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竿子打倒一堆人

  「你就知道什麼？」


  「沒什麼，睡吧。」閔傑將地上的被褥收了起來，正要放回衣櫃裡面時，凌夏突然飄了過來，「我剛剛在樓下超市買了一打啤酒，你還想不想喝？」


  閔傑知道自己的反對是無效的，因此他現在也再沒有反抗。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現自己喜歡男人的？」在開第五瓶酒的時候，凌夏問道。


  「在我發現自己不喜歡女人的時候。」閔傑一直致力於低頭吃菜，凌夏也習慣了他說話頭也不抬，仰頭喝了一口酒，「那你覺得，我既不喜歡男人，又不喜歡女人是怎麼回事？」


  「誰說你不喜歡女人的？」


  凌夏瞪大了眼睛，仔細回想自己在那些細節中表現出自己是個les的現象，在這時候，閔傑終於抬起頭來，「你難道不喜歡你自己么？」


  凌夏嘴角抽搐，她感覺自己應該捧場地笑出來，卻發現自己連嘴角上揚這個弧度都做不出來。


  「我知道，你有病。」閔傑又說道。


  凌夏開始瞪他，閔傑繼續自說自話，「我們都有病，精神病。」


  說完，他自己開始笑了起來，而凌夏橫豎都想不出這句話有什麼好笑，只得悶頭喝酒，在開第六瓶的時候，終於開口說道，「其實在我並不是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十幾歲的時候，也有過春心萌動的時候。」


  「也有過一個男朋友，是我們高中學校的特招生，長得帥成績好，屬於女生都喜歡的那一種，不知道怎麼就看上了我，他幾乎沒怎麼追，我就答應了。可是我們在一起不到一個月就分手了。」


  「為什麼？」對於凌夏的感情史，閔傑有些漫不經心，但好歹也有幾句敷衍。


  凌夏不在意，她將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彷彿看到了曾經的一幕，「為什麼啊？因為在我們在一起十幾天的時候，他要我跟他上，床，我沒答應，他就差點強暴了我。」


  閔傑的筷子一頓，後有些猶豫地回答，「你這小男朋友.……挺早熟的。」


  凌夏笑了出來，「後來，我就開始恐懼和別人的一切交往，尤其是男人。」


  「你之前不是也有一個男朋友嗎？」


  「對啊，在忍受了我兩年只牽手的日子后終於厭煩了，我說你們男人是不是都只用下半，身思考？」


  「你不要一竹竿打死一船人好不好？」


  「哦對，你們圈裡的人是意外。」凌夏聳聳肩，「不過無所謂啦，我覺得現在就挺好的，說起來，我還得謝你呢，你當初做的這個決定真英明。」


  閔傑不說話了，低頭開始喝起酒來，凌夏看了他一眼，搶過他的酒杯，「別光喝，話說我們一直都沒有好好說一次話，今晚我們就好好談一下心，說吧，你和你家那位，到底是怎麼了？」


  「你不是一直知道怎麼了嗎？」閔傑反問。


  「好吧，那我來說，你聽聽對不對。」


  「嗯。」


  「首先，那個人，我們簡稱為A吧，A是成功企業家，然後在社會輿論加家庭壓力的情況下和一個女人結了婚，你氣不過，於是拉著我假結婚，A不知道，以為我們是真結婚，害怕你被我搶走，於是就一次次拉著你私奔，結果在私奔的途中又發現自己受不了別人的目光，於是又一次次地逃回來，本來這次你們離開了這麼久你以為他終於能夠接受，卻沒有想到他的老婆半路殺了出來，說自己懷孕了，於是A在兩廂權宜之下，決定拋棄你們的兒兒私情回來做合格的丈夫父親，對不對？」