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怪你,都是你慣的!
顏晴似有所感的抬頭,兩人的目光正好撞在了一處。
她故作淡定的移開了眼,捧著花的手緊了緊,才走進了病房,她讓病房門虛掩著,如果發生什麼事情,她可以快點兒脫身。
「蘇先生。」她朝著蘇哲點點頭,客氣疏離的稱呼。
蘇哲懶懶的靠在病床上,即便腦袋被包著,但這並不影響他那赤果果的貪戀,「顏小姐居然過來看望我,真是稀奇」,流里流氣的聲音,火熱的視線在顏晴身上瀏覽,看得顏晴不舒服的皺起了眉頭。
顏晴走到窗邊,將花放下,坐到了離蘇哲最遠的凳子上,斂著眼睫道:「蘇先生,你應該知道我來找你的原因吧。」
「什麼?晴兒倒是說來聽聽。」蘇哲故意換了稱呼,這自動送上門來,他當然要好好利用。
顏晴目光微涼,面色沉靜如水,說話柔柔的,卻帶著一股韌勁兒:「蘇先生,我們並不熟,請叫我顏小姐就好。」
「可我就喜歡這麼叫你。」蘇哲想笑,但嘴邊肌肉扯得臉部生疼,若是沒有繃帶,想必表情很滑稽。
顏晴並未理會這話,而是站起來,低頭對著蘇哲躬了躬身,「我哥哥打你,的確是不應該,我代他向你道歉,對不起。」
蘇哲冷著眼看著顏晴,「顏小姐不會以為這麼彎個腰,事情就算完了吧?」
目光閃了閃,顏晴抬眸望向他。她自然沒有天真到道個歉,蘇哲就會放過哥哥。
她咬了咬牙,「你怎樣才能不告我哥哥?」
蘇哲心中冷哼,想要他不告顏朗,根本就沒可能,不過……目光尋著顏晴,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他抬手,捏著下頜,說道:「要不你陪我睡一夜,說不定我就不告你哥哥了。」
眼裡是赤果果的欲色,他的目光如同黑夜中泛著綠光的狼眼,盯著顏晴渾身不自在。
張揚輕浮的話語讓顏晴皺起了眉頭。
抬頭,她只冷冷的凝視他:「蘇先生說笑了,我已經有了男朋友。」
許是和封辰待得久了,她現在也會用冰冷的眼神去對待一些人。
「男朋友?」蘇哲繼續摩擦著下頜,「我不在乎,只要你乖乖的跟了我。」
如果不是行動不便,顏晴今日過來怕是羊入虎口了。
「蘇先生還是換一個條件吧。」不得不說顏晴骨子裡的雖然是倔強的,但這忍耐力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若是宋子安跟著來,聽到蘇哲的話,只怕是早就跟他動手了,哪裡還心平氣和的跟他廢話。
蘇哲見顏晴不就範,趾高氣昂道:「你既然不願意,那就等著你哥哥進監獄吧。」
額頭出現深深的褶皺,顏晴定在原地,心揪緊了。
蘇哲分明就是仗著抓住了顏晴的痛腳,想要趁機達到了他齷蹉的目的。
顏晴喉嚨發堵,沒說話。
蘇哲靠著床,頗為耐心的等著顏晴決定。
他想象著這清麗的女人在他身體下婉轉承歡的模樣,心裡就一陣愜意。
顏晴不想哥哥坐牢,也不願意用自己的身體來交換,她眸色沉了沉,劃過一抹厭惡之色。
咬了咬貝齒,她朝著蘇哲走去。
見此,男人以為她妥協了,心裡自是得意,想著等他得到了這女人,依舊不會放過顏朗。
顏晴站定在床邊。
蘇哲伸出手來,朝著那雙嫩白如蔥的纖纖玉手而去。
只是還未捉住,顏晴側身躲開了。
「蘇先生,你當真不願讓步?」顏晴耐著性子就近又問了一次。
蘇哲沒能抓住她,冷哼一聲,「除了你,別的不行。」
眼帘垂下,顏晴有些失望,後退了一步,也不打招呼,轉身便要離開。
「顏小姐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親生哥哥進監獄?」聲音落入耳中,像一根根銳利的刺,刺得耳膜生疼。
顏晴想哥哥不會願意她用那樣的辦法為他解決麻煩的,大不了,她去求封辰幫忙。
神色如失去光輝的星星,有些黯然。
她抬腳離開,然而蘇哲怎麼會讓她輕易走。
他忽然從床上跳了下來,朝著顏晴撲了過去。
這個女人三番五次的拒絕他,他還不信,治不了她。
顏晴聽到聲音,轉頭,見勢不對,連忙往門口跑。
蘇哲雖然手不方便,但腳很靈活,他不知哪來的速度,擋在了門口。
他一邊解臉上的繃帶,一邊陰冷盯著顏晴:「晴兒,我可沒說你能走了,既然來了,就好好陪陪我,放心,我不會讓你吃虧的。」
背靠著房門,他關上后,並且反鎖了。
顏晴暗叫不好,知道蘇哲是個風流成性的紈絝子弟,卻沒想到他那麼大膽,居然想在病房對她用強。
「你不要過來。」顏晴往後退了幾步。
蘇哲已經解開了繃帶,他的臉上還腫著,各種淤青橫七豎八,看起來比豬八戒的臉還要丑。
他笑,臉擠到一起,跟抽筋似的,難看死了。
他大步朝著顏晴壓了過去,眼睛笑眯眯的盯著顏晴。
「蘇哲!」顏晴怒斥道,「你若是再靠近,我就叫人了!」
「你大可以叫,我知告訴他們你是我女朋友,在和我鬧彆扭。」蘇哲真是不要臉,眼見著顏晴快要退到牆邊。
她咬著下唇,瞪著他的模樣,叫他心癢難耐。
蘇哲眸子里光芒不斷閃爍,步子越發逼得近。
顏晴像只躲避大灰狼的兔子,左避右閃。
她發現她還是低估了蘇哲的卑鄙程度,以為他和哥哥曾經是朋友,怎麼說都會給彼此留點兒情面。又想著在醫院,他不敢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有點兒後悔一個人過來,至少都應該叫個人陪著她。
蘇哲離越來越近,顏晴舉起包,朝著他砸了去,專往他的臉上打。
男人有隻手不甚靈活,只抓住了她的右手,她左手攤開,一巴掌毫無客氣的猛扇向蘇哲的臉。
「嘶……」
顏晴是真的用了力。
蘇哲痛得猛吸了一口冷氣,齜牙咧嘴的再也笑不起來。
顏晴趁著空氣,大腿忽然抬起,瞄準目標,向上一踢。
「嗷……」臉上的痛楚還沒有消散,致命的痛又襲擊上來。
蘇哲瞬間變成豬肝臉,嗷嗷的不停叫喚。
他連著後退了兩步,靠在床上打滾。
見此,顏晴趕緊大步走向門口。
蘇哲哪裡還有心思管她,他痛得眼睛都閉上了,腦子滿是他受到如此撞擊,以後不知道還能不能行。
顏晴竄出了病房,站定,整了整著裝,匆匆離去,不想再在這裡待上一秒鐘。
病房裡,蘇哲渾身僵硬,身下抽痛得厲害,甚至有些麻木。
他恨恨的盯著開著的房門,捏緊了床單,彷彿手裡握著顏晴的脖子。
該死的女人,最好祈禱不要落在他手上,不然他一定讓她生不如死。
外面的空氣比醫院好太多了。
顏晴深吸了一口氣,站在路邊吹了一會兒風,才將心情平復了下去。
爾後,她離開了醫院。
她走了沒多久,蘇母買了東西回來,在門口撞到了丈夫。
蘇父見了妻子沒說幫忙拿東西,反而冷著一張臉問道:「蘇哲呢?」
妻子真的太讓他失望了,他本來以為蘇哲是真的浪子回頭,但現在看來,他是大錯特錯,今日還因為他搞定了一個項目,對他表揚了一番,卻沒想到兩人竟然串通起來設計他。
心裡一陣發涼,縱然他疼愛妻子,但不代表他就能寬宏大量的忍受下來。
蘇母自知理虧,悻悻的望著丈夫的後背,噤著聲,不敢說一句。
夫妻倆之後一句話都沒有說,去了蘇哲房間。
蘇母伸手開門,聽到裡面傳出嗚嗚的痛呼聲,以為蘇哲出了什麼事情,當即開門闖進去。
房內,蘇哲蜷縮在病床上,臉色陰沉。
「哲兒。」蘇母頓時慌神了,丟了東西,就跑到了床邊,「你怎麼了?」
「媽,我痛。」蘇哲嗚咽著說,模樣看得蘇母心疼不已。
蘇母站在一旁,緊張兮兮的盯著醫生。
見醫生收手了,她立刻跟了上去,「醫生,我兒子他沒什麼事吧?」
「嗯。」醫生有些冷淡的回應了一聲,作醫生的最怕遇到不聽話的病人,他自問那繃帶可是纏得很好,若不是有人自己扯開,根本不會全部散開。
醫生從業那麼多年,什麼人沒見過,對這個樣的病患生出了一些抵觸。
蘇哲沒敢讓醫生給他瞧瞧那個地方,從方才一直疼了許久,現在已經不那麼疼了,他想著等會兒,讓蘇母找個更好的醫生過來。
蘇母將醫生送到了門口,又絮絮叨叨嗯問了幾句,那醫生都只是冷淡的回應而已。
蘇父一張臉毫無關心之色,怒眼盯著蘇哲,罵道:「混賬!」
一聽裡面若悶雷的聲音,蘇母趕緊丟開醫生跑了進來,拽住丈夫,「你這是做什麼,兒子都受傷了,你還來責罵他,別人家當爸的,兒子被欺負了,都趕著上去護著,你倒好跑來醫院吼兒子,有你這麼當爸的嗎?」
蘇母想到兒子臉上的傷,心裡比割了肉還要疼,立馬就要擠眼淚出來。
蘇父頭疼的甩開妻子的手,憤憤的哼了一聲,「若不是你,他會被慣成現在這個模樣。」
「你怪我?」蘇母傷心得直抹眼淚,「當初是誰寶貝得很,當初是誰說的絕對不會讓我們母子倆受氣,現在呢?你看看你的嘴臉。兒子只不過是喜歡那個顏晴,想要追求她而已,哪裡至於把他打成這樣,反正我已經請了律師了,我不會這麼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