕輕的動了動乾涸的嘴唇,薄璽安也趕緊倒了點溫水來喂我,我眼睛眨了眨,積蓄已久的眼淚落了下來。
我撲在了薄璽安的懷裡,喃喃的念道:「差一點,還差一點,真的嚇死我了。」
我都哭了出來,哭泣之餘薄璽安也鬆了一口氣,他將我摟得更緊,小心的拍著我的肩膀,溫聲的安慰著:「好了,寶貝兒沒事了,別怕,老婆你不要怕。」
他越是安慰我越是想哭,聯想到美國時候所受的那些委屈,我的眼淚根本就停不住。
等我終於哭累了停了下來的時候,薄璽安拿了熱毛巾輕輕的擦了擦我的眼皮,我望著眼前的男人,嚴肅著一張臉,問:「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