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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原來,他竟也是個吃貨?!

  「站遠點兒,不要在這裡礙眼。」刀疤男看她怯弱的模樣心裡就煩,他昂首走到書架旁的沙發坐下,從茶几的抽屜里取出了一把刻刀和一塊木頭。垂頭開始刻起來,完全把顏晴當空氣了。


  「那個……大叔。」顏晴弱弱的喊了一句。刀疤男身上戾氣太重了,跟地雷似的,不知道怎麼就踩到他的痛腳,然後爆炸。


  刀疤男雕刻的動作停了下來,眼珠兇狠的瞪著的顏晴。其實根本就不是人家的眼神太兇狠了,而是他生了一張那樣的臉。


  「老子才二十七歲。」他粗獷的聲音里全是不滿。


  「哦哦。」顏晴傻傻的點點頭,然後瞪大眼珠盯著他。


  二十七歲……這是二十七的樣子?怎麼跟三四十歲的大叔一樣。


  「老子長得成熟,不行啊!」


  又被那雙虎眼一瞪,顏晴訕訕一笑,換了稱呼,「大哥。」


  刀疤男聽她這麼叫,倒是沒有再瞪她。專心致志的刻他的木雕。


  「大哥,我想去看看我哥哥。」顏晴擔心著莫衍。


  刀疤男皺了皺眉,還讓不讓他好好雕刻了,「睡覺!」


  顏晴一驚,一個男人對著一個女人吼睡覺,叫人心慌。


  她悄悄往後退,怕刀疤男獸性大發對她做出一些難以控制的事情。


  「大哥,您忙,我自己去看看。」她轉身,望了外面那一群看似滿嘴笑臉,其實陰險的男人們。


  刀疤男忽然起身,大步走到顏晴身後,揪著她的后衣領就往房間的床上丟,真是簡單粗暴到了極點。


  顏晴吃痛的叫了一聲,翻身想要爬起來。


  男人如雷般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你給我安安分分的待在這個房間里,這裡是最安全的地方,你不想活了,就滾出去吧。」


  這位仁兄對女人根本不懂什麼是溫柔,然而他雕刻的居然是個女人。


  靠著涼椅睡覺的女人、站著望天的女人、眺望遠方的女人、穿著禮服的女人……各種姿態,各種神情,好像那個女人就在眼前。


  顏晴打住了去探望莫衍的心思,長著嘴,有點兒傻氣的看著刀疤男。


  「你的哥哥在這船上比你安全幾百倍,他們還不會飢不擇食。」刀疤男丟下這麼一句話,回到了座位上去。


  顏晴:「……」


  額頭順便滑下來三道黑線。雖然不明白為什麼莫衍比她安全幾百輩,但聽刀疤男的話總有點兒違和感。


  顏晴躺在了床上了,她其實還是有點兒相信刀疤男了,至少他願意船上庇護她。


  神經鬆了下來,對於沒有記憶的人來說,未來是未知的,過去也是未知的。沒有前路,沒有退路,擁有的只是現在罷了。


  眉宇間漸漸有了困意,顏晴閉上了雙眼,呼吸漸漸沉了下去。


  許久后,低頭專心致志的刻著手中木雕的刀疤男抬頭望了眼床上的顏晴。起身走到床邊,扯開被子給她該上后,才出去。


  茶几上的木雕還有一半沒有完成。


  太久了,他好像有點兒忘記了她的那個表情。


  甲板上閑逛的幾個兄弟見刀疤男出來了,吆喝著朝他直眨眼睛:「二哥,你這次可真是賺到了,等咱們回了大本營,你是不是要請兄弟們喝喜酒啊?」


  刀疤男朝著其中的一個兄弟伸出手:「來根煙。」


  那兄弟連忙樂呵呵的從包里取了煙給他點上了,遞到嘴邊:「那個男的呢?」


  「在李醫生那裡。」刀疤男點點頭,沒有說顏晴其實只是他一時興起救起來當船上廚師的。


  身邊的兄弟還在開玩笑,刀疤男都只是笑而不語。


  顏晴朦朦朧朧覺得好像自己身處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她怎麼都走出去了。


  寂寥的世界,比絕望還叫人恐慌。


  奮力的往前奔跑,盡頭好像有人在叫她。看不清前面的道路,她一直跑啊跑啊,想要知道到底是誰在叫她。


  臉蛋兒有些痛,好像被人無形的扇了兩下。睡夢中的顏晴忽然睜開眼,雙眸有些懵懂。


  「誰在叫我?」她吶吶出口。


  過了一會兒,眼睛才變得有神了。


  她覺得身邊黑壓壓的,便偏過頭看去。


  刀疤男手還沒有收回去。


  「……」顏晴立馬意識到為什麼她剛才會覺得臉痛了,罪魁禍首在這裡。


  臉還有點兒痛。


  刀疤男被顏晴盯得心裡有點兒發虛。


  澄澈的眼眸讓他又有些恍惚。


  太久沒有接觸女人了,連力道都控制不住,本來只是想要叫醒她讓她起來做飯,結果給人家白皙的臉上打紅了。


  「大哥。」顏晴溫順得像一隻小綿羊。


  刀疤男大概真的有點兒心虛,所以聲音不似剛開始那般粗,隱隱能聽出裡面的尷尬:「起來做飯。」


  顏晴一聽,動作頓住。想起之前她答應條件,有些發虛,她真的要做飯啊。


  她做的能吃嗎?會不會毒死人。


  顏晴不確定的瞄了一眼刀疤男,扭捏著不想起。


  刀疤男本來抬腳往外走了,沒聽到下地的聲音,回過頭望向顏晴。


  她只得厚著臉皮爬起來,穿好鞋子。


  心突突的跳,有種赴死的趕腳。


  「還不走?」刀疤男往回走,提著顏晴的衣服就往外走。


  世界上正的有這麼粗魯的男人!

  顏晴掙扎,急聲勸道:「大哥,我自己會走。」


  刀疤男把她放下,哼了一聲:「老子以為你睡傻了。」


  顏晴再次:「……」


  他是在說笑話嗎?一點兒都不好笑。


  垮著臉,顏晴只能小小的挪著步子跟在刀疤男身後。


  到了門口,顏晴再次頓住了腳步。


  刀疤男也停了下來瞪她。


  顏晴苦兮兮的扯起嘴角,感覺要把頭低到了塵埃里,她的聲音很輕。


  但刀疤男的聽力很靈敏。


  「大哥,有……菜譜嗎?」


  菜譜!刀疤男臉色瞬間沉了下去,跟鍋底一般黑。


  顏晴偷偷瞄了一眼,把頭低得更低了。


  「菜譜?」二當家渾身冒冷氣,頭頂冒黑煙。感情好,真的是在騙他啊。


  顏晴知道把刀疤男給氣到了,心中哀嚎,連忙抬頭解釋道:「大哥,我只是想要菜譜參考參考,真的,我又不是什麼菜都會做。」


  順道還比了一個發誓的動作。


  刀疤男對上她滿是真誠的眼眸,神情動了動,走到一邊的柜子邊上打開翻找了一通,找到了一本破舊的食譜。


  顏晴趕緊接過菜譜,跟在刀疤男身後,去廚房準備飯菜。


  輪船上一共有二十六名男子,加上莫衍和顏晴一共二十九人。而且這麼多人裡面只有顏晴一個女人,可見在這艘船上,顏晴是多麼的「獨特」。


  因此,當顏晴被丟進廚房后,刀疤男站在門口說道:「多做點兒,要夠二十九個人。」


  末了,還添了一句,「恩,他們飯量都很大」。


  顏晴站在廚房裡,風中凌亂了。她渾身一抖,差點兒沒直接栽倒在地。


  二十九個人。


  她彷彿看到了二十九個人吃了她煮的東西面色扭曲的模樣。


  門口,刀疤男望了眼顏晴,將廚房門關上,在門口坐下,從衣袖裡取出了一把刻刀和那個他未完成的木雕。


  他抬頭,望著頂板發了會兒呆。


  她那個時候到底是什麼表情呢?


  走廊里時不時有幾個腦袋探出來,見刀疤男守在門口。嗤嗤的笑得跟老鼠一樣,刀疤男都沒有理會。


  廚房裡,顏晴對著菜板瞪眼。


  左手拿著菜譜,右手舉了一根蔥。


  我滴個天,琢磨了半響,只能動手了。


  還好她沒有連字都忘記不認識,不然她就死得更難看。


  食譜上的種類比較多,最簡單的就是大雜鍋。


  顏晴先檢查了一遍廚房還存有一些什麼食材。計算了一下一個人大概的食量,開始動手。


  剛開始的時候還有點兒生疏,可是當她愈發運用,發現自己掌控得非常快,簡直就是廚藝天才。


  當然她不是什麼天才,這些都歸功於她曾經本就廚藝出眾。


  一個人忙到手腳發酸,大汗淋漓。


  但因為能夠應付刀疤男了,顏晴幹得還是非常的賣力。


  「嘶——」顏晴冷吸了一口氣,手指在刀片上劃了一下。出現了一道口子,瞬間滲出了血。


  門外,刀疤男聽到哐當聲,停下手上的動作,打開門。


  「你又怎麼了?」刀疤男蹙著眉頭,濃黑的直眉真是氣勢凜然。


  顏晴無辜的眨眨眼,眼裡閃著光,可憐兮兮的,「不小心滑劃到了手。」


  刀疤男眉頭皺得更深了。


  顏晴見此,以為他會叫她不要做飯呢。他朝著她走了過來,結果只是淡淡的瞥了眼她的手指,「趕緊做,不要錯過了飯點兒。」


  順便朝著鍋里看了幾眼,聞到了香氣。


  恩,終於不用吃豬食了。刀疤男如此在心裡想。


  其實刀疤男之所以要顏晴做飯,完全是因為在海上航行了十幾天,穿上的廚師在一次事故中喪生了。結果後來都是那些兄弟做飯。


  他們做的完全是豬食,折磨得刀疤男要發狂,可為了生存也沒辦法。


  顏晴無語至極,見他對著鍋點點頭,然後又走了出去。


  無法,她只能扯了點兒布把手指頭包起來,繼續幹活兒。


  手指痛過了,也就好了很多。


  半個小時候,顏晴終於搞定了所有的飯菜。


  她靠在廚台旁邊,額頭的碎發邊滿是汗珠,並且緊緊的貼在臉上。衣服也被熱汗打濕了,冷風從縫隙里灌進背心,有點兒發涼。


  這時,刀疤男又打開了房門。


  他雙眼透露著亮光。


  顏晴的腦海里不由的浮現了兩個字——


  「吃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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